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裕侯李秉!」夜子軒心中一凜,失聲道。
不怪他這麼吃驚,因為大威王朝之中,爵位從低到高可分為伯、侯、公。再上便是異姓封王,想要異姓封王,便是立下如山的戰功和強橫的實力,夜家太公也是在開國功臣之中月兌穎而出,並且懂得明哲保身,否則建國之後,斬的便是這群開國功臣!
自古皇帝皆無情,可共苦不能同享福!
而敦裕侯李秉也是不簡單,雖然他的爵位在公之下,但是朝廷之中的官位卻可以說是位高權重來說。
傳聞,他能文能武,長相更是貌比潘安,曾經被當朝皇帝威明皇稱贊為「上馬能安邦,下馬能治國」十字評價,今年方才二十多歲,漫長的人生不過剛剛開了一個小頭,然而取得的成就便是其他人一生都是難以達到的地步,如今只差一步,他的修為便可進入先天之境,天賦異稟,簡直百年難得一見。
「你……確定,你覺得……我能夠成功嗎?」夜子軒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已經有些發顫了,他雖是常躲在偏僻小院,但是如此轟動的大事,怎麼可能不知道。
中年人默然不語,看著夜子軒單薄的身子,沉吟了良久,方才悵然嘆道︰「罷了,罷了,若是不成,那便算了,你,先拜師吧。」這一瞬間,中年人好似忽然蒼老了數十歲,滿臉的落寞。
「師傅在上,受徒兒夜子軒一拜!」夜子軒連拜了下去,本以為自己對于武功一途終生無望,永遠受人嘲笑,可現在卻突然出來一個人告訴自已能夠修煉,此等好事,不做白不做。
「好,好,好。」見得夜子軒拜了自己為師,中年人的心情也是好了一些,旋即緩緩的說道︰「既然你已拜師,自然不能不知道為師的名諱,為師姓林,單名一個羽字。」
「趁著為師現在還有一口氣,你先說說你的情況吧。」林羽提起一口氣,道。
「是。」夜子軒恭聲應道,旋即將自己的天賦測試結果說了出來。
「先天廢丹田,丹田天生卻是比同齡人大上十倍……這樣的幾率竟然會出現在你身上,實在是……」林羽有些苦笑不得,看著自己新收的弟子,好似一個怪物。
「師傅,你說的那魄修之術是什麼東西?是要傳授給徒兒的功法嗎?」夜子軒對林羽說出的魄修之術有些好奇。
「嗯,不錯,為師正是要傳授你魄修之術。」林羽點點頭,道,「體魄體魄,則是因為人是由**和三魂七魄組成,只是魄修之術比起體修之法更加的晦澀,困難,也更看重天賦的高低,資質的聰慧。」
「魂魄之道,虛無縹緲,見不到模不著,若無前人教導,親手指點,又怎麼可能修煉的起來,而**則不同,它的修煉者成千上萬,遍布四海,修煉法門更是多不勝數,結果可想而知。」
「並且魄修者若是一對一與武者對戰,除非相隔甚遠,否則必定隕落,修習肉身的武者,自身血氣澎湃洶涌,對于這些神魂鬼魄,正是最好的克星,而至于上得戰場,修煉魂魄之道便更加的無用,千萬將士血氣陽剛一沖,後果也只有魂飛魄散。」林羽淡淡的說道,將魄修之術貶的一文不值。
夜子軒一愣,不是說要傳授自己魄修之術,怎麼魄修之術是如此差勁。
看見夜子軒發愣的樣子,林羽微微一笑︰「當然,這些只是天下愚人對于魄修之術的理解,不過其中也有一些道理,但是魂魄之道,博大精深,浩瀚無邊,在他們這些凡人眼中自然悟不出什麼,如果是常人,遇到這個情況,或許只有廢人一路,但是,你今天遇到了為師!」
「為師正是魄修者。乃是靈虛派的長老,算起來你應該是我靈虛派的三代弟子。」林羽臉上浮現出一絲傲然,隨即臉色微微一暗,「但是,從今以後,就不是了。」
「算了,這些事告訴你也沒用,為師身上的生機正在不斷的退去,在為師的外衣夾縫之中,有著我靈虛派的魄修之法,你只需用烈火焚燒它,便可以取出里面的功法秘笈,你可通過它修煉出魄力,達到一定境界時,你的病疾也就不治而愈,我的壓制只是暫時的,遲早要消失的,但是,你要謹記,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今後,你若是有實力,你一定要幫為師殺了那狗賊,否則我,死也要化為厲鬼來找你!」林羽說話之間,氣息越來越重,剛才為夜子軒壓制病疾,後又不斷的說話,已經消耗了他巨大的體力和心神。
最後一句,他的表情十分嚴厲,眼神之中,盡是澎湃殺意,恨不得將李秉生吃活剝,千刀萬剮。
噗通!
