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6-19
燭火搖曳,一張大紅床,蕭若兮靜靜的坐在床邊,頭上依然戴著紅蓋頭,鳳袍遮住了曼妙的身姿,一雙白皙縴細的雙手交叉著一起,她一動不動,這是習俗,直到夫君掀開蓋頭之前,她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雖然有點累,但卻有幾分羞澀,幾分不安,幾分期盼。
當蘇辰走進房中的時候,步伐有些凌亂,酒意漸濃,蕭若兮不自覺的心跳加速,俏臉泛起一抹嫣紅,交叉的雙手因為過度的用力而顯得有幾分蒼白。沉默了片刻,蘇辰微顫著掀起了大紅的蓋頭,露出蕭若兮那傾城禍國的臉蛋。不得不說,今晚的蕭若兮美得不似凡塵女子,原本就沉魚落雁的容顏,略勝粉黛,更添了一抹風情。
烏黑如寶石一般的眸子有些閃爍,不敢去觸踫蘇辰的目光,那吹彈可破的肌膚,泛著一抹羞紅,紅唇輕抿,顯得有些忐忑。她戴著一方霞冠,幾顆晶瑩剔透的珠子點綴其間,蘇辰幾乎是下意識的幫她摘下了霞冠,一襲青絲垂落,佳人身子一顫,掩飾不住心中的羞澀,但是不得不說,長時間的披戴著霞冠,有些難受,蕭若兮呢喃了一聲,迎上那道有些朦朧的目光。眼前的這個男子已經是自己的夫君。
「你真的很美」這是蘇辰所說的最後一句話,酒意上涌,頓時倒在了蕭若兮的身上,雖有陣陣處子幽香傳來,佳人在懷,當他卻什麼也感知不到了。兩人以一種曖昧的姿勢倒在床上,蕭若兮不敢動,蘇辰整個身子壓了過來,雙手不自覺的抱緊了身下的女子,腦袋靠著女子修長的頸項。片刻之後,蘇辰的呼吸漸漸勻暢起來。第一次和男子如此親密接觸,蕭若兮俏臉通紅,片刻之後,她還是挪開了對方的身子,幫著蘇辰月兌下了鞋襪,雙手停留在大紅袍的衣帶邊片刻,但終究是松開了手。吹滅了紅燭,輕躺在蘇辰身側。洞房花燭夜,良宵苦短。但兩人皆未曾寬衣解帶。
蕭若兮悠悠一嘆
「你到底是真醉還是想醉,古人雲,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但我蕭若兮注定與青州共存亡,何來白首不相離」
翌日,清晨,蘇辰第一個醒來,睜開雙眸的剎那,就看到了一張傾城月兌俗的面容,近在咫尺,蕭若兮輕閉著雙眸,俏臉泛著一絲紅暈,嘴角微微翹起,不知道夢到了什麼。一瞬間,蘇辰的意識有片刻的呆滯,數息之後,他才回過神來,俊臉微紅,幸好,昨天自己醉了,他微微挪開身子,卻不想驚動了佳人。蕭若兮呢喃了一聲,而後睜開了好看的眼楮,頓時兩人四目相對,有幾分羞澀,幾分不安,幾分曖昧。
美人如畫,傾城月兌俗,眼角眉梢帶著幾分羞澀,更添得一抹風情。但蘇辰卻如坐針氈。兩人匆匆起身,避而不談昨夜的事,不過昨夜卻真的什麼要沒發生。此刻,蘇辰和蕭若兮皆是一身紅袍,一個風神如玉,一個清麗無雙,氣質出塵,堪稱一對璧人。但是顯然兩人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咚咚」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一個中年女子緩緩的進來,她手里還托著兩套衣物。
「小姐,姑爺,總管已經在前廳等候多時」中年女子微微一瞥那凌亂的大床,露出一抹失望,她將手中的衣物遞上,而後正準備離去。
「李媽,是不是府中出了大事」蕭若兮不安道,不然對方絕對不會主動敲門,肯定會守在門外,而且今天的日子很特別,但蕭叔卻一大清早就已經守護在大廳。
「昨天,城中發生禍亂,好像有一只怪物夜間闖入,雖然消息傳來得很快,但是總管趕到時,已經死傷百余人」中年女子低沉道,神色有點悲涼,不等小姐發話,她緩緩的退出了房門。
「應該不止這麼簡單••」蕭若兮愈發的不安,對方方才言語躲閃,她不敢多想,直接就寬衣解帶,褪下了大紅的鳳袍,露出曼妙的身子,雖然遮蓋著一件白色長衣,但是仍然讓人覺得血脈噴張。蘇辰微微一怔,而後緩緩的轉過身去,當蕭若兮意識到這一點時,頓時俏臉通紅,但此刻,她也顧不著這一切了。
匆匆對鏡梳妝,少了幾分情趣,但兩人都牽掛著城主府,並沒有在意其中的曖昧,片刻之後,齊齊朝著大廳走去。沿途只見行人匆匆,每個人都神色不安。大廳,蕭破天一身白衣,身穿喪服,靜靜立于一旁,身旁同樣有十多人,但唯有蕭破天一人如此。
「蕭叔•,是不是爹爹他•••」蕭若兮聲音微顫,俏臉頓時慘白一片。
