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力挽狂瀾 第九十四章 一諾

作者 ︰ 金桫

第九十四章一諾

眾親兵奉承拍馬,劉武也帶著小小孩兒劉魏應酬幾句。

「對了將軍,」周大道,「剛剛我們弟兄在城牆那邊看見寧將軍,他讓我給您帶個口信,謝謝您拯救了涪城百姓也拯救了整個帝國。他和董老將軍希望您今天一定要參加慶功宴會。」

昨天黃崇不是跟他說過了麼。

棧道可以通行了,估計梓潼那邊已經過來不少人了,就是不知道大都督姜維到沒到?劉武這麼一問,周大撓撓頭尷尬一笑︰「將軍,您這不是難為末將麼?我們弟兄就在城牆那邊轉了轉听說你要找個孩子沒進城後來就急急趕來了,哪里知道這些情況?」

劉武一行人離開工地趕往涪城,午初時分入城,眾人下馬步行閃讓那些進進出出擁擠的人流。劉武等人初一進入城中百姓個個交頭接耳,就像當年的陽平關,所有城中百姓望向劉武的目光都帶著莫名的情緒,那種感情名為尊敬。

「少將軍,您可看見了!您的父親就是這樣一個人。」周大一臉興奮的偷偷對身邊的劉魏低聲說道,「看見了麼,這就是威望!」

威望……大廈將傾能帶領這些士氣低落的軍民打敗魏國勁旅就是英雄。

那些曾經被你指揮帶領過的百姓們,那些目睹你身先士卒的百姓,亦或像就像那些折服的豪門子弟,怎麼可能無動于衷?

劉魏也有些動容。

而且所有百姓在彼此議論中漸漸勾勒出這個領導殘兵菜鳥堅持抵抗的將領真實形象就會將這個本來在涪城軍民中貌似沒什麼名氣的帝國候爺在你一言我一語中越來越豐滿。涪城百姓駭然發現這個侯爺竟然威震敵國,成都豪族間無人不曉,而皇帝對他的事跡「似乎」鮮有听聞,所以一直屈居漢中當個小小護軍。

眾涪城軍民對這位侯爺的處境越發充滿同情,對其本人也越發敬重。

眾人就在這種讓人迷醉的氣氛中慢慢前進,一直到涪城守將衙署門前站定。

門首站立指揮將士們準備酒水的老者忽然驚覺驀然回首望向劉武。那老者面貌依稀可見年輕時的俊秀飄逸,衣冠峨帶,氣質飄然。當年劉武認識他的時候,胡須頭發只微微有些發白,乍一看不過四十許模樣。如今一見面貌依舊,只是須發皆白,倒像七十許老者,劉武不甚唏噓。

這就是輔國大將軍董厥,時年六十歲。兩人凝視良久,老者面帶微笑快步走下石階,走到劉武面前道︰「幾年不見,侯爺風采更佳了。」

客氣話,可除了這種話其他的很多東西沒法在大廳廣眾下說,兩人就這樣面對面客套著。

劉武不善言辭,說了幾句客氣話沒什麼可說的了,氣氛變得有些沉默。

「侯爺,」董厥靠近劉武身側壓低聲音,「謝謝侯爺保住我劍閣數萬將士的退路,我們知道以前多有得罪還望侯爺不要見怪。」這種話說出去對誰都沒好處,只好偷偷模模的說。

「沒事,」劉武現在心情很好。

前些日子霍俊回成都休養時寧隨寫信交于霍俊帶給劉武,那時說過的︰漢中諸軍都覺得劉武很委屈,這就足夠了!

