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國棟打了個激靈,猛然間想明白了,賀飛寒這是在試探他,如果他的回答無法令他滿意的話,這個家伙能干出什麼,那基本上就沒有懸念了。
「飛揚啊,其實呢」馬國棟拉長了語調,心中盤算著自己應該如何應對,卻被賀飛寒打斷了。
「馬隊長,剛才我所說的,你應該都听到了,我,就是賀飛寒,那個所有人都在尋找的賀飛寒。」
馬國棟的心揪了起來,斜眼看了看賀飛寒,心里打鼓,不知道如何回答。
「既然你不打算隱瞞下去,那麼只有兩個可能。」馬國棟還沒有說話,一邊的廉希倒是先說話了,這下子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賀飛寒頗感興趣的望著廉希,問道︰「哦?哪兩種可能呢?」
廉希依然是那副冰山美人的樣子,雖然之前的戰斗有些狼狽,不過在幾人之中,她是唯一一個沒有受傷的。
「你隱藏了這麼久,想必也積累了不少力量。你既然敢公開身份,我猜你一定有萬全的準備,所以說,第一個可能是︰你已經做好了和所有人對抗的準備。」
賀飛寒笑而不答,身子往後靠了靠,示意廉希繼續。
「還有一個可能,你厭倦了,你不想再東躲**了,你要孤注一擲,當然了,能不能成功,那就不好說了。」
賀飛寒啞然失笑︰「那你覺得我是哪一種呢?」
廉希想都沒想的說︰「我覺得你哪一種都不是。」不等賀飛寒提問,廉希接著說道︰「第一種是絕對不可能的,否則你也不會被之前的那幾個小角色弄的這麼狼狽。要知道全世界找你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這些人連開胃菜都算不上,更不用說那些還沒有露面的強者了。」
賀飛寒不置可否,沒錯,之前的那幾人的確弄的他很狼狽,這也是他疏忽的地方,他沒想到自己的一個小動作,居然引來了這麼多人的覬覦。不過他最大的依仗其實還是安,以及馬上就要竣工的要塞,只要撐過這段時間,那麼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第二種」廉希頓了頓,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如果你是第二種的話,那麼你會害死所有的人,包括l市剩余不多的市民都要為你陪葬。」
賀飛寒不置可否,的確,現在他所在的一切都是在玩火,一旦失敗,不止是他要倒霉,所有跟他有關的人,基本上都要倒霉。當然了他可能不會死,可是張瀕寧,鄧浙昌飛這些人是必死無疑的。最後,l市也不可能幸免于難,由此引發的問題會很嚴重,因為l市是國家的大門,一旦門破,最近的x市,將會變的無遮無攔。
周圍那些虎視眈眈的國家也極有可能趁著這個機會,打進門來,可以說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賀飛寒能想到這些,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只不過賀飛寒心里有底,而他們則完全沒底。賀飛寒笑而不語,廉希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能主動詢問︰「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哪一種。」
所有人都看著賀飛寒,賀飛寒卻灑然一笑,掃視一周,反而詢問起馬國棟來。
「馬隊長,你們來這里的目的是什麼?」
馬國棟一愣,想都沒想,開口回答到︰「保護l市。」
「那麼你們為什麼要保護l市?」
馬國棟一窒,居然說不出來,因為他已經想到了賀飛寒想說什麼了。
「卑鄙!」馬國棟沒說話,一旁的廉希卻冷冷的爆出來兩個字。
賀飛寒笑著搖了搖頭,說︰「現在我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不要這麼針鋒相對的,這對我們都沒有好處的。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應對接下來的攻擊,不是麼?」
現在營帳里的所有人基本上都听明白了,原來賀飛寒是接著這個機會來搞定自己的麻煩事。
一直以來,困擾著他的事無非就是那些超級組織,而賀飛寒苦于沒有勢力,只能到處躲藏。這一次l市的命運已經和整個國家的命運聯系在一起,l市可以說是所有視線的焦點,而賀飛寒也知道國家不可能放棄l市。反正虱子多了不癢,干脆兩件事一起辦了。
頂得住,皆大歡喜,從而還可以拉近和國家的關系,頂不住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衛文宇忽然站起身來,沒等他有所行動,馬國棟先一步攔住了他。
「小衛,坐下,別激動,現在是關鍵時刻,不要胡鬧。」馬國棟的語氣很沉重,不過看起來似乎沒什麼用的樣子,衛文宇頂著馬國棟一步一步的走向賀飛寒。
賀飛寒好整以暇的看著衛文宇,心里不住的感嘆,衛承坤何其精明,衛文宇卻如此沖動,這兩人真的是兩父子麼?
