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道風流 十五 轉調羹吃青蛙

作者 ︰ 三中五中

更新時間︰2012-08-04

王京在江邊閑逛,另外也有人也在閑逛。粟雨柔就是其中之一。在武昌的江堤上撞到粟雨柔,王京大吃一驚︰怎麼會在這里遇到她呢,在京城,粟雨柔的軍裝打扮可是深深印在王京腦海里,莫非她來執行特別國家任務,哇,不得了,被我撞破,會不會滅我的口啊,應該假裝看不見。于是王京嘴里嘀咕著「看不到看不到」,像華夏古代故事里那個學習隱身術,拿著樹葉遮住自己眼楮的白痴一樣,與粟雨柔面對面走過,就當自己沒看見對方,也當對方沒看到自己。

粟雨柔是有心來堵王京的,倒不是湊巧。前面自己一時興起,跑出來亂玩,發現現實與理想差距是如此之大,自己帶著6名特種部隊隊員擺威風不錯,但要找個發財,錯了,找個實現自己抱負的願望,則是相當難。哎,看來還是要回去找爺爺,找三叔,尤其是找三叔,怎麼三叔就那麼厲害呢,京城市冠華物資貿易有限公司董事長,要說拿錢,一下子拿幾億有點麻煩,幾千萬不在話下啊。自己要是也這麼本事就好了。什麼東江遍地是黃金,沒想到是騙農村勞力的,騙打工小弟小妹跑到南方,跑到東江,進廠打工,遍地黃金不假,但不是你的。自己辛苦存的壓歲錢新年紅包什麼的5萬多塊,自己老媽贊助的5萬,然後二嬸三嬸贊助5萬,再加三叔那支持的一張匯票100萬,這100多萬明顯沒什麼搞頭,看東江的房子,垃圾房子都要2萬一平米,蝸居小套60平米,得了,自己這點錢連個蝸居都搞不定。這麼想想,三叔真是本事。

其實粟雨柔完全想歪了,他三叔厲害的不是現錢,而是背後的背景與關系,依靠空手套白狼方能打下江山。粟雨柔的爸爸及二叔都還要繼續往上走,故而沒有大肆拿錢,反而要三弟幫忙,爺爺有一切,就是沒錢,那點津貼什麼的小錢就不算了。粟雨柔覺得自己很失敗,自己看來只適合當個保姆,當個勤務兵照顧爺爺。

這次故意找王京,只是想告訴王京,我來看了你一下,也不想自己以後後悔,也不想被弟弟粟正宵看不起,說連句招呼都不敢打。不過這個見面讓粟雨柔覺得很失望,王京居然假裝看不到自己,擦肩而過。難道京城相聚太短暫,他完全不記得自己了?

粟雨柔不甘心,轉身對已經走過去好幾步的王京喊道︰「喂。」

王京嘴里嘀咕,完了,要滅口了,撒腿就跑。

粟雨柔這是知道了,敢情這個家伙是認出自己了,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不敢認啊。于是也撒腿就追。

這畫面搞笑了,一個男的跑,一個女的後面追。

不過王京是跑不過粟雨柔了,這個經常坐辦公室的,體能上怎麼是一個部隊大院里野丫頭的對手,何況這個丫頭還不是嬌生慣養,可能王京能跑贏粟正宵,因為後者有點沉迷酒色,身子虛,但粟雨柔是真跑不過了。

粟雨柔也不用出什麼假裝被偷竊打劫,喊什麼抓小偷抓強盜的玄虛,老老實實兩條腿,就追上王京。

王京心里怕啊,于是跑起之字形,這跑贏與抓住還是有點差距,對于一個跑之字的,要老老實實逮住有點麻煩。不過好在王京體能有限,堅持不了長久,不一會兒,半蹲著,跑不動了。看著粟雨柔追過來,王京心虛先說道︰「我不認識你,我什麼都沒看到。」

這下把粟雨柔逗樂了,說︰「王大夫,你瞎跑什麼哪,我又不會吃了你。」

王京听了這句話,心中有點踏實,對方不會把自己怎麼樣了,不過還是說︰「你是那個,你們那個,到了這里,做那個,不想別人知道那個,我知道的。」

粟雨柔听得迷糊,說︰「什麼這個那個的,王大夫,王京同志。」

被人喊出名字了,王京的心又懸起來,說︰「啊,在,首長有什麼指示。」突然想到,對方是喊自己大夫,腰板直了直,說︰「不會是首長有什麼事情吧,不過電話通知我就行,不用你來追的。」

粟雨柔笑了,說︰「我說你瞎跑什麼呢,被我家世嚇住了吧。」

王京喏喏道︰「嗯,是的。」

粟雨柔說︰「我找你沒什麼事,就是打個招呼。」

王京奇怪了,說︰「打招呼?」

粟雨柔接道︰「走走吧,都怪你,瞎跑瞎跑的,別人都看著我們呢。」

王京掃視四周,周圍出來納涼的,鍛煉的,跳老年舞的,都在看著自己跟粟雨柔,估計是被自己這兩個大齡兒童玩追逐游戲給逗起好奇心來了。不過這麼被看著也實在不是辦法,說︰「嗯,走走吧,你吃了嗎?」

