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傷的痛楚驚醒了呂杰,慌忙將煙頭扔向一邊,心中琢磨著,到底要不要說。賀飛寒沒有說話打斷呂杰的死訊,他相信,這個人一定會說的。
猛然間,呂杰清醒過來,這一切都是身外之物,留著又有什麼用?眼前這人明顯不是一般人,要麼就是專業從事拷問的,要麼就是變態,這兩種人,他都不想招惹。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嘗試了。
「這是一套潛水服。」呂杰開口說了,可是賀飛寒卻微微皺眉。
呂杰立刻明白了賀飛寒的意思,開口解釋到︰「這套潛水服和一般的潛水服不一樣,穿著這套潛水服,魔獸是不會攻擊你的,就好像你不存在一樣。」
賀飛寒點了點頭,昨天他也試過,給鄧浙穿上這套潛水服之後,身邊的人都會不知不覺的忽略他的存在,
「這是最新的科技,至于是什麼原理我也說不清楚,我只知道這麼多。」
「你拿這套潛水服干什麼?給你這套潛水服的人又是什麼人?你們有什麼目的。」
賀飛寒問了三個問題,呂杰仔細的听完,接著仔細的回答道︰「這套潛水服是幫助我潛水的,這樣即使我潛水的時候遇到了大型魔獸,也不用擔心會被攻擊。給我這套潛水服的人我也不認識,我們只是買賣關系。而我買這套潛水服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安全潛水。」
「啪!嘩啦!」賀飛寒抽著煙,隨意的一掌拍在身旁的小圓桌上,小圓桌嘩啦啦碎成了滿地的木屑,呂杰的汗立刻就下來了。
「呂杰,你的事,我們基本上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現在就看你自己如何選擇了。再回答一次剛才我的問題,我希望我能听到不一樣的答案。」
賀飛寒說話的聲音很冷靜,這讓呂杰更加的恐懼,因為這種人能很好的隱藏自己的情緒,但是他們殺人的時候也會更加的果斷,如果自己的答案無法令他滿意的話,說不好下一秒鐘,自己就會變成一具尸體,而且,這一次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醒過來。
「呂杰,默默你的胸口。」賀飛寒的要求讓呂杰一愣,伸手一模,卻好似模到了一點奇怪的東西,猛的低頭看去,卻是一條不太長的疤痕。
「這是我留給你的紀念,千萬不要把我忘記了。」賀飛寒依然抽著煙,只是一邊的呂杰再也淡定不下來了,這是昨天最後那一刀留下的痕跡,這讓他想起來昨天的經歷。
賀飛寒沒有出聲打擾,任憑他自己去想清楚。
良久,呂杰似乎終于下定了決心似地,開口說︰「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但是請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呵呵,你可以把我當做一個普通人,也可以當我是通緝犯,或者上面的人。」賀飛寒手指沖天指了指,繼續說︰「不過,你要知道,你不能欺騙我,或者對我有所隱瞞,因為那樣的代價會非常沉重,我不說,你懂的。」
賀飛寒的笑容讓呂杰渾身顫抖,他永遠也不想再嘗試那漫長的死亡之旅了。
「我是膏藥國在燕京的主要聯系人,基本上所有的活動和指令都是經由我手送出去的。」說完,呂杰盯著賀飛寒,發現賀飛寒並沒有驚訝的表情,表示賀飛寒早就知道這一點了。
「我們在華夏沿海地區發現了一個重要的,額,東西吧,我們急需它,但是它卻在海下。您也知道,海下的魔獸都非常的龐大,而且實力強勁,更要命的是他們的數量。成群結隊的王者獸,任何人都無法抵擋它們。于是,我們開發出了這種潛水服,就如我剛才說的那樣,這套潛水服可以讓潛入海底的人得到最大程度的安全保證。給我這套潛水服的人我不認識,他只是一個送貨的,而給他東西的那人是我的頂頭上司。」
賀飛寒恍然大悟,潛水服,海底,魔獸,這一切都說得通。
「你們在海底發現的是什麼?你們打算用它做什麼?你的頂頭上司是什麼人?」
呂杰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海底發現的是一塊高能量物質,我們的船舶發現了那個區域有強烈的能量波動,懷疑是某種高濃度的能量結晶,派出的水下探測儀很快便被魔獸破壞了,而且,即使不被破壞,一旦接近能量區域太近,便會失去聯系,不過送回的一些遠距離照片告訴我們,那里似乎是一片很大的區域,而且它們還會發光。而它的用途,我听說是為一種新型武器做能源,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的頂頭上司是山口組的成員,似乎身份地位還很高,不過我卻沒有見過他,我們都是單線聯系的。」
