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影子亮突然叫住楊宗保。
「……」楊宗保回頭等待著。
「我想出去透下氣。」盡管影子亮臉上還是笑眯眯的,但是還是給人一股凶煞之意。
「去吧。」
影子亮想什麼,楊宗保很qingchu,他肯定在為沒有保護好自己,讓自己涉險感到自責,所以需要出去發泄一下。至于發泄的方式,楊宗保並不想知道。
世人統一的認知是樓層越高,房間就越好,所以日鬼所訂的房間就讓楊宗保感覺有些風雨飄搖,高處不勝寒。
「老板,晚上需要什麼娛樂嗎?」日鬼在楊宗保的身後一臉低俗的婬、笑。
落地窗上太陽已經在天際升起,橙紅色的霞光鋪滿了半邊的天空。窗子上楊宗保的影像在前,日鬼的在後……
外面的建築能和這座酒店相比的寥寥無幾,都在遠遠的矗立,落地窗如同一幅變化的畫卷,美得讓人不由自主的屏息。
日鬼感覺在如此的畫卷面前所有齷蹉婬、穢的字眼都說不出口。
「日鬼……」當兩人的影子在落地窗里面消失了之後,楊宗保這才慢悠悠的開口。
「是……」日鬼頭一次擺月兌了猥瑣的姿態,身姿筆直挺拔,甚至有了幾分正義感。
「想把自己印進去嗎?」
「不敢。」日鬼不敢奢望自己能進入那個世界。
「知道我為什麼這麼熱衷于揭露昨天那樣的事情嗎?」楊宗保問,但是沒讓日鬼回答︰「我是一個人,能力有限。可是心里還有些希望為別人做些什麼的想法。在現在這個大環境之下,我不希望這個唯一的無國界的醫學行業被玷污。可是現在卻失望的發現,願望總是美好的,現實卻非常殘酷。二建地下工廠的事情估計就那麼被掩蓋了。」
「為什麼?」日鬼不理解︰「老爺不是答應解決了嗎?」
「老爺也不能手腕通天。整整地下十八層,知道埋葬了多少人嗎?如果不是上面有人指使,誰會這麼喪心病狂?」楊宗保語氣平靜︰「我總算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棄醫從戎,因為單純的醫學,單純的正義感只能被罪惡打破。」
「……」日鬼沒听懂,但是也不敢開口。
「好了,我去洗個澡,你給我弄套像樣的衣服,去參加葬禮。」楊宗保一邊說,一邊把衣服全月兌了,光著身體走進了浴室。
浴室里,楊宗保閉著眼楮全身放松的躺在浴缸里。
突然浴室門開了,一個身影閃了進來。
楊宗保感覺到了,但是沒有睜開眼楮。
然後一雙稍顯瘦弱的手攀上了楊宗保的肩頭,輕柔的慢慢推了起來︰「累了?」
「嗯。」楊宗保低聲哼了一下。
「我給你拿來了衣服。這麼久不見你,都不知道你身量變沒變……」
「沒事,大小一點無所謂。能穿就行,衣服哪有那麼合適的。」楊宗保非常享受。女人的手拿捏得非常好,輕重到位。
「你啊……」女人在楊宗保的耳邊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突然水花四濺,女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進了水里。
「咳咳咳咳……」竇雯雯七手八腳的從浴缸的水里抬起了頭,正好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楮︰「你……」
「我怎麼啦?」楊宗保見到落到水里的竇雯雯,衣服全部都掛在了身上,曲線畢露。
「你……」感覺到了異樣,竇雯雯臉全紅了。
「你自己進來的。」楊宗保耍無賴。
「你……我……」竇雯雯只能用手捶打楊宗保的胸口。
可是手還沒接近胸口,就被楊宗保接住了,然後被一把拉近了懷里。
「你……」
楊宗保溫熱的氣息吹在了竇雯雯的頸脖子上,讓她動都不敢動一下,心里激動著預想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
可是等了許久不見動靜,竇雯雯推了推楊宗保,發現他的氣息勻稱,已經睡著了。
不敢動彈,竇雯雯就支撐著楊宗保,不打擾他的睡眠。
楊宗保這一覺僅僅持續了半個小時,就被日鬼在外面敲門驚醒︰「老板,該上路了。」
豁的一下睜開眼楮,楊宗保赤身果、體的走出了浴缸。
因為事出突然,竇雯雯來及不閉上眼楮,視覺上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怎麼?不滿意?」楊宗保開玩笑的說。
「你……」竇雯雯無話可說。
「陪我去個地方。」楊宗保伸開手臂讓竇雯雯幫他擦干身上的水。
