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認識您,你是我弟弟同學的媽媽嗎?」竇雯雯有禮貌的說︰「麻煩留下聯系方式,我想打官司的時候知道應該控告的是誰。比較您孩子和我弟弟不滿18歲,他們所有的責任都應該是我們做監護人的對不對?」
「你想干什麼?你憑什麼和我這麼說話?」女人有些吃不住竇雯雯的來頭。平時听兒子說,竇寶的姐姐好像是個設計師。如果是設計師的話那就沒什麼大不了的。想到這里,女人又挺起了腰板︰「我們已經報了案了。」
「報了案了?」竇雯雯點點頭︰「那我只要請律師就行了。」竇雯雯說罷就走到一邊拿起了電話︰「林律師,我在精誠醫院,有點麻煩了……」
掛上電話之後,竇雯雯走到了中年女人的身邊說︰「那我們現在就等待好嗎,大家都穩重一下。如果是我們家竇寶的責任,我們當然要付全部的責任,但是如果是你們孩子的責任,我們也會追究到底的。」
鈴……
中年女人的電話也響了。
接過電話之後,中年女人的臉色很難看,質問竇雯雯︰「你到底干了什麼?」
「什麼意思?」竇雯雯不為所動。
「什麼意思?你給林澤興律師說了什麼?他為什麼會推掉當我兒子的律師?」中年婦女的臉徹底扭曲了。在竇雯雯看來,女人臉上的肌肉一塊塊的全部都被憤怒的表情凸向了前面,一點都不自然,肉毒桿菌打多了。
自從竇雯雯從事服裝這行業開始,就接觸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說整容。面前的大媽就是整容失敗的例子。面無表情的時候還好,可是一旦想要表達什麼的時候就會顯得很怪異。
「您說的是林澤興律師?」竇雯雯冷笑一聲︰「我和他的合作已經持續了很多年了。所以這一次出事,首先想到的肯定是他。所以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整個天朝還有很多很優秀的律師,這位夫人我想你應該能夠找到。」
「你……」被竇雯雯不硬不軟的給踫了釘子,中年婦女只知道生氣了。
「怎麼啦?怎麼啦?」鐘家寶覺得自己非常倒霉,怎麼這幾天老是和精誠醫院聯系在一起。排開擋在治療室的門口,鐘家寶擠了進來。
一進治療室,鐘家寶眼楮一亮。
使他亮的原因自然是竇雯雯了。
清洗了面部的竇雯雯,好像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子一樣,楚楚可憐,讓人情不自禁的憐惜起來。
「什麼事?」鐘家寶不自覺的放緩了聲音。
「警官他打了我家孩子……」先告狀的果然是惡人,見到鐘家寶問案情,中年婦女急忙湊了上去。
「是嗎,你怎麼說?」潛意識里,鐘家寶還是比較接受竇雯雯是無辜的樣子。
「我弟弟眼楮瞎了。」竇雯雯一出口就是厲害的字眼︰「被她的孩子打的。」
「真的?」鐘家寶也瞧見了坐在治療床上和竇雯雯樣子有些相似的一只眼楮被包著的竇寶。
「嗯,這孩子的眼角膜被打爆了,右眼什麼都看不到了。」胡東抽空過來了。
「這麼嚴重?」鐘家寶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你是誰?你憑什麼下結論,你們是不是做盒子?給我下套子。我要告訴你們院長,我要投訴……」中年女人也不甘示弱,開始打電話。
「我們院長?」胡東冷笑一聲︰「如果我們院長知道了,你還有好日子過?」
「你們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中年婦女放話沒多久,就有幾個戰士來到了醫院。
治療室越來越熱鬧了,以至于胡東清退了幾個無關人員,這才讓人勉勉強強的都進來。
「哼,這是我老公的警衛員,你們知道我老公是干嘛的嗎?知道我是干嘛的嗎?」幾個戰士的到來無疑讓中年婦女的氣焰一下子囂張起來。
「你是誰?」竇雯雯一臉無辜的問。
鐘家寶差點笑出聲了。
「我們听說你弟弟打了樂樂……」一個戰士被中年婦女推著出來問話。
「你們先干什麼?打我弟弟一遍?」竇雯雯這個時候真的怒了。
「讓他出來道歉,讓後接受法律責任。」中年婦女腰桿子硬了起來。
「好大的口氣。」
鐘家寶听到竇雯雯這話,意外這個縴細的女孩子竟然會有這麼冷峻的表情。
「竇寶為什麼起爭執?」竇雯雯問自己弟弟。
竇寶從竇雯雯的眼中看到了她的堅持,知道只能夠說實話了︰「我去接楊葵放學,譚樂帶人在敲詐她。楊葵心髒有問題,不能夠受驚嚇的。」
「好了,我知道了,這件事交給我處理。」竇雯雯知道竇寶不可能無緣無故揍人的。只要她知道了原因,那剩下的事情就好辦了。
「不可能……」中年婦女尖叫起來︰「我們家譚樂可是受到過良好的教育,出身高貴,不可能做出敲詐的事情,這明顯是你們的誣陷……」
