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平帝承元八年正月初八,大吉,見寵于嘉平帝與太後面前的睿王上官言納妾,雖然相比于宰相千金白小小成親之時的規模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可是睿王成親兩年未滿,而白府千金白小小不過剛過十歲,他便公然納妾,這件事一時之間又成了凌陽城中茶余飯後一個很好的談資。
小小與上官言並坐主位,小小滿臉笑容的晃著不夠及地的雙腿,上官言則一臉嚴肅,絲毫沒有將要納妾的喜氣。
納侍妾並無正規儀式與花轎,水柔不過一襲紅衣、一塊紅頭帕從側門由丫鬟扶入,到正廳給王爺、王妃行禮,然後敬茶,接著便算是禮成了。
小小玩弄著手中的錦帕,看著水柔裊裊婷婷的走到大廳中央,然後柔柔一福,卻並沒有要下跪的意思。
小小勾起嘴角,想象著水柔紅帕下的神情,以為入府了就可以與她爭了,這入府第一日就要跟自己較勁,她可不能這麼由著她。
果然,水柔扶著她的丫鬟忽然上前一步,對著上官言與小小行了個禮道︰「稟王爺王妃,水柔姑娘前兩日為王爺賀壽練舞,摔壞了腳踝,因此無法下跪,請王爺、王妃見諒。」說著,就要伸手去拿一旁嫣紅端著的茶水,想讓水柔站著敬茶。
「慢!」小小忽然一聲輕喝,嫣紅迅速的縮回手,讓那丫鬟伸出的手落了個空。
小小挑眉看著上官言道︰「王爺,看來水柔姑娘不想入府呢!」看到下面水柔的身子微微一抖,嘴角掠過一絲笑意。
「王爺……」那丫鬟剛想要說話,忽然間小小猛的拍了下桌子,站了起來,喝道︰「大廳之間,王爺尚未發話,豈有你說話的份?你叫什麼名字?」
那丫鬟身子猛的一顫,就連一旁站著的安禾與柳管家都被小小眼中的氣勢嚇了一跳,向來親和的睿王妃,竟有不為人知如此強勢的一面。
丫鬟退後兩步,氣勢已弱了幾分,怯聲道︰「奴婢新月!」
「啊呀~」小小忽然一聲怪叫,眾人一愣,就連上官言都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她笑了笑,驚訝道︰「你的名字與本王妃的重了,犯忌諱了,本王妃替你重取一個吧!」
「回……回王妃,」新月一愣,想了想又大膽道︰「奴婢不曉得奴婢的名字哪里與娘娘的重了?」
小小撥弄著手中的紅寶石戒指,假裝生氣的道︰「喏,不就是與我新買的新月樓重了嗎?本王妃最討厭與別人使用相同的東西!」
眾人一愣,一旁的水綠幾乎要憋不住笑,新月漲紅了臉,低著頭,不敢再說話,這時一旁的水柔出聲道︰「新月的名字乃臣妾所取,還望王妃……」
「等等……」小小毫不客氣的打斷了水柔的話,「水柔姑娘還未入我王府,就已經自稱臣妾了,如此急切,看來真是不能下跪啊!」
水柔輕輕低身一福,「請王妃見諒。」
「見諒啊?」小小喃喃低語一聲,「還不如我來幫你吧。」她輕輕打了個響指,一個小石子飛速從廳外院中飛入,準確的打在水柔的膝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