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在興王養病期間,王府的事務就由袁宗皋輔助世子處理,如果有重大的事情,那就提交給王妃,讓王妃裁定,至于王妃和不和興王這事,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轉眼間過了七八天了,興王的病情明顯有所恢復,听大夫說,這是因為興王長期打坐悟道,體質難免有所欠佳,所以恢復比平常慢一點,這可以理解的。
當然這只是張信的推測,因為大夫的有的原話太多之乎者也了,轉得張信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看到當時袁宗皋連連點頭的樣子,張信也在懷疑袁宗皋是不是真的听懂了,不然為什麼不說上幾句贊同大夫的話。
而朱厚?這段時間卻是悲傷兼興奮,悲傷自己父王生病了,興奮的是他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對王府指手劃腳了,雖然這些指令通過了幾道程序,但好歹是從自己口中說出來的不是,這著作權應該算是自己的。
不過久了朱厚?也煩了起來,畢竟王府其實也不會有什麼大事情發生,不過是些繁瑣的小事,朱厚?做有一番大做為卻為找不到機會而煩惱,最後干脆把事情推給袁宗皋處理,他旁听表示知道有這回事就可以了。
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記得當時在花園服待興王的幾個僕役,反正自從那日後,張信就從來沒有在王府里看到過他們了,事不關已,張信也沒有那麼多的心思理會這些雜事,自從得到袁宗皋的指點,他發現自己的字比以前有所進步了,雖然沒有袁宗皋說的那麼玄乎,不過確實有所長進,這了這事,袁宗皋還厚著臉皮自我吹噓了幾句,不過張信沒有理他。
因為張信實在太忙了,忙著趕路了,本來在王府逍遙自在的他,突然接到州學莫學正的來信,讓他急速回學院一躺,這讓張信有些心急,還以為堂兄張勝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向興王與袁宗皋請示,得到他們同意,又坐著顛簸的馬車駛向州學去了。
雖然張信已經坐過很多次馬車了,但是他對這種簡陋的交通工具一直都不習慣,不過還在勉強能忍受的範圍內,起碼比上次有進步,坐久了不覺得暈了,張信常常在心里遺憾,自己為什麼不是學理工的,不然可以對現在的馬車進行改選了。
其實張信也知道就算他能制造出先進的馬車,但也沒有多大的用處,主要是沒有與馬車相配的馬路,古代的交通路道哪有什麼水泥之類的,直接就是一層泥土,一到雨水天氣,在路上來往的人可就慘了,所以在這樣的環境下,任你的馬車再先進,哪怕是後世的汽車,在這樣的路上跑久了,散架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得不說,興王府的馬車確實很不錯,起碼在張信連續催促之下,馬車到達州學時還沒有散架的現象,這讓張信直嘆還是古代的質量有保障,不然怎麼會留傳幾百上千年而不壞,而且時間都過那麼久了,有些東西的質量都要比用現代工業技術做出來的強。
隨著車夫一聲「吁」,一直在閑目休息的張信估計時間也差不多了,州學也應該到了,隨即睜開眼楮,透過馬車的小窗,觀察周圍的環境,非常熟悉,張信跳下馬車,做了幾個舒展動作,緩解一下疲勞,準備進入學院拜見學正,打探一下消息。
「信子,就知道你會在這個時候到,我都等你半天了,真是辛苦啊。」張勝朗爽的聲笑馬上傳來,張信尋聲望去,映入眼簾的正是張勝笑容滿面的身影,旁邊不用說當然是他另外好兄弟,袁方與孫進了。
「子任,些言不妥,怎麼只是你一個人在等賢弟呢,難道我與子雲兄不是與你一起在此相候不成。」說話的是袁方,經常與張勝互相拆台習慣了,這兩個總是一有機會就相互挑釁,大家都知道這是兩人培養感情的一種方式,久了也就習慣了,每當他們倆互相開涮的時候,也不理會,權當他們在鍛煉口才。
子任,是張勝的字,這是前不久莫學正給他起的,為些事張勝還專門寫信向張信炫耀過呢,孫進字子雲,袁方字子直,都是莫學正給起的,可能是因為整天子曰習慣了,莫學正給人起字的時候總是以「子」開頭,還稱這是讓州學弟子一起向「子」看齊。
但是據張勝信中稱,學院學子私下討論過,認為這是莫學正這是在偷懶,畢竟讓他一下子想這麼多名字來,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干脆統一下,馬上就解決了,張信深以為然,畢竟學院每當學子準備鄉試的時候,總要幫沒有字的學生起個字,這是一項傳統了,古人起名字的煩瑣就不用提了,工作量之大經常讓各地官學的負責人頭疼不已,後來不知道哪個天才想到這個方法,一下子就流傳起來了。
張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學正這麼著急讓自己趕回來,不是會就是為了給自己起個字吧,不過想想可能性應該不大,不過還是問下比較安心,來之前還以為是張勝出事情了呢,但看到他活力十足與袁方爭議的樣子,就知道肯定健康得很。
張信笑容滿面的走向三人,說實話張信也有些想念他們了,人畢竟是有感情的,相處久了感情自然會加深,在王府這段時間來,張信也經常懷念與他們相處的日子,畢竟在求學期間的友情是十分純潔的,沒有任何的利益得失。
張信很想去擁抱他們幾個,但是想想還是放棄了,在古代幾個男人之間擁抱,不符合禮儀,而且張信也不習慣以這樣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感情,按照這個時代的規矩,張信分別向他們行了一禮,互相問候,禮過之後,幾個輕松了許多。
閑聊了十幾分鐘後,張信把自己在興王府發生的事情,挑選幾件比較有意思的和他們說了,張勝非常注重王府里面的建築與景色方面的細節,孫進也詢問了一些王府的藏書情況,而袁方不出幾人之所料,專門打听王府內的美女到底有多漂亮,特別是听到王府內美女如雲,招待客人時可以欣賞歌舞,袁方口水都流了下來,直嘆恨不能親身參與。
聊了許久,張信還是耐不住好奇心,問道︰「孫兄,這次學正到底有何要事,居然這麼著急傳訊讓我回來?」
幾人之中,只有孫進比較關心一個學院內部事務,要什麼消息問他肯定沒錯,而其他兩二平時對這方面都較少關心,按他們所言,反正孫進知道後,會通知他們的,所以為了讓孫進實現自己的價值,他們就忍痛讓他負責這方面的事情了。
「呵呵,就知道賢弟會詢問,這事情我也知道,而且還很詳細哦。」袁方有些得意,確實,通知張信回來的信就是他寫的,不過張信看到他那來求我,求我就告訴你的表情就十分不爽,干脆擰過頭去,不看他一眼。
孫進笑了笑,說道︰「這事情子直的確比我們要了解清楚,畢竟這事是學正大人專門讓他負責的,說實話,我也很羨慕他有這樣的機遇。」
噫,張信有些意外,能讓一向老實厚道的孫進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這事情不簡單,回頭望向得意的袁方,張信笑了,而袁方笑得更燦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