夜子軒猛的跪了下來,昂首向天,手指蒼天︰「皇天在上,厚土為證,今日我夜子軒以自身武魂真獸發誓,若是李秉作惡多端,他日我擁有實力之時,不為師尊林羽殺了那狗賊,就讓我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森林之中一片寂靜,只有錚錚冷語在天地之間回蕩。
「好,好,好,我林羽收你為徒,死也瞑目!」看著夜子軒發出最毒的誓言,林羽站起身來發狂大笑,連叫了三個好,突然他的身體一僵,整個人頓時 的一聲跌在了山坳上,生機全無。
「師傅,師傅?」看到林羽突然間又倒在了地面上,夜子軒連叫喚了好幾聲,也不見動靜,他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個仰天大笑的師傅竟然說死便真的死了。
雖然兩人之間相處不到一兩個時辰,甚至夜子軒到現在都覺得這只是一個夢,一個虛幻的夢境,然而,面前躺著的尸體卻提醒著自己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幸好多年來的病疾暫時被林羽壓制住了,夜子軒才將挖出了一個洞坑,否則,林羽就只能曝尸荒野了。
挖好坑之後,忙的滿頭大汗的夜子軒又將林羽抱起放了進去,用泥土埋好,雖然病疾暫時被林羽用畢生魄力壓制住,但是畢竟沒有鍛煉過身體,因此身體素質也只是中等水平。
「看來回去之後,要訓練一體了。」埋好林羽之後,夜子軒看著自己的小胳膊細腿,心底下定決心定回去一定要多多鍛煉身體。
當!
就在這時,夜子軒突然踢到一個不明物,低頭看去,是一顆滴溜溜的圓珠子,表面呈白銀色,似銀似鐵,在地面上緩緩滾動著,滾動了一段距離,方才慢慢的停了下來,靜止不動,陽光傾灑而下,絢麗多彩。
「這是從師傅身上掉出來的?」將圓珠子撿起來,夜子軒轉身看向已經完全封閉起來的土堆,低嘆了口氣,「剛將師傅下葬,便要開封可是對死者的大不敬,算了算了,還是先收起來吧。」
搖了搖頭,夜子軒將圓珠子放到自己的懷中,與玉佩放在一起,旋即朝著剛認師傅的墳墓再看了一眼便轉身離去。
烈日高懸,陽光普度眾生,照在少年的身影上,較之昨日,多出了一股難以發現的魅力!
剛回到王府中的偏僻小院,突然門前緩緩傳來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夜子軒心中一陣訝異︰「是誰會來我這個小院子,莫不是來找麻煩的,可是自己沒跟他們有所交集啊。」
心中訝異,旋即打開大門,夜子軒便看到了來人,是一個滿頭白發,身穿著青色衣服的老者。
「墨管家。」對于這個墨管家,夜子軒絲毫不陌生,這個青衣老者便是整個王府的大管家,他只听從定陽王一人號令,就連寧王妃也沒能強迫他,可以說在這定陽王府上,甚至是整個定陽郡,他的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幾乎是同一時間,青衣老者的眼楮也朝夜子軒看了過來,點了點頭,彎腰笑道︰「大公子,王爺有請!」
「父王找我?」夜子軒心中一片震驚,雖然定陽王是他的父王,但是兩人真正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夜子軒甚至暗暗懷疑,他的父王是否知道他還有一個兒子。
但是愣神也只在一瞬間,夜子軒也反應了過來,旋即點點頭,跟隨著墨管家走向正府。
定陽郡王府佔地寬闊,排場十足,夜子軒跟隨著墨管家穿過一個走廊,幾個大花園。又行過兩個樓閣,再走過一個寬大的池塘,走了將近半個時辰的路,他才走到了王府的正府前,這兒便是定陽王的居住所,可是走到了這里,他的腿腳卻已經如同落地生根,提一步都要花費很大的力氣。
望著眼前堂皇富麗的威武正府,夜子軒心中輕松了口氣,終于到了。
正府之前,兩個虎背熊腰,持槍站立的大漢,宛如兩座小型鐵塔戰立在那,一臉冷漠,銅鈴般的雙目直視前方。
「見過墨管家,大公子。」
見到夜子軒兩人走了過來,他們顯然是早已知道的,直接將房門 嚓一聲推開,便靜靜站立一邊,銅鈴般的雙目直視前方,看起來似乎很是敬職,但他心中卻是很清楚,這是他們不願看見自己,理由很簡單,因為對方幾乎沒怎麼隱藏眼中的神色,因此他很清晰被見到了他們眼底的不屑。
心中無奈的搖了搖頭,剛才他從自己房間中來到這時,路上便已經遭受了太多的白眼和不屑,剛才的問候自己也不過是順帶的而已,第一次第二次他也許會怒火滔天,但是現在的他已經見怪不怪了,他知道硬生氣,只會對自己的身體更加的不利,因此現在的他不會來計較這些東西。
但是現在不來計較,不代表他可以隨意任人欺辱!
「如果我有實力,我一定會好好回報你們!」
夜子軒神色如常,一臉平靜沒有發生一絲變化,緩緩的走進了正府中,隨著他的進去,大門被一點點的關上,墨管家並沒有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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