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婦?你,你不要開玩笑了……」可人听完項天珩的話,一口氣差點沒抽上來,小臉憋的通紅。
「喬看護,我可沒那種興趣和你開玩笑。說實話,你的身體讓我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有點像那個讓我恨之入骨的女人!」項天珩眉心攏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狀似無所謂的道。
恨之入骨?可人沒辦法讓自己當做沒听到天珩的這個形容詞,原來在他的心里,終歸是恨著她的,瞧她最近總是健忘,昨天在項老太太和項夫人面前,他也是這樣說的,他恨她!
現在天珩的眼楮看不見東西,還能用平和的面孔面對她,可當他復明的那一天,該是怎樣的震怒呢?會不會說她一直將他玩弄于鼓掌呢?
「我沒胃口,不吃了!」
「我今天不舒服,你跟醫生改約復健的日子!我回房休息,沒事不要打擾我!」項天珩說著,已然站起身向房間的方向模索著前行而去。可是她不能啊,萬一天珩不原諒她呢?萬一知道了她就是貝可人,連選擇都不給她,直接就將她趕走呢?她不能賭這一把,因為她沒有勝算,模不透天珩的心思。
可人眯起眼楮笑了,嘴角是釋然的笑,看來她真是不管怎麼扭轉,再換多少個身份也難以洗刷自己在天珩面前的形象了,注定了這樣。
「什麼,什麼答復?」可人頓覺頭都大了,只能下意識的和他兜圈子。
項天珩的話很傷人,他知道一定會傷到小可人,從前每每他用這樣的話砸向她的時候,她都會很痛苦,可是他就是想這樣做,毫不掩飾的用這些話將可人的真心話喚出來,他想要的無非是她開口,告訴他她就是貝可人,她回來了而已。
可人傻眼的望著項天珩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門里,他剛才說讓她晚上洗干淨自己去他房間,可是昨晚不是才剛做完,難道就非要這麼快體現她情婦的作用嗎?zVXC。
「為難?昨晚你爬上我床的時候,怎麼沒說為難?我喝醉了,還是個瞎子,你好生生的,不至于推不開我吧,還是說你有更大的目標?做我的情婦並不能滿足你,你要得到更穩定的位置,例如項家大少女乃女乃這樣的位置是嗎?」
天珩給她兩個選擇,要麼走人要麼做情婦。在他康復之前,她舍不得離開,不忍心離開,所以答案顯而易見;而更重要的是,不管情婦還是伴亦或是更不堪入耳的稱呼,她都無所謂,因為貌似只有這樣的機會,她才能名正言順的待在他的身邊,不是嗎?
可是,他臉上的表情陰蟄中沁著冷蕭,深邃的瞳眸看著眼前匍匐在他腳前的萎頓男人,不出一聲。
小手死死的握緊調羹的把兒,眼中是矛盾的眸色,事情似乎越來越向不受控的方向前進著,等到她反應過來時,什麼都阻止不了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不由自主的被卷進漩渦中,承受一切!
看小為道。「嗯!」項天珩只是冷哼了一聲,臉上的表情是幾分不耐和幾分不爽,總之很難看的臉色。
可人莫名其妙的看著突然發作小孩子脾氣的男人,他剛才不還步步緊逼的要她做他的情婦,她也不是死都不答應,相反她答應了,怎麼這個男人反而不滿起來了?這難道不是他想要的嗎?
