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芳菲盡,人事兩重天。
沐傾寒沒有時間去傷春悲秋,她的人生,好多年沒有掌握在自己手中了,她顧不了那麼多,為了她的愛情和幸福,她不得不妥協,不得不斗下去。
剛踏入黑漆門,迎面而來的汐月,臉上除了淚痕,還有紅紅的五個巴掌印。
「怎麼啦?」
「還不是小姐,她不知道為什麼打罵底下的幾個小丫頭,我就幫著說了幾句,小姐就打了我一巴掌,也不知道小姐到底在哪里受氣,拿我們出氣?」
「少說幾句!你不要命了?」沐傾寒拉著汐月到了內院里,「你在府中這些年里,何曾听過小姐這般過?說話注意點,定是出了大事,你先下去,我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沐傾寒擦拭著汐月的淚痕,心中也是疑惑不已,嘆了嘆氣,蓮步微移。
「出去,全都給我出去,我誰都不見!」
沒來頭的就是一個花瓶,硬生生地朝著沐傾寒砸了過去,
沒有來得及躲閃,只感覺額頭上有液體往下流。
「傾寒!!」
正在氣頭上的納蘭灕也嚇住了,扶住沐傾寒,將她扶著坐到位置上,「汐月,立即去請慕容大夫!」
忍住疼痛,抓住納蘭灕的手,微微喘著氣,「小姐,不可,哪里丫鬟請大夫的道理?」
「你別說話,你流血了,汐月,你還磨蹭什麼?還不快點!!」納蘭灕眼中都急出眼淚來了,「傾寒,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是你,如果我知道,我不會的,我決定不會的。」
握著納蘭灕的手,沐傾寒的臉色更白了,春天雖然來了,可她身子還是那麼的虛弱。
「小姐,傾寒知道,小姐是心里不舒服。」沐傾寒瞧著眼前的納蘭灕,眼中含著笑意,她已經很幸運了,來到這個鬼地方,也只有納蘭灕真心將她當做人看,她已經很滿足了。
血液順著沐傾寒的額頭一滴一滴地溢出來了,順著眼楮,可是,她依然還是那麼的美麗。
「傾寒,我苦,我氣。今天我听八娘說,說,說子墨哥哥,子墨哥哥在外面有相好,是宜春閣的頭牌姑娘,說整個淮池的人都知道,就我一個人不知道!傾寒,你說是不是真的?子墨哥哥,子墨哥哥難道不喜歡我?喜歡一個婊子?我太生氣了,我一生氣,我就沒了魂,傾寒,傾寒,對不起,真真對不起!」
眼淚順著血跡一起落下來,分不清到底哪里是血,哪里是淚。
「小姐,我的好小姐,你何苦說對不起?傾寒賤命一條,怎麼擔當小姐的一句對不起?小姐,你放心,暫時別著急,我看段將軍不是眷念風塵的人,這件事,傾寒陪你一起度過,可好?」
眼淚泉涌而出,納蘭灕頻頻點頭,「傾寒,在這個家里,我也只能相信你了,有你真好。」
門外,一陣又一陣的腳步聲傳來。
「汐月姑娘,你說清楚點,是誰?是誰流血了?可是七小姐?」
「不是,不是……」汐月上氣不接下氣,「是我傾寒姐,我傾寒姐頭上流血了。」
「你說什麼?你怎麼不早說?」
「慕容大夫,你等等我,你等等我啊!」
慕容景舒破門而入,著急地目光鎖定在沐傾寒身上,立即方寸大亂。
「大夫,你瞧瞧,怎麼一直不停的流血啊,手絹都染紅了。」納蘭灕瞧見了慕容景舒,如同瞧見了救星一樣,哭喊著。
「小姐,請讓我來診斷。」慕容景舒上前去,拉著傾寒的手,「怎麼回事?怎麼流如此多的血?」
別過臉,掙月兌開手,沐傾寒眼神淡淡的,「大夫只看便是,何須多問。」
僵在那里,慕容景舒也不怒,立即開始診治起來。
納蘭灕退了幾步,擦著眼淚,輕聲地對著身後的汐月說道︰「汐月,你覺得,奇怪不奇怪?」
「怪,真怪,而且也奇。」
納蘭灕迷惑的眼神,突然明亮了起來。
莫不是???
手機閱讀本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