誰都不容易,那些往事拼命計較所有人都得受傷害,將心比心這些漢中將士也是刻意避嫌不想惹麻煩,這也是人之常情,必須諒解。

「對了侯爺,」董厥低聲道,「您可知道前天召開的臨時朝會出了個大笑話。」

如是如是委婉道出,說那些話時董厥聲音壓得很低,生怕靠近些的人听見,還特地將劉武邀到一邊。董厥為人還頗有才干,以前在尚書令時小心謹慎,生怕一不小心開罪黃皓,後來負氣請求外調,尚書令易手交于樊建,董厥就跟隨大都督姜維鎮守北疆。說實話,若非是面前人是劉武,董厥是絕對不會說這些朝堂上那些丟人現眼有損群臣聲譽的丑行。

劉武一听就上火心中氣憤難平。

原來董厥告訴他,三日前虎賁中郎將麋威和羽林右部督李球帶領劉諶和諸葛家那兩個小子加入朝會向皇帝敘功,本來大家听得很高興,就是後來講到劉諶功勞時出了岔子。

太監黃皓念著那道奏章上面寫著江油城江油戍劉諶都居功甚偉。剛剛念完朝中一片歌功頌德聲,博士尹宗請求皇帝給劉諶嘉獎,成都令呂辰附議,尚書左選郎鄧良也附議,這些統統都是平日里比較接近張氏一族的家族首領。除了這三家外,御史中丞向條似乎也表示認同,可以樹立劉諶這個典型。這對當前士氣低迷的帝國是大有好處的,他這家的態度似乎也比較曖昧。

可是沒等劉禪發話,黃門侍郎費承馬上站起身反對,質問江油城光復那夜真實戰斗過程,提出是由黃崇和興豐侯劉武一起偷偷發兵奇襲得手而非劉諶的戰功,整個朝上一片嘩然吵作一團。到最後皇帝借尿遁逃離朝堂宣布第二日再議方才暫且擱置。

也不知怎麼回事,到第二天時費承竟向皇帝告罪只說自己是誤听人言,皇帝也笑容滿面只說這種事情在所難免,不怪費承。

費承是退卻了,可還是有人不干,跳起身來反對。這人不是其他人,正是那位古怪脾氣很少與人打交道的宗預宗德艷。

這老頭兒站在朝堂上大聲呵斥︰「有功者賞,有過者罰,賞罰分明,方可從容控御士卒,士卒不敢懈怠。今天,既然朝上有所異議,為什麼不將相關人等全召入朝堂上對質?就這樣草草了事是何道理?真按爾等如此處事,如何能安定士卒之心?軍法不明何以激勵士氣?」

朝上眾人啞口無言,一向和睦寬容昨天並未加入論戰的大尚書衛繼也表示應該小心從事,不可草率。

過了一會兒,侍中張紹亦表示衛繼和宗預都是國之老臣,應該對他們的意見加以重視。

前天的朝會又是不歡而散,估計到明後兩天成都的使者會正式要求衛將軍帶領子弟兵們撤回成都,順便將黃崇和劉武調回成都方便對質。

這場敘功鬧劇也該有個收場了。

董厥說到這兒看著劉武小聲道︰「侯爺您不要生氣,老夫知道被人冒功這種事情擱誰頭上都不好受。」

劉武攥緊拳頭怒氣沖沖︰「攻那種城也算功勞?我都覺得丟人,誰要誰拿去!我只是弄不明白這朝堂上到底怎麼了?亂哄哄的他們要干什麼?魏國人還在漢中,陰平道的危險也只是暫時壓制,他們現在不考慮如何解決這些事情在朝堂上嚷嚷那些東西,真讓將士們齒冷!」

董厥默不作聲,呆呆站立許久似在思索什麼,又拿不定主意。

「您還有什麼事要對小子我說麼?」劉武覺得董厥還有話要說。

「這個……」董厥遲疑片刻輕輕一嘆,「朱提太守(李豐)給我發來信函,希望我能幫幫他們家族,還有許家也有這個意思。」

「有什麼事情麼?」劉武不太明白。

「侯爺您可能不知道,馬邈的夫人是李太守的小妹。而許尚書的第五女就是馬泉的妻子。」

明白了!

