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23
阿欣毫不示弱,狠狠地回瞪許克。她也很生氣。不分場合不分時間地吃別的女人豆腐,這人太渣了!
兩人的目光踫撞,然後交錯開來。他們都知道現在不是爭吵的好時候。
最後一個蒙面法師也已經死亡,手中的魔杖落在地上,滴流亂轉。在這場突襲中,死傷的學員至少佔了總人數的一半,約有**十人。
禮堂中,血腥氣濃郁,隨處可聞申吟聲。然而在艾瑞貝斯的心中,一個念頭讓她听而不聞。
這些人,在這個緊要關頭發起襲擊,他們的目標會不會是……
想到那些對解決瘟疫至關重要的魔法生物,艾瑞貝斯恨不得立刻趕過看看。如果這些魔法生物出了事,那對無冬城將會是巨大的打擊。瘟疫每多延續一天,無冬城就會更虛弱一分。無數的敵人都在黑暗中等待,等待無冬城最虛弱的時刻,發動致命一擊。
冷靜!艾瑞貝斯對自己說。要冷靜。任何急切間的行事都可能帶來不可知的後果。敵人一定在暗處盯著我,如果我現在去那些魔法生物存放的地點,就會把敵人帶過去。
我該怎麼辦?
在心中不停思索的同時,女聖騎士並沒有停止她的行動。她已經走到了禮堂的大門口。還生存的學員,包括幻刃隊的眾人,都跟在她的身後。
她終于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走到呂環幻的面前。
戲肉來了。知道了劇情的冒險者們如此想。
「你好,法師。」艾瑞貝斯說道,「你剛才干的很不錯。依靠你的法術,我們才能夠迅速干掉那個使用火球術魔杖的法師。很多人因你而活。」
呂環幻直視艾瑞貝斯,眼楮閃閃發亮,說道︰「但是我本可以做得更好,可以挽救更多的人。」
她的話讓艾瑞貝斯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已經夠好的了。畢竟,我們都只是凡人。法師,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可以嗎?」
「我叫呂環幻。」
艾瑞貝斯說道︰「听我說,呂環幻。現在我們的時間不多。我恐怕我們所遭受的攻擊並不是隨意發起的,它有著更深的圖謀。也許你听說過一些關于深水城魔法生物的事情。」
呂環幻點頭。這讓艾瑞貝斯嘆了一口氣。「看來這已經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了。魔法生物就在學院里,這些敵人所以發起攻擊,恐怕就是為了奪走魔法生物,讓無冬城無法獲得瘟疫的解藥。我現在需要你來保護這些魔法生物,絕不能讓它們落入到敵人的手中!你願意去嗎?」
呂環幻裝作低頭思考,偷偷地查看腕表。然而腕表上什麼也沒有顯示。
看來這並不是任務中所說的委托。更可能只是任務中的一個環節。
她于是點頭道︰「明白,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
呂環幻沒有提出任何問題,干淨利索的答應下來。這讓艾瑞貝斯心中松了一口氣。她本來還擔心眼前的學員會提出異議,又或者各種問題。畢竟,這樣重大的責任,本該是由自己承擔,而不是讓一個剛剛畢業的學員來負責。她卻不知道,對于冒險者來說,完成亂七八糟的任務,已經是家常便飯。無論主神發布的任務如何荒誕,要想活著,就必須去做。
她向呂環幻走近一步,附耳用細微幾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呂環幻,你必須單獨前去。從你進入這個禮堂的路往回走,在第一個路口向東一直走,通過大廳,東邊走廊的房間里,你可以找到魔法生物。」
自己?呂環幻心中一動,抬頭,用同樣細小的聲音問︰「我可以帶上別人嗎?」
「最多帶一個人。」艾瑞貝斯說道︰「這是鑰匙。」一枚銀色的鑰匙輕輕滑入呂環幻的口袋里。
「一會兒我會帶領其他人先走,你就混入其中,到路口的時候再離開。你要盡最快的速度趕去。記住,無冬城就靠你了!」
話音方落,腕表震動。呂環幻低頭,看到腕表上冒出一連串的字。只是前四個字,就讓她心里一涼。
「支線任務︰前往儲藏室」
支線任務,意味著世界的難度將會上升一個星級。本來二星級的難度,將會上升至三星。在進入冒險世界時,呂環幻一直強調的,就是不要觸發支線任務。沒想到這一次是她自己犯錯。
呂環幻感覺到一道目光。她抬起頭,看到許克嘴角若隱若現的嘲諷笑容。她猛然意識到剛剛與艾瑞貝斯的談話,必然沒有逃過許克的敏銳感知。
她將眼神從許克臉上移開,看到其他的冒險者,或是驚訝,或是茫然,顯然都已經從腕表獲知世界難度的改變。
別慌。呂環幻對自己說,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鎮定而自信。她將目光轉向面前的艾瑞貝斯,深深凝視著聖騎士的眼楮,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獲得呂環幻肯定回應,艾瑞貝斯舉起手中闊劍,仰首挺胸,環視四周。紅棕色頭發披散開來,猶如雄獅的鬃毛。
「跟隨我!」她大喝道︰「保衛學院,戰斗!」
聲音里有著無與倫比的鑒定信念,讓听者忍不住響應跟隨。
「戰斗!」眾人齊聲應和,聲如雷鳴。
在一片吼聲中,許克能夠清晰辨別出幾個新人的聲音。劉子峰、劉剛還有方妍妍,都有些熱血沸騰地跟著吶喊。至于資深者,雖然也跟著喊叫,但多半是為了敷衍。他們的心神更多還是在糾結剛剛收到的壞消息。
這群人里,只有兩個人沒有開口發聲。一個是莫莫,一如既往保持著沉默;另一個,則是新人中的異類,叫尤卡的女生。
這個尤卡,不僅是新人中的異類,而且與所有人都有所不同。每一個冒險者,都是在刀鋒上起舞的人。他們對待這個世界,大多數時間里都是非常嚴肅認真的。即便像莫莫那樣偶爾會心不在焉的也是如此。
可是在尤卡的眼楮里,許克卻看不到這一點。雖然她也一樣在觀看,在聆听,在戰斗,可是她的眼楮里,始終少了一份認真,多了一份混不在乎。
許克心里琢磨,這孩子這麼特色,真不知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