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究竟是誰要殺你們!」賀飛寒轉過身,盯著大胡子,將他的一舉一動都收入眼底。
大胡子忽然蹲了下來,雙手捂著臉,身體不住的顫抖著,就好像一直受了驚嚇的兔子。
賀飛寒臉色一沉,看來事情沒那麼簡單。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他們,這已經能說明對方的實力了。武林之中不乏高手,巔峰階段的也有不少,要想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殺人,還能從容月兌身,那凶手的實力必然要達到巔峰以上,巔峰以上是什麼?
如果對方是掌控者階段的高手,那賀飛寒也只能逃之夭夭了,這根本不是他能干涉的。
「不,不知道。」大胡子的回答卻讓賀飛寒一愣,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你只要給我描述一下凶手的外貌特征以及他使用的功夫就行了。」受驚嚇之後,人難免會有這種反應,而且有可能凶手是隱士高手,大胡子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他,他,他不是人。」
這下賀飛寒就更驚訝了,不是人?難道是魔獸?那就一定是巔峰獸等級以上的了。
「他有什麼特點?」賀飛寒也就只能從這方面下手了,要知道巔峰獸是不可能長時間隱藏在城市中的,除非是地下,他已經準備好一會去下水道看看了。
「渾身透明,對,透明,留著長頭發,長頭發,還有,他沒穿上衣,啊!鬼!鬼來了!」大胡子忽然驚恐的驚叫起來,雙手捂著臉,嘴里不停的碎碎念著什麼。
賀飛寒滿臉的陰沉,大胡子現在的狀況什麼糟糕,看來是被嚇壞了,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現在的他是不可能說謊話的。賀飛寒曾經見過的那個巔峰獸也沒穿上衣,還有一張人類的臉,這些都不驚訝,驚訝的是透明?長頭發?這又算是什麼?搜索了全部記憶,賀飛寒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大胡子所描述的魔獸,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賀飛寒又反復問了幾遍,可是大胡子現在的狀態基本上已經處于崩潰了,完全听不進去。無奈之下,也只好放棄了。
站起身,賀飛寒快速的離開了房頂,繞了幾道彎,又回到了那個飯店,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樓下國安局的同志們收拾殘局。
「思考者,幫我查詢一下帶有如下特征的魔獸,透明,長頭發。」思考者的數據庫是和安的完全同步的,詢問思考者也就等于詢問安了。
「查詢完畢,共有三種魔獸與描述的特征相匹配。一,魔化野狐,二,光明鳥,三,懲戒天使。」思考者給出的三個答案讓賀飛寒無語。
「給出詳細資料。」
「魔化野狐,王者獸,擅長隱匿,偷襲,主要攻擊方式為魔法類。」
「光明鳥,王者獸,菲特人特有飛禽,擅長飛行,主要攻擊方式為魔法類。」
「懲戒天使,詳細資料無。」
魔化野狐是不可能了,按照大胡子的說法,對方沒有穿上衣,狐狸需要穿上衣麼?這顯然不可能。同理,光明鳥也被排除在外,那剩下的就只有一個懲戒天使了,可是詳細資料卻是無,這簡直太讓人郁悶了。
「查詢懲戒天使所有資料,包括相關資料。」
「查詢完畢,懲戒天使屬于光明系生物,半神,所在地未知空間。最早的記載是在三萬年前,詳細內容已經無法考證。從遺留文獻上看,懲戒天使是當時最強的生物之一,處于金字塔頂端,他們是為了宣揚光明而出現,之後忽然消失。近代歷史上,再無他們的蹤影。」
「評估懲戒天使的等級。」
「按照同一時代的文獻,壁畫等等證據,懲戒天使應該超過掌控者的能力範圍,具體不詳。」
賀飛寒的臉色變成了豬肝色,按照思考者的評級,那自己和這個懲戒天使整整差了一個掌控者階段,這代表著賀飛寒在對方眼里就猶如一粒灰塵,凶手會是懲戒天使麼?
