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戲中戲
當諸葛謀從紫雲閣探子那里得知紫陽的行蹤之後,把準備已久的好戲開始拿出來演了。
次日,紫陽等人來玉龍河碼頭,想包租一艘前往京城的豪華客船,可惜不巧的是一連兩日都沒有船,這讓紫陽頗為郁悶,按照客房侍者的話說,平時船很好租,但現在因為武舉進京趕考,船特別緊張。實際上船並不是太緊,而是都讓諸葛謀包去了,紫陽就是再等也不會等到船。諸葛謀正等著紫陽上鉤呢。
第三日,紫陽等人又來踫踫運氣,看到一艘鎏金寶船都停在岸邊,船上一白衣少年,約十七歲模樣,手握山河檀香扇,腳蹬吉祥如意靴,可謂是羽扇綸巾、白衣飄飄,給人一種世外高人的感覺,臉上一種稚女敕的成熟穩重若隱若現的飄露出來。這一青少年是誰?正是諸葛謀,可以說,諸葛謀在此恭候多時了。
楊興向前問道︰「敢問兄台是否去京城?」
諸葛謀答道︰「是呀,下午便啟程。」
楊興又問道︰「能否包給我們兄弟四人?」
諸葛謀看了紫陽一眼,笑道︰「這是我們家的私家船,不對外出租。抱歉。」
楊興無奈的搖搖頭,準備離開。
這是諸葛謀又道︰「如我猜測不錯,各位應該是去京城趕考吧,我也剛好去京城,如若不嫌棄,可以同前往,兄弟我對各種法術比較感興趣,路上寂寞,我們也可以交流交流。」
楊興一听有武藝可以交流,頓時高興,他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武痴,帶著期望的眼神向紫陽望去。
紫陽自然明白楊興的意思,點點頭,道︰「兄弟之盛情,我們感激不盡,只是一路上,可能要給兄弟帶來不少麻煩。」
諸葛謀道︰「兄台這樣說就見外了,我李某對英雄豪杰甚是仰慕,能夠和英雄們相聚,本就是緣分,何來打擾,我感激還來不及呢,如若兄台不棄,可與李某一同赴京。」
紫陽答道︰「既然這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們暫且回去收拾行李,兩個時辰之後再來打擾你。」
雙方各自作揖,就此分去。
路上,大鵬悄悄地對紫陽說,「剛才的李姓青年使用了易容之術。」紫陽听後一怔,隨即答道︰「無妨。」回到客房,安頓好一切,就匆匆向碼頭趕來。
紫陽知道,常年在江湖上奔波的人,做些易容之術的手段是很正常的,再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紫陽自不會去多事。即使對方是抱有特殊目的,紫陽不但不懼,而且還特別高興,說明有人開始注意他了,這樣一來,反而有利于紫陽查找飄雪的下落,這也是紫陽的目的。
紫陽等人來到船上,與諸葛謀寒暄一番。諸葛謀自是安排一番,船就啟動了,顯得特別激動,在船上跑來跑去,高興得像孩子一樣。
船長三十余丈,寬十余丈,船上有三層樓閣,約有二十余間房屋,船上有百余人船夫、雜役和侍者,充分彰顯了大家族的排場與氣勢。
楊興從小長在山林當中,自是沒見過這種陣仗,再加上是第一次坐船,出現激動情緒很是正常,紫陽等人看著楊興,便沉侵在回憶當中,想當年自己何嘗不是這樣,楊興看起來就像當年的自己。
諸葛謀邀請紫陽等人來到樓台之上,共同飲酒作歡,紫陽也不再客氣,笑道︰「李公子好雅興,這玉龍河上風景無限,能與公子共賞美景,實乃我等的幸運。」紫陽看到諸葛謀的儒雅作風,自然也就酸了一把。
諸葛謀也酸道︰「哪里哪里,你我兄弟們相見真是一見如故,是兄弟我一生的幸事,如若兄台不棄,便于兄台認作兄弟,兄台意下如何。」
諸葛謀心里在一步步的盤算著如何能與紫陽等人靠的更近,打入紫陽的圈子,以便能進一步刺探秘密,做一個名不副實的臥底。
如果紫陽不知道諸葛謀易容,那也會爽快地答應,但是,諸葛謀以假面目與紫陽交為兄弟,紫陽戒備心自然大漲,兄弟相交自然以誠相待,否則何以稱作兄弟,此時紫陽並不像揭露諸葛謀的假面目。
故而笑道︰「我等山間草野,一介草民,沒有豪門大家的勢力,僅有些粗淺法術而已,實在不敢于李公子稱兄道弟。」
說完,取出從山賊那里繳來的一幅畫卷,遞與諸葛謀,笑道︰「承蒙李公子抬愛,攜我兄弟入京,一幅字畫不成敬意。「
一旦拿了此畫,紫陽等人可就不再欠他什麼人情了,諸葛謀怎麼敢拿,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紫陽欠他的人情,他怎麼會輕而易舉的放棄掉呢。
諸葛謀打開圖畫一看,嚇了一大跳,驚道︰「兄台,這可是當今聖上司馬文的真跡,少說也值個幾百萬兩銀子,買我這樣的兩艘船也綽綽有余,這等貴重的禮品,我怎敢受此重禮,再說,我也僅僅是順路而已。」諸葛謀拒此不受。
紫陽道︰「我們兄弟幾個都是粗人,欣賞不了這等高雅之物,這等字畫在李公子手上那是值錢之物,但在我們兄弟手上,可是分文不值。還請公子笑納,否則,我們兄弟內心難安。」
諸葛謀又道︰「兄台此言差矣,當今亂世,各地諸侯都儲備糧草、招兵買馬,積蓄實力,以兄台的實力成為一方諸侯,不是難事,到時會需大量銀兩,這幅畫是當今聖上流傳民間的三幅畫之一,在大晉國,當今聖上的字畫造詣可謂登峰造極,幾乎無出其右者,而且此畫又是極品中的極品,如果兄台缺乏錢糧招兵買馬,此畫可以解兄台燃眉之急。」
諸葛謀說此話時,就在不斷試探紫陽的意圖,按一般常理推斷,人都是有野心的,即時紫陽等人以前沒有稱雄一方的意圖,經他這麼一提醒,也會有所考慮,故而把剛才的難題引向他方,為下一步如何與紫陽等人交往打下基礎。畢竟剛才紫陽已經把話說到那個份上,如果諸葛謀拒而不收,則會傷了紫陽等人的面子,以後便很難相處了;如果收了的話,諸葛謀將會大大的處于被動之中,之前的努力便付諸東流了,這時他不願看到的。這樣一引,合情合理,而又埋下伏筆,的確是極會說話的高手。怪不得玄天蠶絲軟甲少年派他來刺探消息。
紫陽心中暗暗驚道︰「此人的確是個人才,輕輕一句話,便扭轉乾坤,解決危機,而且還意蘊深長,留下大量的後路,此等人才極為罕見,如若能收為帳下,為以後復仇大計就多分保障。」
大鵬听諸葛謀所雲,若有所思,這瞬間的表情被諸葛謀抓住了,心中暗暗地高興。他已經判斷出,紫陽等人絕非池中之物,有稱王稱霸的野心,說不定已經有比較詳細的規劃,而且看這四人模樣,都是修武之人,自然缺乏像他這樣的謀士,看來自己的引導方向是對的,而且,加入他們幾率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