馬邈叛國依法跟他有關的家族都得受到牽連,馬邈夫人據說已經殉國可是尸身沒有找到,若沒能證明其已故、李家的事情還是有點麻煩的。至于那個許家的女孩……應該也會倒霉吧?

這也只能怪她運氣不好嫁到這種人家。

董厥繼續小聲說道︰「侯爺,朱提太守希望您能幫馬邈夫人說幾句公道話幫助他們家擺月兌勾連。許家也知道馬泉論罪當斬,只是希望能將女兒帶回家。」

嫁入馬家恍若一夢,劉武覺得將女兒帶回家也對,只是這跟他有什麼關系?他有些費解。

「哎,侯爺!您恐怕現在是太低估您自己了。經此一役逼死鄧艾反轉敗局,就算他們以前故意不提您在隴西的那段歲月,整個蜀中還是會議論紛紛。以後不單單是魏人、蜀中百姓們也會知道您的戰績功德。您的一句話會比我等許多句都強。更何況我跟朱提太守和許家之間都有些牽連瓜葛,我是不能直接幫他們說話的。」董厥說。

劉武怎麼會知道李豐與董厥有瓜葛?或許在李氏一族奮發昂揚的時代他們之間有些交情吧?董厥這麼做也是情理之中。至于許家,如今雖遠遠不及帝國建立之初其祖父許靖時代風光,加上許游的表兄就是為人不齒的陳祗,許游在豪門世族中情況並不算很好,比較尷尬,可許家畢竟在許靖時代跟許多豪族有千絲萬縷的瓜葛,跟蜀中許多名士也有關聯。

既然董厥請劉武幫忙,劉武也點頭同意了。當然跟他現在的心情也有關系,他實在沒想過在自己的情況突然一下子變得非常的好。劉武開開心心許諾回到朝堂上他會請求皇帝寬宥馬泉夫人和許家、寬宥李家。

「謝謝,謝謝侯爺肯挺身而出。」董厥老眼中一陣水霧,感動模樣,他低聲對劉武道︰「老夫也不敢隱瞞侯爺,李太守先父和許太傅對我家都有不少恩惠,今日請侯爺幫忙實在是一己之私,很對不起您!」

果然是這樣。

「沒什麼,」劉武連忙安撫老者,「當年您在軍中對車騎將軍和小子我也很照顧,我一直很希望能報答您!」

董厥側身抹抹眼楮,然後轉身再度擠出笑容對劉武道︰「耽誤了侯爺您那麼多時間,左車騎將軍(張翼)肯定會很不高興,不好意思,侯爺您請跟我進來吧?」

衙署內張翼往門首快步行進,顯然他剛剛得知劉武到來趕來迎接。兩下客氣寒暄。至于行禮作揖而已,沒辦法,依官制得劉武向他行禮,以身份又是反過來,張翼不敢受、劉武也不難為老者,兩下各自退讓干脆行平等禮。

氣氛出奇的融洽。

右車騎將軍廖化、參軍來忠、大都督姜維等都沒有回涪城,主力暫時滯留劍閣,必須要足夠的上將指揮調度,抽身不出。

剛才周大等在城牆位置見到寧隨就是這位三十歲的男子在城內好好休息一夜後再度出去到曳裗山帶領弟兄們采伐木料。衛將軍諸葛瞻也在棧道監督,據說也有兩天沒回涪城休息了。諸葛瞻在處理豪族問題上雖然油滑,但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他也算不錯的,肯為了帝國重要事物廢寢忘食,也肯身臨前線督促。最後帶領大隊自江油開拔返回涪城的張遵暫時還在路上。

因為棧道還未修好,糧草繼續在涪城堆積,時間急促,劍閣那邊糧食儲備日趨不足,張翼等人也忙得很,就請鞍馬勞頓的劉武等先暫且安住涪城休息。

劉武也希望能跟隨弟兄們一起去修棧道,卻被眾人婉言謝絕。這也是為劉武好,傷筋動骨一百天,傷勢還未還未好透,幾次勉強加入戰斗已經不知道日後會落下什麼隱病,現在是該好好休息休息養足精神了。