「你要干什麼?」廉希瞟了一眼衛文宇,衛文宇一下子蔫了下來。
營帳里一下子安靜下來,唐濤和梁逸江兩人安靜的打坐著,抓緊時間恢復戰斗力,馬國棟看了一眼賀飛寒,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
「你有什麼打算。」廉希懷里抱著鐘靈,眼皮都不抬的詢問。
賀飛寒等的就是這句話,廉希的這句話表示她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那麼剩下的就簡單多了。
「敵人大致上應該是屬于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是忍者,我不說大家也都知道他們是從哪來的。第二部分是一群元素師,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佣兵工會的,這里面著重要提的是他們中的一部分人。他們穿著全身的鎧甲,連高斯武器都無法穿透,之前你們也遇到了。不過這並不是說他們就是無敵的了,他們有一個弱點,那就是速度。」
賀飛寒站起身,活動了一子,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恢復,總是坐著很不舒服。
「我不知道這種盔甲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它的重量一定不輕,以至于普通的元素師是無法穿戴的,只有力量型的元素師才能使用。利用他們速度緩慢的缺點,我們必須制定針對性很強的戰術來對付他們。」
「除了他們,第三部分就是歐洲的黑暗教廷了,由潘森和胡克帶領的一群狼人和巫師,以及血族。他們也是三部分中最令人頭疼的一批,因為他們的數量很大,一般的士兵是無法與之對抗的,這也是我來這里的目的所在。」
「不可能。」廉希斬釘截鐵的回答讓賀飛寒愣了一愣。
「我還沒說呢,你」
「不用說了,你的計劃根本不可能成功。」
這下賀飛寒倒真是有些刮目相看了,自己只是漏了一點意圖,便被廉希看破。
「其實,這個計劃還是可行的」
「不可能,雖然這三部分人都是分開的,甚至血族都不會和狼人混在一起,黑暗教廷里面頂多是一些高等級的狼人,但是你要知道,我們現在的狀態,根本不足以讓我們潛入敵人陣營,斬首之後再施施然的離開。何況我們最大的戰力,謝理良隊長還處于昏迷狀態。」
賀飛寒瞟了一眼依然昏迷的謝理良,露出不屑的神情︰「他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因為現在情況緊急,我早就對他下手了。」
謝理良為什麼昏迷?賀飛寒看的一清二楚,他對伊文做的那些事,別人可能看不到,可是賀飛寒卻心里明白。自從謝理良進入戰場,賀飛寒的視線就沒離開過他。本來是打算了解一下謝理良的真實實力,以後面對起來更有準備,沒想到這家伙一上來就對伊文下手,賀飛寒當時恨不得親自出手結果了他。
幾人面面相覷,謝理良的所作所為確實很過分,但是作為同事,他們也不好多說。
「沒錯,這個任務,你們是做不到,可是有人能做到。」
賀飛寒的話讓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只有廉希的表情有些異樣,這同樣沒有逃過賀飛寒的眼楮,也因此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天已經亮了,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回過神來,到時候就是最後的決戰,你們要想清楚,這最後的決定還在你們的手上。」說著話,賀飛寒起身往外走去。
「想想那些無辜的市民吧,還有」後面的話不用再听了,賀飛寒已經離帳而去。
所有人都沒明白,只有廉希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嘩!簾子一掀,一個女人走了進來,不是別人,正是黛玉蓉。黛玉蓉進來之後,直奔廉希而去,開門見山的問道︰「他剛才說那話是什麼意思?」
幾人都沒明白黛玉蓉為什麼這麼問,也只有廉希表情淡漠。
「我不知道。」
「撒謊!」黛玉蓉可不是個容易忽悠的主,從廉希異常的表情就知道這里面有事。
「我沒撒謊。」
無論廉希的表情多麼的淡然,黛玉蓉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打算讓我們跟著你一起不明不白的死麼?」
廉希一窒,接著掃了一眼帳內的這些同僚,淡淡的嘆了一口氣。
「他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