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湖幫的分裂雖然讓人唏噓,但也不過是流魂街各大幫派的一個縮影。就在這一段動蕩的時期,各個幫派不是被死神取締,就是被其他勢力吞並。總體來說,流魂街的各方勢力正在迅速整合,形成少數的超級勢力。勢力之間爭斗的規模也越來越大。
此時,流魂街群山之間的一塊空地上就有兩方人馬正在對峙。一邊是雖然雜亂但看上去秩序不亂的流魂街平民,另一方是人數雖少,卻是隊形嚴密的死神。[www]
「可惡!」原田地陸讓幾個親信包圍著自己,小心翼翼地從人牆後面打量著對面的死神。「要不是義一那個混蛋,我怎麼會落到這個田地!」
知道此時情形並不樂觀,原田地陸雖然罵罵咧咧的,但仍舊仔細地觀察著對面的陣型,想看看有沒有破綻。終歸是老大做久了,怕死。
五湖幫分裂之後,他僥幸逃月兌,就帶著幾個親信和殘部投靠了附近的一個大勢力。可是人家兵強馬壯,哪里看得起原田地陸這個喪家之犬,純粹就是拿他當炮灰來著。原田地陸當然清楚,可他更知道就憑自己現在的人手,根本抗不住死神的攻擊,也只得被對方裹攜著前進。可那家伙就是個蠢蛋,才收服了幾個小勢力就狂妄地相和死神硬踫硬,惹得原田地陸大罵,可還是不得不來。
馬克斯蹲在一顆大樹的樹枝上,小心地踩著樹枝最細的部分,左手帶著另一根樹枝分擔重量,盡量伸出頭讓自己看清楚一些,這是他最擅長的事情。好一會兒,確認了目標之後,他才慢慢縮了回去,然後猴子一樣攀爬著跳下大樹,小跑著卻不發出聲音地返回了自己人的隱匿地點。
「怎麼樣,馬克斯?」原田義一小聲問道。
馬克斯喘了口氣,道︰「確實是原田地陸!看來隔壁的那個傻大冒腦袋發熱了,竟然要和死神硬磕。」
布魯思索了一下問道︰「我們能撿便宜嗎?將他們收編了!」
原田義一拿出望遠鏡,不停地分析著雙方的實力,良久才道︰「機會很大,贏得應該是死神,等那些平民潰逃的時候我們就沖上去!」
注意力再次轉回空地上,平民和死神的戰斗已經開始了。原田地陸眼瞅著身邊的平民都拿起了武器,喊叫著沖了上去,被人群裹攜的他不得不沖上去,但早經過吩咐的親信自然有辦法,他們看似散亂,卻漸漸圍攏到了原田地陸身旁,將平民擠到旁邊去。然後不著痕跡地放慢速度,讓其他人沖到前面去。
平民們沖得很凶,他們就靠著鐵鍬和木棍和死神戰斗,好在死神人數要少得多,他們雖然戰力比平民高出許多倍,卻不敢就這樣沖上去,而是選擇結陣,五六個人圍成一個圓圈,持刀對外。因為有同伴的守護,所以只需要在正面對敵,左右和後面都是不需要擔心的,能夠全力進攻。
往往平民不要命地沖上來,死神只要躲過第一擊,就能從容地給他一刀,將他擊倒。不過有利就有弊,雖說結陣之後需要防御的方位大為減少,同樣的卻失去騰挪的空間。你總不能閃到一邊去露出空蕩讓同伴兩面受敵吧?
所以在一開始,平民一窩蜂地沖上來亂打一氣的時候,死神最是吃虧。他們不能閃躲太過破壞陣型,但平民的數量太多,一個死神最多時要在正面硬抗四個平民,四根棍子夯下來,躲得了這個,卻躲不了那個,總得挨上一兩下。好在平民的武器太爛,只要不是被鐵鍬菜刀什麼的砍中要害,多數也就是輕傷。
原田義一的人埋伏著,從遠處就看到平民一窩蜂地沖上去,死神迅速分組結成圓陣。片刻之後,兩邊短兵相接,場面非常混亂,平民的浪潮圍著幾個圓陣亂砍。死神的圓陣也就難以保持標準的圓形了,仿佛面團一樣,一會兒變成方的,一會兒又變成扁的,左沖右突,偶爾也能見到有死神不支,被打得躲進圓陣內部喘息,圓陣就立刻縮小了一圈。
這種混戰的情況只持續了不到十分鐘就結束了。平民到底沒有經過嚴格訓練,手里的武器又太差了,只能打打順風仗而已。看到死神拿著淺打和斬魄刀砍瓜切菜一般屠戮沖上去的平民,他們根本忍受不了這種傷亡,僥幸參加圍攻死神圓陣沒有死的平民一看到身邊的同伴被死神一刀砍死,立刻就慫了,灰頭土臉地就退了回來,其他人也差不多。
于是就見平民潮水一樣涌來,又潮水一般退去,圍成幾個大圓圈將死神的圓陣包圍在里面,卻不敢再仗著人數沖上去,兩邊涇渭分明。
「你們這群懦夫!幾百個人打幾十個人還不敢上,看我的!」原田地陸看到局面僵持,覺得對自己十分不利。要是能贏,就趁著一股作氣減少傷亡,自己人的存活率也高些。若是贏不了,也好快點輸,自己好趁亂跑掉,說不定回去還能吞了剩下的人馬。于是干脆地大吼一聲,帶著幾個親信做出了要沖到前面去的樣子。
前面正與死神對峙的平民毛頭本來就不怎麼甘心被幾十個人逼退,說出來難听啊!心下一發狠,就扯著嗓子喊了出來︰「老子怕個毛,上啊!」
這種事就是需要有人帶頭,毛頭一喊,其他人膽氣也壯了起來,再加上後面有被原田地陸帶動起來的平民擁擠過來,前排的人就被擠進了戰圈,戰斗頓時又激烈了起來。
