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市場里發生槍戰騷亂,當然會驚動香港警察,驚魂未定,李陽正將受驚不淺的母女拉到一邊,小聲安慰時,後知後覺的警察終于來了。
拉過超市的有關人員詢問之後,李陽看到那名配合的人員一邊訴說一邊指著李陽三人,連比帶劃,好不夸張,口水亂噴。
李陽細看過去,那警察應該是一名警司,警司來到李陽身前,啪的一下敬禮,腳後跟跺的嘎嘎響,還是以前香港皇家警察的做派。
李陽有些納悶,不是香港回歸了麼,怎麼警察跟內地不一樣呢,稍一轉轉腦筋,隨即恍然,政策在那兒呢,港人治港,一國兩制,國家在怎麼著急,也不可能從內地抽調警力將香港的警察全部換掉。
且不說這個工程量有多大,最起碼的,港方的那麼多警察突然失業,怎麼處理,沒準還被國外敵對勢力扣上一個大帽子,讓勢力更加猖獗也說不定,況且,香港警察也熟悉地理環境,展開工作也相對熟悉一些,換做古話來說,這就叫做收編。
「你好,這位先生,我是一級警司袁方平,對于今天的事情,我需要了解詳細狀況,請你配合!」袁方平的話很程序。
李陽點了點頭,也不疑有他,道︰「好吧,我定會全力配合!」
袁方平沖遠處的屬下揮了揮手,那屬下飛快的跑了過來,敬禮後等待袁方平的吩咐。袁方平道︰「你帶著你地組員在這里安撫,盡快恢復原狀!」
李陽咀嚼品味,暗嘆道,以前看了那麼多港片,這聲yessir還真是原汁原味啊。
「收隊!」袁方平做了個請的手勢,李陽點了點頭隨他往外走去。
李陽這一走,柳曦和蕭鳳凰均不由得拉緊李陽的胳膊,柳曦眼光一瞄,赫然看見李陽胸口處一朵鮮艷的梅花,米黃色的休閑服足有一個茶杯大小的血跡。濕潤潤的,觸目驚心。
柳曦眼淚刷的一下如珍珠般自美眸中滾落,泣聲道︰「老公,你……你受傷了?」素手輕輕撫模傷口,輕柔的如同撫模嬰兒般,生怕弄疼驚醒般小心翼翼,一臉疼惜。
李陽對她極是疼愛,讓她體味到自孀居的淒苦無依後,難得地受人關懷愛戀的感覺。李陽疼她愛她,她又何嘗不如此,當這個年紀比自己小很多的小老公勇猛無懼的擋在她和女兒身前時。她感到莫大的安全和欣慰。
然而,當李陽為她們受傷,她又傷心落淚,李陽雖然是她老公,可終究比她小,在面對受傷的男人時,那女人天性中的母性慈愛光輝綻放,李陽其實受的都是皮外傷,那梭形暗器已經被他暗中拔出,悄悄收好。以待將來查詢,柳曦如此,他其實很享受。
蕭鳳凰此時也看到李陽右臂上鮮血淋灕,仔細看去,深紫色的血漬中一個明顯地彈孔讓蕭鳳凰的小心兒突突亂跳。哥哥中槍了,她的腦袋頓時發懵,喃喃哭泣道︰「媽媽,哥哥胳膊中搶了,流了好多血呢!」
柳曦吃驚地望著李陽。見李陽一臉無所謂的表情。頓知他身體異于常人,並無大礙。放心的同時,也埋怨道︰「老公,你受傷怎麼也不說一聲,你想嚇死我們娘倆呀,你可是我們娘倆的依靠,你要是出了事,讓我們怎麼辦!」
說著說著,柳曦不由的再次傷心哭泣,梨花帶雨般惹人憐愛,李陽頓時慌了手腳,他沒說只是不想讓自己的女人難過而已,哪里想到女人就是水做的,再說,自己一直安慰她們兩個,哪有時間說自己啊。
無比委屈的李陽抱怨道︰「我說老婆,丫頭,你們也得給我機會說才行啊,再說,我現在不也沒事兒嗎,皮外傷怕什麼,我小時候鍛煉時也受過傷,要是總害怕的話,我還練個什麼勁兒啊,別哭了啊!頂多下次要是受傷,我一定事先給你們打個申請受傷報告!」
李陽插科打諢,故作正經的說著,柳曦一想也是,自己當時被嚇壞了,哪里顧得其他,再听李陽說地有趣,不由得破涕為笑,狠狠的揮動粉拳,嬌聲道︰「胡說八道,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受傷,你的報告我一概不同意!」
「撲哧!」蕭鳳凰的精致臉蛋兒上也是雨後荷花,受到驚嚇地俏臉略顯蒼白,格外的惹人心疼,恨不得立刻摟在懷里撫慰。
「咳!」