「葬禮?」竇雯雯早就知道了。
「嗯。」
「還是讓鳳凰姐陪你去吧,那種場面我不擅長。」竇雯雯低著頭,只讓楊宗保見到她的腦門。
「怎麼啦?」楊宗保問。
「鳳凰姐在外面。」
「……」楊宗保了然︰「那就鳳凰陪我去吧。」
「……」竇雯雯沉默。
楊宗保不想打破這種平衡,如果幾女之間沒有達成這種協議的話,恐怕他也沒這麼好過的日子。
一出浴室,一身黑色旗袍的楊鳳凰就趕了上去︰「車子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都準備好了?」楊宗保隨竇雯雯給自己一件件的穿衣服。
「放心吧。」楊鳳凰接過了竇雯雯手里的活,給楊宗保打領帶。
「走吧。」楊宗保煥然一新。
日鬼也換了套衣服,戴起了墨鏡,人模人樣。
出門,影子亮正守在門口。
「回來了?」楊宗保路過的時候問。
「是。」影子亮明亮的回答。
楊宗保放心了,影子亮已經調整好了。
楊鳳凰緊緊的跟在楊宗保的右邊半步距離。
幾人非常的出彩,與昨日截然不同,一隊人相當的出色。楊宗保見過的東西不少,楊鳳凰更是經常出席各種宴會自然周身有種氣度,日鬼和影子亮又是那種除了楊宗保其他人一概都不在乎的人,所以氣場非常的強烈,周圍人雖然注目但是不敢上前詢問。
酒店門口,等待楊宗保的是一輛紅牌車。在天朝,豪車不是炫耀的資本,車牌的顏色和號碼才是難得的。因為豪車只要有錢人人都可以買,而紅牌可不是人人可以弄到的。特別是在京都這種地方,車子有張紅字牌照那意味著一種地位和權利。何況接楊宗保的這車的號碼比較靠前,所以門童也呆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做。
「車哪來的?」楊宗保坐進車里之後問。
「江松找人派的。」日鬼有些得意覺得老板面子大︰「他說今天那地方沒這牌照進不去。」
「好了,開車吧。」楊宗保懶洋洋的說。
「好 。」日鬼關上了車門。
影子亮開車日鬼早上的車也跟著出去了。
一路往北,漸漸的出了市區。路上遇到好幾處盤查,可是因為楊宗保他們牌照的原因所以並沒有被阻攔下來。
「我說這車都是一樣的哈。」日鬼新鮮的發現這路上基本上都是往一個方向去的車輛,並且車子的型號都一樣。
「嗯,都是官車。」楊宗保也瞧見了。
「咦,好像前面停車了。」日鬼跟著車流,停進了停車場。
「真是的,好大的架子,還要走上去。這不是欺負人嗎……」
楊宗保一下車,就听到從他身邊路過的人在抱怨。
「走上去啊?」日鬼關好車門,也下車了,遙望山頂︰「這如果是要靠腳走的話,估計得2小時呢。」
「少廢話,走吧。」楊宗保整理了一下著裝,開始往停車場外面走。
停車場在山腳下,本來山腰上還有一個,可是為了體現對死者的尊重,所有參加悼念的人都必須從山腳下一步步的走上去。
停車場幾乎都停滿了,並且清一色的黑色車。百分之八十都是一個牌子的,場面看起來也非常的壯觀。
「要不是為了利益,沒幾個真的願意來的。」剛才旁邊人說的話,顯然楊鳳凰也听到了。
「……」楊宗保沒有說話老老實實的排隊進場。
山腳下設立了臨時的崗哨,檢查進去的人有沒有攜帶武器。
「你沒帶吧?」楊宗保覺得日鬼非常的可疑。
「呃,我消失一會。」日鬼突然離開了楊宗保身邊。
「哼……」楊宗保笑了聲,日鬼顯然去解決去了,估計身上帶的東西不少。
眾人老實的排隊,很少互相交流。
隊伍行進的很快,輪到楊宗保的時候,被攔了下來。
「請出示請柬。」警衛找楊宗保要請柬。
「這個……」楊宗保愣了,老和尚只叫他去,可沒給他請柬。
「他是家屬的朋友。」羅杰出現了,可是換了身老虎皮,整個人顯得jingshen奕奕。
「是嗎?請進。」警衛很快放行了。
「許久不見了,楊醫生。」羅杰對楊宗保幾乎沒好感。
「嗯,一個多月了吧。」一步步走上階梯,楊宗保隨口回答說。
路兩邊都是開得正艷的菊花,不過這個天氣,菊花這種東西不應該出現在京都。綿延2個小時的階梯,兩邊都是菊花,這手筆不是一般的大。
「下月了。」
一直跟在後面當影子的影子亮開口了。
空中飄起了米粒大小的雪籽,砸在人臉上冰冰涼涼的。
「你當軍官了?」
「啊?嗯。」羅杰沒反應過來楊宗保是對他說。
「江松如何了?」楊宗保繼續問。
「松松還好,能夠走路了。」說起江松,羅杰也是一臉的愛惜。那孩子做復健的時候非常的刻苦,旁邊人看著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