粟雨柔跑的有點餓,說︰「沒呢,你也沒吃吧。」

王京嗯了一下。

粟雨柔說︰「那我們去望江樓吃飯吧。」

王京擺擺手︰「那個不去,印象不好,我帶你去個好吃的地方。」

「哪啊?」

「跟著我就對了。」

不一會兒,王京帶著粟雨柔來到上次吃過的望江小樓的弄堂口,說︰「這里的武昌菜可正宗了,味道超美味的,我請客,別客氣。」

粟雨柔知道這個點,王京進入吃過,但自己是沒進去過,听王京這麼說,也就既來之則安之,跟著王京進去了。王京熟門熟路,這次運氣也是很好,2樓臨江位置上的客人剛剛吃好,王京要服務員清理一下,繼續點這個位置。還對粟雨柔說道︰「這里風景不賴吧,而且價格便宜,上次我進那個望江樓里面,看粉蒸肉都要88元一份,這里只要18元,差了將近5倍呢,所以那種什麼名店,就是黑人的。」

粟雨柔很好奇,眼前這個男人看來不僅醫術高明,而且持家有道啊,吃飯都會精打細算,南方男人就是沒北方男人豪爽,不過其實粟雨柔不知道的是,在這個持家上,南方北方其實差不多,不過因為氣候原因,北方喝酒的平均水平厲害一點點,于是得了一個豪爽的名分,而在性格方面,大家都差不多,北方人也有小氣巴拉的,南方也有大刀豪客。

王京隨後的表現不錯,不是因為就2個人吃飯,就點2,3個菜,而是點了滿滿一桌,7,8個菜,搞得粟雨柔連忙說,吃不下的,會浪費的。在浪費還是節約的品質上,粟雨柔家教很好,不過粟雨柔受到的是主動型家教,就是大人們的特意說教。王京這方面家教其實也很好,而王京受到的是被動型家教,家境一般,于是不能浪費。

東江人習慣吃海鮮,不會吃辣,京城人同樣也是,甜面醬,咸面醬,就是沒有辣面醬,有了這個共同特點,兩人的話題也多了許多,王京出于好客心理,又再次點了那個辣的跳,這次沒有楚思涵路任嘉幫忙解決,這2人戰斗起這盤菜來,兩人心理都發毛打顫。

「轉調羹吧,轉到誰誰吃一塊蛙肉。」王京提議。

「好,被轉到了不能耍賴。」粟雨柔接受提議。

調羹滑溜的在盤子中轉了幾圈,調羹柄轉到粟雨柔這邊,王京哈哈大笑,「該你吃了,該你吃了。」

粟雨柔非常煎熬,捏著鼻子,啃掉一個蛙肉,吐骨頭的同時,被辣味嗆了一下,連帶著蛙肉也吐出來了。

「不行,不能作弊,要再吃一塊。」王京不依不饒。

粟雨柔非常艱難了,這辣的跳炒蛙肉名不虛傳啊,跟王京求饒到︰「真的吃不下了。」

「不行不行,男子漢大丈夫要說話算話。」

「那我過會再吃好不。」

「嗯,是太辣了,先喝口湯吧。」

吃了半天,王京還是閉口不問,粟雨柔在武昌出現的原因。粟雨柔想,這個家伙真沉得住氣啊。最終還是小姑娘耐不住性子,也是,跟醫生比耐心,比得了嗎。醫生可以說是世界上最有耐心的幾個職業之一了,要是醫生沒耐性,看病毛毛糙糙的,還有哪個病人敢去找這個醫生看病啊。

粟雨柔說︰「其實,我這次離京南下,是因為你。」

王京大吃一驚︰「我。」

粟雨柔說道︰「嗯,因為你,你那麼棒,而同樣的,我一事無成,估計家里安排我跟某某結婚之類的事情吧,我不甘心,就跑出來了。」

王京不敢接話,你逃婚跑出來,跟我無關啊,我也不好說什麼。

粟雨柔繼續說道︰「前面,我以為你們東江,很不錯,遍地黃金,就跑過去,沒想到,無從下手,後來迷迷糊糊中,跟著你來到武昌,還是想不出什麼可以做,我想,我是該回去了。」

王京有點同情起粟雨柔來。

粟雨柔繼續說道︰「王大夫,謝謝你請我吃飯,今天這飯真好吃,跟你一起甩勺子,吃辣青蛙,我一輩子都忘不掉。」

王京很有點孔夫子的做派,給人傻傻的樣子︰「不是勺子,是調羹。」

「調羹什麼的太別扭,我們京城都叫勺子,簡單明了。」

「不行不行,調羹就是調羹,不能隨便叫勺子,要知道勺子有特指的,大碗里,舀湯的那個大號調羹才能叫勺子。」

「什麼亂七八糟的,這些統統叫勺子,勺子知道嗎,叫勺子。」

王京堅持︰「調羹調羹。」

粟雨柔立即反駁︰「勺子勺子。」

兩人鬧騰半天,忽然都笑了。

王京對粟雨柔說︰「有本小說,武俠的,看過嗎?」

「沒,我們大院里沒有武俠小說,我看過我的大學,鋼鐵怎麼煉成的,戰爭與和平,這些都是我偷偷的從我爸爸的書房里拿出來看的。」粟雨柔因為回答不了王京的問題,而神情黯然,是啊,從小到大,自己的確沒接觸過武俠小說。

王京眼楮都听白了,粟雨柔說的這些小說,自己名字听過,然後也曾經去圖書館借過,不過翻個目錄就沒看下去了,心中想,這些高官子弟真是跟自己有天然之別啊。不過王京還是說︰「其中有本笑傲江湖很好看的,里面就有吃青蛙的情節,我建議你去看看。」

「嗯,記住了,我一定去看,笑傲江湖是吧。」

大家話說多了,粟雨柔也不再那麼神秘了,王京也敢正視了。王京看著前面這位女孩,突然覺得,就是一個平凡的女孩啊,第一次穿軍裝,看到了總是怪怪的,現在穿便裝,頭發掛下來,別有一番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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