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光閃閃的盾牌頂著猛烈的炮火前進著,看起來怪異無比。從熱武器出現之後,盾牌立刻退居二線。戰爭機械越來越強,機動性,防御力就是一切。誰也想不到,科技發展到了這種程度,盾牌居然再次出現在戰場上。
勞倫斯滿月復的怨氣,雙手舉著盾牌瘋狂的向前沖鋒。實體子彈打在盾牌上,叮當作響,一陣陣的巨力傳來,然而卻無法停止他的腳步。
狼人可沒有十字軍那樣強悍的裝備來抵擋科技武器,于是只好跟在十字軍身後。在這之前,雙方都沒有想過,兩個死對頭居然會有並肩作戰的時候。
「準備!」一聲巨吼在陣地前爆出,十萬游騎兵排列著整齊的隊列,等待著沖鋒的號令。
肯塔全副武裝,手中的長劍高高舉起,猛然揮下,十萬游騎兵整齊劃一的沖了出去。
兩股洪流正面相撞,人聲馬嘶,血液殘肢。
「轟隆!」紫色斗氣劇烈的爆發,大片的游騎兵被震飛上半空,紫色光華的中間,站著一個小巨人——勞倫斯。
「噗!」一桿長槍刺穿了一名十字軍的胸口,將他釘在地上。
夢魘恐怖的沖撞力讓前兩排的十字軍,在沒有任何抵抗的情況下瞬間陣亡。然而,游騎兵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十字軍整齊劃一的攻擊模式讓游騎兵束手無策,他們是專門對付騎兵的。
失去了機動性和沖擊力的騎兵,是不敵步兵的。
「呼!」一個通紅的火環從一匹夢魘腳下升起,瞬間包裹了夢魘的身體。一柄巨劍橫劈而來,將火焰一刀兩斷。火焰消散無影,只剩下鮮血和尸體。
「火焰環!」肯塔大吼一聲,長劍蕩開敵人的攻擊,一個同樣的火環從腳下升起。
一個個火焰環從腳下升起,一瞬間沖天而起,然而對方似乎早就有所準備一般,所有激活火焰環的游騎兵都遭到了重點照顧。三秒之後,只有不足百個火焰環完成,而這其中只有不到1/3的火焰環發生了重疊。
火焰環的殺傷範圍很大,也就注定它的傷害非常的不足,只有大量的火焰環疊加才能造成足夠量的傷害。于是,當火焰環結束之後,只有部分十字軍輕傷而已。
白刃戰對于游騎兵來說是殘酷的,十字軍的戰斗力普遍比游騎兵要強很多,一時間游騎兵損失慘重。
一個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現在肯塔身邊,高大的他站在地上,都比肯塔要高出半個頭去。鋒利的爪牙急速揮下,肯塔心里一涼。剛剛抵擋一個十字軍的攻擊,長劍根本來不及收回,注定是躲不過這致命一擊了。
「當!」一聲脆響,半截長劍掉落在地上。
「這玩意,就是不結實。」一個普通的游騎兵罵罵咧咧的將手中的半截長劍扔在地上,隨手將還在發愣的黑毛狼人抓在手里,看起來詭異無比,一個三米多的黑毛狼人被一個兩米多的游騎兵抓在手里,而且看起來那狼人似乎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一般。
「 嚓!」狼人的脖子被游騎兵輕易扭斷,之後看都不看的扔進人群之中。
「小心身後。」那游騎兵指了指肯塔身後,肯塔想都沒想,就地滾下夢魘,長劍從腋窩下斜刺而出,將一個十字軍刺了個對穿。
抬頭再看時,那游騎兵已經不見了人影。
這樣的事層出不群,一共有四個實力強勁的游騎兵游走在戰團之內,救人,殺敵,填補空缺,打開僵局,他們無往而不利,唯一不肯靠近的,就是勞倫斯所在的地方。
勞倫斯實力強悍無比,無一合之敵,紫色的斗氣不停的迸射而出,撕碎身邊所有的人。
一支淡藍色的箭矢搖搖擺擺的穿過戰場,悄無聲息的飛向勞倫斯的後背。勞倫斯好像背後長了眼楮一樣,在箭矢踫觸到他的前一刻轉身揮劍,將箭矢劈成碎片。
