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回頭望了眼孫仝,「如果我是你,我就絕對不會懷疑,假如見不到人,保你平安無事如何?」倒像是一筆不錯的交易,不過這個美夢並沒有持續太久。在途中果然叫著人了,且黑衣人搶在書俠動嘴前,截住了薛德宣的去路。「別走的那麼急,我找了個人跟你敘舊,他來了。」薛德宣看了身後走來的孫仝,一臉的失落感。
「看來你我都逃不出他的手心,孫仝兄,你還活著就好。」孫仝苦笑道︰「呵呵,薛捕頭,我是來看他怎麼殺你我的,誰叫他厲害呢!」「呵呵,你我果然像是患難兄弟,我想我值了。」「別,其實就算我想不死也難,一定會是這樣的後果。」二人聊的苦悶至極,倒是旁邊的小溪傳來泉水丁冬聲,那里幽靜的很,只是這份寧靜只有聞魚一人享受。
現在的他在小溪邊上建了個小木屋,住得倒是安心,生活有周瑜的接濟,還過得去。但周瑜的那住所,他是萬萬不敢多走動的,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倒不如在這逍遙自在,不巧的是,他听到了細微的聲音,是從附近傳來的,深夜的交談無非是不可告人的秘密,聞魚喜歡听秘密,它能帶給自己驚喜。輕聲慢步地來到那,見到二對一的形勢,但雙方卻不搭話,此時,黑衣人從包袱里掏出文房四寶,叫他人有些糊涂。
「你們有什麼遺言,或者想問的問題,你們可以留下書信為證,免得你們的死白費了。」黑衣人的行為實屬怪異,書信已然寫好,薛德宣再一次把它們收好,只有一個問題他留到了最後,「你的真面目是誰?」「我嗎?你們看好了,最好能記得這張臉,免得死在誰的手上都不知道。」黑衣人如約地取下面罩,張普通人有不了的臉,他的身份絕不簡單,「你殺人似乎不合情理,就算要殺人,你也犯不著親自動手,你到底……」「哈哈哈,你們知道的太多了,死是你們惟一的出路。」
神秘人一說完,劍就出鞘了,劍光灑落在他的臉上,讓在旁的聞魚也看得真切,他的樣子給人的第一感覺是他了不得,生來就有大師風範。劍很快,直接結果了二人的性命,二人自知不是對手,連動手的力都不願意使,那可是螳臂擋車的行為。「說實話,你倆也算條漢子,可惜你們太敬重我的威名,若出手還招,還可爭個魚死網破,可惜了。」神秘人戴上面罩便轉身遠去,那些書信他可不想銷毀,將來有人找他尋仇就靠他了,現在的他要回家,已經好久沒回去了,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聞魚待到人走遠,來到兩具尸體面前,查看二人身上的傷口,都是一劍致命的傷,看來是救不活的,自己若是學劍的,一定會妒忌死的,這麼高的劍法。搜模出來的無非是一快牌子,幾張剛才寫好的書信,「居然是官府的人,連官府的人都殺,這人還真是大膽,書俠,看來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只怕算上自己,也不夠那人當靶。」聞魚起身忙要離去,可剛走幾步便停了下來,思索著剛才的事,「不對呀,那人若真是高手,不會察覺不到自己,那麼他……是故意讓我也看到他的臉,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想了一個晚上,卻苦無頭緒,可又想知道那件事,反復看了那些書信,力求能記下來。
次日一大早,聞魚就來到街上,又是那個角落,只是他現在不扮乞丐,看了看還在原處的茅草,輕聲喚道︰「瘦子,瘦子,你聞聞看什麼來看你了。」是燒肉散的味道,瘦子迫不及待地掀開茅草,露出他的腦袋,隨後伸手去奪燒肉,聞魚往後一退,嘻嘻笑道︰「你也不看看是誰,就來拿燒肉,想挨揍是吧。」瘦子依舊伸手搶奪,無論聞魚穿成什麼樣字,在他的眼里都是小乞丐。