袁方平見三人有說有笑,對李陽有傷在身卻仍談笑自若也佩服不已,不過也不能說起來沒完啊,便咳嗽示意。
柳曦秀臉微紅,頗為尷尬,適才的舉動有失淑女風範,倒更像是兩口子之間打情罵俏,趕緊低頭示意李陽快走,亦步亦趨的跟在李陽身後,如同受驚的鴕鳥。
出門上車,不一會兒便已經來到警局,袁方平將三人帶到一間安靜地房間,示意身旁地女警準備記錄,之後示意三人落座,自己也坐下。
「姓名!」袁方平開始公式化程序詢問。
李陽大感頭疼,揮手阻攔道︰「別,你可別這麼問話,我們是受害者,可不是罪犯,您的問話給我一種審訊罪犯地感覺。還是我自己來說吧!」
袁方平對李陽也有好感,而且听口音李陽三人並不是香港人,也許是內地來此旅游的,當下頷首同意。
「我叫李陽,這兩位是我的妻子和妹妹,我們是從s市過來旅游的,準備買點兒東西回內地,這不快過年了麼,哪里想到在化妝品市場居然遇到這麼個事兒!真是倒霉!」李陽三言兩語將事情交代個一干二淨。
袁方平是個老警察,有四十多歲,從經驗上判斷,他知道李陽說的是真的,不由的皺了皺眉,思忖著問道︰「那你知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你?」
李陽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胸,點頭道︰「我心中已經有了目標,因為在來港之前,我曾經的罪過海南的百里家,除此之外,並未得罪他人,因此我想,應該是他們找的殺手,沒想到他們這麼喪心病狂,居然在人群聚居之地就敢下手!」
「百里世家?」袁方平震驚的看著李陽,百里家的名頭他也听過,一海之隔,影響力深遠的千年世家,他又怎麼能沒听過,听說三合會中有一半的成員組織就是百里家暗中通過家族的龐大勢力支持的。
此時,袁方平已經確定,李陽確實說的是實情,當下匆匆做完筆錄,說道︰「好了,听我的勸告,你們立刻離開香港,听說百里家在香港很有勢力,你們的行蹤現在肯定被他們知曉,若是被人找到這里,那就麻煩大了!」
李陽听後頗受感動,袁方平與他們素不相識,面對強權與公理,他毅然站在公理這邊,讓他好感大生,也不再言語,他知道香港黑幫的惡劣,若真的被找上門來,他自然不怕,但兩個女人怎麼辦。
當務之急,就是風緊扯呼,點頭致謝後,李陽帶著二女匆匆離開,剛一出門,攔了倆出租進去,就見一群穿著黑衣的年輕人自遠處走來,同一時間,也有兩個西裝革履,帶著金絲瓖邊眼鏡的中年人步入警局。
李陽暗呼了口氣,心中感嘆,還好,早出來一步,若是晚點兒估計就麻煩了,那兩個眼鏡兄看來應該是律師之類的,而那群人就是黑幫堵截自己的吧,媽的,仗著人多,只要自己稍一不留神,柳曦母女倆就有危險,百里君遠這小子,算的還真精。
此時李陽對百里君遠真是恨得牙癢癢,若是再有一次機會,必定將他親手干掉,不留後患,這真是癩蛤蟆跳腳背,不咬人煩人,怎麼就沒看出來他還有無賴的一面呢。
說了自己下榻的酒店,十幾分鐘後,李陽終于回到房間,三人相視,似乎都看到那種劫後余生的感覺,同時長出了一口氣。
吩咐兩女去換衣服,馬上離開香港,李陽自己則月兌掉上衣,露出精壯的胸膛,胸口上的傷痕已經有合攏的趨勢,僅余一條粉紅色細線,胳膊上的槍傷也只是略有麻煩,李陽運起真氣,游經受傷處略感壓抑,真氣鼓蕩間,只見那傷處肌肉收縮不定,忽而膨脹忽而緊縮,殷殷血絲隨之流出。
驀地,李陽低吼一聲,真氣突然在傷處爆發,肌肉剎那間如同大馬力發動機般發出最大功率,肌肉膨脹至極點,但听得「嗤!」的一聲輕響,彈頭自肌肉中彈出,吧嗒一聲,在空中做了一次落體運動。
將白襯衫撕開一條,隨意的包扎好傷口,再將沾血的衣物盡數收攏扔在垃圾桶里,這才換上新的衣服,此時,柳曦母女已經換好衣服,帶著姓李從臥室出來。
「走吧,去機場!」李陽嘆息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