楚天斂閃電般看向來人,只見黑衣閃動,宛若疾風,瞬忽消失在城頭,城頭上方傳來了飄忽冷徹的聲音︰「快去救君相!」
他猛然驚醒,不再停留,點足掠向馬車的方向。
馬車一路狂奔,在楚天斂打斗的那個時刻,車夫已然消失,不知去向,然而那匹馬像瘋了般向著前方懸崖奔去。
那是滄山斷崖!
他大驚,催動內息,飛掠的速度陡然加快,疾風般前沖。當楚天斂追上馬車的時候,那馬忽然失足,在懸崖上空凌空飛躍,又瞬間直速墜落,一抹人影從馬車內急速滾落。
楚天斂也不看情勢,情急間跟著掠向直墜而下的君瀾,兩人直墜崖底……
那個戎裝少將策馬一路狂奔,惶急萬分。
膽敢擄去權威赫赫的君相,必是凶殘狠絕之人,恐怕一路上已埋伏重重,只怕將軍一個人無法全身而退。
想到這里,他心中陡然一跳,揮鞭催馬。快到宮門時,他從狂奔的馬背上翻跨而下,點足掠到了宮門之前。
「參見少將!」仿佛沒有听到般,戎裝少年如疾風而去,只余兩個守衛面面相覷。
御書房里一室的沉默,憑窗而坐的龍錦騰眼里是陰沉的表情——少年丞相竟是女子!如此可笑荒唐的事怎能發生在他的國家!
這樣玩弄權柄于掌心的深沉女子怎可留在他的眼皮底下?
一念及此,他的臉上漸漸有了神秘莫測的表情,屈指敲彈起了琉璃雕窗,一敲一扣,那樣單調而有節奏的聲音讓他的眼里流露了隱秘的冷笑。
年輕的皇帝就這樣出神地沉默著,一直到房外的聲音將他驚醒。
「李公公,快去稟告皇上!楚將軍出事了,不不不,是君相出事了!」少將嘶啞著嗓子,急叫著。
龍錦騰霍然站起,眼里的冷笑越發得深沉,不緊不慢地說道︰「進來。」
听到里頭的人允許,李公公還未開門,一身戎裝的人便推門匆匆而入,單膝跪地,低首急急道︰「皇上,將軍和卑職在途中遇到君相被擄了去,將軍已去搭救君相。」話一頓,李風微微抬眼,聲音艱澀起來︰「他們往東門去了,卑職怕……」
「東門……」皇帝卻是不緩不慢地重復了兩個字,隨後淡淡地問,「楚將軍去了?」
「是。」听到皇帝如此不驚不慌的語氣,少年多少有些吃驚,他借著膽子微微抬眼看了一眼皇帝。此刻的皇帝溫雅安靜,眼楮幽深如深泉,上面隱約覆籠著一層迷霧,濃而深,任誰都無法看清皇帝眼底深處的影子。那樣漫長的等待里,少將許久沒有听到皇帝的聲音,心里越發得焦急起來。
「加派人手去滄山,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否則提頭來見。」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龍錦騰忽然下令,「還有,通知相府。」
「是!卑職遵命!」。
斷崖下,拂開層層薄霧,茂林修竹和郁郁蔥蔥的蒼翠盡收眼底。在那綠樹成蔭的中間,山澗溪流宛若一條翡翠色的綢緞鋪向樹林的盡頭。清溪碧澄如鏡,在靜謐的林間緩緩流淌。河面上,霧靄朦朧,冷凝之氣裊裊升騰。河邊長滿了短矮的野草,沙沙晃動,草間一叢叢紅色的花兒在冷霧下怒放著,簇擁著那條靜靜流淌的溪流,直抵遠方,看不到盡頭。
河邊一處花草被一人壓倒了一片。
楚天斂手指微微一動,口里發出了一聲低啞模糊的悶哼,緩緩睜開了眼,入目的是草間晃動著的帶著幾分慘艷的紅色花朵,他微微仰頭,滿目的青蔥和蒼幽。
這里……是哪里?
他只記得自己跟著掠向了斷崖,然後……君相!
楚天斂身子陡然一顫,急切地踉蹌著起身,一雙銳利的眼迅速搜尋四處,他這才真切地發現,這里青樹翠蔓,參差披拂,毫無秋光的蕭瑟,竟是一片凝碧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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