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和陸朝南他們團隊正就公司新發展的方向討論得不亦樂乎。薛輕青在一旁坐著,右手捏著筆,一邊貌似認真地做著有關話題的回憶記錄。眼觀鼻,鼻觀心,大有一副勞動模範的樣子。
其實只有她知道,她的一番小心思全部用在了頭發上,所有的神經細胞都指向BOSS下面那個關鍵的位置——陸朝南。
這一個會開得心猿意馬,薛輕青用余光不經意地,再N次不經意的發現,陸朝南清亮而灼熱的眼神不停地在自己的臉上游離,竟然灼她雙頰泛紅,面若桃花。
她在心里暗自YY偷笑,陸朝南那副故假思索的樣子和微微翹起的薄唇,分明是在努力的琢磨,這個小妞是誰?
薛輕青抑制住即將要泛濫出來的笑意,使勁挺直了小腰板,專注地坐著記錄,每當BOSS說到關鍵的地方,她還裝模作樣地點點頭。顯得專注又職業。
怎麼說自己也早就不是那個當年初出校園的菜鳥了,眼巴巴送上門,只會讓這種有品味又驕傲的男人視如糟粕,棄之不遠也。所以她有她的想法——放長線,釣大魚。
兩個小時的戰略性會議終于結束。
散會,她松了口氣,特地避開那心知肚明來源處的視線,低頭作鵪鶉狀,跟著BOSS的腳步,出了會議室。
整個會議討論了什麼,其實她根本雲里霧里。不過,薛輕青在這個會議中,搞明白了一件事明白,這個鑽石閃閃的陸朝南,終于在兩年後記住了她。
掩眸的一瞬間,她嘴角泛起了一絲帶著得意的笑。
說實在的,以前還在大學里的時候,听著那些來北大做講座的職業導師,泛泛而談。那時候也曾經勵志要進大公司,全國五百強乃至世界五百強。其實進來了之後,薛輕青才明白,進大公司不是那麼好玩的事情。
大公司最大的特點,除了人多、還是人多、最後剩下的依然是人多。
公司大,真不是好事。薛輕青皺著眉頭咬著筆尖,在白紙上寫下了第109個「陸朝南」,力透紙背,帶著奈何緣淺的殘念。
她和陸朝南兩個人在一棟樓,一個月也遇不見一回。
薛輕青原本來是個散漫的人,那次開會時穿得人模狗樣恨天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那是因為她現在是公關部的。其實天知道,穿那恨天高的痛楚。腳趾頭經常都貼滿了創可貼。起先是起水泡,然後是破皮、最後是結繭——腳趾頭和後腳跟都折磨得不成樣子了。
所以歸根結底,她還是不喜歡穿高跟鞋,薛輕青平時在辦公室恨不得穿著拖鞋不洗臉,她是地道的宅女,本性如此,怨不得別人。
結果有一次就被悲劇了。
初秋的某個中午,她正準備到樓下員工食堂打飯,穿著一雙手工釘珠的拖鞋沖出辦公室——應該翻下黃歷、看下星座。因為一出門,一抬頭剛好看見只穿著襯衣的陸朝南,倚在門邊,目光含笑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