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的進入靈體之中,接著用更加快的速度沖出體外,眼前一片豁亮。抬頭觀看,賀飛寒看到了他期待的而又遺憾的畫面。
頭頂之上,成群結隊的漂浮著的是一張張扭曲的面孔,是一個個死去的亡魂,他們都是戰場上陣亡的士兵,有人類的,也有精靈的,但唯一一個共同點是︰他們都是靈力!
沒錯,賀飛寒打算吸收這些尚未消散的靈魂,雖然這其中有許多人類的靈魂,但是,一切以生存為重的他不會在乎這些。
「如果你們在天有靈,也不會願意看到自己的戰友,兄弟,同胞死在異族的手中吧。」
安慰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後,賀飛寒發動了噬魂訣。天空中忽然憑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大群的靈魂被漩渦傳來的巨力拉扯著,旋轉著,向中間匯聚。
一張張扭曲的面孔被拉長,撕碎,變成漫天星塵,融入賀飛寒的靈體當中,本來晶瑩剔透猶如雕刻一般的靈體,漸漸變得渾濁暗淡。
隨著大量的靈魂的融入,賀飛寒眼前開始出現大量的幻覺,這是這些靈魂中攜帶著的記憶碎片,它們交織在一起,沖進賀飛寒的腦海之中,讓他在幻覺中迷失。
所有人都做好了準備,等待最後交戰時刻的來臨。
杜建坤忽然睜開了眼楮,接著不可置信的望向羅華秋,羅華秋被他看的一愣,趕忙問到︰「怎麼了?又發生了什麼事?」
杜建坤變了一幅無可奈何的表情說︰「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先听哪個?」
「快說,別磨蹭。」羅華秋哼了一聲。
「好消息是大部分的精靈都離開了。」羅華秋面色一展,這的確是好消息。
「壞消息是還有一部分精靈正在加快速度奔向我們這里。」听到這里,羅華秋釋然了。
「可能我沒說清楚。」見羅華秋一幅如釋重負的表情,杜建坤解釋說︰「這剩下的精靈數目大約是我們的兩倍左右,這才是最壞的消息。」
羅華秋終于明白杜建坤的意思了,精靈的隊伍很龐大,離開了大部分之後剩下的一小部分精靈依然有萬數,這幾乎是人類士兵的兩倍,而在這種地理環境中,他們取勝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所以,結果其實並沒有什麼變化。
「我們一起度過了多少難關?我已經不記得了,我要說的是,只要還沒有死,就不要放棄希望,你看昌飛,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沒有發表過意見,因為他是最睿智的,他不需要發表意見,他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可以了,至于結果。」羅華秋指了指頭頂,說︰「老天會給我們答案的,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千萬不能被自己所嚇倒。」
羅華秋的話不是說給杜建坤一個人听的,也是說給鄧浙和張瀕寧听的,這里面,只有張瀕寧和他相處的時間最短,這個人他不了解,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在危險來臨之時做出一些什麼意外的舉動,所以,他覺得他需要給他打打預防針。
「張團長,你說呢?」羅華秋微笑的看著張瀕寧。
張瀕寧還沒回話,身旁站起一個年輕人來,憤怒的指著羅華秋吼到︰「你是在侮辱我們膽小麼?你以為我們都是一群沒膽鬼麼?你們經歷了多少難關我不知道,但是我們團長和我們經歷的難關絕對不會比你們少。第一次獸潮,我們團長就參加過,差一點就死在那里。而我當時只是個士兵,好幾次,與野獸的爪牙擦肩而過,身上的傷口密密麻麻。我們會被嚇倒麼?」
張瀕寧眉頭一皺,不悅的說到︰「吳營長」
「團長你讓我說完。」吳營長接著吼道︰「我們出來的時候多少人?一萬人,現在呢?不到五千了,你知道那些人上哪了?都他娘的戰死了,我們的戰斗序列排在最後,為啥還死了這麼多人?因為他們沒有逃跑,因為他們至死都沒有扔下手中的槍,你敢看不起我們?」
羅華秋趕忙出聲道歉︰「如果我的話讓你們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我向你道歉」
「呸!道歉有個屁用。」吳營長火爆的脾氣讓眾人無奈,可是又無話可說。
「你他娘的給我記住了,今天我們要是活著回去,老子一定收拾你個碎娃,咱們兩個手底下見真章。」說罷,吳營長氣呼呼的爬回了地上,手中的槍抓地穩穩的。
羅華秋和張瀕寧對視一眼,都無奈的笑了笑。
死亡的恐懼襲遍全身,賀飛寒感覺渾身冰冷,麻木的毫無知覺,好像自己真的已經死了一樣,連存在感都那麼的虛幻。
噬魂訣依然在持續著,頭頂的靈魂還在不斷的涌進賀飛寒的靈體,此時他的靈體已經變成了漆黑一團,完全不見了往日的光彩。
然而,失去了意識的賀飛寒,根本無法停止這種危險的行為,他的靈體依然被龐雜的靈魂充斥著,在不斷膨脹擴大的時候,也在不斷的陷入更深層的危險之中。