「急什麼,我們會調查清楚的。」鐘家寶也瞧不慣中年婦女的勢利勁,所以說話也不客氣。這麼看,竇雯雯一方都是斯斯文文的姐弟倆,明顯的是弱勢群體。
「好,好,好……」中年婦女氣極︰「樂樂呢?」
「樂樂還在等候治療。」一個戰士回到說。
「什麼,還在等?」中年婦女簡直不敢相信︰「為什麼要我等?為什麼那個臭小子可以首先治療?」
「因為他的病情很嚴重,你的孩子傷只是表面上的可以先等等……」胡東解釋說。
「不行,就要現在治療……」
「我們有規定的……」
「我不管規定,我們是什麼家庭?怎麼可以這樣?」中年婦女咆哮起來。
「等不了就滾……」
竇雯雯一听這聲音,突然眼眶就紅了,看著逐漸來到眼前的身影,只覺得無限的委屈。
「你是誰,敢叫我滾?」中年女人又把炮火對準了新來的人。
「我是這個醫院的所有者,所以這里我說了算。她是誰?」楊宗保問身邊的男人。
「軍區,譚軍長的夫人。」林澤興陪同在楊宗保的身邊。
「林律師,怎麼回事?是我先請的你吧?你怎麼能違背職業道義?」中年婦女總算見到一個熟人了。
林澤興不冷不熱的回答說︰「我是楊院長私人律師很久了,再說沒有和您簽訂委托合同,所以我不算是違規了。」林澤興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光靠離婚官司糊口的小律師了,自從和楊宗保合作,經手的案子越來越大,見到的人的社會地位也越來越高。一個軍長的夫人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是在平時必定是他要拉攏的對象,可是現在,他們得罪的可是楊宗保,林澤興當然是義無反顧的劃清立場。
「是嗎?帶上樂樂,我們走。」中年婦女氣沖沖的往外走。
「等一下。」林澤興趕了上去。
「什麼事?後悔了?抱歉我們不會用你的。」中年婦女惡毒的說。
「不是,是我會隨時聯系您的,請您快點找好律師,我們會馬上起訴的。」林澤興臉色不變,遞上了一張名片。
「哼,不用了。」中年婦女一把打落了林澤興的手。
「姐夫你怎麼來了?」竇寶見到楊宗保就很害怕。
「她讓我來的。」楊宗保從身後拉出了一個粉雕玉啄的女女圭女圭。
「楊葵?害怕了吧?」竇寶眼楮一亮用手招呼著小女孩。
「二寶哥……」小女孩一下子沖到了二寶的懷里。
「沒事了,沒事了……」竇寶熟練的給小女娃順著背。
楊宗保皺起了眉頭︰「你先出去吧。」
「這個……」小女娃就要哭。
「好了,你先出去吧。」竇寶見到楊宗保已經在暴怒呃邊緣所以趕緊的把楊葵打發出去。
「眼楮瞎了?」楊宗保問胡東。
「嗯,角膜破了,只能等待捐贈了。可是這也有時間限制,十年內找不到,眼楮就完全廢了。那個時候即便是有角膜,也不能移植了。」胡東提醒楊宗保。
「二寶哥,你眼楮瞎了?」楊葵也听到了胡東的話,眼角已經開始流眼淚了。
「不許哭。」楊宗保不耐煩的說︰「要不是你,二寶也不會有事。你現在出去,我要給他看看。」
「我不……」楊葵激動起來。她心髒不好一激動嘴唇就發紫。
「……」楊宗保不退讓,只是和楊葵對視著。
「寶爸爸,你不喜歡我嗎?」楊葵咬著嘴唇,顫抖的問。
「是,我不喜歡你。」楊宗保神色復雜的看著楊葵。楊葵的樣子和小時候的她,一模一樣。
「你……」楊葵一轉身,一頭扎進竇寶的懷里大哭起來。
「別哭了,別哭了……」竇寶一臉的不贊同︰「姐夫,她還是個孩子啊,何必認真?」
「你的眼楮瞎了。十年後,你的另外一只眼楮也會瞎。不到十五年,你今後的人生,將完全陷入黑暗之中。」楊宗保冷酷的說。
「這個……」竇寶也沒想到這麼嚴重︰「可是這也不能怪楊葵啊!」
「不怪她?你以為她的一切我都不知道嗎?在學校里她是怎樣一副德行?」楊宗保越說越嚴厲。
「可是,她才剛上小學啊。」竇寶也覺得自己辯駁無力。
「因為才上小學,所以才要嚴加管教。」楊宗保一步都不讓。
「我不要你治。」竇寶不高興了。
「不要我治?」楊宗保冷笑一聲︰「求之不得。」說完轉身出了治療室。
「你太不懂事了。」竇雯雯無奈教訓完竇寶,追楊宗保去了。
楊鳳凰剛才一直站在一邊,這個時候才站了出來︰「楊葵為什麼會養成今天這個性格難道不是你害的?二寶,你姐夫疼你,是因為你很懂事,也明事理。而楊葵太任性了。」
「大姐姐……」其實剛才一對楊總吼完,竇寶就後悔了。楊葵什麼樣子他也知道。因為從小開始他對她就非常的縱容,以至于楊葵仗著身體有病,嬌蠻任性,今天惹出這事一部分也是因為楊葵出言不遜。
「你好好考慮下吧。你姐姐在楊葵這麼大年紀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楊鳳凰見竇寶眼神閃爍,知道他听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