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飛寒感覺自己的體力已經支撐不住了,身後的忍者也越來越近,在這樣跑下去,遲早會落入他們的手里。
這里已經出了城市,身旁就是黃河,要想逃過這一劫,就只能依靠這條河了。
賀飛寒縱身一躍,跳入滾滾河水之中。
黃河在這一段河水不深,不過卻很湍急,賀飛寒一下水便接觸到了河床。雙手插入河床的泥沙之中,穩定住身形。思考者給出了河底的全息圖形,這對他大有幫助。
身體匍匐在河床之上,盡量的降低河水的阻力,賀飛寒一點一點的向西爬去。
在思考者的掃描範圍之內,五十名忍者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跳下黃河,然而,黃河可不像他們想象的那樣。
河水中的大量泥沙阻擋了他們的視線,他們根本看不見賀飛寒的蹤影。潛入河底尋找,可是這樣的河水里,除了泥沙以外,什麼都找不到。
思考者的頭盔模式在這里派上了大用場,如果沒有他,賀飛寒今天肯定是在劫難逃了。
強忍著身上的痛楚,賀飛寒一點一點的挪動身體,寬闊的水域給他充足的緩沖空間,讓忍者們難以找到他。
五十名忍者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向東,一部分向西,分頭尋找賀飛寒的蹤影,可是這麼寬的黃河,上哪找去啊,賀飛寒身上又沒有任何的能量波動,他們想在這里找到他,那就得看運氣了。
發現了忍者的動向,賀飛寒停了下來,就安心呆在水底,他是鐵了心的不打算出去了。
忍者一直在附近徘徊,讓賀飛寒不敢大意,最後干脆在河床上挖了一個大坑,把自己埋了進去,河沙漸漸將大坑填平,而賀飛寒則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
當賀飛寒的意識進入靈體之後,才發現問題有多嚴重。
在戰場上吸納了大量的靈魂之後,賀飛寒的靈體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晶瑩剔透了,而是灰蒙蒙的,這說明他的力量不純。而且,他發現大量的靈力正在莫名其妙的消失,追尋根源,賀飛寒發現這些靈力都補充進了一小部分靈子之中。
這些靈子不斷的閃爍著光芒,然後又快速的黯淡下去。
「似乎是在治療身體的傷勢,可是到底是什麼傷呢?」跟隨靈力消失的方向,賀飛寒找到了受傷的地方。而這個受傷的地上正是老者攻擊他的位置,想必就是他臨死前的那最後一擊造成的。
可是什麼武功這麼霸道,連恢復都不行,已經消耗了大量的靈力,但是似乎一點都沒見好的樣子。
賀飛寒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加大靈力的輸出,讓傷勢保持在一個可控的範圍之內。
就是這個傷勢拖住了大部分的靈力,這才讓賀飛寒有一種無力可使的感覺。
進來一次靈體也不容易,賀飛寒打算把上次留下的問題解決一下,吸收進來的靈力還是需要清理一下的,賀飛寒管它叫︰提純。
噬魂訣發動,靈體里的雜質一點一點的排出體外,經過一次提純之後,靈體中的雜質少了許多,不過還是沒有回到晶瑩剔透的程度。于是是第二次提純,第三次,直到靈體變回晶瑩剔透的樣子,這才停了下來。
對于身體上的傷勢,賀飛寒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只能暫時作罷,等問清楚之後再說,而這方面,楊崇應該是最了解的。
當賀飛寒從靈體中退出來後,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思考者的掃描範圍內沒有任何人存在,然而,他本來深處河床之下,泥沙掩蓋,可是現在卻感覺自己被固定在某個容器里一樣,周圍是堅硬的磚石土牆。
身體的力量恢復了一些,賀飛寒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這里,當他用蠻力破壞了周圍的束縛之後,眼前的景象讓他目瞪口呆。
「黃河呢?我的黃河哪去了?」深深的河床上,賀飛寒望著遠處的河堤,喃喃自語。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沒想到還真有人說話了︰「忍者毀壞了河堤,黃河水改道,露出了河床,可是他們依然沒有找到你,便用忍術把河床犁了一遍,最後悻悻離開。」
賀飛寒傻了,沒想到因為自己,連黃河都改道了。
「安,你一直關注著我,對吧?為什麼不用軌道炮?如果你用軌道炮的話,那些家伙一準早死了,是不是?」賀飛寒心中有些不舒服,因為他覺得他被拋棄了。
「你說的沒錯,如果用軌道炮的話,他們必死無疑。」
「那你為什麼不用?你不願意幫我?」
「如果遇到敵人就用軌道炮的話,你什麼時候能成長起來?總是依靠別人,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沒有了支援,你就無法面對這個世界了麼?你還是小孩子麼?」
安的話讓賀飛寒啞口無言,因為她說的對,想要成長就必須面對困難,克服困難,一味的求助,是無益于他的成長的。
「好吧,那你知道忍者都去哪里了麼?還有我那幾個伙計現在怎麼樣了?」
安依然用那不急不緩的語氣說道︰「大部分忍者已經離開l市了,不過其中的一部分留了下來,看來他們是不打算放過你了。你的那些朋友沒什麼大礙,現在很安全。」
賀飛寒總算放下心來,一切看起來都不算太壞,不過,還有一個人︰武狂。
「安,知道武狂的下落麼?」和膏藥國勾結,這是賀飛寒不能原諒的,就算勾結星條也不能勾結膏藥啊,這簡直就是背叛老祖宗的行為。所以,賀飛寒不打算放過這個家伙。
