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28
「你什麼意思?」丹尼爾哪里不知道丹斯是在諷刺自己。
「沒什麼意思。」丹斯也不能高調的和丹尼爾干起來。只能帶著楊宗保先出去。
「你麻煩大了,如果被這里辭退,我可以介紹你去別家醫院,雖然比不上這里,但是總歸有地方提高自己。」丹斯領著楊宗保出來後說。
「放心,不會的。」
丹斯不知道楊宗保所謂的強大的自信是哪里來的。但是既然人家說了,自己權當真的好了。
「你有家庭沒?介意在別的國家去工作兩年嗎?」楊宗保試探性的問。
「什麼?」丹斯沒听清。
「沒什麼。」楊宗保後面覺得有些話說得太早了。
「去工作吧。」丹斯其實听清楚了楊宗保在說什麼,裝傻而已,只是弄不清楚楊宗保的意圖。
急診室今天的醫生似乎特別多。
心胸外科的主任竟然是個女人,非常的消瘦。今天她坐診自然有她自己的學生跟著。因為丹斯有言在先,楊宗保也不會自討沒趣,自己找事情做。加上米切爾現在是盯上了楊宗保,所以楊宗保根本沒有空閑的時間。
「楊醫生……」
「楊宗保……」
「楊先生……」
呼叫聲,彼此起伏,楊宗保幾乎是腳不點,如同一只花蝴蝶飛到東,飛到西,滿急診室的亂轉。
「誰啊?這麼吵。」心胸外科主任羅林也覺得今天似乎急診室呼喚某人的聲音多了一點。
「丹斯醫生的實習生。」羅林的學生回答說。
「嗯,麥克斯做你自己的事情去。」羅林手上正在處理一個骨折病人。
「嗯。」麥克斯是羅林的學生之一,在過去的兩天的實習里,羅林已經開除了兩個學生了。現在只有自己和奧列格,所以為了自己的生存,麥克斯不得不小心翼翼。
「急診,病人在救護車上心跳停止。」
米切爾抓著羅林說。
「知道了。」羅林丟下手上的活,囑咐麥克斯繼續接替自己。
楊宗保知道可能有好戲,所以跟著跑。
當救護車到來的時候,羅林楊宗保他們也跑到了門口,救護車門大開,有救護人員在做胸外心髒按壓。
「讓開。」羅林沖上了車。在很短的時間里檢查了下病人的情況,然後後朝後面伸出了手︰「刀。」
「給。」好在救護車上有急救箱,所以羅林很順利的拿到了手術刀。
毫不猶豫的接過手術刀,羅林沿著心髒的外緣,拉開了個容得下自己手的口子。血液一下子就濺到了救護車的車頂上。羅林沒有管血流不止的傷口,直接把手伸進了病人的胸腔,直接擠壓心髒。
急救人員則給病人做人工呼吸。
「心跳恢復。」米切爾也跳上了車子。
「速度送手術室。」羅林跟著急救人員把病人推下救護車,就往手術室沖。
楊宗保跟在後面跑。
剛才一幕非常有魄力。這在國內,沒幾個醫生敢這麼做。這個羅林算是非常果敢的。
羅林的學生奧列格做助手,楊宗保也被抓著洗手上台。
「脾髒破裂,大量失血。現在切除脾髒。」羅林迅速的分析著病人的情況。
「你們誰會切除脾髒?」羅林抬起頭看著奧列格和楊宗保。因為自己要處理心髒的事情,所以希望兩邊同時開始。
「我會。」奧列格自告奮勇。
楊宗保無所謂,自覺地退到了助手的位置上,貌似從一開始他就是助手,所以沒有降級之分。
麥克斯處理完手上的事情,也過來做羅林的助手。
奧列格下手也很干脆,打開了月復部之後,發現脾髒出血很厲害,月復腔里面積滿了血液。
「下手啊。」楊宗保發現奧列格有些發呆。
「哦。」奧列格答應了一聲,還是站著不動,無從下手。
這個南美洲的男子,似乎有些暈厥的表現。
楊宗保嘆口氣,拿起吸引器開始清理月復腔里的血液︰「護士長,對光。」
因為一般主刀是站在病人的右手邊,楊宗保是助手只能是站在病人的左手邊,那麼無影燈的燈光首先是滿足右手邊主刀醫生的視野要求。所以楊宗保站在左邊視線是比較不好的。
米切爾自然知道楊宗保的功力,當然願意按照楊宗保的吩咐做事。
米國是個很現實的國家,你有能力,它不會在乎你的人種,皮膚的顏色,畢竟它自己也是只有200多年歷史的移民國家。
楊宗保快速的把幾條脾髒周圍的大血管結扎之後,月復腔的出血情況終于控制住了。
「這台手術是我主刀。」奧列格在楊宗保完成了主要的步奏之後終于清醒過來了。
「不好,病人的心髒衰竭。」麻醉師突然說。
「腎上腺素。」奧列格或許是因為剛才走神丟了臉,要找回面子,所以現在搶先說。
「給。」
手術室里,本來就是誰叫東西,就給誰。護士把有裝有腎上腺素注射針頭遞給奧列格。奧列格接過來就要通過腸道給藥。
「同學,你打我手上了。」楊宗保感覺手指上有刺痛,馬上頭重腳輕,心跳加速,隨後人就陷入了昏迷。
