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番隊,綜合勤務救護所,這場「處刑事件」之後,大部分傷員都安排在這里,而作為比較早就送到這里,而且身為副隊長的松本亂菊,在住處方面還是稍有優待的。
躺在床上的松本亂菊氣勢早就醒了,只是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四番隊的隊員們也忙著照顧越來越多的傷員,所以一時也沒有人來打擾她。松本亂菊就這樣靜靜地躺在床上,愣愣地看著天花板,任由自己的思緒飄啊飄啊……[搜索最新更新盡在www]
在和日番古冬獅郎分開之後,她的確是遇到了市丸銀。當時的她並不認為市丸銀會與中央四十六室全滅有關系,哪怕是在見到了吉良伊賀之後。但是市丸銀卻承認了!
「那群自以為是的家伙,當然是都殺了。」市丸銀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卻讓松本亂菊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也許是嫌刺激還不夠大,市丸銀還補充道︰「我親自動得手。」
松本亂菊感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終于艱難地開口道︰「你這樣做,難道……是要背叛尸魂界嗎?」
市丸銀轉身留給了松本亂菊一個孤寂的背影。「你用‘背叛’這個詞嗎?我都忘了,你是死神呢!」
市丸銀的話讓松本亂菊迷惑不解,但她下意識地已經將市丸銀當作了未知的存在對待。原本就模糊不清的背影現在更是被一團迷霧所取代。
「真的要對我動手嗎,亂菊?」市丸銀突然側過身子,目光投向了松本亂菊按住刀柄的右手上。
松本亂菊露出少許堅定的神色,問道︰「藍染隊長也是你殺的嗎!?」
「藍染隊長啊?」市丸銀的語氣中透著一絲復雜,「說起來你和也山隊長走得很近呢,听說他很喜歡你。」
「呃?」松本亂菊被市丸銀突然岔開的話題打懵了。
這算什麼?他是在吃醋嗎?關心我?
可惜松本亂菊的幻想還沒持續多久,市丸銀的下一句話就狠狠地擊碎了她的心靈。「這樣我就可以放心了……」
還沒等松本亂菊回過神來,一柄長刀已經刺穿了她的身體!
刺——
「如果他來替你報仇,我會狠樂意殺死他的!哈哈……」市丸銀的笑聲隨風飄來,但听在正緩緩倒下的松本亂菊耳中,卻是忽遠忽近,那笑聲說不出的怪異,說不出的諷刺……
松本亂菊無意識地流出了眼淚,思緒卻再次飄飛了起來,回到了那個分別的冬天,那個寒冷的早晨,飄著白雪。就這樣消失在她的視線里。萬籟俱靜,空氣中只留下那一句話,在她的耳邊,良久良久。他改不掉的壞習慣,對她說聲,「對不起。」
銀,你又一次離開了,毫不猶豫地離開了,難道真的那麼討厭我嗎?
銀,你究竟想讓我怎麼樣?想要我怎麼樣……
她的目光仿佛又看到了那個早晨,從門縫中往外望去,一片白茫茫,飛雪的世界,洋洋灑灑,掩蓋了一切的痕跡。
吱呀∼∼
細微的開門聲終于將松本亂菊驚醒,她略微一偏頭就看到了走進來的蕭逸辰。
「隊長!」
在這安靜的氛圍下,蕭逸辰安靜地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你的傷怎麼樣?有卯之花隊長在,應該沒有大礙了吧。」
「嗯,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看得出來,松本亂菊的情緒很低落。是因為什麼原因,蕭逸辰自然也能猜得出來。
「是因為市丸銀叛逃的事情而難過嗎?」蕭逸辰試探著問道。
听了這話,松本亂菊突然轉過頭來看向蕭逸辰,眼神定定的。看著蕭逸辰的面龐,她突然想起了市丸銀說過的話,似乎是懷疑自己和隊長有什麼關系,但又好像另有所指。
被松本亂菊盯得有些發慌的蕭逸辰希望能避開那種審視的目光,此時松本亂菊也發覺了不妥,收回了目光︰「隊長曾經說過,你和銀都沒有傷害我的意思,都會用生命來保護我。那麼為什麼銀會那樣做?這其中究竟有什麼秘密?」
蕭逸辰一陣沉默,醞釀了好一陣之後,他才開口道︰「這一點我一直承認。市丸銀的所作所為其實都是對你有好處的。只是他沒有對你明言,那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對我有好處那又為什麼不告訴我呢?」松本亂菊也是極聰明的人,通過這幾句話,略微一想就明白了,「是怕我會反對!」
蕭逸辰沒有做聲,變相地承認了。觀察到松本亂菊眼中的光芒越來越亮,再次重拾信心的樣子,蕭逸辰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好是壞了。記得在一篇什麼文章里有一段對松本亂菊的定義︰
松本亂菊,女,金發碧眼,相貌美艷,身材火辣,好吃懶做,不務正業,愛好幼稚,時常撒嬌耍賴,愛喝酒,發酒瘋比野獸還野獸,揮金如土。除了——理性,勇敢,聰明,善良,正義,成熟,溫柔。她不是捧著柔情與無私來付出的傻瓜,她是一刀擋下神槍的傾倒,傾倒眾生;她也並非帶著淚水與怨恨來索求的孩子,她是一劍抵住喉嚨的風情,風情萬種!
