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隊的人員,保持肅靜,就地休息,大聲喧嘩者,不戰而逃者,就地擊斃。」一個軍餃是上尉的軍人大聲吼道。嘩啦啦的聲音傳來,黑洞洞的槍口全部對準了喧鬧不堪的斥候隊,帳篷里迅速安靜了下來。
帳篷中走出一個中年人來,遙遙對著那軍人問道︰「可以提問麼?」
上尉看了一眼中年人,面無表情的說︰「有關任務的可以,跟任務無關的,不行。」
帳篷中百來號人都盯著中年人,放佛他就是救世主一般。
「請問︰為什麼要限制我們的自由?你們當初說的可不是這樣的!」
上尉打斷了中年的問話︰「這與任務無關,好了,回答問題時間到,你可以回去了。」說罷轉身跟身邊的士兵小聲交代了下,揚長而去。
中年人無奈只好坐回原位。
「安,有什麼辦法離開這里?」
「為什麼要離開?你原本不就是打算進去看看麼?」安很疑惑。
賀飛寒撇了撇嘴︰「我對穿制服的人沒什麼好感,記得上次在l市,他們打算犧牲我們全部參加任務的人,目的只是為了掩蓋真相,說實在的,我不太信任他們。」
「其實這個世界上好人還是很多的,你不要太偏激了,而且,身處高位的人做事都有很多顧慮,有時候不得不做一些違反本心的事,即使你不接受,也要學會理解。」
「說正事,有沒有辦法離開這?」賀飛寒有點不耐的問道。
「坦白說,沒有,高斯武器對你有著絕對的威脅。」
將夢魘叫到身邊,賀飛寒埋頭就睡,既然逃不掉,那就好好休息。
時間飛快的流逝,夜色籠罩著廣闊的草原,冷風呼呼的吹過,天上堆積著厚厚的雲層,看不見一點星光。
烏漆嗎黑的營地上空突然傳來陣陣轟鳴聲。
「有飛行機械快速接近中。」思考者的提示一直慢一拍。
賀飛寒站起身,用手輕拍這夢魘的背,讓躁動的夢魘平靜下來,毛線團睜開眼楮奇怪的望向天空,似乎有什麼東西來了。
「踫踫」一連串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接著便是嘩啦啦的聲音。
以賀飛寒驚人的耳力可以清晰的分辨出,正有無數的物品從空中降落下來。
斥候隊的人都被這噪音驚醒,不知所措的左顧右盼。
「什麼聲音?」一個剛睡醒不久的漢子揉著眼楮問道。
「空投。」賀飛寒低聲的說了兩個字,心中滿是不詳的預感。
「只是這一片區域就空投了如此之多的武器裝備,一共二十八的區,那得有多少?這麼強的火力,完全可以把中心區域翻個底朝天了,為什麼還要派遣斥候隊?」
心中的疑惑注定沒有人可以解答。
白天的那個上尉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斥候隊隊員列隊,半小時後進入中心區域。」說完就急匆匆的跑了。
賀飛寒真想罵他,這百來號人連個隊長小隊長都沒有,列隊?列你滿地的毛線吧。
果然像賀飛寒猜想的那樣,百來號人亂哄哄的擠在帳篷外,聊天打屁的,指天罵地的,推推搡搡,根本就是一鍋粥。
喧嘩聲越來越大,那上尉不知道是不是被上司訓了,黑這個臉又跑了回來,看著眼前的景象,本來就已經很黑的臉,更黑的看不清五官了。
「大聲喧嘩者,就地槍斃。」說著朝地上開了兩槍,鑽出兩個小眼。高斯武器的槍聲雖然不大,但是卻讓人膽戰心驚,眾人都是強級以上的高手,自然听的清楚,頓時安靜了下來。
上尉似乎火氣還沒消,掃了一眼,一下便看見在人群之外的賀飛寒,還有身邊的夢魘。
「你,看不見隊伍在哪麼?」上尉沖著賀飛寒大聲吼道。
賀飛寒輕輕捋了下夢魘的鬃毛,輕笑道︰「大人,我的坐騎無法站進隊伍里去。」這說的是實話,兩米多高,三米多長的夢魘如果站在隊伍里,那才叫怪異呢。
上尉似乎正在氣頭上,大步走向賀飛寒,嘴中罵罵咧咧的。
「知道違抗命令是什麼後果麼?」上尉離賀飛寒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離大聲的吼著,口水噴了賀飛寒一臉。
賀飛寒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笑著說︰「不知道。」
「媽的,你找死是吧。」上尉的手模向腰間的配槍,看來是真的努力。賀飛寒眼疾手快的按住了上尉模槍的手,嘴里說道︰「是的,大人,我明白了。」
上尉一愣,只見賀飛寒身子向後彎去,沒等上尉反應過來,一擊頭槌狠狠的砸在了上尉的鼻梁上,賀飛寒腦袋上可是有思考者戰術頭盔的,那上尉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哪里受得了賀飛寒的撞擊,毫無懸念的倒地不起。
賀飛寒大驚︰「上尉暈倒了,快來人啊。」天黑,光線很差,除了身邊的幾個斥候隊隊員看見了以外,離在遠處的士兵,被上尉擋住了,根本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一听上尉暈倒了,趕忙跑過來兩個人將那倒霉的上尉抬走。
周圍的燈亮了起來,強烈的光線將整個營地照的縴毫畢現,大家這才看見,離營地大約千米的地方有大量人影晃動,還有不少的降落傘帶著各種武器裝備從天而降。
一個上尉倒下了,千萬個上尉站起來。
不一會又來了一個上尉,這個上尉比上一個好了很多,來到眾人面前,朗聲說道︰「各位,其他的話我也不說了,現在我將任命你們中的部分人來做臨時班長,排長,連長,隊長,各位進去後听各級指揮人員的指揮就可以了。」掃了一眼面前的百來號人,一眼便看見了特立獨行的賀飛寒還有他身邊那拉風的夢魘。
「你,我現在任命你為臨時隊長。」其實對于他們這些炮灰來說,什麼隊長,連長,排長的都是浮雲,能活下來的有幾個?
