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你去了哪里啊?我們很擔心你!」
「擔心她的是你,不是我們!」
顏千川坐在一邊迅速的打斷了顏夜恆的話,修長的手緩緩的抬起抓住了一邊夏如詩的手。達奚罌粟看著他們親密的表現,心中一緊。但是龍佑和的話很快的浮上了腦海。
「夏如詩的假感情和她的假孩子,很快就會讓你在顏家沒有立足之地!到那時候,你就會看清你在顏千川的心里,究竟算什麼!我希望,那時候你會願意回到我身邊!」
達奚罌粟在回憶的聲音中緩過神來,不自覺的看向了夏如詩的肚子。夏如詩在她的注視中緩緩地糾結起眉頭,隨後眼中露出了凌厲的光芒。達奚罌粟無奈的垂下眼簾,這個房子的每一個人包括夜恆都存在自己的私心,這樣的房子充滿了假象,她竟在這樣的假象中做著垂死的掙扎!她想著想著殷紅了雙眼,隨即向樓梯走去。
眾人都在她的舉動中錯愕起來,只有夏如詩仿佛看到了天大的好機會,待達奚罌粟走到樓梯中間時,帶著燦爛的微笑快步追了上去。
她一把抓住達奚罌粟的手,達奚罌粟被慣性拉住轉過了身,可是她那滿臉的淚水,讓顏千川和顏夜恆的心狠狠的糾結起來。他們都無措的滾動著喉結,沉默不語。夏如詩見狀立刻柔聲細語的安慰起達奚罌粟。
「罌粟,你怎麼了?怎麼哭了?我還想找你去看看我今天買的衣服,發生什麼事啊?」
夏如詩虛偽造作的表情過後,又背對著顏千川和顏夜恆對她綻放了一個絕狠的鬼魅之笑。達奚罌粟在一晚上的情緒壓抑和折磨後,終于在她這樣的虛偽表情中無法忍受。她絕望的閉上了雙眼,片刻的沉默後她猛的甩開她的手,被憤怒灌滿了身體。
「我拜托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這樣虛偽下去——拜托你——」
達奚罌粟隨著甩開的手和爆發的聲音睜開了眼楮,可是她的眼楮很快驚愕的瞪大。夏如詩被她甩開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速的揚起,雙腳向兩側一歪,身體身體瞬間失衡。她縱身向下倒前,美麗的眼楮還掛上了一絲勝利的喜悅,投給了達奚罌粟。
「啊……」
夏如詩啊的一聲尖叫,隨即顏千川飛快的從椅子上彈起,顏夜恆也快速的沖了過來。如詩隨著樓梯翻滾而下,幾聲呼喊後她面露及其痛苦的神色看了顏千川一眼後,就失去了知覺。達奚罌粟站在樓梯中間,看著下面亂作一團的樣子,留下蒼茫的淚,隨後又掛上了頹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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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怎麼樣?」
顏千川滿目緊張的跑到顏家私家醫生面前詢問夏如詩的情況,醫生遺憾的搖搖頭。顏千川在他的表情中瞪大了雙眼。
「對不起!大人沒有大礙了,可是孩子,保不住了!」
醫生說完拿掉了自己斑駁血跡的手套,關上了顏千川我是的房門就緩緩地走開,顏千川還錯愕的愣在那里沒有回過神來。顏夜恆也驚呆的看向達奚罌粟,一直站在一邊沒有言語的達奚罌粟此刻殷紅著雙眼竟然笑了起來。
「夏如詩那假的感情,假的孩子,很快就會讓你在顏家沒有立足之地……」
原來是這樣的!龍佑和說的沒有立足之地是用這樣的方式!夏如詩,至于這麼著急麼?在千川還沒有從要當爸爸的喜悅中走出來,你就忍心拿走那個根本沒有存在過的孩子麼?達奚罌粟的笑容讓顏千川震怒,他快步的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她縴細的脖子,順勢將她按向了牆角。達奚罌粟在他的動作中瞬間殷紅了雙眼,隨後因重力而突兀的咳嗽起來。
「你怎麼這麼狠啊?孩子是無辜的,你怎麼下的去手?你這個狠毒的女人——當年真應該除掉你,應該除掉你——」
顏千川咬牙切齒的恨意讓達奚罌粟的狠狠的糾結起來感覺到了撕心的疼痛,她美麗的眼楮再也沒有遏制住而轟然的流下淚來。她無力的小手吃力的抬起抓住了顏千川的手臂。
「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她根本沒有……懷孕——」
「胡說八道——」