這一段說得簡直太精闢了,松本亂菊與市丸銀的羈絆實在是太深了。即便是蕭逸辰這樣的穿越者都本能的不願意破壞這樣淒美的愛情。但是,蕭逸辰同時也深深的明白,松本亂菊與市丸銀的悲劇在于,他們的個性實在是難以相容,即便是在一起了,也很容易就會分崩離兮。
那麼讓松本亂菊和蕭逸辰都十分記掛的市丸銀此時又在干什麼呢?
藍染右介和市丸銀、東仙要第一次完全進駐虛夜宮,立刻就將所有的十刃都叫齊了,開了一場全體會議。
藍染右介獨自端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左右正是市丸銀和東仙要。下方的十刃呈兩條排開。
第一十刃︰孤獨——史塔克
第二十刃︰衰老——拜勒崗•伊魯森幫
第三十刃︰犧牲——赫麗貝爾
第四十刃︰虛無——烏爾奇奧拉•希佛
第五十刃︰絕望——諾伊特拉•吉爾加
第六十刃︰破壞——葛力姆喬•賈卡杰克
第七十刃︰陶醉——佐馬利•路魯
第八十刃︰瘋狂——薩爾阿波羅•格蘭茲
第九十刃︰悔恨——阿爾圖羅•普拉提多
第零十刃︰憤怒——牙密
十刃俱都穿著虛夜宮裝,加上坐在上首位的藍染右介,整個虛夜宮勢力可算是達到了一個巔峰,嚴格來說,這樣的實力已經可以與尸魂界相比了!
在會上,藍染右介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表明他會再次將眾人的破面化進行的更加完善。其實就是將浦原喜助的崩玉與他自己制造的崩玉合二為一,達到完美的存在,然後利用崩玉的力量來提升手下破面的能力。讓眾人暫時因為對力量的渴求而臣伏于他。
待會議結束,眾人散去後,市丸銀才袍袖一揮獨自進入了一個間空曠的大殿。
虛夜宮的天空也有藍天白雲,但那並不是真實的存在,而是一種大範圍的結界,原理和浦原商店地下的天空差不多,只是範圍更廣大,做得也更加精細。
市丸銀慢慢走到大殿的開口處,從這里正好可以看見在天空下的明亮地面和大殿里的陰影。
將愛形容為美麗的,是不了解愛的人;將愛形容為丑陋的
是自以為了解愛的人。
會拿美麗比喻成愛的人,
都是不知愛情真相的人;會拿丑陋比喻成愛的人,
都是熟知愛的驕傲者。
去愛吧去愛吧,像不曾受過一次傷一樣;跳舞吧,像沒有人欣賞一樣;去愛吧,像不曾受過一次傷一樣;唱歌吧,像沒有任何人聆听一樣;干活吧,像不需要錢一樣;生活吧,像今天是末日一樣!
市丸銀看著大殿外的藍天白雲,明媚日光,自身卻站在陰影中,欣長的身體靜靜矗立,如同萬年不變的雕塑一般。但是,他的內心中卻又著一些什麼就要噴勃而出,強烈的幾乎不可抑制。
「亂菊啊……」
市丸銀的一聲輕輕嘆息卻引來了一陣踏地的脆響。
喀——喀——喀——
擦——
和機器一般精準的踏地聲讓市丸銀忍不住回頭,一道同樣修長的身影出現在大殿的側門邊。在虛夜宮,能夠讓腳步聲都那麼又特色的也只有……「烏爾奇奧拉!」
「你在虛夜宮的住處已經安排好了。」一道墨綠色的淚線從烏爾其奧拉右眼一直伸長到下頜,讓他的周身都散發著濃濃的悲慘氣息。
「能夠不去嗎?」市丸銀的語氣很淡,卻有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命令嗎?」烏爾奇奧拉面無表情,平靜地反問道。但市丸銀知道,他只是單純地詢問而已。
市丸銀轉過身來,頭微微底下,讓他一臉濃郁的笑容看起來更像是蛇在微笑一般。「不是。」簡單地吐出兩個字後,市丸銀徑直走出了大殿,與烏爾奇奧拉擦肩而過。
烏爾其奧拉也立刻抽出了插在衣兜里的右手,跟上了市丸銀。
亂菊,我們終究還是兩個世界的人。抱歉不能一直陪伴你,雖然那個家伙不是好人……呵呵,其實我也不是好人。好人會在殺完人之後依然可以微笑麼?但是,曾經的承諾我還記得,並且很快,是的,很快。只是臨走的時候,忘了對你說︰對不起……
長長走廊的陰影中,兩道模糊的背影漸漸被濃濃的黑暗鎖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