「我們那邊去,給我點,嘿,我還沒吃飯呢。」肉吃得飛快,瘦子擦拭著嘴邊的肉油,靠到邊上又要入睡,聞魚忙去搖曳他。「瘦子,你是不是忘了什麼?」給聞魚一叫喚,瘦子大叫起來︰「你現在不一樣了,身上還有錢嗎?拿出來分我點,這年頭討飯很少有人捧場。」翻出衣袖證實自己也是一清二白,瘦子掃興地躺回地上,「唉,瘦子,起來,我有事要問你……」「哈哈,你小子還是自己招了,大清早的來獻殷勤,說說有什麼事?」
聞魚挑重點的事說了一遍,還要人家幫忙看尸體呢,能不老實說嗎。「正藝山莊朝走,也要好長的路程,你呢要去就早些去,這死人也不能呆太久。」「正藝山莊真的很厲害嗎?為什麼大家有了麻煩就往那去?」「我說你呀,連山莊的概念都不懂,還要去山莊,你听我說,還有吃的嗎……」道听途說講了好些聞魚不知道的事,也難怪為何好幫手要去那找。
「小子看到那沒,你那天留下的杰作,要不把它弄完,整個‘王’字出來,好讓爺們在這也唬唬人。」「好,就當回個人情給你。」說完便在那道刻痕邊上添枝散葉,整個王字出來,過程中沒有一絲的不協調,心中想到那個人,自然刻的極其認真。
來到鬼才婆婆的住所,聞魚想找周瑜借點盤纏,他可不想徒步走去山莊。門開了,沒有陽光滋潤的房子,只有火光閃爍,「請問周瑜在這里嗎?」他說話極小心,生怕把婆婆惱火了,給他來那麼幾針,可夠他受的了;有人出來了,卻不是鬼才婆婆、周瑜,而是這里的另一個住客周雨欣。「聞大哥到這邊來。」「周姑娘,你哥呢,他人在不在?」周雨欣拿捏著聞魚的胳膊,顯得極小心,「我哥他一大早就出去了,你找他有事?」
「小聲點,別讓婆婆听見,不然又拿針來扎我。」「婆婆剛睡下,你也別吵她,否則……」「別別,我知道了,一想起來就感覺難受,既然你哥他不在,我就先走了。」還是那個人,他要去做的事,上回听哥哥說起他,為了救親人而夜闖周府,今日莫非也要如此,忙拉緊聞魚的胳膊不讓他走。「聞大哥,你是不是又要去做冒險的事,我求你別去,那很危險的。」
見周雨欣拉緊自己,斷不會輕易放手,就編個借口騙她,「周姑娘,你想哪去了,我怎麼會去做冒險的事,只不過要找他去喝酒,他不在,我只好先到酒樓,他回來後,你叫他去找我。」可手還是拉得緊緊的,「相信我,不然你跟,這樣總可以了吧。」「可是我看不見,沒法子出遠門。」聞魚也就是沖著這點,才故意提出的意見,這樣周雨欣便會知難而退,自己也能走月兌,誰想雨欣便不領情。「那這樣吧,你幫我留下字條,跟哥哥說明我和你出去了。」聞魚有些為難,麻煩又找了上來,「不行,大男人喝酒的,你一個女子去不大好,席間有些你們听不得的話,不要去的好。」
「怎麼了,你剛才說好要帶我出去的,為什麼又不讓去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不如老實說吧。」「沒,沒有。」聞魚忙拽開雨欣的手要走,周雨欣一個踉蹌就要跌倒,趕忙伸出援救之手,可他自己也急得沒站穩,即使要跌倒,也不能讓弱女子受傷,周雨欣只覺一只大手托住自己,然後自己就跌在肉墊上,感覺面上有熱氣傳來。花容失色的她也是那麼的美,好近的距離,聞魚甚至可以親到她的櫻桃小嘴,可他沒有,他要是真這麼做了,便不像是他。「小姑娘,怎麼回事,是誰來了,怎麼都不出聲。」
突然傳來婆婆的聲音,二人忙起身站好,卻見婆婆已近在咫尺,「婆婆,沒打擾你休息吧,我這就走,不給你添麻煩。」「等等,我看你也不像是去喝酒,如果你的事沒多大風險,就把雨欣也帶上,她來了兩個多月,卻從來沒了解這里,你有空帶她出去見識一下。」「可是……」剛想反對婆婆的決定,婆婆就開始擺弄手里的針,「你不會又想挨針吧,盤纏的事老身解決,你們即刻出早去早回,周瑜那我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