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器穿過雲層,一直向上,不知道到了多少高的地方,緊著開始平向移動。
太陽在稍斜的地方撒播著溫暖,北半球的冬季日照角度會比較斜,光線也不夠強烈,不過這也能讓眾人更好的觀看此處的景觀,其中大部分人都沒有機會親身觀看的景觀。
有些發黑的雲層就在腳下翻滾不息,遠處高高隆起的雲層,似乎隱藏著什麼怪獸一般,漆黑一片,時而還有閃電竄出。
天空一片湛藍,好像美麗的藍寶石一般,那麼的親切,那麼的可愛,伸手好像就能踫觸到他美麗的邊際,可是卻沒有人去做那種煞風景的事,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就能感覺心中的安寧。
大部分人都在休息,或者小憩,或者假寐,又或者直接鼾聲如雷,而有些人則喜歡觀賞風景,比如說賀飛寒幾人。
三女坐在一邊小憩,而四個男人則扶著欄桿,觀賞著腳下的美景。
「杜建坤找到他了麼?」賀飛寒看著遠處美不勝收的風景,隨意的問道。
杜建坤點點頭,說︰「找是找到了,可是他身邊有很多人,我沒辦法告訴他。」
賀飛寒點點頭說︰「沒事,不著急,既然都已經他在哪了,就不用著急了,總有見面的時候。」其實賀飛寒現在有很多話想要說,也有很多問題想要問鄧浙,但是他已經不是半年前的那個賀飛寒了,早已經沒有那麼急躁了。
半年內,他經歷了太多的事情,雖然他現在只是個副人格,但是記憶是不會改變的,每每的那種感受是不會欺騙他的,他也是賀飛寒,只不過是不完整的而已。
初出茅廬被人利用,多少次差點掛掉,後來一路輾轉,和異族,和同胞戰斗,廝殺,以至于他從來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就是現在,他的臉部也不是原來的樣子,多多少少都做了一些改動,為此,他一直耿耿于懷,而也正是因為這個,他才一直想著和那些勢力抗衡,霧都死在他手上的那些家伙,說起來都是因為他心中的怨恨。
這個世界上沒有神仙,賀飛寒一直這樣認為,他也不是神仙,做不到不去怨恨,他也不想壓制自己的感情,真漢子,敢愛敢恨,敢作敢當,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要做一個怎樣的人,他也不想讓全世界的人都承認他,接受他,他只想按照自己的本心去做事,一怒拔刀,怒斬仇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一切都無所謂,重要的是做自己想做的事,縱然有一天他因此而死去,也不會在乎。
思緒亂亂紛紛,從家人到親友,從t市到l市,再從國內到國外,似乎一切都跟他作對似地,總是那麼的不順利,總是有這樣那樣的事情發生,打亂他的計劃,打亂他的思維。
還好遇到了很多的朋友,還有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安,至今他都沒見過安的主機,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哪個文明的產物,只是能擁有一個完整個性的智腦這一條,就已經夠他聯想的。
「父親!」這兩個字一直在心中回蕩,從開始踏上這條路,賀飛寒就一直按照父親的引導進行著,後來空間交換讓他斷了這條線,現在想起來,父親似乎有意的讓他和所有人分離,他有說不上來,只是隱隱的有這種感覺而已。
還有父親的那些朋友們,他們都在做什麼?如果父親現在身處危險之中,那麼他們有沒有試圖去營救呢?忽然一個人影出現在他的思緒之中——馮寶矩!
在識海之中,他曾經見到了這個人,父親的老朋友,如果識海沒有欺騙他的話,那麼是不是說馮寶矩現在已經位居高官?神獸分身都是由他交給空明的,那麼說明他一定知道父親的下落,也知道這一切的前因後果。
「燕京!」賀飛寒幾乎立刻就決定了接下來的行程,他準備去一趟燕京,但是在這之前,他要把金城的事先解決一下,杯子還在那里,面對武狂,估計他也是步履維艱吧。
「還有緹塔族!」緹塔族人一直在安的安排下生活,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這是賀飛寒拉的第一批壯丁,希望不要讓他失望才好,不過他們肯定會被安排在最後了。
想到最後,賀飛寒又想到了安︰「五百億啊!我勒個去,你讓我上哪搶去啊!」
忽然一個身影接近了他們,賀飛寒立刻警覺起來,不過面色上沒有任何變化,裝著好像沒看見的樣子,繼續看著遠處的風景,臉上是淡淡的哀傷,好像剛剛失去朋友的樣子。
「幾位,你們好!」來人是一個巫師,這一點從他那古怪的裝飾上就能看得出來,面色陰沉,身上傳來的能量波動雖然不強,不過卻讓賀飛寒感覺到一陣不自在,這一點和胡克船長身上的感覺相差無幾。
賀飛寒立刻收拾了一下‘凌亂’的心情,勉強的微笑著說到︰「您好,大人。」
那人听賀飛寒稱呼他為大人,心下自傲了一下,接著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種鄙視的眼光,根據他的經驗,這樣的人一般都不是什麼強者,不過他的任務並不是去鄙視人的。
「幾位看起來好像不是霧都本地人吧?」對賀飛寒對他的稱呼,他安然接受,並以上位者的口氣問到,這也怪不得他勢利,在這個時代,實力代表一切,而賀飛寒幾人身上的能量微弱的可以,甚至從賀飛寒身上,他感覺不到一絲的能量波動,這不得不讓他對這些人的存在感到一絲疑惑︰他們是怎麼活下來的?最後得出的結果是︰他們的運氣非常的好!
