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10-06
畢竟他們沒有目睹天空在六年前的那一幕,七萬人,可不是七百.如果戚姍姍在這里的話一定會感到悚然的.當年那一晚發生的事情甚至是連天空都沒有清晰的記憶,而她唯一一個活著走出來的人,再也不願面對那一幕.那夜的恐怖是沒有經歷過的人絕對無法想象的.
那晚的天空猶如一個從地獄走出來收割生命的男人,他的手中只有一柄匕首.無論是踫到何種實力的人,都無法與天空支撐一個照面便被擊殺.那一晚,天空面色冰冷無差別的收割著所能看到的所有生命.
三星,一擊必殺.七星,依然一擊必殺.而不同的是天空使用的力量不同.在那晚他步入時便張口進入了君王臨的狀態,手中匕首泛著異常的寒芒,每一個看到的人都永遠閉上了眼楮.尸山如海,當時那里的環境到處都充斥著血腥的氣味,堆得滿滿的身體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星飛走到天空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前這個人的事情確實讓他感到不可思議.他還好,被抹去了記憶,自己一個人孤寂地等著他的到來.可天空卻是三百年前全部的記憶都沒有了,而且再次遇到神女,六年來一直為了喚醒她而努力.其中的要吃的苦就不說了,單單是那份思念和心靈的煎熬就不是普通人能夠受得了的.
「放心吧天空,雖然我並不知道真相,但我相信神女一定不會這麼簡單的.星月帝國的三神女的能力你沒有親眼看到是不會有著清晰的認知的,她們一定早就布置好了一切,剩下的只是時間的問題.更何況現在你已經掌握的龍力,只要能讓她們任何一人醒來,不就可以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況且你說的那座島嶼,那位神女居然在那里,又交給了你我們技術,那麼她一定也知道些事情.因為某種原因才無法離開.再次到那里的時候她應該也會告訴你一些事情.」
天空點點頭平復了激蕩的心情,就算不如此他又能如何?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好了,天空,既然你已經掌握了龍力,而且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熟練的運用,那麼你們收拾一下離開這里吧.」星飛開了口說道,畢竟他們還是要離開這里的.
「書溪,相信你很快就會領悟到感知的極致,那時你會明白的.我在這里等你們.快去快回.這里才是離開這里的唯一出口.」星飛對著二人揮了揮手.
天空也沒廢話和書溪回到城中帶了些淡水和食物,將做成的藥小心翼翼地收起後,二人重新回到了城外那片空地上.
「站在那中心的位置,控制龍力分為九道打在那枯樹之上,之後你們就可以離開這里了.」星飛指著指定的位置後退了繼續道.
天空和書溪二人站在了指定的位置緊緊挨在一起,天空回頭看了星飛一眼,以及空寂的古城,道:「我還會回來的.」
天空閉上了雙眼感應著體內的龍力,催動凝聚在手上一道道剝離著,九道金色光線準確地打在九棵枯樹上.在那一瞬間,九棵枯樹像是被金色的龍力感染了一般,已經看不到了原本的樣子,九棵枯樹每一棵都如燈柱似的泛起了金芒,每棵枯樹間都有著類似金絲的聯系,像是珠鏈似的被穿在一起.
九道金芒齊齊映照在天空與書溪的身周,一個圓柱型的光幕把他們二人罩在了里面,自下而上圓柱光幕緩緩升起.
「星大哥,再見.」離別總是傷心的,雖然書溪與星飛相處了幾天,但怎麼說也是她名義上的老師,或多或少都會有點不舍的.
天空默默地看著星飛沒有說話,倒是他開了口道:「我,等你回來.還有你…一定會的.」
圓柱形光幕把二人徹底籠罩了進去.星飛看著二人從眼前被光幕遮住,然後與之一起消失在了原地,遠處的九棵枯樹也暗淡了下去,依然是那枯樹的樣子,似乎從來沒有變過.星飛轉身朝著古城走去,背影說不出的淒涼.
天空和書溪視覺恢復了正常時,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原先在沙漠中休息的地方.甚至那里還有著干枝和熄滅的篝火.讓二人產生了錯覺,似乎之前的發生的事情只是一場夢.
天空檢查了下自己的身體,時間恢復了正常,自己的實力也沒有下降才松了口氣.而讓他更在意的是星飛在最後說的那句話.難到再一次回到這里的時候書溪因為某種原因或是巧合也會跟著自己一起回來?他到底知道了什麼?
二人在原地稍做休息了一下便上路了.從到島上開始,到現在發生的事情太過離奇了,尤其是書溪,自己居然有著不是在地球上的感覺.無論是听到的事情,經歷過的苦,還是看到揮手間能造成非人力能做到事情的人.
「天…天空,我們終于出來了.」書溪精神恍惚,感應了下自己感知確實提高了很多,能夠靈敏的感應到周圍的氣流波動.自己的身體也從二星提升到了七星.這真真切切的變化,才讓她確信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天空望著遠處的起伏的沙漠,知道這一次時間是有些長了.也是該回去的時候了,自己雖然不想去承認,但事情已經發生了,總該有面對的時候,道:「我們走吧.再不回去,白氏估計要被書家給踏平了.」
「嗯.」天空奇怪的看著書溪居然柔順點頭答應,沒有和他斗嘴感到奇怪.
書溪分擔著一些行囊與天空並肩上了路,不時偷瞥著他,目光中多了些莫名的味道.她甚至有些後悔見到天空,知道了他那麼多的事情.千變面具下的天空也展現在了她的眼前,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卻听到了他一怒為紅顏屠殺了七萬人,看到了他每一次在看到雲朵影響時的欣喜,思念濃濃的愛意,看到了他在無論遇到什麼困難為了堅持下去的心,感受到了他眼中偶爾會流露出來的悲傷,不止一次的看到天空悲涼的背影.
