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形勢艱另闢蹊蹺
既然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那就干脆來他個一鍋端,把這幫兔崽子全部教化教化,不成功便成仁。(請記住我們的[搜索最新更新盡在.bsp;網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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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小生相信憑自己的能力,起碼還不至于讓這些人小看。想到這里,原小生就把臉色沉了沉站在那里一言不發了。陳國棟自然要把原小生往上席讓。
羅佔奎和付久富站起來客氣道︰「原主任上座吧。」其實也是讓一讓,並沒有想真正讓原小生坐在首席的位置。在他們看來,原小生還是沒有坐首席資格的,也只不過是把形式主義拿出來,玩一玩。
他們大概也沒有想到,原小生連一句謙讓的話也沒有說,就老實不客氣地坐在了羅佔奎和付久富的中間。這讓羅佔奎和付久富的臉上馬上就有些掛不住了。別說是羅佔奎和付久富這兩位河灣縣的風雲人物了,就是陳國棟也覺得原小生太不懂規矩了。作為公安局局長的羅佔奎雖然並不進縣委常委班子,可縣委開會的時候,位置也僅僅排在十一個常委的後面。原小生一個小秘書,竟然如此妄自尊大,連羅佔奎都不放在眼里。不光是羅佔奎、付久富和陳國棟三個人,就是其他幾個企業家也感到原小生的做法實在太過分了,怎麼也不應該坐在羅佔奎的上首。
「大家都坐吧。」原小生坐下來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虛空給大家做了個請的動作。羅佔奎和付久富心中雖然極為不快,也不好就此撕破臉皮了,和原小生爭這個高低,只能尷尬地笑了笑,坐了下來,其他人自然也跟著坐下了。接著在付久富下面,付穎坐了下來,然後是黃志高、韓三強,然後是陳國棟,往後就是三個企業家和土地局的另外兩個人,一共十個人,正好一滿桌。
由于原小生突兀地佔領了主席的位置,服務員遞菜單的時候,自然就遞到了原小生的手中,卻被原小生推開了,笑了笑道︰「我今天就不點菜了,你們隨意。」口氣更是做足了派頭,說完點了一根煙,自顧自地抽了起來。
服務員手里的菜單就只好往下遞了,正好落在羅佔奎的手里。因為剛才的事情,羅佔奎已經非常尷尬了,面對服務員遞過來的菜單,臉色就變成了黑青色,不過還是很不自然地笑了笑,將菜單接了下來,隨便翻了翻,卻直接把菜單還給了服務員,抬頭對陳國棟道︰「陳局,讓我看,今天咱們誰也不點了,就吃個‘天昏宴’吧。(請記住我們的網址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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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國棟也不知道羅佔奎所謂的「天昏宴」是什麼意思,就陪著笑臉道︰「羅哥總是能獨領風騷。兄弟我還真不知道什麼是‘天昏宴’。」又看了看其他人,接著道︰「別說是我了,就是在座的恐怕也沒有一個人知道‘天婚宴’吧。」
三個企業家自然就沒有听說過、實在沒有听說過地隨聲附和。陳國棟卻並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將目光移到了原小生的臉上,笑眯眯地問道︰「原主任見多識廣,想必應該知道吧,就給我們這些人解釋解釋,要讓我們長長見識。」
陳國棟這是一箭雙雕,即是給羅佔奎找面子,又是故意刁難原小生。「天昏宴」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鬼都不會知道,除非是羅佔奎肚子里的蛔蟲。河灣縣攏共這麼大個地方,官場就更把範圍縮小了,哪兒出個新名詞,馬上就傳的路人皆知。羅佔奎顯然是臨時現編的名詞。陳國棟就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故意讓原小生出丑的。
原小生卻並沒有直接回答陳國棟的問題,而是歪著腦袋慢悠悠地將煙蒂在煙灰缸里擰滅了,淡然一笑提出了一個關于吃飯的問題道︰「大家知道為什麼在世界上,只有在我們這個國家,吃飯能發展成一種文化嗎。」
原小生的話一出口,一桌子的人就面面相覷了,不知道原小生到底要說什麼,不過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聰明的就能想到,原小生估計要做點文章了,目光呆呆地望著原小生,拭目以待。
付久富就腆著大肚子,呵呵笑了兩聲,道︰「原主任就是原主任,不愧是咱們王縣長的秘書,說出來的話都這麼耐人尋味。」表面上是夸贊原小生,卻也是在暗諷原小生華而不實,喜歡故弄玄虛。人家問你什麼是「天昏宴」,你扯到吃飯的問題上,有個狗屁用啊。
