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帶她回去。」
「不行。」
「陳安東!你明知道我對她……你非要和我作對?」
「馬丁,這件事沒商量。是她找的我,走不走也要由她自己說。」
……
哎喲,頭痛。彤小鏡翻身,吵死了,擾人清夢是大罪。
「我替她決定。等爺爺他們一回來我就帶她走。」
「你在怕什麼?」
「陳安東,原是我請你幫的忙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你該了解我對她的心思。若是想要玩,你身邊那麼多可以選,何必招惹她?」
……
「哎喲,不要吵嘛。」彤小鏡捧著頭從沙發上突然坐起來,悶聲悶氣咕囔一聲,閉著眼楮朝聲源處嘟著嘴喃喃道︰「人家還沒睡醒,五分鐘,再三分鐘,一分鐘就好。」
說完,噗通一聲又倒下去,卻歪了地方,直接從沙發上往地板上掉下去。所幸馬丁剛好立在她面前,手一勾把她抱了個滿懷。彤小鏡危險不知,還砸吧著嘴繼續流口水呼呼大睡。馬丁和陳安東相視一眼,陳安東別開眼去,緩慢極沉的吁出口氣︰「我沒玩,我很認真。」
聞言,馬丁不禁朝他走近一步,甚是不相信的神色,嘴皮子動著就要問一問陳安東這話什麼意思。
「那個燒鵝不錯,你也該嘗嘗。」
「一大早那麼油膩!我可吃不來。」
卻堪堪被病房門口進來的兩位老人家打斷了,馬丁定在原地,眼楮盯住陳安東半晌,才側過頭對進來的兩位老人家打招呼。
老馬和陳老一進門就覺出氣氛不對,兩人交換了眼色,老馬過去拉了馬丁到一邊低聲道︰「你來探病的人,怎麼這副面孔?像什麼話?」
陳老亦是過去教訓陳安東。出奇的,一向槍口對外的兩兄弟今日都不反駁倆老的訓話,半聲不吭,反常得很。
「咦?」正當那四個人各自揣著心思立在原地發愣的當口,彤小鏡打著滿意的哈欠從周公家里出門,伸懶腰從沙發上爬起來,一下子跳到馬丁面前,兩只眼楮彎成月牙狀,抓住馬丁的手笑起來︰「哥,你也來了?」
馬丁急促而尷尬的笑,點頭。過去扶她,一邊像個老媽子絮叨的念著︰「我還以為你去上班,過來一看嚇了一跳。怎麼好好的跑這里來了?也不說一聲。」
「我聰明吧。」得意一笑,彤小鏡昂著脖子,跳到馬老和陳老身邊,手指著他們笑眯眯的︰「多虧兩位爺爺呢,不然,我可找不到這里來。」
說著眼楮溜到陳安東身上,只見他一張臉黑得可以,周身是生人勿近的神氣。彤小鏡鼓著腮幫子靠近他︰「喂,這麼多人來看你,你還不高興啊?」
陳安東斜眼45度朝她看,像是厭惡極了她的樣子,聲音又冷又直︰「這里是動物園嗎?是不是還我要做些動作來感激你們的關心?」
陳老一听往彤小鏡看了一眼,以為她要生大氣,忙過去要說陳安東,卻見彤小鏡嘴巴里鼓了兩口氣,突然吐出來,雙手環胸回道︰「好啊,你做一個來看看。」
「你!」
陳安東被她氣到一口氣回不上來,彤小鏡吐舌頭表示得意。
然而她未有得意滿一分鐘,陳安東緩下臉來,睞眼︰「你還沒刷牙吧?」
「你你你……」
這回換彤小鏡說不出話來,氣結。
「走,小鏡,讓陳爺爺帶你去吃燒鵝。醫院隔壁那家店的燒鵝味道好得不得了。」
陳老忙做和事佬,拉著彤小鏡出門去。馬丁朝陳安東望了一眼,不意正好兩人撞個正著,馬丁別過臉,拉了馬老道︰「爺爺,我有點事想和你說。」
說罷,也不和陳安東招呼,拉了馬老就出去。董哥和陳安東的助理余有欣恰好從電梯里出來,和前後兩批人撞了個正著。
陳安東一向不讓自己親人沾染這個圈子,因而兩人並不認識馬老陳老和馬丁,只奇怪這一層樓是被包下來的,怎麼會出現這麼多人來。敲門進病房,陳安東正翻著一早護士拿過來的報紙在看,余有欣搡了董哥,董哥便過去問道︰「剛才那些人……」
「事情怎麼樣了?」
陳安東不給他問完的機會,把報紙疊了放到床頭櫃上,兩手隨意放在月復上,抬眼一掠,眼眸深邃而幽冷。
董哥朝有欣望一眼,以表示方才的問話不得進行,轉而看向陳安東,有些難辦道︰「恐怕要鬧大。」
陳安東抿唇冷笑︰「等了很久吧?」
不說則罷,這一說董哥不禁怒上心來,本就顯尖的聲音更利了一些,食指翹著朝陳安東點道︰「要不是你無緣無故失蹤兩個禮拜會鬧成這樣?你不是不知道公司為了媛媛的事一直對你有偏見,秦晉導演給了機會翻身就該好好把握,這下子怎麼辦?再冷藏五年?你有幾個五年可以浪費!」
「董哥!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也只能怪我們沒有留意,一心以為公司會給安東機會。」
余有欣拉住董奇偉勸著,一邊往陳安東看去,道︰「目前想辦法把事情解決是最重要的。安東,你有什麼主意沒有?」
想比兩人的急躁不安,陳安東顯得異常震驚,拿過手邊的水杯喝了一口,他指指自己的傷︰「想要恢復,至少要半年。倘若我出現,記者會寫,以傷痛博同情;不出現,更便宜劇組那些人胡編亂造。能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