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逸辰眼里,雖然沒有了嚴龍的參與,但這顆虛浮巨樹仍然在「生長」,這樣下去,遲早會如劇場版中一樣吸引現世和尸魂界,引發兩個世界的踫撞。
「無法找到茜的所在嗎?」伊藤美帆子擔心道。
妮莉艾露仔細感覺著虛浮的靈壓,皺眉道︰「恐怕已經被虛浮完全包裹了。」
「為今之計,只有摧毀虛浮,才能救出完全被虛浮掩蓋的茜了。」蕭逸辰淡然道。
「摧毀?這怎麼可能?」伊藤美帆子不敢相信艱澀地看著眼前撐天立地的巨樹。
蕭逸辰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道︰「可以一試,我的絕招之一,能稍稍克制虛浮,說不定還能找出茜的所在。你們退下吧!」
伊藤美帆子和妮莉艾露聞言,只好離開巨樹,遠遠地觀望。
蕭逸辰輕吐一口氣,無極豎直,一種奇異的氣場出現,五把古劍浮現在蕭逸辰身側,與無極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劍輪。每把古劍上都雕刻著銘文,閃爍著明滅不定的輝光。
如果有一個中國人看到劍上的銘文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五把古劍竟然就是頂頂大名的上古五大名劍——湛盧、鉅闕、勝邪、魚腸、純鈞(又作純鉤)!
六劍仿佛虛影,繞著蕭逸辰旋轉得越來越快,最終濃縮于無極之上。一**奇異的靈壓傳播開來。
「歸刃解放,歸墟無極!」
原本長劍樣式的無極變得古風盎然,連蕭逸辰的衣物也變化成了古之君子的模樣。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此時的蕭逸辰化身為厚德之君子,仿佛巍巍青山,大氣浩然。
無極遙指,整個大地的氣勢隨之而動,蓄勢待發。
「寂——滅——輪——回——斬!」
上古五劍再次出現,帶起五道驚天長虹,蕭逸辰手中無極一動,黑白兩色瞬間混合成灰色的混沌之海,帶起第六道長虹。六道長虹轟擊到巨樹之上,仿佛風暴席卷天地……
茜在夢中看到了一行送葬隊伍。四名大漢身著傳統的日本和服,抬著棺木前行。棺木的前方,戴著高帽的法師念叨著引魂的咒語。仿佛幽靈一樣,沒有人看見茜,所有人斗感受不到她身為存在。她飄啊飄,飄進了棺材。棺材里是一個少年,臉色僵硬,帶著死人特有的蒼白。看著這少年,茜越看就越覺得那是自己。他怎麼可能是我?不應該啊!不對……
少女在街上高興地與同學聊天,繁華的街道一直向前延伸到十字路口。「啊——」少女被汽車撞得高高飛起。旁觀的人群竊竊私語,為這個逝去的生命惋惜,少女的同學們不停地撥打著醫院的電話。幽靈茜痛苦的按著左臂,那是被車撞倒的位置……
窮凶極惡的幫派亂戰,一個勇悍的青年手持砍刀,在人群中砍殺,最終寡不敵眾,被亂刀分尸……
溺水的主婦……
南街的婆婆……
掉下高樓的工人……
猝死的打工者……
……
巨大的震動傳導過來,將茜從沉睡中驚醒。她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完全被虛浮巨樹包裹,只露出一張臉。茜迷蒙地看著遠處,整個虛浮巨樹幾乎被砍斷。巨大的裂縫從根部的巨大豁口一直延伸到樹冠。無數的樹干和樹枝掉落下來。
「終于找到你了,茜!」听到蕭逸辰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茜猛然抬頭,少女紫色的長發披散,那個率真剛強的女孩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溫柔和哀傷。
蕭逸辰緩緩拔出無極,「劍技,劍氣縱橫!」
轟轟轟——
精確的控制力,數百道劍氣轟碎了包裹著茜的巨樹,形成了一個一人高的大坑。
「跟我走吧,這里就要塌了。」
面對蕭逸辰伸出的手,茜猶豫了。「為什麼要來救我呢?我只是……只是一個不存的人罷了……」嚴龍抓住茜之後,就告訴了她思念珠的事情。所茜才會那麼快地失去斗志。
