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道風流 四十 巨變

作者 ︰ 三中五中

更新時間︰2012-08-29

王京拿到華夏醫師獎的喜悅還留在大家臉上還未完全退散的時候,東江市腫瘤醫院里發生了一件大事。院長戚務實被市檢察院帶走了,好像說受賄罪。

王京急得不得了,怎麼回事,主任他怎麼會受賄呢,他是那麼好的一個人,對病人細心,態度好,對自己等小醫生更是體貼,巴不得我們個個成才,然後對醫院更是有一份責任心,時刻把振興東江市腫放心上,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受賄呢。

還有王京又想︰受賄,主任他受賄什麼啊,藥品回扣嗎?這雖然是個公開的秘密,幾乎所有人都在拿,那怎麼偏偏會拿下主任呢,而且主任現在升格為院長了,也不負責日常科室事務,也不開藥了啊。

後來事情慢慢明朗化,一些消息靈通人士,逐漸傳出一些話來,拼湊起來,就有了一副完整的畫面。東江市是個小地方,大家互相之間都有個拐三拐就能拐到的關系。所以一些八卦人士,特別是東江市腫有關的人,對于院長大人被檢察院帶走這樣的大事件,自然格外用心,到處打听,以此炫耀自己路子多關系鐵這樣。

私下消息是說戚務實在東江市腫購買磁共振機器的時候伸手拿了200萬。

「什麼,200萬,」王京不敢相信,「這是個大罪了,是不是要判死刑啊,不會,應該不會,那些當官的貪污幾個億都死不了,主任,這才,不對,200萬已經很多,怎麼能說這才這樣的字眼呢,好像10萬以上就是10年有期徒刑吧,然後具體怎麼算無期,怎麼算死緩,怎麼算死刑,不清楚了。」

因為戚務實院長現在是被檢察院帶走,偵查中,也不能保釋,也為了走漏風聲或者防止串供什麼的,也不允許探視,王京想去見主任一下都不可以。然後,據說,主任的愛人及兒子已經著急得不得了了。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王京毫無頭緒。逐漸地,王京想,是不是找小叔沈紹文現在的沈市長或者唐市長了解下情況啊,不過這算不算妨礙司法公正啊,港產電視電影看多了,也不知道國內的法律是什麼樣子,王京也是著急得不行。

王京開始工作,就受到主任切身體貼地照顧,後來又持續一直得到主任的照顧支持,可以說是領路人一樣,也可以說是父輩一樣,所以得知主任出事,王京就有點慌,很想幫忙。

最終也沒辦法,還是通過小小找小叔沈紹文市長去了解案情。

小叔沈紹文說︰「阿京,得到知情人舉報,戚務實在擔任市腫瘤醫院院長期間,利用購置醫院內核磁共振機器的機會,與市腫瘤醫院設備科人員,以及代理商合謀,受賄巨額款項,目前檢察院正在偵查中,不過阿京你要有心理準備,目前證據非常充分,有證人證言,有銀行轉款記錄等。」

王京吃驚道︰「怎麼會,主任怎麼能做出這種事,肯定不可能的,肯定是有人栽贓嫁禍,小叔,你一定要讓檢察院的同志調查清楚啊。」

沈紹文很冷靜地說︰「阿京,你要冷靜,要接受現實。」

王京喃喃道︰「這不可能,這完全不可能,主任他肯定不會這樣做的。」

接著王京又有點發狂似地對小叔沈紹文說︰「小叔,能不能讓我見主任一面。」

沈紹文為難地說︰「這個違反紀律的,你要知道,現在案件在偵查階段,是不能有任何干擾案件的行為的。」

王京「哦」里一聲。

沈紹文有點擔心王京,但又不能直言,就喚過沈小小,輕聲問小小︰「阿京應該不會跟這個案子有牽連吧,好像那時候去省城,阿京也去了。」

小小不是很自信地回答︰「應該不會的,小叔,要知道我們倆有個公司,分紅都有1000多萬了,我想阿京沒這麼傻得,他應該只是擔心他的老主任。」

沈紹文舒了一口氣,說︰「那就好。」

因為舉報人的證據充分,案件的偵查很迅速,腫瘤醫院戚務實院長,負責采購的總務科長馬國明等人很快被刑事拘留。辦好刑拘手續,被押入市拘留所,戚務實也終于可以見家人朋友了。王京也終于見到了自己的老主任。進籠子沒幾天,戚務實整個消瘦了,精神也很差。