這一年,賀飛寒十五歲,放假的時候,來到了s市,和父母居住,這是他這一生最值得高興的事,至少他是這樣認為的。
「家人,多麼溫馨的兩個字。」賀飛寒帶著淺淺的笑容,推開了家門。
從廚房里傳來了炒菜的聲音,那是母親正在為自己準備食物,賀飛寒從來沒有這種感覺,那是讓他永遠無法忘記的幸福。
「媽,我回來了,醋,我放在窗台上了。」
「哦,好的,你洗洗手,準備吃飯吧,還有一個菜就可以開飯了。」
「恩!」濃濃的幸福圍繞著賀飛寒。
把醋放在窗台上的一瞬間,賀飛寒呆住了,因為在那里,還有一瓶一模一樣的醋。賀飛寒心中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仔細的觀察著這個瓶子,居然和自己手中的一模一樣,不僅是外表,甚至是出廠日期,批號,條形碼都一字不差。
一種怪異的感覺涌上心頭,賀飛寒放下醋,緊走兩步來到母親為自己臨時準備的房間門前,右手握住了把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著,他推門而入。
「你!你是誰?」在自己的房間里,有一個人,他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兩個人用同樣震驚的眼神對視著,問出了一模一樣的話語。
「我在問你!」又是異口同聲。
「我警告你,不要招惹我!」令人煩躁的異口同聲。
「砰!」賀飛寒閃身而入,然後把門關上,順手從後腰處模出一把小小的跳刀,而對方的手中也同時出現了跟他手里一模一樣的跳刀。
賀飛寒壓抑著心中的恐懼,熟練的將手中的跳刀甩了個花樣,而對方和他幾乎是同時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賀飛寒心中忽然有一種照鏡子的感覺,似乎那個人就是自己,而自己也就是那個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冒充我?」兩人同時問出問題,同時在心中得到了答案。
「媽媽知道你麼?」依然如故。
除了雙胞胎以外,任何人突然之間看到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家伙出現在自己家中,都會有一種潛在的威脅感,而此時賀飛寒就是這種感覺,他害怕,他害怕眼前的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會奪走自己最珍愛的一切,尤其是這個家。所以,他用最快的速度將手中的跳刀刺向對面的那個人,而對方的動作也和他一模一樣。
眼前的畫面一片混亂,賀飛寒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剛才似乎還在自己的家中和母親共進午餐,媽媽做的紅燒肉是那麼的香甜,從嘴里傳來的味道叫做幸福。
然而,一轉眼的功夫,自己卻來到了l市,身邊是馮辭懷,而對面,哦該死,是這個家伙。
賀飛寒面前,一個比他高出兩個頭的家伙,一臉不屑的看著他和馮辭懷。
「今年,我十歲,這個家伙叫癩子,今年十六歲,這個王八蛋總是*我們,我和杯子已經被他搶走了不少錢了,他的*行動之所以能成功是因為他是體校的,身體非常強壯,而且,他們有六個人,我和杯子每次都被揍的半死。」
「識相的,自己把錢拿出來,別讓哥哥我每次都那麼費事,你們也不好受。」癩子眼神中的不屑讓賀飛寒火冒三丈,而站在身邊的馮辭懷也是同一種感受。
「你媽瓜皮!」馮辭懷罵了一句,在賀飛寒之前沖了上去,小霸王果然是名不虛傳,盡管他現在還沒有得到這個稱號。
賀飛寒一言不發的跟在馮辭懷身後,他們每次都是這樣開場的,當然,這一次也不例外,估計,結果也一樣不會發生太大的變化。
癩子看著沖過來的兩人,不屑的笑罵到︰「兩個小王八蛋,總是不長記心,哥哥我今天就受受累,再給你們上一課,告訴你們什麼叫實力。」
癩子一揮手,身邊的幾個大個子迎上了兩人。
馮辭懷飛起一腳踢在一人的月復部,那人吃痛之下,後退了兩步,腳下一滑,一摔倒在地,少年小霸王的力量可不是開玩笑的。
「砰!」馮辭懷揍完人,臉上得意的表情還沒退去,後腦便中了一下。
「啪!」兩塊破碎的磚頭被隨手扔在地上。
「呸,碎娃,頭還真tm硬。」
馮辭懷後腦中了一磚頭,暈暈乎乎的向前撲去,癩子見到時機成熟,抬起一腳,正中馮辭懷面門,突然遭襲,馮辭懷上身猛的向後揚起,臉上一片污漬。
一招得手的癩子正打算跟朋友吹噓一下自己的功績,忽然一個身影從馮辭懷身後閃了出來,正是躲在後面的賀飛寒。
速度已經極快的賀飛寒,幾乎一眨眼的功夫就靠近了癩子,然後在癩子驚恐的眼神中,一腳踢在他的褲襠上。
癩子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雙手抱著褲襠,臥倒在地,嘴里還不停的發出狼嚎般得聲音。
「我靠,你個碎娃。」賀飛寒也沒得好,旁邊三人聯手給賀飛寒一頓好揍,賀飛寒值得用雙手抱住腦袋,身體蜷縮成一個蝦米,保護住要害部位不受重擊。
每次,他們都是這樣,擊打一個到兩個,接著便是被人猛揍,今天也許也不會例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