「武狂上了一輛去往燕京的列車,已經快到了,我想你是攔不住他了。」
「燕京?他去燕京干什麼?莫非」賀飛寒想到了一個可能,立刻結束了和安的對話,接通了楊崇。
「老板,武家你熟悉麼?給我說說他們的資料吧。」
楊崇對華夏武林還是比較熟悉的,像武家這樣的大家族,更是知之甚多。
「武家是上武林中的一個家族,勢力龐大,在全國範圍內有不少人手,本家在燕京,其他旁系的都在其他省市。他們的家傳武學是︰七傷拳。據說當代家主已經達到巔峰,只差臨門一腳,家中高手如雲,智子輩中大部分都是支配者第三層的高手,更有一些武功超強的老家伙,可以說是上武林中最強的一個家族了,他的地位僅次于武當上林。」
賀飛寒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武家果然了得,實力如此強盛,那自己要殺武狂,看來會有很多的麻煩,搞不好,就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怎麼了?干嘛問這個?你是不是又和那個武狂發生沖突了?」楊崇一猜就準。
「老板,武狂與膏藥國的忍者勾結,上一次離開l市就是因為他,這一次他更是變本加厲,我們遭到了眾多忍者的襲擊,還有五十個上忍在後面追我」
「什麼?你的消息確實麼?武狂真的和膏藥國勾結?」楊崇的語氣有些慌亂的意思。
賀飛寒一愣︰「消息千真萬確,武狂的確勾結膏藥國的忍者,這一點他也承認了,怎麼了?」
「在武林上,勾結外國勢力是大忌,可以說已經到了人人得而誅之的地步,這武狂如此明目張膽的勾結忍者,唉,看來江湖上又要出大事了。」
「大忌?那不是正好,可以順道把武狂解決掉,江湖上會出什麼大事啊?一個小小的武狂而已,想必武家的人丁很興旺吧,不會在意這一兩個人吧。」
「你以為這是國家法律啊?一人做事一人當?這是江湖,是最血腥,最義氣,也最瘋狂的地方。如果武狂勾結膏藥國的事傳到了武林,那最後的結果一定是群起而攻之,到最後,武家被逼無奈反抗,高手盡出,你說得死多少人?」
「啊?不會吧,老板,你是不是太危言聳听了?」賀飛寒不相信一個小小的武狂就能引發這麼強烈的震動。
「哼!你知道個啥?上武林中人雖然很少動手,但是這並不是說他們的修養有多好,而是因為他們看不起其他人,而且,他們有規矩,上武林的人不能輕易向下武林或者世俗的人出手。但是對于同樣是上武林的對手,他們可從來不會手軟,古人雲︰技不如人,死了活該,就是這個道理。」
賀飛寒一腦袋的黑線,技不如人,還死了活該?這是古人說的話麼?
「上武林勾心斗角,相互爭斗幾乎就沒有停止過,而作為僅次于武當少林的武家,可以說是眾矢之的,而且,他們武家平時結下了不少的冤仇,這些人的眼楮都盯著這里呢,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說那些敵對的人會放棄這樣的機會麼?」
「如果照你所說,那武當和少林也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吧,好歹他們也是武林至尊啊。」
「武當和少林一直都是中立的,雖然地位崇高,但是卻很少參與江湖上的事,所以誰也說不準他們是怎樣的態度。」
「那你的意思是,這個事就這麼算了?」賀飛寒可不甘心就這樣放過武狂,再說了,以武狂的心胸,就算賀飛寒放過他,他也不會放過賀飛寒的,一旦等他緩過氣來,一定會再找自己的麻煩的。現在武狂已經知道和自己有關的那些人,比如說劉牧沖,張瀕寧,如果找不到自己,他一定會從他們身上下手的。
「我說過了,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不過我事先給你提個醒,千萬不要小看武家的能量,對于江湖上的事,我能幫到你的地方很少,你得靠你自己。」
「好吧,那我知道了。」賀飛寒心情有些復雜,追究到底,有可能引發大規模的火拼,可能會有很多人死于其中,但是置之不理的話,就會留下一個巨大的禍根,究竟該何去何從呢?
「等一下,飛寒,我听說你和第一小隊的謝理良發生了一些矛盾?差一點動手?」
「是啊,你不是說出了那個姓衛的副隊長,其他人都可以殺麼?」
「沒錯,我是說過,但是你並沒有殺死他們,這里面最麻煩的就是那個謝理良,他為人心胸極其狹窄,歷來是睚眥必報的性格,這個人雖然實力強勁,但是缺點也很明顯,只要抓住他的缺點,要想殺他是很容易的。」
「老板?你這麼說的意思是讓我去殺了他?」賀飛寒有些驚訝。
「不,我可沒有這樣說過,這全是你自己的猜測而已,我不會承認的。」
賀飛寒一腦袋的汗,這分明就是讓自己去殺了他嘛!
「謝理良來歷神秘,不過這個人性格上有重大缺陷,可以說是沒有腦子,脾氣火爆,剛愎自用,如果不是因為實力過強,現在不知道死了幾次了,如果你要做什麼的話,這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還要做什麼的話,這話簡直就是紅果果的指引嘛!
「可是我現在是自身難保啊,我和武狂互掐的時候,中了一個老人一掌,到現在我的靈力還在大量的流逝。」賀飛寒仔細的把自己的事情和自己現在的狀態說了一遍。
「看來你是遇到高手了,不過還好,華夏武功最注重的是個人修養,在技巧和殺傷力上雖然很強,但是對于身體的加強卻不是很多,所以他們雖然很強,但是也很容易被殺死。」
「老板,有沒有解決的辦法啊,我現在是寸步難行啊。」
「听你說的,你應該是中了七傷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