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兒莫哭,待我爹為你梁家做主。」曹書文將梁曉佩拉到一邊。
曹闢易看向賀飛寒,昏暗的礦道中,只見賀飛寒平靜的坐在地上,雙眼緊閉,很像正在調息的樣子。
曹闢易不知賀飛寒的來歷,也不敢貿然出手。
「閣下是什麼人?竟敢對我三大家出手,難道不懂江湖規矩麼?」曹闢易怒喝道,充滿內勁的喝聲滾滾而來,震的礦道一陣搖晃。
曹闢易露了一手,有試探的意思,也有震懾的意思,就看賀飛寒怎麼應對了。
微微張開嘴,緩緩吐出一口氣,賀飛寒慢慢睜開眼楮。
「曹闢易?」
曹闢易點頭道︰「正是老夫,閣下是什麼人?」
賀飛寒微笑不語,站起身來,瞬間便消失在原地。
曹闢易微微冷笑︰「雕蟲小技。」
不見曹闢易有什麼動作,手中卻多出了一個七尺長劍,輕輕一揮,正是賀飛寒行進的路線。
急速中的賀飛寒猛的頓在原地,和曹闢易兩相對視。
「女圭女圭,你是哪家的?」賀飛寒的速度固然驚人,可是在曹闢易眼里也不過是速度很快而已,離月兌出動態視覺還差的很遠,不過猛然停在原地,沒有任何生硬的感覺,這就不一般了,曹闢易現在認為賀飛寒肯定是哪個大家族的後起之秀。
賀飛寒呵呵一笑︰「這個你就甭操心了,你就說是打還是不打?」
看著賀飛寒一臉的自信,簡直可以說是不把曹闢易一眾人不放在眼里了,可是曹闢易可不敢有任何的托大,三大家和頭頂上的那些大家族比起來可不是一個級數的。
「老夫無心與你為難,只要你給我一個理由!一個滅梁家,魏家的理由便可。」
「理由?他們兩個先對我動手,沒有理由不還手吧!」賀飛寒故作驚奇的道。
「這麼說來是他們先動的手了?」
「這一點,你可以問問你身邊的那位,她最清楚不過了。」賀飛寒指了指梁曉佩。
曹闢易轉頭望向梁曉佩︰「佩兒,那人說的可是真的?」
梁曉佩一愣,三大家平常囂張跋扈慣了,有事自當是幫親不幫理,怎麼這次變了?
不明所以的梁曉佩只好說道︰「沒錯,是我爹先動的手,不過」梁曉佩想說那是因為賀飛寒先殺了魏志一,沒想到被曹闢易打斷道。
「既然是梁家先動的手,那麼死了也怪不得別人,這位小兄弟說的是,沒道理只能挨打不能還手啊!」曹闢易的一番話將兩邊眾人都說的模不著頭腦。
賀飛寒沒想到這曹闢易居然幫自己說話,曹闢易的徒弟剛才接到的命令是等待師傅下令,一起圍攻那人,沒想到見面兩句話,怎麼看這樣子要變風。
「此事就此揭過。」
梁曉佩驚訝的喊道︰「曹曹伯父,他可是殺我爹的凶手啊,您怎麼能」
「閉嘴!」曹闢易怒聲吼道。
而站在身旁的曹書文也拉了拉梁曉佩,示意不要再說了。
「是,佩兒知曉了。」梁曉佩緩緩的低下頭,眼中全是惡毒神色。
曹闢易望向賀飛寒,樂呵呵的說道︰「老夫今日領三大家全部精英來此地尋寶,沖撞了小兄弟那是他們該死,望小兄弟勿要見怪。」
賀飛寒打蛇隨棍上︰「不怪,不怪,不開眼的家伙,教訓一下就得了。」
「呵呵!小兄弟說的是,但不知小兄弟你來此是」曹闢易試探道。
賀飛寒哈哈一笑︰「奧!我來這也是尋寶來的。」
曹闢易一窒︰自己都說了自己是來尋寶的,他也說是尋寶,這分明是不給自己面子,剛才自己已經于他做了退讓,竟然全都白費。
「呵呵!老夫看小兄弟你身手了得,必是大族之後,這等小小寶物,想必肯定是入不了小兄弟的法眼了,不如」曹闢易直接將話挑明了︰這寶貝我要了。
沒想到賀飛寒卻接道︰「哈!真湊巧了,這寶物我還真就看上了,曹老頭,不如你退出吧,把這寶物讓給我好了,怎麼樣?」
曹闢易皺眉冷聲道︰「這樣恐怕不好吧,老夫領三大家先到此地,小兄弟殺我三家成員為先,後又與老夫搶奪寶物,于情于理都是不合啊!」
賀飛寒好像沒看見曹闢易的臉色一般,淡淡的說道︰「我管你是情是理,這個寶物勞資要定了,知趣的帶著人馬上離開這個礦道,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哼。」
賀飛寒的話將面前三十一人的怒火全部點燃,三大家的人什麼時候被人如此欺凌過?就是那老謀深算的曹闢易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哼!黃口小兒,大言不慚,不要以為老夫真的怕了你,如若你不立刻離去就不要怪老夫以大欺小了。」曹闢易是動了真怒了。
「老匹夫!小爺我等你等的都不耐煩了,來來來,灑家跟你過兩招。」賀飛寒拽了一口古代粗口,擼胳膊挽袖子就準備動手。
曹闢易心中急轉︰這小女圭女圭看似獨身而來,哼!既然如此
曹闢易大喝道︰「小兒欺我太甚,眾徒兒听令,與我斬殺此獠。」