思來想去,賀飛寒也無法相信凶手會是懲戒天使。如果真的是懲戒天使,那他完全不必這麼麻煩,他想殺誰,那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甚至他隨意的揮揮手,就能毀掉整個燕京,這一點都不夸張,那他為什麼要這麼費力的殺這些武林人士?他們就連灰塵都不如,需要麼?
那麼不是懲戒天使,又會是什麼?就算賀飛寒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一二三來。
但是賀飛寒知道一點,對方的特征這麼明顯,想要躲在燕京城里,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所以,他只有一個去處,那就是下水道,要想知道答案,也只有一條路可走。
馬國棟來接班的時候,地面已經清理干淨了,而四十樓的那個大窟窿也沒有人去修補,在這個節骨眼上,誰都不敢再多事。多一個窟窿就多個唄,反正又不影響其他人。
賀飛寒目送謝理良離去,這才起身下樓,他需要馬國棟的幫助。
馬國棟臉色不太好看,雖然這個事是在謝理良當值的時間內發生的,但這同時也是他們兩人的任務。任務出了問題,上面自然要責怪他們。
見到賀飛寒,馬國棟痛苦的閉上了眼,為什麼每次到了這種時刻,總是會看見這個家伙呢。
「馬隊長,晚上好啊。」賀飛寒嬉皮笑臉的走了過來,馬國棟立刻換上一副笑臉。
「原來是飛揚啊,你怎麼還沒走呢?最近燕京不太平,我勸你還是遠離是非之地吧,唉,你看看我,我是沒辦法啊,不然我早就走了,也不用在這里受罪了。」
馬國棟是真的希望遠離這里,順帶著遠離賀飛寒,可惜賀飛寒可不這麼想。
「馬隊長,看來你是被這個凶手給難住了啊,是不是一點頭緒也沒有啊?」
馬國棟無奈的嘆了口氣說︰「既然你也知道,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畢竟你也是國安局的同志,即使我不說,楊崇也會說的。不錯,我們現在是一點頭緒也沒有,我們甚至沒有真正的見過這個凶手,我們調取了附近所有地方的監控錄影,但是卻連一根毛都沒發現。我們甚至已經在所有人的房間內裝了監控設備,但是結果卻更加令人擔心。」
「哦?」賀飛寒眼楮一亮,連房間里都有監控,那一定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吧。
「你別高興的太早,我已經說過了,我們根本什麼都沒有發現,因為每當凶手準備殺人的時候,我們的監控設備就會出現狀況,錄制下來的圖像全是一片雪花。我們也派人檢查過,得出的結果是監控設備受到干擾。」
馬國棟忽然激動起來,提高了音量說道︰「我們的監控設備是最新研發的,測試的時候,可以抵抗大部分的干擾源,可是卻偏偏拍攝不到凶手行凶的畫面,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麼?」
賀飛寒一驚,趕忙做了一個收聲的手勢,馬國棟也反應過來,左右看了看,已經有人沖這邊看了,還好的是,附近的幾人都是馬國棟的下屬,沒有外人。
壓低了聲音,馬國棟無奈的說道︰「要麼,對方有比我們更強的科技,要麼就是我們內部就內奸,否則,凶手怎麼可能在行凶的時候帶著干擾設備呢?這完全不合理啊。」
馬國棟很沮喪,可是賀飛寒的心里卻不這樣想。按照大胡子的說法,對方應該是巔峰獸,或者以上的,雖然不知道這個信息準確不準確,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凶手肯定不是普通人。如果他身上帶著干擾設備,那就說明這有可能是一起針對華夏的陰謀,策劃者便是眾多敵對國家中的一個,或者多個。
但是有一點讓賀飛寒很疑惑,對方如果是敵對勢力的人,而身體上又有透明這樣的特征,那麼他是怎樣躲過謝理良,離開酒店的呢?難道謝理良就是內奸?