可光有勇氣是不夠的,平民們裝備太差,雖然仗著人數優勢硬是沖破了一個圓陣,殺了十幾個死神,但連著幾次沖鋒被死神打退,死了不少人後,膽氣也就被打掉了。死神們敏銳地抓住了這個機會,開始反攻,平民們立刻就慌亂了,不少人當場扔了武器開始逃命。空地上,幾十人追殺幾百人的奇景開始上演。
「好了,就是現在!大家上!」原田義一猛地站起身來,大喊了起來,頓時埋伏在這里的一百多人嘩啦啦卸下了偽裝,沖了上去。
這支由叛逃死神、平民、混混、幫派成員組成的混合部隊早已是統一著裝。清虛殿的制式服裝分三種,蕭逸辰和殿主所穿的就是那款後來請現世設計師設計的白袍和希臘神裝,第二種就是早期的白色無袖風衣長袍,有黑色瓖邊,只有席官有資格穿戴。最後就是這些人穿的白色軍服,有類似軍餃的簡單黑色裝飾。
「解放流魂街!」
「建立新世界!」
「打倒死神!」
……
這統一的制服一出現,就與一身黑色死霸裝的死神區別極大,吸引了不少眼球。當然因為這打扮,也在第一時間吸引了死神的「仇恨」。雖然口號有些雜亂,但清虛殿軍氣勢高昂,手中拿著制式大劍,武力值比平民高了不知多少,再加上人數優勢,很快就把反攻的死神又壓制了回去。
哪些潰逃的平民一看死神被壓制了,立刻就像聞到了腥味的貓兒,又跑了回來,頓時帶給了死神更大的壓力。眼看著人數越來越少的死神就要被平民和清虛殿軍聯手消滅,突然又有一方勢力參合了進來。
啪——
啪啪啪——
原田義一眼皮子狂跳,立刻就發現遠處出現了一支數百人的隊伍!他們排著橫隊,一步步推了過來,三個橫隊不斷往替。更為關鍵的是,他們手中都端著一根金屬管子!
「火器!」布魯一聲驚呼,清虛殿傳來的資料他也是有資格看到的,畢竟現在是七十八區歸附過來的平民的頭頭,掛著五席的頭餃呢!
「糟糕了!」原田義一心中焦急,卻不敢就這樣把部隊召回來,如果繼續打還能支撐一陣,若是召回來,不僅那些平民立即崩潰,就連清虛殿軍也會士氣大降。
看得出來,這些火器部隊也是經過了一番訓練的,步伐還算齊整。火器射出來的不是現世的那種彈丸,而是鬼道系的爆炸物,威力客觀,快比得上死神使用的各位數破道了。一旦數量上來,就是死神也抗不住!
原田地陸原本跟著平民往前沖,也知道隨著清虛殿軍的出現基本可以肯定死神死定了,搞不好還會被清虛殿軍兼並,沒理由人家無緣無故來救你,時機還把握的那麼準。卻不想轉身又出現了更狠的。
那些火器射程不遠,再加上要擺出嚴密的三段式射擊陣型,使得全力逃命的平民得以擺月兌火器的追殺。但敵人顯然是有備而來,就這樣一字排開,舉起火器開始射擊。隨著「啪啪」聲接連不斷響起,許多平民和清虛殿軍就這樣倒下了。爆炸聲此起彼伏!
可惡!難道自己的第一次出動就這樣失敗了?!原田義一緊咬牙關,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們只有上百人而已!我們沖過去就能打倒他們!」有聰明的家伙看出了火器部隊的弱點,他們一字排開,陣型太薄弱,同一點的火力不強,只要憑著人命沖過去就能肉搏!
但是現實是殘酷的,就在平民和清虛殿軍不計後果的強沖的時候,十幾個身影突然出現在火器部隊身後,他們一個臉色冷酷,舉著斬魄刀,仿佛隨時擇人而噬——靈骸部隊!
原田義一臉色鐵青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靈骸部隊,那十幾個人每一個都有副隊長級以上的靈壓!
虎入羊群!
只有這個詞能夠形容此時的狀況!靈骸們毫無顧忌的就沖入了人群,斬魄刀狂砍!殺得血花四濺!
「怎麼辦!?」原田義一嘴唇都咬出血來了,卻沒有一點辦法。此時混在人群里逃命的原田地陸也同樣問自己︰「怎麼辦!?」
壓!
壓——
壓壓壓壓壓——
突然間,恐怕的靈壓籠罩了整個空地和樹林,平民們全都被壓制得跪倒在地上,原田義一也是立刻單膝跪地,單手撐著才沒有倒下。那些靈骸倒是抗下了,卻也沒有能力做出多余的動作,而是立刻收刀,退了回去,警戒著前面。
原田地陸緊張地打量四周,沒有發現任何異狀,可身體卻止不住地顫抖起來,仿佛虛月兌一般,全身的力氣都是流失。這是極度恐懼帶來的反應!
他一轉頭,卻赫然發現,火器部隊前面剛剛明明還沒有人,此時卻陡然多了兩個女人!
飄逸的白色長袍,上半身緊緊裹住女人的身體,勾勒出完美的曲線,肩頭幾縷批巾飄起,映襯著拂動的裙擺,即顯得高挑,又不失風儀。
「是殿主!」原田義一大松一口氣,立刻高喊起來︰「拜見仵官殿殿主,恭迎四楓院殿主親臨!」
清虛殿軍被喊聲一愣,立刻就反應過來︰「恭迎四楓院殿主親臨!」
「恭迎四楓院殿主親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