「丫頭,你爹爹去了,不過走的時候很安詳」蕭破天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幾歲,顯得如此的憔悴。
蕭老爺子病逝,一夜間紅事轉為喪事,喪禮從簡,身披孝服者唯有三人蕭若兮,蕭破天,還有蘇辰,而青州城中也只是張貼了一張訃文。
竹屋,病床之上,蕭老爺子長眠于此。按照他的遺願,他希望能和這座竹屋一起焚化。蕭若兮哭的很傷心,她跪在床邊,握著對方已經冰冷的手,雙肩不斷著顫抖著,悲慟至極。蘇辰也感到了一陣心慌。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女子。蕭破天並沒有到場,他才是最忙碌的一人,同時背負得最多。黃昏,一場大火,焚化了竹屋,還有蕭老爺的遺體。這一切辦得很匆忙,非常時期,青州已經岌岌可危,人命如草芥,一切從簡。蕭若兮將爹爹的骨灰埋在了桃園,並親自立了一方石碑。
這個女人憔悴無比,眼角淚痕還未淡去。她一言不發,長跪在石碑之前。蘇辰靜靜的守候在一旁。其間,蕭破天回來過幾次,但都是來去匆匆,這個無比霸道的男子此刻蒼老了幾分,即便心中有萬般難受,但是他必須承擔起這一切。一夜匆匆,天色漸暗,蕭若兮整整跪了半天,滴水未進,此刻的她憔悴無比,讓人疼惜。
「蕭老爺子走得很安詳,一定不希望看到這個樣子」蘇辰終究還是開口道。
「走吧•••」片刻之後,蕭若兮終于動了,她朝著石碑三拜。
兩人並沒有立刻回房,昨晚青州發生了禍亂,有爬行者入侵,百余人傷亡,不知道後續處理得如何,這段時間以來,爬行者入侵的頻率越來越大,這青州到底還能守多久。一個時辰過後,蕭破天自外歸來,三人踫面。
「蕭叔,昨晚,城中到底出現了多少傷亡,處理得如何」蕭若兮恢復了些許的生氣。
「一百三十二人被感染,這件事已經被我壓了下去」蕭破天沉聲道,夜間他們的防守太過薄弱,能夠抗衡第二進化體的唯有他們三人,而槍械根本不能抗衡這種怪物,尤其是晚間,普通人視野受阻。蕭若兮露出幾分不安,她忽悠有點迷茫,難道青州真的已經岌岌可危了麼。
「明天,我們再好好合計一下青州的形式,丫頭你太累了,早點去歇息,要不讓李媽煮點粥給你送去」蕭破天神色微微一緩。但是蕭若兮卻搖了搖頭,她看了看兩人,知道蕭叔或許有事單獨要和蘇辰談,臨走時,她瞥了一眼蘇辰,忽然想起了昨晚,那今夜又該如何是好。
「辰兒,我知道你志不在青州,我不為難你,我只希望你走的時候,帶若兮一起走,這也是大哥的遺願,她不能和青州共存亡」蕭破天神色悲涼。
「蕭叔,如今的形式下,青州不可能固守,和我一起走吧」蘇辰不忍道。
「哼,青州在人在,青州亡人亡,如果有人需要為青州殉忠,不是若兮,而是我蕭破天」
蘇辰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明天,我帶你入劍冢,到時候你自可得到你想要的,蕭叔只求你走的時候,能帶若兮一起走」蕭破天決然道,他不可能拋下這十萬子民。
深夜,桃園,石碑,一炷香,一壺酒。蕭破天長立于此。唯有這個時候,他才能和大哥一敘,誰讓男兒有淚不輕流,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但他是蕭破天,是整個青州最強的人,因此他不能哭,更不能在人前示弱。蘇辰回到了屋內,房門未鎖,屋中燭火搖曳,床上,蕭若兮已經睡了過去。不得不說,短短兩天,大喜大悲,這個女子承受了太多,蒼白的面容,憔悴無比。蘇辰並沒有上床入睡,那樣會讓他覺得辜負了這個女子太多。
一夜匆匆,當蘇辰自入定中醒來的時候,蕭若兮已經整理好了衣衫,梳妝完畢。
「公子,好生怪異,這也算是修行之法麼」蕭若兮不解道,露出幾分好奇,這個女子似乎已經徹底的自悲慟中走出,放下了這一切。
「道家,佛家不都有打坐之法麼,我只是和他們稍微有所區別」蘇辰安下心來,蕭若兮很堅強,亂世之中,絕對不能被過去縛住身心。他起身整理了下儀容,而後看著眼前的女子,不得不說,蕭若兮一身淡綠色羅衫,略施粉黛,發絲挽起,堪稱傾城月兌俗。
「蕭叔,昨天是不是說讓你帶我一起走」
蘇辰點點頭,並沒有否認,或許在他心里也希望這個女人能和自己一起離開青州。
「若兮生在青州,也將葬著青州,此生不想再踏出青州半步,公子也無需覺得愧疚」蕭若兮決然,沒有一絲余地。兩人四目相對,誰也沒有退讓,最終蘇辰輕嘆一聲,暫時壓下這個話題。而且今天,他終于可以進入劍冢之中,這一切的謎團都將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