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新娘︰總裁的罪妻 96、 別府幫忙

作者 ︰ 開心果兒

96、

性格,的確不是她蘇伊一應該有的……自嘲地笑了笑,握緊了口袋的水晶,眼前閃過蘇旭慈愛的眼楮,溫暖的,帶著笑意的。又好久沒有見到爸爸了。她想念爸爸,想念蘇家,可是……他們卻消失得仿佛從來沒有進入過她的生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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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兩天晚上沒有踏進臥室,感覺卻是那樣久遠了。走到窗前,依然習慣性地點燃一支煙,他的目光遙遠而深不可及。

今天的他,情緒有點失控。一直以來,甚至是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就是冷靜自持的。他的自控力強得不可思議,每次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他總是太過清醒。他是用著生命去拼搏他的事業,因為他知道,顧氏需要他這樣的拼搏。所以,再大的事,跟他的生意相比,都會顯得無足輕重。他接手顧氏的時候,說不上千蒼百孔,但也是問題多多。若不是靠著他的冷靜堅持,他的堅韌執著,顧氏不會有今天。

可是今天,他竟然沒有了從前的這種投入度。他想走,想早些離開,若不是藍凌霄堅持,他甚至會換一個人跟他談這宗大生意。是因為顧氏已經強大了嗎?還是因為……蘇伊一那個所謂「冬日暖陽」?

指尖一燙,才發現煙已經燃到煙蒂。他真是瘋了,竟然想著早些回家問她事情的真相?拔出針頭不過是幾秒的時間,她如果真要做,那些時間也不能證明什麼……退一萬步說,即便她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那麼她就不該死嗎?她是罪魁禍首,讓凝凝成為植物人的罪魁禍首……Pxxf。

胸口窒悶,了無睡意,他走出了房間。想要去露台吹吹風而已,腳步越過蘇伊一的房間,還亮著燈,門也虛掩著,他的腳忽地就這樣頓足不前了……

***

收拾完餐桌,幾乎用了半個小時。蘇伊一嘆了口氣,身體對她來說,真的是太重要了。所以,她必須、一定得上藥,不管用幾個小時!否則,受苦的只有她自己。

咬牙月兌下了那件滿是油漬的外套,她痛得倒吸了好幾口冷氣。用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她又繼續咬牙月兌下里面的衣服。

很艱難,仿佛又有血液凝固粘著衣服,她咬了咬唇,擰眉用力,听到輕輕地「嘶」的聲音,衣服和後背分離開來,額角冒汗,她呼了口氣,無力地靠在牆邊。衣服上有點點的血漬,她不敢看,把衣服放到了一邊。

擰干毛巾,她輕輕抬手,擦拭後背。每輕按一下,便是揪心的疼,她需要頓一頓,才可以繼續。毛巾上滲著血跡,清洗的時候,她把頭側到一邊,又擰干,又繼續。這樣一來,僅僅擦個後背而已,就不知道用了多少時間。終于,還是完成了……呼了口氣,她在床沿坐下。

藥是棕紅色的,聞著有碘酒的味道。拿著棉簽,蘸了蘸,她把手伸到背後,只是觸到了一點點,那迅速蔓延開來的刺痛和火燒火燎讓她不禁痛呼出聲。好疼!

過了幾分鐘,疼痛感才漸漸減輕,蘇伊一睜開眼楮,咬牙又用棉簽浸透了藥水,狠狠心涂上。

「咻~~~」倒吸一口冷氣,她痛得要跳腳,像無數根針在她鮮血淋灕的傷口上跳躍,她拿過枕頭使勁壓著臉,期待著減輕一點點的疼痛感。

枕頭壓著的,似乎是啜泣聲。站在門前幾乎立了半個小時,想著與他無關,可還是邁步走了進來。那樣近的距離,雪白後背上,斑駁凌亂的鞭痕看得愈加清晰,那樣重的手,那樣深的鞭痕,有的結痂,有著滲著血……他的心一陣一陣地緊縮。