王京一見到主任,就問︰「主任,到底怎麼回事,你說呀,我急死了。」

戚務實嘆了一口氣,說︰「阿京,人吶,不能貪心,貪心就伸手,伸手就被捉。」

在探視過程中,王京終于了解,主任是真的錯了,真的有罪,那核磁共振機器大概原價是3000萬吧,然後主任受不住誘惑,同意那個代理把價格抬到3600萬,然後那個代理做自己的銷售帳是3200萬,多出的400萬,主任跟負責采購的總務科長馬國明每人各拿200萬,主任估計那個代理也會給自己拿到200萬差價的。這是典型的「吃回扣」,學名就是受賄了。

主任最後對王京說的話是「阿京啊,後悔是沒用的,當初要不是為了小春的婚房,自己就不會去貪,就不會去拿這個錢了,現在,什麼都晚了。」

案子在法院審批結束後,鑒于戚務實認罪態度良好,退贓積極,但是受賄金額巨大,還是判了15年有期徒刑。這個結果一出來,戚務實當場就喊啊鬧啊起來,估計是前面審查時有人暗示如果認罪,積極坦白,坦白是會從寬的,並退贓,會被判緩刑,而不用坐牢,結果宣判結果一出來,結果完全跟暗示地不一樣,戚務實當然當場發作了,嘴里喊著「我不服,我要上訴」,但沒用,直接被武警拖走了,這輩子算完了,估計要在牢里度過了。

後來,戚務實在家里老婆孩子去探視他的時候,說︰「我恨啊,早知道那錢就不交出去了,反正都是坐牢,現在倒好,小春的婚房也沒了。」

王京得知事情始末後,也是心酸不已。自己主任工作一輩子,薪水微薄,根本不能負擔孩子的結婚費用。在華夏,孩子有個很不好的現象,叫啃老。有各種啃老類型,戚務實的孩子戚小春這種算正常東江男孩啃老型,意思是東江父母一輩要為男孩子結婚準備婚房,不然孩子找對象相親很難的,房子是先決條件啊。後來戚務實上位當了院長,雖然收入多了不少,但如果就這樣面對房價,用合法的收入去單純面對,是遠遠不夠的。于是,在買磁共振的時候,在采購的總務科長及對面那個國內代理的慫恿蠱惑下,戚務實收了錢。不過這個院長也有點不會做,自己收的錢居然還是跟手下的科長一樣多,可見這個院長的心思還是很單純的,就是200萬夠買房就行,多了也不要。

王京陷入沉思,這事情,很多人都在利用權力,有些人有罪,但沒人捅破,繼續逍遙;有些人有罪,被捅破了,遭殃,而有些人,用了權力,獲得了好處,反而什麼事都沒,比如自己。自己搞白茅根涼茶,從一開始貸款,到利用小小爸爸去搞壟斷銷售等等,都是利用了權力,但是卻肯定沒事,也永遠不用擔心哪天有人來抓自己。這權力可以用,也要用得巧,不能亂用啊,不能伸手太難看啊。

事情隨後的發展是,王京被扶正,從副院長變成正的院長,沒有之一。

原來一是王京得到上面支持,而是腫瘤外科主任郎中岳與腫瘤放療科主任方進等中層干部也支持,既然上下都支持,加上這個又是剛剛拿了醫師獎的榮譽之星,自然順理成章當了院長。

王京有種自己搶人位置還落井下石的不良感覺。于是他得知戚小春大學畢業後在一家服飾公司打工,也不是很順心,就讓戚小春來當白鹿藥業工作,暫時就安排一些藥品銷售方面的事情,反正現在自己這樣安排,具體後來怎麼做,還是听南芳菲這位上層老板的。

然後京城一角,陳懷新正在接一個電話,電話里傳來他的頂頭上司史密斯主管的訓斥︰「阿新,你怎麼搞的,你去華夏一年了吧,怎麼讓那個王京越蹦越高了呢。」

陳懷新也郁悶不已,自己以為打擊東江市腫的院長,于是可以間接打擊王京,因為在醫師獎事情上自己並沒成功,所以急需別的行動來改善自己在約翰斯密斯心里的印象。卻沒想到自己扯了一把,然後自己都沒辦法獲得別人,這該死的王京,怎麼運氣就這麼好呢。自己通過各種辦法差點阻止王京拿醫師了,結果被南越官員哭了一個去。然後這邊不算,那邊自己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把這個院長搞下去,以為可以牽連到王京,結果就這樣讓王京上位了,真是見鬼了,自己幫王京做了一次開路先鋒,郁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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