不搭邊的問題問完了,賀飛寒還有正事要辦呢。
「沈偉和張燕這兩個人你認識麼?」賀飛寒用自己知道的事情試試他,一旦說道這兩人的身上,肯定就會牽扯到錢的問題,倒要看看這三個人給出的答案一樣不一樣。
「認識!」到現在折回,呂杰終于知道是誰出賣的他了,不過他並沒有想太多,這兩人跟他也是單線聯系,出賣他的也許是這兩人,但是告訴賀飛寒他的所在的,絕對不是他們,而且,呂杰也承認,沒有人能在那樣痛苦的狀態下嘴硬到死的,那簡直不可想象。
「恩,那他們是為你工作麼?說說看,你的工作流程,還有目的,只要是你覺得有用的信息,都說來听听吧。」賀飛寒不打算問的很具體,以免錯漏一些關鍵問題。
「我們的工作很簡單,就是為山口組籌備資金,當然了,手段都是非法的,主要是通過非法貿易,走私,以及其他一些非法手段,比如說*,敲詐,勒索,綁架等等,只要是有利可圖的,我們都做。」
「最近有沒有什麼大生意啊?」
呂杰點點頭說︰「前一陣子,我們試圖向衛家下手,不過失敗了,但是也因此獲悉了一些內幕情報。」
「哦?衛家,你們獲悉了什麼內幕?」賀飛寒一下子來了興趣。
「最近有一個大訂單,是國家的武器訂單,這個訂單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一定是衛家奪標的,但是這里面發生了一些事情,現在衛家正在準備撤出。」
「你說的是不是刺殺事件?這是你們策劃的?」賀飛寒一下子嚴肅起來。
呂杰搖了搖頭,說︰「本來我們打算綁架衛家二女,向衛承坤勒索的,但是後來發現已經有人下手了,不過看起來對方似乎不是打算綁架,而是刺殺。衛家的地位我想你也听說過,對他們下手,就要做好被報復的心里準備,我也是考慮再三,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才打算動手的,可惜的是,競爭對手的下場讓我們警醒,衛家不是我們能動的,所以,我們實際上並沒有動手,不過,這其中,我們卻獲得了一些有趣的消息。」
賀飛寒的心放了下來,看來衛家的問題還只是局限在國內的一些生意上的矛盾。
「你應該听說過燕京工業吧,燕京工業的老板是郭啟祥,他父親是誰,我就不用說了,你應該知道。他前一陣子剛剛大婚,不過據我們所知,這個郭啟祥是個同性戀,他有一個好基友,卻娶回來一個嬌妻,當時我們就感覺到很奇怪,經過多方調查才發現,這個女人的身份也不簡單。」
賀飛寒一愣,郭啟祥的嬌妻就是余清媛,郭啟祥是同性戀,那余清媛以後日子肯定不好過,不過賀飛寒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可是呂杰說余清媛的身份不一般,這讓賀飛寒聞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這個女人叫余清媛,表面身份是t市某學校的教師,可實際上,她是一個組織里的成員,而且身份有些特殊,因為他的父親是這個組織的首領。」
賀飛寒腦子里亂成了一團,余清媛?組織?首領?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結合的目的,竟然與山口組有一些關聯。」
賀飛寒一愣,這兩人跟山口組又有什麼關系?這完全不搭邊啊。
「當時,我們也很疑惑,不過經過認真的分析和辯證,我們終于得出一個答案,這個郭啟祥已經變節,而那個女人余清媛所在的組織也和山口組有一些秘密約定。因為是山口組里的高級機密,所以,我查到這里,就無法再繼續下去了。」
見賀飛寒滿臉的嚴肅,知道自己說的方向是正確的,呂杰忽然開口問道︰「你是上面的人?」他那意思很明顯,就是問賀飛寒是不是國家的人。
賀飛寒面色一板,故作冷酷的說︰「不該問的不要問。」這其實就是告訴他,你猜對了。
呂杰也是乖巧,再不多問,接著說︰「山口組一直在策劃針對華夏的行動方案,不過最近似乎轉變了方向,開始從上層下手了,這個郭啟祥,我不知道他們用什麼收買的他,但是很明顯,他已經完全听令于山口組了。對衛家所做的一切,只是一個開始,以後還有一整套針對華夏的行動。而那個女人在這其中其實只是一個杯具,她所扮演的應該是一個聯絡員的角色,只是選錯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