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屠千人,方為雄
回到家的時候,逛了一天的夏梓月已經累得在風笑天的懷里睡熟了。華家的保姆張姨,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無所事事地看著肥皂泡泡劇,一邊磕著瓜子。
張姨已經五十多歲了,在華家做保姆,已經做了三十年了,可以說對華家的一切,已經相當了解,也非常的忠誠。而華家,自然也將她當作自己家人一樣看待。
「風少爺,您回來了!」張姨抬頭看見風笑天,站起身來,恭敬地說道,「老爺在樓上書房,他讓我告訴你,你回來了就去找他!」
風笑天點了點頭,將夏梓月交給她,就向樓上走去。上位者對于這件影響力巨大的事情,是時候給出一個明確的態度了。
華正雄的書房,在樓上最里面的一個房間,華家所有人都知道,這里除了華正雄的允許,這里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禁區。書房的門緊閉著,這面有些古板的檀香木門就像華正雄那張嚴肅的臉。
「進來!」風笑天輕輕敲了一下門,里面傳來華正雄平靜的聲音,听不出一絲感情。
推門進去,便看見華正雄正貯立在窗前,背負著雙手,蒼老的背影微微有些落寞,一個上位者不怒而威的氣勢,卻讓生不敢生出一點冒犯的念頭。書房整個書房,簡樸而又莊嚴,青銅色的基調,青銅色的家具。正面的牆壁上,一副巨大的八駿圖,將整個書房逼人的氣勢,勾勒得完美盡致。
令狐忠盡坐在書房的沙發上,只是目不轉楮地看著眼前的一壺極品毛尖,絲絲翠綠不停地在壺中翻滾著。見風笑天進來,令狐忠盡抬起頭,朝他豎了豎大拇指,贊賞地笑了笑。
「坐吧!」華正雄輕聲吩咐道,卻依然站在窗前,沒有回頭。秋天的蕭索已將樹葉深深地渲染,一陣風吹過,兩片淡黃色在空中漫無目的地飛舞著,越飄越遠,最後落入一片枯萎的草叢中,消失不見。
風笑天並沒有坐下來,挪著沉重的步子,緩緩走到華正雄身後,呆呆地看著窗外的秋意,一種莫名的傷感襲擊而來。
「葉落而知秋,發白而知老!」華正雄搖了搖頭,嘆息道,「英雄遲暮,難憶崢嶸歲月啊!」
風笑天沒有說話,將手伸出窗外,接住一片正隨風翻滾的黃中帶白的葉子,放在手中,輕輕地撫摩著。
「人生如夢,何從,何往?廉頗老矣,尚可飯否?」華正雄看了看風笑天手中的秋葉,神色落寞,滿臉的溝壑與鬢角的雪花無情地譜寫著滄桑。
「英雄如斯,為何偏偏不懂萬物之無情,而人有情的道理呢?」風笑天臉色蒼白,只覺得喉嚨有點哽咽,輕聲說道。
華正雄沒有回頭,依然呆呆地望著窗外怔怔出神……
「老驥伏櫪,廉頗尚可飯,外公又何必為賦新詞強說愁呢?」風笑天突然燦爛地笑了笑,「英雄始終是英雄,歲月永遠也抹不去他的痕跡!」
華正雄身體一顫,轉過身來,仔細打量著這個敢于直言冒犯自己的外孫,神色極其復雜。良久,終于拍了拍風笑天的肩膀,「好一個廉頗尚可飯!不過,天下,終究是年輕人的天下!」說完,便大步向書桌前自己的座位前走過去,微微彎曲的背影卻有了一些堅挺與倔強。風笑天感慨地看著這位無數z國人心目中所景仰的傳奇人物,欣慰地微笑著。
歲月的滄桑,磨滅不掉英雄的光華。可英雄如斯,也依然在歲月的流逝中,抵擋不住孤獨與傷感。
「sh的事,我已經大概知道了!」華正雄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眼里又恢復了昔日的犀利與嚴肅。
風笑天站在原地,依然沒有動,臉上的微笑已經凝固住,靜靜地等待著下文。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華正雄聲音雄渾,眼神透出陣陣凌厲,「我華家子孫,當立四方,屠天下賊,泣鬼神又何妨?」
「外公的意思是?」風笑天臉上閃過一絲驚喜,走上前來,顫聲問道。
華正雄沒有說話,站起身來,鋪開一張雪白的宣紙,提起桌子上的一支毛筆,大手一揮,留下幾個蒼勁雄渾的大字。
「犯華夏,殺無赦!屠千人,方為雄!」
「此事,牽一發而動全身!涉及的,太廣了!」華正雄緩緩坐來,嘆息一聲,淡淡地說道,「看來,我這把老骨頭,有得折騰了!」
「我懂了!」風笑天點了點頭,一臉凝重,轉身便要退出去,「謝謝外公!」
「你,始終是我華正雄的外孫!」華正雄嘆息一聲,難得地露出一點慈祥與溺愛。
「臭小子,我家那個混球,听說你來了,快要回來了!」令狐忠盡突然招呼道,一臉壞笑。
風笑天點了點頭,心情突然一片大好,開門走了出去。那個小時候被自己帶著一起掀女生裙子,在幼稚園里趁女生睡著,奪去無數女生初吻的,如今貌似在gd混得風聲水起!
「老華,得孫如此,人生何求啊?」令狐忠盡羨慕地看著華正雄,輕聲說道,「夠味,夠勁,大有你當年的風采,不過我喜歡!」
「哈哈,為了這句話,我們兩兄弟,當浮一大白!」華正雄很久沒有這麼高興過了,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豪爽地大笑道。
一位具有傳奇色彩,身居高位的老人,心目中,還有什麼比兒孫更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