沒錯,只有如此好的運氣才能讓他們踫到了艾默大師的救助,和胡克大人的救贖,還有那個神秘人的
「是的,這位大人真是好眼力,一下子就看出來了。」賀飛寒打了個哈哈,他並不想和這個家伙糾纏什麼,不過他又不想引起注意,就只能順著他的話說了。
那人眼中明顯的流露出一絲不屑,對于賀飛寒的馬屁置之不理,接著問︰「不知道幾位從哪里來?要做什麼事?現在又打算去哪里呢?」
昌飛猛然抬起了頭,兩只眼楮中流露出的是警惕與敵意,一般情況下的高手的話,會很快的注意到昌飛的注視,但是這個家伙顯然是從心底看不起幾人,所以並沒有發現什麼。
杜建坤也是一臉的不爽,知道賀飛寒的顧忌,所以他很知趣的將臉轉向一邊,給賀飛寒傳達了一個意思︰只要你說話,我可以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掉。
杜建坤可以做到,這麼多的人,他只要在這里制造一點小小的幻境,就能騙過所有人得眼楮,然後將這個家伙扔下去,沒有人會發現的。等他們發現少了一個人的時候,估計他們早就已經回國了。
賀飛寒笑的更燦爛了,說︰「我們來自遙遠的東方」這句話一出,那個巫師的眼神猛的一變,誰知道賀飛寒接著說︰「我們是大膏藥國的。」
「噗!」杜建坤被噎住了,一口氣沒倒過來,劇烈的咳嗽著,將身邊不遠處的三女吵醒過來,要知道這里雖然人多,但是卻一點都不嘈雜,他這一陣咳嗽立刻引來了不少人的怒視。
杜建坤不好意思的揮著手,示意著抱歉,還得忍者咳嗽,心中是笑瘋了。
賀飛寒向著那個巫師來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說道︰「很抱歉,我的手下失禮了,讓您見笑了,我回去一定會好好教導他的。」
這一鬧,讓巫師更加肯定了賀飛寒一行人不是他們要找的人,心中不屑的想到︰膏藥國?還大膏藥國?我呸!恬不知恥的白痴們。
不過嘴里卻客氣了一下,說︰「哦,既然是遠道來的朋友,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說完轉身走了,似乎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似地。
等他走了,幾人立刻湊到一起,笑了起來,杜建坤用幻境將幾人遮掩起來,大笑著說到︰「老大,真有你的,你是怎麼想出來的?還‘大’膏藥國?哇哈哈哈!」大字,念的格外的用力。
賀飛寒呵呵笑道︰「這是我從網上看到的一條小笑話,一直流傳在華夏境內,說一天,一個華夏人去e國旅游,結果一時內急,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個洗手間,立刻沖了進去,進去之後發現全是坐便,沒想太多就解決了問題,等他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忽然發現對面的洗手間里出來了個男的。」
「啊!那他不是進錯的地方?」杜建坤一臉的笑意。
「是啊,當時不止一個人在場,都對著他指指點點,這家伙也是急中生智,忽然沖著所有人來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然後大聲的說道︰‘撒由那拉!’,所有人都指著他厭惡的說︰‘哦,謝特,折盤泥子’。」
杜建坤疑惑的問道︰「為啥啊?他為啥裝成膏藥國的?」
「因為在他的心里,華夏是神聖的,他不能在外國丟華夏人的臉。」
幾人都有些沉默了,華夏兩個字,在他們心中是什麼樣的地位,也許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甚至是羅華秋這個年紀的人都不會有過那種感覺,那是上個世紀的華夏人的驕傲,那種叫做名族自尊心的東西深深的扎根在他們心中。
飛行器的速度很快,在安的提示下,不到一個小時,他們已經進入歐洲大陸內陸了,只是沒人告訴他們,他們的目的地在哪里,也不知道艾默要將他們帶去哪里。
「諸位!」優雅的女聲響起來,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就好像輕聲的低語。
艾默大師說話了,眾人立刻來了精神,現在為止,她已經成為了所有人的精神支柱。
「這一次劫後余生,想必大家也是感受頗多,但是目前放在我們面前的重要問題是︰我們是誰?我們要何去何從。」艾默的兩句話讓所有人都回想起了霧都。
他們的家園已經被毀滅了,連國家都不復存在了,那麼他們將何去何從呢?
每個人臉上都寫著迷茫,他們迷失了。
「和抱歉,這可能又讓你們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經歷,但是我不得不說的是,我們現在必須放棄所有的種族偏見,國家之分,現在已經不是我們人類之間的矛盾了,而是種族是否還能延續的問題,獸潮,已經成為我們最大的敵人。」
「但是,我無法要求你們什麼,是的,我不能要求你們什麼,我只是請求你們,請求你們每一個人都去想一想,接下來你們要走什麼樣的路。」
艾默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接下來,我的目的地將是華夏,這一路上,我會在三個地方停下來,如果想離開,你們可以在這個時間段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