一大堆問題讓賀飛寒頭疼腦脹,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家伙應該就在酒店附近,這樣有便于他下手。
「對了,馬隊長,你有沒有看過附近的監控錄影?」
「全都看過了,甚至連兩個街區外的都看過了,一點可疑的地方都沒有。」
「那有沒有哪個監控設備受到干擾的?」
「完全沒有,受到干擾的就是酒店里的,其他地方的一概沒有。」
見賀飛寒若有所思,馬國棟有些死馬當活馬醫的問道︰「難道你有什麼返現?」
賀飛寒瞄了一眼馬國棟,又看看周圍的那些國安局隊員,心里琢磨著這些人在面對這樣的凶手時,能起多大的作用,最後的結果是,除了馬國棟以外,其他人都是累贅。
「馬隊長,如果只有酒店的監控設備受到影響,那麼是不是說凶手一直就在酒店里,根本沒有離開?否則,一旦他離開酒店,立刻就會被無所不在的監控設備所捕捉到,所以,我敢肯定對方一定還在酒店內,或者說,他沒有從地面以上的位置離開酒店。」
馬國棟雙眉緊皺,不自覺的點了點頭。賀飛寒繼續說道︰「如果這個推測成立,那麼對方肯定是躲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或者是從某個不為人知的出口離開了酒店。」
馬國棟大點其頭,非常認同賀飛寒的分析。
「那麼我們只要徹查酒店每一個房間,找到這個地方,大致上就能猜到對方的活動路線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可以當場抓住他。」
馬國棟立刻來了精神,望著賀飛寒,有點迫不及待的意思。
賀飛寒微微一笑︰「馬隊長,不著急,我們先仔細想想,如果對方是一個人,那麼我們應該是沒有問題,就算我們不是對手,至少還可以呼叫支援。但如果對方不止一個人呢?我們很有可能是有去無回。所以,我們必須做好一切準備。」
「這一點不用擔心,每個隊員身上都有定位系統,只要通知總部跟蹤每一個人,我們就可以分散執行任務,一旦有人出現狀況,我們可以立刻趕往。」
這是拿人當誘餌啊!賀飛寒沒有提出異議,接著說道︰「好吧,就按馬隊長說的辦,不過在這之前,我們一定要熟悉整個酒店的建築結構才行,對方有可能躲在一些特別的地方,比如說牆壁夾縫,或者是地下室,所以,我們不但人手要足,還要非常細致才行。」
「恩,你說的對,我這就呼叫支援。」馬國棟完全相信了賀飛寒的話,立刻開始聯系。
賀飛寒的用意很簡單,將整個酒店搜索一遍,如果能找到那自然好,要是找不到,那就可以正式引導馬國棟進入下水道了,那里可是非常龐大的一個系統,人手不夠是絕對不行的。
馬國棟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大量的懸浮車開到,從車上下來一批一批的武警,他們全都荷槍實彈。幾個武警軍官來到馬國棟面前,馬國棟嚴肅的跟幾人宣布了任務,並且一再強調,一定要細致,幾個軍官保證一定將整個酒店翻個底朝天,然後帶著自己的人進入了酒店之中。
「一線隊員跟我進入酒店,其他人留守外圍,隨時保持聯系,注意,不要讓任何人接近酒店,不听勸阻的,一律逮捕,必要時刻,允許動用武力。」
扔下這麼一句話,馬國棟和賀飛寒一起進入了門度大酒店。
一部分的軍警留在了一樓,將整個一樓封鎖起來,武器的保險全部打開,可以隨時投入戰斗。其他人則一樓一樓開始搜查,按照馬國棟的要求,所有人必須出示身份證明,並且有人證明他的身份,才算過關,否則,一律逮捕。
大批的軍警驚擾到了樓上的武林人士,在這種時刻,武林人士們的神經已經高度緊張,此刻遇到這群普通人,他們的火氣一下子爆發出來了,一個個都瞪著眼,擺明了不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