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澈的瞳孔,大膽的直視,讓展初煌稍微有些許震驚,表面上冷若寒霜,心底卻泛起了一層異樣的漣漪,從沒有一個女人,敢大膽直視他的雙眸,從來沒有一個女人的雙眼能如此的純淨,干淨的近乎透明,不含一絲雜質。
低頭望向那張倔強的小臉,展初煌濃眉挑了挑,薄唇輕動,「方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使起小性子了?」
這是他第一次,有耐心和一個女人在床上,說些他一直認為是「不必要」的廢話,因為,從沒有一個女人會抗拒他,比起說話,她們更願意跟他抵死糾纏。
莫夏染有些意外的眨眨眼,稍想了想,認真的看著頭頂上方那一潭墨湖,反問道,「皇上,您是想听夏兒說真話還是假話?」
微蹙的眉又緊了一分,展初煌嘴角微挑,「真話如何?假話又如何?」
「假話便是,夏兒心甘情願侍奉皇上,此生生為皇上之人,死亦為皇上之鬼,一生一世,你若不棄,我便不離,我的眼里心里就只有皇上一人!」莫夏染梨渦淺笑,緩緩開口說道。
如此動听的情話,展初煌並不是第一次听到,可不知為何,從她口中說出的,竟會讓他覺得格外動听悅耳,是以,龍心大悅,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如此不好嗎?女兒家自當出嫁從夫,以夫為天,你說的不過是最平常之事。」
美目一黠,莫夏染柳眉微微蹙起,還真不太習慣古人這男尊女卑的思想,「皇上,您真的覺得如此甚好?如此,皇上得到的不過是一個沒有靈魂,失去自我的皇後,這便是皇上要的嗎?」
音落,展初煌沉默,她所說的怪異理論是他聞所未聞的,不過卻有幾分道理,向來女人對他都是千依百順的,他從未覺得有何不妥,卻也覺得無趣極了,勾不起他一絲的興趣,是以,女人于他而言,除了暖床,便再無其他用處……
黑眸一凜,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忽而沉沉一笑,俊臉湊近,略帶戲謔的道,「你跟朕說了這麼一大堆,是不想跟朕圓房嗎?」
莫夏染漫不經心的莞爾一笑,「皇上想听听夏兒的真心話嗎?」
展初煌寒眸一沉,沒開口,卻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的真心話便是,我的確不想和皇上圓房,您對于我來說,完全是一個陌生人,我的心接受不了。」莫夏染重重的嘆了口,恬淡的嗓音里透著
「心?」展初煌眉心緊了緊,他有多久沒听過有人跟他談論真心,生在皇家,他不得不學會將真心深藏,不管內心有多激蕩,都要保持著面不改色,而此時,這個大膽的小女人,居然可以如此真誠的跟他談論真心?
說不清自己心底是嫉妒還是惱火,展初煌面色一冷,眯起寒眸盯著身下,「如果朕今夜一定要呢?別忘了你是朕的皇後,這是你身為皇後的本分!」
莫夏染點點頭,不否認,但是,「皇上若執意,夏兒無力反抗,也不會反抗,不過,皇上得到的也只能是夏兒的身子,而得不到夏兒的心。」
音落,莫夏染緩緩闔上了眼眸,表情從容的抬了抬下巴,一副待宰羔羊的柔順模樣,紅艷唇瓣緊緊抿著,透著……該死的倔強!!
展初煌深邃的眸中劃出道道冷厲,惱怒的恨不得一手掐死她,可是,不得不承認,她的大膽,她的拒絕,她的特別,都引起了他的興趣,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他展初煌想要的東西,還從未失過手,她的心嘛?他勢在必得,會有那麼一天,他要讓她心甘情願的躺在他的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