付久富的將軍肚恐怕在河灣縣算是數一數二的了,整個跟身懷六甲的孕婦一樣,坐在那里,肚子就像是放在大腿上的大皮球一樣。而且付久富的臉頰上肉又奇多,把眼楮和鼻子的位置都給搶佔了,整個臉就跟一張剛剛出籠的發面餅一樣。
付久富說完,其他幾個人自然也要隨聲附和幾句,有些人能听出付久富的弦外音,有些也難免糊涂,諾諾地將原小生奉承了兩句。陳國棟也是精明的跟猴兒一樣的人,早听出了付久富的意思,馬上接了話茬夸張地說道︰「對對對,付局真是一語中的,我跟原主任的交往雖然不多,不過每次跟原主任站在一起,總能感到原主任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強大的氣場。起初我還以為原主任會氣功呢,現在才算明白,並不是原主任會氣功,而是原主任雖學富五車,卻深藏不漏。這就跟好酒一樣,雖然在甕中,也難掩其香啊。」
陳國棟比付久富更毒,一句話墊過來倒過去地說了一遍,就把原小生說成了酒囊飯袋。說完後,羅佔奎、付久富等人就是一陣曬笑,說陳國棟自己練氣功卻總是懷疑每個人都練氣功。其實是說陳國棟這招陰損的實在可以。
原小生不是听不出來,而是不願意跟他逞這個口舌只能,就故作不知地鎮定自若,擺了擺手笑道︰「陳局過獎了,沒有的事情。」心中卻暗道︰你***跟老子玩陰的,恐怕還沒這個資格,老子裝個糊涂,讓你這一拳打在棉花上,就當你夸老子了,看你還得意個什麼勁。不過這種做法,多少有點人們批判的啊q精神。然而官場上原本就是爾虞我詐的最佳場所,只要能達目的,方法和策略倒不是那麼重要了。
陳國棟、付久富、羅佔奎等人,見原小生竟沒有听出陳國棟話里面的話,笑了兩聲,連自己也覺得笑的干巴巴的沒什麼意義,只好停了下來,極不情願地催促原小生說下去。
原小生這才接著剛才的話說道︰「說白了我們這個國家的飯文化,最初就是從官場發源而來。為什麼這麼說呢。孔夫子曾雲︰衣食足而思銀欲。銀欲是什麼?銀欲就是滿足個人的超越生存後的**。在奴隸社會、封建社會,平常老百姓是不敢有這個奢望的。他們如果能吃飽肚子就已經算是上當生活了,更別說大擺酒宴、花天酒地了。能大擺酒宴的就是那些皇室貴冑,達官貴人。他們靠壓榨和剝削勞動人民的血汗為生,是寄生在人民身上的寄生蟲。他們不用勞動,也沒有什麼負擔,更不用擔心天災旱澇,整天就是吟詩作賦、吃喝玩樂。填飽肚子,自然就不是他們的心思了。于是他們就變著法兒地吃,變著法兒地喝,變著法兒地玩。想出了許多新鮮花樣。什麼煮酒賦詩,歌舞助興等等花樣隨之應運而生。其實說白了,用兩個字就能表述——**。」
原小生說著,就往羅佔奎的臉上瞟了一眼,發現羅佔奎的臉色已經由剛才的黑青色變成了黑紅色。原小生卻並沒有就此罷手,而是接著給他添了一副猛藥,略微停頓了一下,道︰「不知道羅局剛才說的‘天昏宴’是從時候發展而來的,是不是南北朝時期呢。我對歷史並不是很了解,只是看過一些史料記載,說那個時候的士族是最奢靡的了。弄出了很多不堪的花樣來。就像日本現在弄的處子人體驗一樣,其實在我國南北朝時期,在士大夫中早已經暗自興盛了。」
說到這里,原小生故意輕輕地笑了笑,繼續道︰「當然了,羅局是人民公僕,跟那些奢靡的封建士族不同。不過**問題,卻也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程度。我前兩天在網上看了一個帖子,說的非常有意思,說是,一般干部飯局不斷,科級干部挑挑揀揀,處級干部見不著面。什麼意思,不用我說,大家恐怕心里也有數。現在中央到地方,對**問題也越來越重視,就是到我們縣一級的時候,落實不下來。還是跟過去一樣搞‘刮風’行動,風刮過去了,也就算是結束了,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原小生說著戛然而止,擺了擺手,道︰「當然了,這些話給在座的幾位局長說是沒有意義的。幾位在河灣縣都是出了名的廉潔奉公。不說了,陳局,咱們就按照羅局的‘天昏宴’來吧。大家拭目以待,吃一吃河灣大酒店能給我們弄出什麼新花樣來。」卻把羅佔奎「天昏宴」給大家解釋了出來。
場面明顯僵持住了。要知道領導秘書的話,往往是縣里工作的方向標,很大程度上,也能說是上一級行政單位工作的方針政策。原小生竟然今天大談特談反腐倡廉,意思擺明了就是說,不久的將來,在河灣縣可能要搞一場大的反腐倡廉活動。而這個消息,極有可能是王雲平跟市里的領導談話過程中談到的問題。
市領導為什麼跟王雲平說這些,而不是跟孫一民這個縣委書記說呢。孫一民可是縣委書記,一把手。如果孫一民知道了,起碼在座的羅佔奎、付久富、黃志高、韓三強、陳國棟四個人多多少少應該听到一些風聲。而他們現在幾乎一無所知。這意味著什麼呢。
是否意味著,孫一民的時代馬上將要結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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