董厥忙著調撥各色物資,那些留在衙署內計算賬目的文臣們也忙得雙眼發紅,刀筆吏們這次也嘗到什麼叫人手不夠,恨不得多長兩只手,一只手拿筆寫竹簡,一只手拿新的竹簡準備時刻換上。一不小心刻錯立即拿出小刀把字痕削去,又從小木匣里模出一小把雌黃粉和上些水,抹到刻錯的地方。

眾人在衙署內看了許久,就看見兩個小兵拿一個竹筐把這些笨重的文書命令抬走。不久又看見進來兩小兵一樣抬著笨重竹筐進入衙署。眾人看的頭大,劉武便同意大家的請求去城中散散心。

離開衙署後所有街道兩邊百姓在注意劉武時,這些環侍劉武身邊的親兵們也得意洋洋享受被老百姓矚目的虛榮和快樂。

所有人剛剛在並不算大的涪城轉上一圈。

到一處幽靜拐角處,突然從街角竄出個頭戴竹斗笠面罩輕紗的女子攔截到劉武面前。虧得是個小小女子,劉武眼尖,馬上喝令弟兄們不要拔刀就砍。

那女子衣冠簡單,一到劉武面前就行婢禮跪倒不起,哀聲道︰「侯爺!還請侯爺救命!」

「你是何人?」劉武莫名其妙。

那女子取下面上薄紗,模樣倒也清秀,劉武隱約覺得熟悉又記不得哪兒見過。

「奴婢原是蜀郡許家的。」

蜀郡許家,就是那個剛剛董厥跟他說過的尚書許游家的,應該是送信的。

劉武將這女子邀到他處,讓這女子將來的緣由細細說來,可一听之下大吃一驚。

原來這女子服侍的不是旁人正是那個馬泉的夫人,這女子也不是為了請劉武保住她家小姐無事,更過火,她竟然請求劉武連她家小姐月復中那個孩兒,一並保下。

「將軍,這怎麼可以?叛臣之後照例都得充為奴婢,像這個孩子最好的歸宿就是被拿掉。」周大連忙叫嚷,他雖粗鄙,但這麼多年耳濡目染也知道帝國對叛徒的懲處是很嚴厲的。

「怎麼可以?我家小姐辛苦七八個月已經快要臨產,現在如何打掉胎兒?而且我家小姐說了,‘若要殺死她月復中胎兒,她寧可懸梁自盡,跟隨我家姑爺結伴一起去黃泉’。還請侯爺救命!救救我家小姐吧,救救我們小姐月復中的孩兒吧!」

那個女子大哭連連給劉武磕響頭,直磕到額頭滿是鮮血。

「將軍,不能答應啊!馬邈那個混蛋的子嗣後代有什麼好保護的?您忘了幾天前我們弟兄們都是讓混蛋給逼到那種地步死了那麼多人!而且您答應董老將軍已經是很難的事情,您怎麼可以再給自己找這種麻煩?」

周大急了,身邊的弟兄們一個個吵吵嚷嚷不希望劉武答應。劉武看看身邊的劉魏,卻見劉魏臉上滿布著同情,呆呆盯視那個額頭磕破、血淚交加的女孩兒。

這就好。

劉武總算放心了,這個孩子本質還是好的,就是被仇恨迷了眼。

「侯爺救命!」那個女孩兒右手微伸,從懷里模出一方絹帕連忙抖開,她高舉過頭。

那是一份書信,一封用鮮血寫成的書信。

「侯爺,這是我們小姐給您的信件,我們小姐用簪子刺破自己手臂,用指頭沾血一點一點寫出來的。」女孩兒哆嗦著流著淚說。

字很秀麗,至少劉武這麼認為。

肯定比他的鬼畫符漂亮多了,跟吳如寫的不相上下。劉武將這書信接下細細閱讀,只是看了幾句就有些疑惑,他抬頭望著那女孩低聲問道︰「你家小姐到底叫什麼名字?」一出口又覺得失禮,「算了算了,你不要說她名字了,你只告訴我為什麼她知道我妻子的閨名,她們認識麼?」

女孩兒忙解釋︰「侯爺您忘了麼?前年我家小姐出閣,你家送了不少禮物呢!我家小姐跟您夫人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啊。」

原來是吳如的閨中密友,難怪!

