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洛離開了房間,的確他失血過多,再不抓緊包扎,恐怕是自身難保。
若涵屏住了呼吸,將迷迭香放在了齊恆風的鼻尖,男人鄒眉,睜開了那雙攝人心魂的眼眸,卻沒有一絲神彩。
若涵用剪刀在手指上割破一個小口,一滴血紅的血滴在了男人的眉間,一只紅色的蜘蛛小蟲從他的口中爬出,隨著若涵的指尖停留在了她的掌心,它是有靈性的,而若涵就是它認定的主人。
若涵看著活蹦亂跳的小家伙,這是怎麼回事?皇帝並沒有解開她的盅毒,可是卻逃過了盅咒,還有血盅的顏色竟然變成了紅色,難道是有人對她的血盅施了發,還是有人對皇帝下了失心之咒,能夠做到這點就只有一個人,也就是她的師父。
「快說,我師父在哪里?」若涵下意識抓緊了男人的衣領,沒想到他竟然對師父下手。
「你師父是誰?」
「一位七十多歲,滿頭白發的婦人。」
「原來是她,她現在被朕關在未央宮的地下室里。」
「還有你說是你對王爺下毒,下的是什麼毒?」
「西域的失心符,服用後身體隨著年齡的增長日漸枯竭至死。」
「解藥呢?」她好似在哪里听過,記憶模糊。
「世間無解藥。」
若涵將迷迭香掐滅,齊恆風瞬間倒下,若涵換上一身男裝。
離開前將他腰間的金牌解下,放入懷中,跨過他的身子,滿臉憂色,只想快點找到師父,師父的話一定知道如何解失心符的毒。
柳洛已經隨意將傷口處理了一下,看著匆忙跑出來的若涵,拉住了她的手,問道︰「若涵,你要哪里?」
「洛哥哥,你知道未央宮在哪里嗎?」若涵怎麼就忘記還有一個柳洛,她早就知道他與皇帝的關系非同一般,對皇宮內的地形也應該了如指掌,有了他的幫助很快就能找到師父的去向。
「未央宮在岳婷閣的南面,不過離這里還是有一段距離,你為何問起未央宮?」柳洛不明白她為何會打听未央宮,現在他們不是應該趕緊離開皇宮,要是皇上醒來,恐怕龍顏大怒,只有死路一條。
「洛哥哥,先不要問這麼多,你趕緊帶我去未央宮。」若涵懇求的眼神望著柳洛,知道他一定會答應她的。
柳洛點點頭,沒有過問,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一定會幫她辦到,即使傷害到他人,她是他現在唯一的信念。
他已經破了師門規定,他不再是行醫救人的大夫。
有了皇上的令牌,一路暢通無阻,直達未央宮門口,門口竟然有數名侍衛把守,一看便知不是普通的侍衛,一定時大內高手,果然師父就在里面。
「站住!來者是何人?」侍衛的長槍攔住了若涵和柳洛的去路。
「是皇上吩咐我們來的帶人走的。」柳洛沉著應對,仿佛司空見慣。
「可有什麼信物為證?」其中一個滿臉胡子的侍衛,狐疑地盯著這神色怪異的兩人,里面可是皇上下令要好生看管的重要犯人,怎麼能輕易就讓人帶走。
若涵亮出了金牌,幾名侍衛見了,立即跪下了身,「小的們多有得罪,還望兩位大人見諒。」
「都起來吧!」
幾名侍衛慌張起身,不敢再有造次,帶頭的看臉色行事,「你還愣著干嘛,還不快給兩位大人開門。」
其中一個打開了門,帶著若涵進入了未央宮內,順著暗道,若涵看到了被關在牢房內的師父,心中萬般心疼,眼淚不禁打濕了眼眶。
「還不快開了牢門!」若涵怒喝。
侍衛愣是打開了牢門,若涵哪還有功夫管穿幫,沖到了師父的懷里,「師父,徒兒好想你。」
侍衛發現不對經,正要拿起長槍橫掃而去,卻被後面的侍衛一掌擊暈,柳洛看著眼前的一切莫名其妙,為什麼會自相殘殺,這侍衛是敵是友?
「涵兒,為師總算是等到你了。」喬清清老淚婆娑,模著的愛徒的頭發,面露喜色。
「師父,你怎麼會被抓來這里?」若涵抬起頭,擦去眼角的淚花,不明白夠皇帝怎麼會找到師父的下落。
「這事說來話長,師父看到涵兒平安無事就算是了了心願了。」喬清清深知自己的身子骨撐不了多久了,她已經是該死的人了,能夠再看到愛徒最後一眼已經很滿足了,老天爺待她不薄啊!
「師父,涵兒不許你胡說,我們趕緊先離開這里吧!」若涵撐著師父的手臂,想要將她從床上扶下來,卻被師父制止了。
「涵兒,你和你的朋友先走吧,師父恐怕是要在這里落根了。」
「涵兒一定不會丟下師父一個人的,」若涵看著鐵門外互相對望的兩人,提著嗓子喊道,「喂,你們兩個還傻愣著干嘛,還不快點幫我把師父帶出去。」
那名侍衛一眨眼就出現在了若涵的跟前,柳洛滿眼驚嘆,這就是武功的造詣,真後悔當初和師父學的是醫術而不是武藝。
「涵兒,不必麻煩兩位俠士了,師父心意已決。」
「師父真的心意已決,真的要丟下涵兒一個人孤苦伶仃在這世上。」若涵梨花帶雨,不明白師父為什麼不肯隨她離開。
喬清清閉目,頷首,她豈能連累了涵兒。
「既然這樣,涵兒和師父再無師徒之緣。」若涵倔強地說出一字一句,刻在自己的心里,疼痛麻木,這師徒多年來的感情怎麼會說斷就斷,可是她希望師父走得安心,了無牽掛,這是作為徒弟最後能給她老人家的。
旁邊的兩人看著若涵傷心欲絕的小臉,心里不是滋味,對她的話不太贊同,畢竟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喬清清會意一笑,她是最清楚涵兒心里在想什麼,這樣就好,這樣她也就走的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