「不必!晚上,記得洗干淨自己,來我房間!」項天珩聲音陰冷,一句話拋出,整個客廳的溫度驟然降至零下好幾度。
霍東耀頎長的身軀站在那里,一身黑色的手工定制西裝,將他高大的身材襯托的更有型,若是站在人群眾多的街上,難免不被錯認成明星。
她似乎能做的,就是在他的眼楮看到之前,就離開,不再困擾他的生活,還給彼此寧靜,沒有了恨他也能生活的自在很多吧。
「好,我答應。」扯住衣角的手松開,又握成了拳,縴瘦的小手上骨節分明。
她會沉淪會和他上床,並不是有任何的野心,只是她愛他,很愛他,這樣又如何能推得開呢?就算當時心里有那麼幾分的抗拒,也隨著他溫情的吻散去了,散去了……
昨夜,迷迷蒙蒙之間,她隱約听到他在低喚她的名字,慶幸她回來了,是呵,雖然沉浸其中,但是她確定他這樣說過,但是這樣說了也不代表天珩就不會恨她,還是那句老話,沒有愛哪來的恨呢?也許有那麼一天,等到他肯原諒她的日子,她已經遠遠走開了……
「做我的情婦,或者從這里直走不送!」項天珩的大手很準的摟住可人縴細的腰肢,俊顏逼近她,唇齒幾乎貼上可人的唇瓣。
「閉嘴,你出賣耀哥的時候,怎麼不想想還有沒有機會?」霍東耀身旁站著手下阿煒,出聲喝道。
「那麼,項先生,可以吃早餐了嗎?粥快要涼了……」可人端起粥碗,用調羹舀起一匙粥來。
「不如省點力氣,死也死得容易些。」霍東耀兩只手插在褲袋里,冷漠的神情不禁讓周圍的手下繃緊了神經。
「知道你為什麼一定非死不可嗎?」霍東耀輕蔑的笑出聲來,「如果不是你把我的行程透露給蔣灝,我就不會中槍手術,不中槍手術就不會需要輸血,那麼可人就不會把她的血輸進我的血管中。
有一種償還原罪的方法將肉償,就讓她用身體來償還吧,不管欠他什麼欠他多少,都在這些日子里一一還清,不再虧欠半點。
沒有這一切她若是離開,我也許還能放手,但是現在我的身體里流著她的血,她卻不屬于我,而屬于另外一個男人,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所以你非死不可!」
「不要,不要殺我……」
「呵呵……做作!」可人陡然覺得嗓子干澀起來,她重復著項天珩的話。
「項先生,我……我只是在給你打工,可不可以不要為難我呢?」聲音里潛藏著絲絲的顫抖,可人的小手緊緊的扯住衣角,艱難的堅持著。
「項先生,一定是你的錯覺。」可人沒有心情去追問,那個讓他恨之入骨的女人到底是不是貝可人,很顯而易見不是嗎?當然她也沒心情去知道,他是如何對貝可人恨之入骨的。
「耀哥,我,我只是一時貪念,我知道我罪孽深重,可是求你,再給我機會讓我將功贖罪,我這次不會再讓你失望的,不會的……」男人一身的泥土,一臉的冷汗,他不斷的磕著頭,即使額前溢出鮮紅色的血也不在乎,仍是一直在磕,一種對即將失去生命的恐懼侵襲了他,讓他沒有了其他的反應,只求眼前的男人能夠饒他不死。
「這個時候否認,不覺得做作嗎?」項天珩不著痕跡的深吸一口氣,嘴角泛起諷笑,繼續道。
「我扶你回房間。」可人本來還想說兩句,他的腿正在良好的恢復中,如果可以一步一步按照醫生的囑咐進行復健是最好的,但是看到天珩黑漆漆的臉色,她竄到口間的話頭還是咽了回去。
是啊,在他的眼里,對貝可人是恨之入骨,因為他以為貝可人不只不留只言片語的離開,還把孿生姐姐推來當替身;而對喬看護則是瞧不起,因為她不知自愛,不過是個小小的看護,卻爬上了主顧的床,甚至妄想得到更多更多。
「不,我沒有……」可人搖著頭,一勁的搖著頭,知道項天珩根本就看不見她的否認,也不肯停下動作。
「可是項先生,一會兒還要去醫院做復健,如果不吃點東西的話,體力會跟不上。」
暗黑的舊倉庫里,頭頂吊著搖搖欲墜的燈,燈光昏昏暗暗的,恐隨時會熄滅,但這點滴的光線是倉庫里僅有的光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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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想要和她好好玩玩,逗弄逗弄她的,可是話一出口就偏離了軌道,他恨這小女人的倔強和冷情,明明是在乎他的,明明想在他的懷抱里找尋溫暖,卻死也不說,寧可將昨晚的一切抹掉,當從來沒發生過!
一股她習慣且眷戀的氣息迎面而來,將她滿滿的籠罩在里面,可人的呼吸急促起來,不得不微微側開臉,否則她沒把握自己還能撐多久,幾秒亦或是幾分鐘,她想念極了這個懷抱,想要靠過去,用額頭輕蹭天珩的臉頰,向他認錯,討得他的原諒。
「耀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是錯覺也好,不是錯覺也罷,不要扯開話題,喬看護,我在等著你的答復!」
「耀哥,給!」阿煒眸中是同樣的無情,從腰間拿出手槍遞給霍東耀。
「放心,我會讓你死得痛快點!」眼眸眯了眯,槍口對準男人的頭,‘砰’的一聲,子彈從太陽穴穿過,男人應聲倒下。
「接下來,就是你欠我的!」霍東耀對著已經斷氣的男人的尸體,砰砰砰的開了數槍,直到槍膛里的子彈用磬,直到男人的尸體幾乎變成蜂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