「你干什麼?」羅林看到楊宗保倒了下去,就知道奧列格辦錯事了。
「搶救啊。」米切爾急忙查看楊宗保是否骨折,剛才楊宗保落地的聲音很沉。
一群人慌慌張張抬著楊宗保出去了,鬧哄哄的。
羅林在楊宗保被抬出去之後,看了奧列格一眼︰「下去。」
奧列格非常失落的月兌下了反穿衣……
手術還在繼續……
楊宗保是在周逸等人的圍攻之下醒來的。
「怎麼樣?感覺好點了嗎?」周逸見楊宗保睜開眼楮緊張的問。
「你不會看監護儀啊,要不要我教你?」楊宗保一醒來就沒什麼好話。
「會看,人家還不是關心你嘛……」周逸蹲病房的一邊畫圈圈。
「你別怪他了,他也是好心。但是周逸你先出去一下,我和楊宗保說會話。」余鐵男終于出現了。
「兩個大男人什麼秘密啊……」
「出去。」
周逸的嗦嗦迅速的被楊宗保兩個字給震懾住,一句話沒有灰溜溜的守門去了。
病房里很沉默,只有監護儀的聲音,在調節兩人之間的氣氛。
「你胸口的那塊玉是哪里來的?」余鐵男終于首先開口。
「你不是很清楚嗎?」楊宗保就知道早晚有這樣一天。
「那塊玉是以前學校組織旅游時郭晶晶在雲南買的,佩戴了幾年了,所以很熟悉。難道郭晶晶……」余鐵男突然燃起了希望。
「沒有,你想多了,我去的時候就只看到了這塊玉。」楊宗保忽略了食人族那一段,不希望余鐵男知道郭晶晶慘死。死了就是死了,沒必要再給生者心里添堵。就楊宗保一人知道郭晶晶慘死的事實,算是楊宗保對自己的懲罰。
「你去了非洲?」余鐵男對楊宗保的態度明顯好了很多。
「去了。」
兩人之間又沉默了。
「有人來訪。」
就在這個時候周逸進來解圍。
「我們都听說了,楊,你現在好點了沒?」安娜還沒進門就能听到聲音。
「謝謝。」楊宗保完全是按照西方人的習慣回答。
「好點了沒?」麥德林也來了。
一陣尷尬,但是很快就被丹斯給打破了︰「你們很閑嗎?干活去。」
「可是下班了啊。」
因為不是周逸的指導老師,所以周逸敢說句公道話。
「我下班了沒?」丹斯直接是以自己作為榜樣,很有說服力。
「師父,我晚上再來看你。」周逸只得和眾人灰溜溜的走了。
余鐵男在出去之前戀戀不舍的看著楊宗保胸前的翡翠。
楊宗保搖搖頭,用手指著自己說︰「在我這更好。」
余鐵男沒有嘴 。
等大家都出去後,丹斯坐在了床邊,把腿翹上楊宗保的病床床沿︰「你小子沒來幾天,怎麼全是事啊?」
「這次是不是我搞出來的。」楊宗保當然不會認賬。
「但是總覺得你是個麻煩。」
楊宗保不知道丹斯到底要說什麼,所以暫時並不表態。
果然丹斯馬上語氣一轉,邀請道︰「我現在手上有關于死骨移植的項目,你參加不?」
「死骨移植?捐獻人呢?細胞還是活躍的嗎?」楊宗保倒是被引起了點興趣。
「細胞還是活躍的。」丹斯很驚訝,楊宗保能夠馬上發現重點。
「活躍的。也需要做配型。」丹斯覺得既然邀請了,就應該讓楊宗保知道某些事情。
「實驗動物?」
「嗯,現在小白鼠身上試驗。醫院後面的一棟樓里有我們的實驗基地。」
「你這是趕我走?」楊宗保總算回過味了。要自己去做動物實驗,不是就等于軟禁自己?禁止自己接觸病人?這算是醫院對自己做出的最後處理?
「怎麼能這樣說呢?這是不讓你離開醫院的最好的辦法了。」丹斯有些覺得楊宗保不識好人心。
「你的試驗我很有興趣,也很有意願參加,但是這種變相對我的處理結果我不同意。」楊宗保心里非常惱火,這輩子好像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幾個刺頭要拔。
「別這樣,等過段日子我再把你弄回來。」丹斯也是覺得楊宗保很合自己的口味,所以也想盡量留下楊宗保。
「沒事,這件事我自己處理。」楊宗保心里也有了月復案。
丹斯覺得楊宗保有些自大。實習生階段,就算你爸爸是市長,也得老老實實做人。
但是丹斯沒想到楊宗保的爸爸不是市長,可是他自己卻是這家醫院的所有者。就連丹斯都是要靠楊宗保吃飯。
楊宗保也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夠下床,必須等腎上腺素的藥效過了才能去干自己的事情,否則那就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這種蠢事楊宗保暫時是不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