終于,尖銳的刺痛感還是漸漸地減輕褪去了。總會過去的……蘇伊一移開枕頭,已是滿臉的汗水,還夾雜著淚水吧……她不知道。只是渾身虛月兌無力的感覺。

軟軟地拿過棉簽,浸濕,「加油!」她低聲地自己說著,顫抖著手閉上了眼楮,手卻被倏然扣住了,身後的聲音低沉暗啞︰「這幾天,你就是這樣上藥的?」

轟……腦袋瞬間輕輕炸開,她覺得有點混亂。顧墨寒?心底一沉,垂眸處,他的大手正握著她的手腕,落在她雪白的胸前。

胸前的溫度炙燙,那夜的記憶猶存,有一種羞辱感,刺得她心扉疼痛,渾身都難堪地發紅。扯動的動作是劇烈的,她猛地拉開他的手,急急往後退去,幾步便踫上了牆,她吃痛地擰緊了眉,額上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你做什麼!逃什麼!」顧墨寒不悅地低吼,那血跡觸目驚心,在雪白的牆壁上斑斑駁駁,她該死的,又扯裂傷口,還上什麼藥!

「這是什麼藥!」他伸手拿過桌子上的瓶子,看了一眼便狠狠地往牆角丟去,怒吼道,「這什麼鬼藥,蘇伊一,你有沒有知識,那樣的三無產品是可以亂用的嗎!你身上的是鞭傷!」

與他的暴怒相比,蘇伊一是冷靜的。她看了他一眼,便垂下眸子,低頭拾起地上的枕頭遮住胸。

「見鬼!」他手臂撐牆,將她整個人困在其間,「誰準你亂動的!不準動!」又是大幅度的牽引,這個女人,她是不知道疼嗎!非得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去眼眼在。

黑眸跳躍的是憤怒,蘇伊一的眸子卻是無波無瀾的平靜,看得他滿心焦躁。

「我給的藥呢?」他的語氣緩和了一些,看著她清凜的眸子。她竟然這般使性子,不用他的藥,她不知道那藥的藥效驚人,如果她一直用,到今天雖然只有幾日,但傷口一定已經全部結痂,不可能會疼得這樣厲害。

他曾經有藥給她嗎?蘇伊一錯愕了一下,他卻已經拿過床上的薄毯蓋住她的身子,一只手小心地伸入她脖子後側,身體曲了曲,便橫抱起她。

這是要做什麼?

驚呼還卡在喉間,他凌厲的眸掃過她驚愕的臉,啞聲道︰「不準動,現在我帶你去上藥!」

「你知道,你沒有說不的權力。」她尚未開始掙扎拒絕,便被他一句話給堵死了,任由他抱著走出房間。

竟然沒有一絲扯痛的感覺,他的氣息很近,很暖,身上好聞的煙草味直直地沁入鼻尖。就連放下她坐在床沿,又拿過枕頭墊著,扶著她趴在床上,一系列的動作他都是小心而謹慎的,若不是那緊抿的唇和深邃的眸,她會錯以為,他懷里抱著的,是多麼重要的寶貝。

掀開薄毯,光潔的後背,錯亂的鞭痕猙獰恐怖,他的手心不由地攥了攥。小心地把她的長發撥開,轉身到櫃子里取過藥膏,用棉簽蘸上少許。

淡綠色的藥膏散發著淡淡的草藥香,涂抹到她的傷口,清晰地感覺到她的身子還是震了震。「還能比剛才疼嗎!」他沒好氣地說了一句,嘴里卻輕輕地對著傷口吹著氣,眼底是那樣不自知的溫柔。

蘇伊一卻沒有听清他在說什麼,除了後背傳來的痛和清涼感,她所有的記憶都在那個絕望的黑夜里。她是不曾進過他的房間的,連打掃,也是林媽的事。那個她第一次進他臥房的晚上,他有如失控的怒獅,幾乎將她整個人撕裂。那時,她絕望地睜著眼楮,只看著他房間的一角……

