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沒有答案的選擇題
振東大酒店一樓的高檔西餐廳內，張艷妮正坐在角落里一張桌子里前，呆呆地望著門口，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豐滿的身材搭配著有些蒼白的面孔,顯得十分幽怨與哀傷。
坐在她對面的白婷婷，則低頭趴在桌子上，無所事事地玩弄著一只可愛的小狗模樣的手機掛墜，一會兒撫模其毛絨絨的身子，一會兒咬牙切齒使勁揉捏，仿佛將它當成某個人似的。可她憂郁的眼神以及那雙有些紅腫的眼楮悄悄地透露出，她現在心情很不好。
「艷妮姐，你說，什麼才算得上真正的愛情？」白婷婷突然揉了揉眼楮，幽幽地問道，「是不是足以驚天地、泣鬼神，足以世代傳唱的愛，才算得上真正的愛情？」
張艷妮回過神來，有些同情地看了對方一眼，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沒有說話，眼里的憂郁之色更重了。
「愛情啊，愛情，你真是一個折磨人的壞東西……」白婷婷自言自語道，一臉落寞與憂傷,淚水就要從眼眶中滾出來。
「其實，愛情就是愛情，既沒有真假之分，也沒有偉大與渺小之分。」張艷妮輕聲說道，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有位詩人曾說過，愛情如一碗慢性毒藥，足以讓人瘋狂，讓人死亡，卻同樣讓人趨之若狂！」
「你說，如果在愛情與親情中選擇，你會怎麼辦？」白婷婷抬起頭來，一臉期待地問道,卻有些緊張。
張艷妮愣了一下，目光中閃過一絲劇烈入骨的痛苦，隨即又苦笑了一下，「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這個沒有答案的選擇題，根本無法選擇！」
「如果一定要選擇呢？」白婷婷一臉堅決，卻又有些無奈。
「不管選擇什麼，你都會失去很多，這樣的路，並不好走！」張艷妮淒美地笑了笑，「其實，只要有這樣的一個選擇題擺在你面前，當你不得不為之做出選擇時，就已注定了你今後的路，充滿辛酸與痛苦！」
「你說為什麼？為什麼？」白婷婷哀怨地搖著頭，淚花在空中飛舞，在耀眼的燈光下格外刺眼，「為什麼在我遇到最愛的人的同時，也是我痛苦的開始？」
「哎……」張艷妮嘆息一聲，聲音卻有些哽咽，扭頭看向窗外，企圖讓人無法看到她臉上的表情。
其實人生本就不是那麼十全十美,但是也正是因為充滿了坎坷與不完美,人生才變得那麼多彩。
「艷妮姐，你並不愛我哥，對不對？」白婷婷突然怔怔地問道。
張艷妮沒有回頭，沉思良久,冷冷地說道︰「我，永遠都不會愛上他，也許,他根本不配擁有愛情！」
白婷婷有些詫異，呆呆地望著對方，「為什麼？」
「有些事情，你知道得越多，並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張艷妮緩緩回過頭來，無奈地笑了笑，淡淡地說道,畢竟他是她的兄長。
白婷婷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我並不知道你與我哥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看得出來，你並不快樂！」
張艷妮悲傷地搖了搖頭，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疲倦，「同樣是一個無奈的選擇，讓我付出了無法承擔的代價。我一直以為時間久了,一切都會好起來,可是我錯了!」
「艷妮姐……我們都是苦命的女人……嗚嗚……」白婷婷再也無法忍受內心的痛楚，趴在桌子上哭起來，「為什麼我最親的哥哥，和我最愛的男人，會是對手？為什麼？我不想看見我哥哥天天為了對付他而茶飯不思,更不希望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演繹一場悲劇!」
張艷妮緩緩走到白婷婷跟前，輕輕撫模著她的頭發，企圖能撫慰她此刻的傷痛，可她自己心中的痛，又有誰能懂？又有誰來撫慰?「傻丫頭,有些事情,既然改變不了,就學會面對吧!」
「艷妮姐……」白婷婷一把撲進張艷妮的懷抱，緊緊摟住她的腰，放聲抽泣著，瘦削的肩膀無助地聳動著，如一只飄零的紙鶴,無助而又淒美,苦澀的淚水，弄花了她美麗的容顏,也浸濕了對方的衣角。
「哭吧，哭吧……也許哭出來，會好一些……」張艷妮輕聲呢喃道,如一個大姐姐。突然有些羨慕她，受傷了，至少還有一個人可以傾听她的訴說，至少還有一個懷抱，可以任自己放聲痛哭，可自己呢？
那一刻，她淚如雨下，晶瑩的淚珠流淌過有些蒼白的臉頰，無情地掉落在潔白的地板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宛如有誰，心碎了一地，再也無法拾起。
「為什麼？我試圖忘了那個混蛋……卻……卻怎麼也忘不掉，我該怎麼辦……」白婷婷悲傷地呢喃著，心中的傷，痛得讓人無法呼吸,撕心裂肺。
「既然忘不掉，為什麼一定要忘記呢？」突然兩人身後，響起了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
兩人身體一顫，白婷婷還沒有反應過來，突然被一雙大手，輕輕地抱了起來，溫柔地摟在懷里。
「是哪個混蛋加三級，惹得我們的白大小姐如此不開心了？」風笑天溫柔地盯著她的眼楮，壞笑著說道。
「就是你這個混蛋，你這個王八蛋！」白婷婷含著淚水，使勁掙扎著，小拳頭不停地捶打著他結實的胸膛，又突然張口向風笑天的手臂咬去，「我咬死你這個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