「是誰在偷襲?」勞倫斯怒吼著,不過他注定是得不到答案了。
戰場上混亂無比,得不到答案,勞倫斯只得將心中的怒氣發泄到眼前的敵人身上。
「嗖!」一直乳白色的箭矢急速飛來,等勞倫斯發現的時候,箭矢已經到了近前,險之又險的劈碎了箭矢之後,勞倫斯已經處于暴怒的狀態了。
紫色的斗氣頻頻爆發,大批的游騎兵被肢解成碎片。
「嗖!」這一次的箭矢是黑色的,在箭矢出現的那一刻,勞倫斯將目光投向了遠處的一座廢棄大廈,這箭矢,就是從那座大廈里射出來的。
黑色的箭矢是湮滅箭,勞倫斯知道它的厲害,也知道這個世界上能射出湮滅箭的人寥寥無幾,而這一個,很有可能就是他認識的。
速度全開之下,勞倫斯很快便月兌離了戰場,沒有任何猶豫,一頭沖了進去。
正面戰場上每時每刻都有人倒下,不是十字軍就是游騎兵,雙方快速的消耗著。直到狼人出現,這種僵局終于被打破了。
狼人實力強勁,比起十字軍,它們才是真正的強者。它們身手敏捷,攻擊致命,恢復速度驚人,但是他們卻不是戰場上的絕對主力,因為他們根本不擅長陣地戰和攻堅戰,他們的優勢在于速度和殺傷力,所以之前才會損失慘重。而現在,十字軍作為主力吸引了游騎兵的注意,這也正是狼人大顯身手的時候。
果然,狼人神出鬼沒的戰斗方式讓游騎兵頭疼不已,往往是打一槍換一個地,而游騎兵卻被十字軍牽制,根本無用武之地。
後方軍營之中,幾人正在觀察著戰場上的形式。
「兄弟,看起來不太妙啊。游騎兵的實力太弱了,根本是一邊倒啊。」看著戰場上的形式,屈泊志不無擔心的說道。
賀飛寒瞄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又往後掃了一眼,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怎麼沒看見朱哲明?他可是你的好助手啊,怎麼?臨陣月兌逃了?」賀飛寒這是故意惡心他呢,誰讓他先惡心他來著,還有,這個屈泊志和朱哲明兩人之間肯定有問題,尤其是那個朱哲明。
屈泊志淡淡的嘆了一口氣,什麼都沒有說。
天空忽然暗了下來,仿佛天黑了一般,抬頭望去,大批的血族從頭頂掠過,遮天蔽日。
對面只有不足百位公爵,見到這面的情形,立刻聰明的選擇了降落。雖然這面的公爵數量很少,可是侯爵和伯爵的數量簡直可以說是洪流一般,就算埋也能把對面那些公爵都埋了。
失去了戰斗的目標,大批的血族將目標放在了地面上。十字軍上下受敵,一時間只得龜縮防御。狼人也不得不躲避著血族,等待著機會的到來。
「轟隆隆!」天色驟暗,接著變的通紅,一股濃郁的硫磺味鋪天蓋地而來。
所有人都感覺到這股致命的威脅,就好像地震前的老鼠一般,慌忙躲避著。賀飛寒心里咯 一下,因為他已經知道那是什麼了。
通紅的雲彩仿佛小溪一般匯聚在一起,就仿佛有一只大手將他們攢捏在一起,然後再猛烈的釋放。天地間一片通紅,那曾經的震撼再一次出現在眼前。
「轟!」天空猛烈的燃燒著,仿佛要毀滅世間的一切。
被火焰籠罩的大批血族就好像被殺死的蚊子一樣,冒著煙火墜向地面。
「啊!」身後傳來了驚叫聲,急忙回頭望去,正是安吉。此時的安吉滿臉的驚慌之色,那無助的眼神讓人揪心。這些血族都是安吉的子民,他們的死亡,對于安吉來說,感同身受。
火焰來得快,消散的也快,只是一瞬間,幾乎就有一小半的血族傷亡,剩下的血族紛紛散開,驚恐的抬著頭看著天空。
賀飛寒滿臉的凝重,這一幕他曾經看到過,那時還在霧都,從天而降的火焰讓他永生難忘,而那一次的事主卻是艾默和她的學生們。難道說,艾默已經加入了他們?