身體不由輕輕顫抖起來,顧墨寒手中的棉簽一抖,動作更輕柔起來。這傷落下明明已經有兩天,可是上面卻那樣多撕裂的痕跡,血漬斑斑,看得他整顆心都開始擰緊灼燒。

一次藥上下來,他的鼻尖也沁出了點點汗珠。感覺到他的動作停了下來,蘇伊一就要起身,卻又被及時按住了手臂。

「蘇伊一!你不想好了是不是!乖乖躺著,不準動!」他厲聲吼道,手上的紗布輕輕地繞在上了藥的傷口上。由于傷口密集,又是落在後背,所以紗布需要從後背繞到身前纏繞。第一圈,他的手正踫到她的月復部,她的身體便敏感地繃緊了。

他的手指也頓了頓,那樣柔滑的觸感讓他指尖一燙。但是他注意到了她的表情,臉色蒼白,緊張而恐懼。

他沒有作聲,紗布繞上了第二圈,手再往下的時候,她的身子卻緊緊地貼著床,低聲道︰「顧先生……我不需要纏紗布……如果藥上好了,我要回去了。」

她的聲音讓他神思一恍,好久了,沒有听到她的聲音,就連這句,也是今晚到現在為止她說的第一句話。

「不用紗布,細菌容易感染,身子稍稍移一下。」

她的身子卻依然僵著不動,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紅色︰「我不需要……」

「我說需要。」他不悅地打斷她的話,「如果你不想再上一次藥,多纏幾次紗布,最好配合我。」

蘇伊一咬了咬唇,瞬間有一只手從她的月復部游移過去,她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只手上繭的粗糙,身體輕顫,有什麼奇異的感覺輕微地在心間拂過。她還來不及細究,他的手又繞到了她身前,纏過的時候踫到了她敏感的胸前。

「啊!」她驚呼一聲,卻不敢太響,只覺得整張臉都紅得快要滴出血來,心撲通撲通地亂了方寸。那是她從來沒有經歷過的踫觸,難以言說的奇異,她的身子緊緊地貼近了床,不敢浮動半分。

心底的柔軟被觸動開來,她的臉色紅如晚霞,眼神帶著誘人的嬌羞,他從來不知道,這樣簡單的踫觸都可以喚醒他內心最深處的渴望。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他啞著嗓子︰「還有最後一圈。」

蘇伊一依然沒有動,她的身體緊緊繃著,帶著某種防備。他拿著紗布的手,無縫可進。她的眼底寫著某種堅持,可惡的堅持!

「還有最後一圈,你遮掩什麼?身上還有哪里是我沒有看過的嗎?」他不耐地開口,惡狠狠的語氣。

她的臉就這樣蒼白了,抓緊床單的手松開,他的手穿過她身前把紗布繞過,前所未有的順利,他的心,卻似乎一下一下地莫名鈍痛起來。

***

藥的效果很好,整個晚上,後背都是清清涼涼的舒適感,心底卻是火灼一般難受。閉上眼楮,就是他的身影,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甚至……每一個眼神,都讓她酸澀而疼痛。

連輾轉反側都不能了,重新穿好了珠子,就靜靜地趴在床上,任由胡亂的思緒將整個人裹緊,透不透氣來,臨近清晨,她才沉沉睡去。

鬧鈴聲響起,她難受地睜開眼楮,可很快又沉沉睡去。似乎總是這樣,該睡的時候不睡,不該睡的時候,她卻是困得不行。

睜開眼楮,窗外的陽光讓她猛然坐起身子,劇烈的動作讓她皺了皺眉。幾點了?她竟然睡過了頭?而更奇怪的是,林媽竟然沒有來敲她的門。

簡單的洗簌,她正打開門,林媽雙手環胸已經靠在門前。

「睡醒了?」林媽的綠豆眼眯了眯,滿臉橫肉皺成了一堆,她看了一眼表,嗤笑道,「蘇伊一,這樣你也能睡得著,真是一頭豬!不過……你還沒有豬的命呢……」

「把紙給我。」蘇伊一冷冷地說道,她根本就不屑跟這樣的人多費唇舌。

「今天沒有紙。」林媽雙手一攤,「顧家的活,不用你干。」

「什麼意思?」

林媽吹了吹手指,抬眉道︰「今天你要到另一個府上幫忙,真是便宜你了。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就幫人幫到底,會讓人送你過去的。」