這一切似乎是隨著書溪的感知提高而回憶了起來,清晰地感受到了.在腦海中那個渾身浴血的偉岸的背影一直揮散不去.
天空也發現了手表已經恢復了通訊,想來干擾的原因也是那里的原因吧.通知了夏清自己已經安全,想了想也給雪兒打了個電話,沒想到的接電話的是雪曼,到現在他才知道雪兒發生的事情,天空由不得暗自搖頭心中嘆息著,雪兒這讓人心疼的丫頭.
簡單的了解之後便聯系上了老爺子,畢竟人家的孫女在自己手里,雖然他已經保證沒有事情,但換做是自己的話也會提心吊膽的.人老了最想看的就是兒孫幸福,這也是人之常情.
書溪和老爺子說了一個多小時才算讓老爺子放心,不過卻沒有讓書家人前來接他們.這也算是對自己最後的磨練,也或許是…這樣和天空單獨呆在一起的機會不怎麼會有了,或許在回去以後,他們……
「天空,我突然想家了.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你呢?有沒有過?」書溪抿了口水,看著遠處即將垂下的夕陽,應景生情地問道.似乎她自己也不知道,已經把天空劃為了可以傾訴心聲的人.似乎和他在一起久了,就像是認識多年的朋友.這是除了家人外,第一個男人讓她有著這種感覺.
天空笑著扭頭看著突然轉變的書溪,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肯定是和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關,道:「書溪,你是不是訓練感知訓練傻了.要是換個人早就跟你急了.」
書溪神色停頓了一下,才想到書家之前調查天空身份得到的資料時,知道天空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時,他就是一個殺手了.再多的事情如果不是天空告訴她,她還不知道.但是天空卻一直沒有提到他的家人.唯一知道的就是雲朵了.
「對…對不起.我,忽略了.」書溪雖然不太清楚,但心里也有了數.恐怕天空他自幼便失去了父母,否則他怎麼會成為一個殺手.哪個父母會願意看到自己的孩子雙手沾滿鮮血,成為一個朝夕不保的亡命徒.
天空看著書溪的歉意的樣子笑了笑,如果是平常的書溪,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反應,而是立刻跳起來與自己斗嘴,而不是道歉.
夕陽的暖洋洋的光芒照在二人身上,把他們的身影拉得極長.
「呵呵,沒什麼,都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而且我也自己一個人慣了.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我已經看得很淡了.」天空看著夕陽,呼了口氣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我是三百年前的人,自己在三百年後居然會變成幼時的樣子,但是我知道他們肯定不在了.」
「呼,這也算是有好處的吧.從小到大只有一個說是我爺爺的人照顧我,當我會跑的時候他就把我扔進了極地訓練營,接受殺手殘酷的訓練.然後他還不停地把我送到一些老家伙手里教導著許多知識.」
「殺人,布置陷阱,在各種環境如何最快的適應去生存.如何扮演各種身份,幾十種語言,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也是一個專業殺手必須具備的,或許也是我能百分百完成任務存活下來的另一個原因吧.」天空像是在說著不是自己的事情般,臉色平靜地看不出一絲變化.
「在那十幾年中,我就知道殺人.過著在刀尖上跳舞的日子,直到…遇到了朵兒.也在那時那老頭就把我趕了出去,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他,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的身份有如何.但是有一點我可以確定,他的身份絕非尋常,能給我安排那麼多經驗豐富的老師,和職業殺手教導我.他,結識這麼多梟雄想簡單也不可能啊.」
這些事情是書溪從來沒有听天空說過,但是听著他的語氣似乎有了波動,就在說到他爺爺時.
「呵呵,你知道麼,我十幾年間都沒有名字,他只叫我臭小子,從來沒有改變過.直到遇見朵兒時,我才給自己和她取了配對的名字.天空,和雲朵.現在想來啊,很懷念當時的日子.可惜,我沒有珍惜啊.」
「天空……」書溪又看到了天空眼角的悲傷,臉上被柔和的黃昏映得耀眼.
「我還沒那麼脆弱,十幾年殺手的生涯讓我堅強了許多,朵兒沉睡的六年讓我成長了許多.否則在六年前失去理智屠殺七萬人時,我就已經……說實話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我能活著回來.當時我是抱著必死的念頭走進那里的.眼中只有殺,殺盡可能與朵兒事情有牽扯的人.哎,罪孽啊,七萬人,七萬條人命,有多少無辜的人喪命.」
「天空……你別這樣,按著你說的,既然他們是地下世界的人,那麼肯定沒有多少身家清白的吧,你不用介意,再說當時你也失去了理智.」書溪听著天空懺悔似的話,勸解的話月兌口而出.
天空呵呵笑著看著書溪緊張的神色道:「放心,我還沒那麼看不開.人都已經殺了後悔也晚了,再說之前我殺的人也不少了,心里也不會太在意.有冤有仇的,我一直等著他們來找我呢.你以為殺神君王是那麼容易得來的麼?」
「你這丫頭還是太純潔了,沒有接觸過,地下世界的恐怖不是你能想象的.凡是能得到稱號的人沒有一個是普通的殺手.這些你簡單了解一下就好,我們這一行的人你少接觸為妙,像我這麼好說話殺手,少嘍.」
「為什麼呢?現在我已經是七星實力,而且有著感知,那……」書溪不解的追問道.
「好了,我們就在這里休息吧.至于那里的事情,你最好听我的勸告,那股勢力你是無法了解的.」天空指著不遠處適合休息的地方說著,忽然好奇地看著低頭沉思的書溪道:「對了書溪,你怎麼變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