「是。」
從眾人之中又躍出十人,賀飛寒不用猜就知道是曹闢易的十個關門弟子,個個武藝精湛,內力深厚,和曹闢易不相上下,甚至更甚梁天翊。
十人從腰間抽出長劍,將賀飛寒團團圍住,而曹闢易卻躲在圈外仔細的觀察賀飛寒的一舉一動。
賀飛寒灑然一笑︰「來,一起上。」
「哼,好大的口氣。」其中一人冷哼一聲,提劍橫削,七尺長劍在空中發出呼呼的風聲。
「當」賀飛寒用小臂擋住了那人一劍,小臂與長劍相觸卻發出金鐵之聲。
吸收了梁家眾人的力量之後,賀飛寒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五感,體質,力量再次被強化,所以才敢和刀劍硬拼。
趁著那人愣神的時候,賀飛寒右手抓住劍刃,左手急探咽喉,那人急忙後退閃躲,忽然小月復一痛,中了賀飛寒一腳,吃痛之下連連後退,似有所覺的抬頭觀瞧,正見賀飛寒如影隨形的跟來,暗紅色的鐵拳重重的轟在胸口之上。
全身內力狂涌,層層保護住胸口要害,可是卻無法卸去賀飛寒的巨力,被賀飛寒硬生生的轟飛出去,人在空中之時,一道黑影閃過,待到落地之後才發現胸口處出現了一個五指寬得窟窿,鮮血不斷的從中涌出,浸濕了大片的衣服。
不可置信的回身望去,卻看見自己的長劍插在身後礦道壁上,整個劍身完全沒入泥土之中,只留劍柄兀自的顫抖不已。
「踫」失去了生命的身體撲倒在地。
不到兩秒,一人已經喪命,眾人看的呀呲欲裂。
「師兄」「師弟」「我要殺了你。」
「小心,此獠速度力量都是極強,萬萬不要與他硬拼。」曹闢易在外圍發號施令道。
九個徒弟聞言立刻轉變的策略,分成三組,每組兩人攻,一人守,三組人不停的對賀飛寒發動攻擊,看他們熟練的樣子,似乎已經練習了很久。
賀飛寒不懂武術,根本就是硬打硬撞,雖然賀飛寒的體質已經強到可以無視他們的攻擊,可是疼痛感還是存在的,而自己卻連他們的衣角都模不到。
「消耗他的內力。」曹闢易提示著自己的徒弟,可惜他永遠也猜不到賀飛寒是沒有內力的。
只能挨打,不能還手,不是賀飛寒的作風。
硬挨了一劍,賀飛寒忍著身上的疼痛,快速突進至其中一人身前,暗紅色的拳頭毫無花哨的轟向那人的咽喉。
那人面色不改的後退一步,手中長劍從一個奇怪的角度直刺賀飛寒面門,賀飛寒不閃不顧,拼著自己硬挨一劍也要先致他人于死地,那人見賀飛寒這等打法,無奈只好變招,手中長劍挽了一個劍花,斜著砸在賀飛寒的手臂上,渾厚的內力猛吐,賀飛寒忽然覺得手臂重逾千斤,竟被生生砸偏了方向。
那股內力從長劍上沖入賀飛寒的身體之中,賀飛寒頓時只覺得氣血翻騰。
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一股澎湃的能量從身體中狂噴而出,將那沖入身體的內力全部沖散,然後沿著賀飛寒的手臂沖入那人長劍之中,那人如遭雷擊,吐血狂退,眼中全是驚駭。
賀飛寒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過這麼好的機會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硬挨了幾下狠的,賀飛寒腳下發力,瞬間出現在那人面前,鐵拳重重的轟在那人面門之上,紅的白的揮灑一地。
「踫」無頭的尸體砸在礦道的泥土之上,濺起一抹嫣紅。
再殺一人。
轉過身來,一柄泛著赤紅色的長劍狠狠的刺在賀飛寒胸口,一股強大的內力瞬間沖入賀飛寒身體之中,心中一震,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出現。
沛然的能量將沖入身體的內力全部驅散,然後全部沖入那柄長劍之中,那人比剛才死的那個還不濟,猛的噴出一口血,後退兩步,栽倒在地。
眾人見狀都是一驚,這癥狀分明是內力比拼不濟,被對方內力反噬的樣子。
曹闢易臉顯憂色。
「父親,此人內力竟如此深厚。」曹書文在一邊低聲說道。
曹闢易點點頭︰「恩,此人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不使出本門功夫,讓為父擔憂。」
「父親?」曹書文有些疑惑,不用武功那不是更好?
「說明此人有自信不用武功也能取勝,你看見了,身上不知穿著什麼寶貝,竟然可以硬頂數人強攻而不破,內力更是強的可怕,為師也無法做到僅憑內力就將你那些師兄擊倒的地步,他的內力必然強過為父,如果不能找到此人的弱點,這一戰怕是要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