「將你的隊伍分成兩個連,連長排長你自己去任命。」上尉指了指賀飛寒,他身後一個小兵抱著兩個袋子跑了過來,交給賀飛寒。
「這里面是短距離對講器,有一個袋子里的是連排長對講器,其他的是士兵對講器,將它們分發下去,做好戰斗準備,五分鐘後進入中心區域,開始吧。」
「好吧,隊長總比小兵好。」將兩個袋子打開,全是紐扣大的對講器,跟賀飛寒的那個差不多,可是功能上可就差的遠了,這個只是戰場短距離的對講器,賀飛寒的那個可是全球範圍內,只是上次走的太急,忘了給每個人發一個了,現在還在賀飛寒背包里深藏。
一個袋子里少,一個袋子里多,拿起比較少的那個袋子,里面的對講器上寫著連,排等字樣,將有隊字樣的對講器留下,隨意找了兩個人做連長,然後把剩下的對講器一股腦的扔給兩人。
不到三分鐘便已經分發完畢,上尉看了看表,朗聲說道︰「出發。」
一個小兵在前面帶路,賀飛寒帶著百來號小弟走向邊緣地帶。
「你說這算什麼?上次夜梟任務,我帶著百來號人去送死,今天又帶著百來號人去送死!我命犯炮灰麼?」賀飛寒心中郁悶。
「你身上帶著的電子設備,正以每秒一次的速度向外發送著信號,我截獲到的數據表明,它正在向外發送著你的生物特征和確切坐標。」
「好吧,我不在乎那個,馬上就要進入中心區域了,你有什麼建議?」
「能打就打,打不過就跑。」
「額~~謝謝你提醒我,我還不知道可以這樣。」賀飛寒滿頭黑線。
無論是基督還是佛教,地獄在哪個教派里都不是好地方。
漆黑的土地,枯黃的樹林,滾滾濃煙從零星的地洞里冒出,在空中匯聚在一起,像一個大鐵籠一般籠罩著這片尚未有人類踏足的土地。
「斥候隊,祝你們好運。」上尉敬了個禮,轉身帶著一票士兵離開了。
「靠,貓哭耗子假慈悲。」隊伍里有人氣氛的說道。
賀飛寒一馬當先踏進中心區域,迎面吹來一股灼熱的氣流。
「這里的氣溫很高,各位多小心。」看了眼思考者屏幕上的氣溫,已經達到50攝氏度,賀飛寒出聲提醒道。
眾人默默的跟著賀飛寒往前走。
「噗」賀飛寒警覺的轉頭望去,在隊伍最後面,一個失去了腦袋的身體躺在血泊里,耳機里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不戰而逃者,就地槍斃,希望各位清醒一些。」
「媽的,這幫家伙們掌握著我們的確切位置,隨時可以干掉我們。」賀飛寒咬牙切齒,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現在人為刀俎啊。
盡管死了一個人,可是隊伍還是得前進。
五十攝氏度的氣溫基本上是人類能接受的最高溫度了,眾人不停的抹著汗,跟著賀飛寒走向中心區域深處。
穿過一片小樹林,繞過地上大大小小的黑色岩石,一片開闊地出現在眾人面前。這片開闊地大約千米長短,周圍是岩石群,環境復雜的地獄里出現這麼一塊規則的開闊地,顯得很突兀。
「兩位連長,帶著你們的隊伍分散開來,如果遇到襲擊,就地尋找掩體,第一任務︰保住自己的性命。」賀飛寒發出了第一個命令。
兩個剛上任不久的連長開始呼喝各自的排長,很快,隊伍變成了數個零星的小團體。
開闊地的盡頭,一個火紅的身影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