「存在不存在這種事情不是由你來決定的。而是由他人來評定。你有心跳,有呼吸,會哭,會笑,怎麼會不存在呢?」蕭逸辰耐心地勸說著。
茜眼瞼一低,不知道在想什麼。蕭逸辰將她攔腰抱起,快速地遠離虛浮巨樹。
「我的‘寂滅輪回斬’,是能將人拖入輪回的殺招。在無窮的輪回中感悟千百世的記憶,如果明悟自身便能返本還原,明心見性;若是不能,就只有身化微塵,魂入寂滅。這便是‘寂滅輪回斬’!翻看了那麼多的記憶,你還是看不透嗎?」茜仍然沒有說話。蕭逸辰也不再開口,抱著茜與妮莉艾露、伊藤美帆子會合。
「救出茜啦!」伊藤美帆子看到蕭逸辰懷中的茜十分高興。
妮莉艾露則打量著茜,開口道︰「這就是未來的同伴嗎?實力並不強啊?」
「這是?」茜這時也看到了妮莉艾露,震驚地感受著她的靈壓,「虛!」
妮莉艾露一笑︰「不錯,我就是虛!」
「怎麼會?」茜轉頭看向蕭逸辰,突然發現蕭逸辰的靈壓竟然也與妮莉艾露一樣。
蕭逸辰微微一笑︰「死神也好,虛也好,都是人類的靈魂變化,只是方向不同而已,正如有創造,就必有毀滅一樣,在我眼里並無分別。茜,不要再說自己是不存在的人了!你是欠魂們的思念,背負著無數人的期盼與希望,所以你更不應該自暴自棄。看看遠處吧!」遠處,虛浮巨樹終于崩塌,鋪天蓋地的煙塵襲來,整個斷界都在震蕩,撕裂。
「感受到了嗎?欠魂們的心願。為什麼你的斬魄刀會是‘彌勒丸’,明白了嗎?」
身為欠魂的思念的茜比蕭逸辰更能感受到欠魂們流露出的怨恨、不舍、期盼、不甘、留戀……種種情緒讓茜忍不住流下淚來。
「誘落夜幕吧,彌勒丸!」斬魄刀化為金色的禪杖,風聲響起,帶落大片的楓葉。搖動禪杖,圓環踫撞中發出寧神安魂的脆響,茜就這樣舞動著禪杖行走在大地上,凡是遇到的欠魂,盡皆退避,籠罩金色的光芒,仿佛得到大解月兌,大自在。
然而,茜一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就算她以最快的速度也安撫不了多少欠魂。
「不夠,還不夠!我還需要更強的力量……」仿佛听到茜的心聲,所有被她安撫過的欠魂突然仰天嘶嚎,化為金色的流光匯入了茜手中的禪杖。
「謝幕吧,葉雲終曲!」金色的禪杖陡然變化,變得更加莊嚴、肅穆、宏大、慈悲,更加具有……佛的氣息!
茜手持禪杖,躍上高空,禪杖揮舞道哪里,哪里就撒下一片金色的光輝,大片大片的欠魂被安撫住,回歸了大地。此時的茜就像是行走在人間的菩薩、活佛,流露出仁厚、慈悲、真善、華美的氣息。
伊藤美帆子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這……難道是卍解?」
「不,和我的‘八相世界’一樣,只是高段解放。」蕭逸辰也松了口氣,雖然他摧毀了虛浮,但是欠魂們的思念已經被勾起,又被蕭逸辰的寂滅輪回斬的輪回之力加強,如果沒有茜的安撫,越來越強的思念必然吸引斷界向現世靠近,引力的巨大變化同樣會引起尸魂界的異動,造成劇場版中的狀況。還好蕭逸辰的猜測是對的︰彌勒丸果然是具有往生之力的斬魄刀!
很快,茜安撫了欠魂。伊藤美帆子走上前去勸說起來︰「茜,跟我們回去吧!」
茜似在猶豫,在伊藤美帆子期盼的目光下終于開口道︰「你們早就知道了是嗎?」
「嗯。本來我在你身上施加封印,阻絕欠魂的記憶,又把你送往尸魂界,就是希望你不被它們影響,也不想你被切片送到技術開發局……只是沒想到竟然有人會利用這一點來對付你,是我的防護措施沒做好……」
「不,不是你的問題。謝謝你!」茜這才明白,原來蕭逸辰一直在保護自己,再聯想到他教導自己,推薦自己去十三番隊。兩人相處的短暫時間,卻是這些年自己最快樂的時候。茜的眼楮頓時濕潤了。
擦了擦了眼淚,茜看向妮莉艾露,問道︰「南哥哥怎麼又和虛……這位姐姐在一起了呢?而且美帆子姐姐也一起來了?」
蕭逸辰知道關鍵時刻來了,頓時運起十成的忽悠**,這一刻,他是趙本山附體,十個範偉也擋不住他的一張嘴!接下來他把自己變成虛的經歷講了出來,又舉出一百年前假面隊長們的例子,發展勢力以求反抗命運也是無奈之舉雲雲。
「是這樣嗎?南哥哥你幫了我那麼多,如果是南哥哥的願望,那我也會竭盡全力幫助南哥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