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諾大的御花園,鳳酈宮,位于皇宮的東南方。
雖然離著皇上寢宮龍陽殿遠了些,但是整個院落富麗堂皇,雍容華貴,前院種滿了象征富貴的牡丹花,迎著夜幕,清風徐香,倒也不失為一個雅靜的地方。
莫夏染立在垂花門樓前,抬頭細看,只見金漆書寫的「鳳酈宮」牌匾高懸而掛,走過游廊,便是正殿,原本,也該是莫夏染與展初煌的花燭洞房。
徐海英將她們送至宮前,便請離去了,畢竟他是皇上身邊伺候的人,不能離開太久。
清月扶著一身厚重嫁衣的莫夏染走了進去,此時,一名身著淺粉色衣著的宮女迎了出來,面無表情的走上前,半跪請安,「奴婢恭迎皇後娘娘。」
「起來吧。」莫夏染扯出一抹友善的淺笑,微抬了抬手,柔聲詢問,「你叫什麼名字?」
粉衣宮女站起身,莫夏染這才看清她的長相,倒也清秀可人,只是看著她不過十七八的年紀,卻一臉的謹慎肅穆。
「奴婢名叫雁兒,是鳳酈宮的掌事宮女,除卻奴婢,這宮里還有十二個宮女,八個粗使的太監,是否讓他們現在過來拜見皇後娘娘?」
莫夏染搖搖頭,折騰了一天,又跪了那麼長時間,她現在實在是累了,「不必了,現在天色已晚,明日再見也不遲,反正以後大家要在一宮里生活,總有見面的時候。」
「是。」雁兒也不多言。
「我有些累了,清月,雁兒,你們陪我進去吧,順便讓人準備熱水,我想沐浴。」莫夏染搭著清月的手,慢慢的向寢殿走著,一派自然的吩咐道。
雁兒怔了一下,偷偷看向她的背影,有一絲的疑惑,今夜不是皇上與皇後的洞房花燭夜嗎?怎麼皇上沒來,她連一句都不問呢?
帶著滿月復的疑問,雁兒抬腳,徐徐跟上。
皇宮的西側,綠柳周垂的棲月宮,宮燈高掛,殿內絲竹聲聲,歡歌笑語,歌舞升平,熱鬧非凡。
殿內,香爐里的裊裊燻香絲絲縷縷,形成一層朦朧的薄霧,而這一片朦朧之中,一名身著桃色輕紗的妖嬈女子,極力扭動著玲瓏有致的嬌軀,輕歌曼舞,那薄薄的輕紗下,白皙豐盈的身軀若隱若現,隨著她的轉動,絲絲縷縷的香煙縈繞在她周身,畫面更加惹火魅惑!
一曲舞罷,已是香汗淋灕。
丹唇微翹,女子手捧著一杯酒,向主位走過去,身子軟綿綿的偎進了帶著半幅純金面具的男人懷中,微抬頭,媚眼如絲的睨著他,嗓音嬌嬌軟軟的道,「皇上,今夜可是您與皇後的洞房花燭夜,您來我這,卻把皇後冷落在中宮,臣妾怕……」
寡薄的唇輕輕抿起,展初煌接過她手中的酒杯,仰頭飲盡,而後隨手將空杯丟開,微微用力的扭著懷中美人的尖細下巴,戲謔而語,「柳妃這是在趕朕走嗎?或許朕該去儷妃那兒……」
音落,他作勢要站起。
懷中美人兒立刻變了臉色,兩手緊緊環住他的腰,將自己豐盈的身軀貼上了他,出口的嗓音媚得足以令所有男人酥了骨頭,「皇上~您就愛取笑臣妾,您明知道臣妾日夜都盼著您來,臣妾是怕您娶了皇後就忘了臣妾,臣妾……」
說話間,柳妃柳月琴的手如靈蛇一般滑進了他衣襟內,展初煌眸色一凜,動作極快的扼住她的手,毫不留情的甩開,「柳妃,你逾矩了!」
只簡單的一句,已經讓柳妃嚇得面色蒼白,顫栗著跪下,抖著嗓音求饒,「皇上恕罪,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面若寒霜的向下睨了一眼,展初煌整了整衣襟,不帶一絲留戀的轉身步出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