賀飛寒不敢往下想了,艾默的魔法有多恐怖,他是知道的,那絕對是核武器級別的。
說話間,頭頂的雲彩再一次凝聚在一起,顏色由淺及深,數秒時間就將天地再次染成通紅。天空中的血族紛紛遠遁,降落,甚至連地面上的人都抬起頭看著這一幕。
仿佛一只大手不停的攪動著,天空中的雲彩不停的凝聚,凝聚再凝聚,紅彤彤的仿佛下一刻就要點燃整個世界。
賀飛寒全身緊繃,他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天空,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必要時刻,他會沖進火焰之中。
「轟隆!」仿佛一根火柴掉入了汽油中一般,天空地面被火焰的光亮照耀著,撕裂著。
火焰從天而降,如同瀑布一般沖向地面,跟霧都的那一次如出一轍。
妮子握著賀飛寒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可是卻握了個空,左右回顧卻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
獵殺者受損,無法帶他飛上天,他只能快速的進入戰場,然後尋找最後的時機投入火焰之中。
就在賀飛寒等待時機的時候,一個深藍色的球狀能量體沖進了火雲瀑布之中。而整個戰場之上,也只有賀飛寒一個人捕捉到了它的蹤跡。
火雲瀑布下降的速度很快,可是賀飛寒卻沒有任何動作。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的眼里,這個火雲瀑布似乎根本沒有威脅似地,仿佛,一切都是夢幻。
「 嚓 嚓」的細微聲音傳進了賀飛寒的耳朵里。
「嗖!」一支冰箭從火焰中射出,然而下一刻這支冰箭卻爆裂開來,分裂成更多的冰箭,然後佔據更多的位置。每一支遇到火焰的冰箭都會立刻破碎,隨之一起消散的,還有那些火焰。
頓時,火雲瀑布的速度猛的一降,顏色也開始轉變,漸漸的有變成藍色的趨勢。
所有的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是魔法的踫撞,這是實力的較量。
「 嚓 嚓!」連續的脆響聲中,火雲瀑布瞬間變成了藍色,下一刻,破碎成漫天的雪花,紛紛揚揚的灑下。
所有人都屏息凝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太美妙了,從生到死的轉變,加之顏色的急轉,讓他們呆立當場。
戰場後方,克拉蘇一行幾人正在和幾個裝束怪異的人交談著。
「怎麼回事?似乎發生了意外?」克拉蘇雙眉一挑,有些不屑的望著眼前的這個小年輕。
和克拉蘇對視的這個年輕人是一個標準的嬉皮士,那火紅的頭發朝天而立,仿佛彩色的雞毛撢子一樣,濃重的煙燻妝根本看不出本來的長相。耳環,鼻環多如牛毛,甚至連眼皮子上都是。配上蒼白的皮膚和深紫色的唇膏,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異樣的氣質。
身上的衣服更是極品中的極品,各種掛飾多如天上的繁星,各種窟窿,各種潮。
「怎麼回事?」看來這年輕人也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轉身問身後的幾人。
身後四個跟他差不多裝扮的年輕對視一眼,其中一人開口說道︰「老板,是導師。」
那領頭的年輕人還沒明白,仔細琢磨了一下,忽然瞪大了眼楮問道︰「導師?是艾默?」四個年輕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克拉蘇眼中的不屑轉為凝重,因為他听到了艾默這個名字。
艾默在魔法界是神一樣的地位,她對魔法的研究超過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勢力;她對魔法的貢獻讓所有學習魔法的人都為之敬佩;她對魔法的精通,可以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魔法,就好比是她的雙手,雙腳,就是她身體的一部分。
最重要的是,艾默她代表的不是她一個人,而是一方強大的勢力。魔法學院屹立百年,而作為首席院長的艾默則無疑代表了魔法學院的立場。更要命的是,魔法學院中的學員,他們來自世界各地,他們有著各種各樣的背景,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和什麼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