顏千川猛地松開了她的脖子,反手一掌,猛的扇在了她白皙的臉上。那鮮紅的五個指印瞬間讓人觸目驚心!顏夜恆見狀飛快的沖過去扶起了達奚罌粟,達奚罌粟遲疑著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顏千川,顏千川在她紅腫的臉和流淚的眼中,內心迎來一陣刺痛。
孩子的失去,對顏千川來說實際是一件好似解月兌的事情,他在那一刻甚至感覺到了心中那落地的舒坦。可是,那畢竟是一個生命,他是無辜的!他更不能接受的,竟然是那個看似無還有善良的她,親手結束了這個生命。也許他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達奚罌粟不是他心中那樣完美的一面。她在他的心中丑陋一次,他的心就絕望一次。所以這次的絕望,才來的空前強烈。
「不管怎麼樣,你不能打女人啊千川——」
顏夜恆扶著達奚罌粟滿臉的怒氣,而顏千川的怒火沒有片刻想要消融的意思。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指向了達奚罌粟,手指的顫抖,敗露了他內心的顫抖。
「馬上滾出去!馬上離開我的面前,馬上離開顏家——」
達奚罌粟在顏千川的憤怒中更加激動起來,她不甘示弱的推開了顏夜恆,再次沖到顏千川的面前。小手抓住他健壯的手臂狠狠的搖晃。
「你看不見麼?你看不見誰才是真正的想害你麼?她是龍旭陽的人——她根本沒有懷孕——她和龍旭陽還有龍佑和想要聯手把顏家吞沒!顏千川,你能不能用你的心看一下事情的真相?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達奚罌粟聲淚俱下的訴說讓顏千川的眉頭更緊的糾結,他猛的一把甩開了達奚罌粟的身體,因為重力,達奚罌粟嬌小的身體迅速的後退,隨後重重的跌坐在地上。她的小臉瞬間蒼白一片。顏千川陰冷的臉有一刻的閃神,但是很快狠絕如常。
顏夜恆憤怒的上前一把推開顏千川,那偌大的重力讓顏千川險些倒在地上,他不可思議的看向顏夜恆,顏夜恆隱忍著內心起伏的波瀾,扶起了跌坐在地的達奚罌粟。
「千川,我說了很多次這個女人以後歸我保護!所以你沒有權利再對她言行暴戾!我會帶她離開這里,希望你不要後悔!」
「正好!否則我還要把她趕出去!以免她在這里胡說八道!」
顏千川說著轉過身去,不再看她。顏夜恆扶起達奚罌粟,因為重力的鈍痛她嬌小的身子有些難以承重,此刻站立和走路讓她的小臉都蒼白一片。顏夜恆看著她,心痛的將她攔腰抱起,繞到一邊拿起了車鑰匙,就向大宅的門口走去。
顏千川在他們走過去後豁然轉過身,達奚罌粟縴細的小手掛在了顏夜恆的脖子上,那一頭柔順的長發隨著走動而垂擺著,顏千川看著此景眼眶一陣酸痛,仿佛今夜看到了,是達奚罌粟最後一眼,他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她般,心中一陣抽痛。他緊握著雙拳隱忍著內心的撕痛,緩緩的轉過身去。不管怎樣,失去孩子的母親是很痛苦的,他有義務,去安慰一下。顏千川這樣想著,緩緩地打開了如詩的房門。
「夜恆……夏如詩真的沒有懷孕!我沒有傷害她的孩子!她就是想利用這個機會把我趕出顏家,以免我妨礙他們的計劃!」
達奚罌粟在顏夜恆的車里,小手抓著顏夜恆的胳膊,擔憂的說。顏夜恆看著她的表情,心中隱隱的感覺到萬分的不忍,顏千川都已經這樣對她,她還是在為他擔心。
「這個機會,是顏千川給他們的!所以如果真的還有什麼連續下去的陰謀,那麼就需要千川自己承受!」
「可是……」
「沒有可是!罌粟,你是個女孩子,生來不是為了保護別人,而是應該被別人保護的!從顏千川的事情中抽身出來,好好過你的生活——」
「……」
顏夜恆的口氣中帶著一絲命令,達奚罌粟在他少見的威嚴中沉默下來。那仿佛受了委屈般的沉默,又讓顏夜恆感到了不忍心。他抬起手撫模了兩下達奚罌粟的頭發,算是安慰。
「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或者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院看一下?」
達奚罌粟緩緩地抬起頭,月復部卻突如其來的迎來一陣劇痛,讓她的臉色瞬間蒼白。不過她還是隱忍著掛上了一絲淺笑。
「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