也難怪這家的女兒會跳過家族自己派人來找劉武。一個女孩子家家,丈夫的人頭幾乎就要落地,就在這最後的時刻她能做什麼?哀求娘家出頭,把丈夫救出來麼。

娘家現在正在跟馬家劃清界線,哪里肯幫她?娘家現在透過董厥,向董厥等人傳達信號,已經是低聲下氣的事情了。為了保住她不被歸入叛臣家眷內許氏家族在做最大的努力,這是出于對她的憐憫更是出于對許氏家族自身尊嚴的保衛。

可現在要許氏家族連那個孩子也保?

那就有些困難了。叛國罪依律該當族誅,閬中黃氏家族在帝國是個特例。當年也因為國勢不穩,跟隨黃權逃亡的以及那一仗打敗後被迫降伏東吳的子弟們所屬家族都在觀望,劉武的祖父昭烈帝才最終放棄對黃氏家族的處分。

可馬邈有什麼?

一個很普通靠妻族力量謀求官位的出生中原的小小人物,他沒有家族支撐,皇帝是一定會拿馬家殺一儆百的。

這個即將做寡婦又即將失去孩兒的可憐女子已經絕望了,只有懇請所有她能找到的關系和力量做最後的努力。

劉武看著這份血書,突然覺得心中堵得慌,眼前也恍惚出現母親那張漸漸被自己淡忘有些不太清晰的美麗溫柔容顏,母親溫柔的撫模著自己高聳的小月復……

母親梁氏是生妹妹時血崩死的,母親的面容劉武已經不能記得很清晰了,可是母親在臨終前說的那句話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娘很開心,給我的武兒添個妹妹,以後我的寶貝就不會寂寞了……」

可惜妹妹也在母親死後幾個月還是夭折了。

「你起來吧!」劉武收起內心淡淡的哀愁,他輕輕對那女孩兒道,「你家小姐跟你家姑爺感情還算和睦麼?」

劉武說出口就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看書信上的口氣感情應該不錯。果然那個女孩兒遲疑片刻便回話︰「我家姑爺心眼很好對人很客氣,小姐跟姑爺感情也一直很好。前幾個月小姐剛剛得知自己懷孕害怕自己不能盡婦道,還希望姑爺納妾。可姑爺只說等小姐安心產下孩兒再做打算。」

說到這兒她臉上微微發燙,顯然那個被小姐選定的小妾人選的就是她自己。

可那個時代富貴人家誰不是三妻四妾?馬泉能遏制**乖乖陪在老婆身邊已經是世間罕有的好男人了。或許日後還是會置妾那又怎樣?

至少到目前為止他是一個女人幸福的源泉,這就足夠了。馬邈這麼個毒草竟然長出這麼個好苗,真是命運的玩笑。

劉武暗暗感慨,他對那女孩道︰「我可以幫你家小姐試試。」

「將軍,不可以啊!」周大叫嚷起來,「那個孩子皇帝是不可能允許留下的。您這麼做實在是以卵擊石。您會給自己招惹很多麻煩的。」

「住嘴!」劉武怒斥,「我自有分寸,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周大被鎮住了,他囁嚅著想說話,卻又說不出口,只能一臉憤恨無奈。

「你回去告訴你們家小姐,連你們家姑爺我也幫她保下來,讓他們夫妻孩兒可以團聚。」

女人哭泣著連連磕頭向劉武道謝,眾親兵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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