「什麼地方?」蘇伊一錯愕地睜著圓眸,「我不去。」

「不去?……蘇伊一,你又來了!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還動不動就‘不不不’地犯脾氣!什麼時候有你蘇伊一說話的地兒了?說話也不經過大腦想想……」

電話響起,林媽白了她一眼,對著電話說了幾句,扭身到了她身前︰「車子就要到了,你馬上到門前等著,這是你分內的事,我說蘇小姐,少女乃女乃,你還別真把自己當什麼小姐少女乃女乃,什麼事都不要不要的!少爺的脾氣,可不太好,要是又一頓鞭子下來,我看你拿什麼擋!」

***

車子在道路上疾馳,滿路都是熟悉的風景。終歸,還是不可以說不。這些日子,她所有的性格稜角都已經磨平,越來越平,以後,她可能連思想都不可以,連情緒都不可以帶,就這樣做個沒有靈魂的木頭人吧……

車子在一座漂亮的府邸停下,大氣的建築,濃郁的中式文化。見慣了歐式的建築,這樣的宅子,也不失為一道別致淡雅的風景。

「你就是蘇伊一?林媽府上的少女乃女乃?」

蘇伊一轉過頭來,是一個矮矮胖胖的中年婦女,她身側站著幾個年齡不大的女孩,睜著好奇的眼楮望著她。

「我是,林媽讓我過來幫忙。」

那幾個女孩似吃了一驚,她們對視了幾眼,在耳邊輕聲交談起來,目光不時地在蘇伊一身上掃過。

這種目光她真的再也熟悉不過了,她淡淡扯唇笑了笑︰「不知道我要做些什麼?」

「今天老爺會客,請的客人比較多,幫忙招呼著就行。」女人冷眼掃了她一眼,往前走去,「老爺的意思是要擺酒席的,可是小姐喜歡自助餐,最後還是依著小姐了。雖說是自助餐,老爺說了,還是要有人照顧著才行。你先跟我們一起把餐點布置好,再負責照顧客人,他們要什麼,你加點,總會的吧?」

蘇伊一點點頭,跟著她走進大廳。

很大的會客廳,已經有很多人在忙上忙下,有人在打氣球,有人在端花籃,有人在拉橫幅,有人在搭花門……

「喂!愣著干什麼!去把粉紅色的桌布鋪好!」

一大疊桌布,她一張一張地攤開,仔細地鋪開。

「……你看,那就是蘇伊一,你知道不?顧家的少女乃女乃……」聲音不響,剛好入耳,蘇伊一的手頓了頓,又繼續。

「……真沒想到,少女乃女乃也跟我們一樣呢!」

「是啊,林媽怎麼能把她叫來?真沒想到……」

「不是說她在家里就是這樣做事的嗎?還挨打呢!真可憐……」

「……有什麼可憐!我說是可惡才對。你們是外地來的,不知道……她……」聲音低了下去,女孩背著身子開始耳語。再轉過身的時候,那些目光已經多了一絲敵意。

世界還是美好的吧?否則,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嫉惡如仇呢?蘇伊一笑了笑,又蹲子拿起一塊桌布仔細地鋪開。這些日子,

「李嫂,看來林媽是真的沒有吹牛,蘇伊一還真來了呢!你跟她打的賭,輸定了……」

「輸不輸我都不在乎!」李嫂冷笑了一聲,「她是蘇旭的女兒,那就足夠了。蘇旭那個禽獸……」

「噓……」身側的女人拉拉李嫂的袖子,搖搖頭,「這里人多,說話要小心。不要太過分了,不管怎麼樣,她都是蘇旭的女兒,雖說斷絕了關系,可如果真有個什麼的,我們斗不過他。」

「你放心,我有分寸。」李嫂點點頭,在身側的女人身邊耳語了幾句,兩人陰寒的目光同時望向了忙碌著的蘇伊一,會意地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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