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呢？
束雲鳳也想知道，更想知道父親這樣的眼神又是為何呢？
「爹……風他……」她還懷了絲希望，希望結果不是她想象的那麼糟。
可是下一刻，父親說的話就讓她跌入了地底惚。
「為父昨日被皇上傳召前往天牢，為父見到了太子府的管家和前任御林軍統領江奉，還有幾個你府上的丫鬟……你說皇上知道不知道呢？」
束老爹撫模著束雲鳳的發，淡淡地說︰「你娘一直在為你叫屈，怨皇上不把你接進宮，不給你封後，為父也覺得皇上薄情，卻沒想到你瞞了我們這麼多事！鳳兒……這就是為父辛苦養育你多年你對束家的報答嗎？」
束雲鳳渾身發抖，失血過多讓她全身發冷，忍不住蜷在一起，想想又不甘心，叫道︰「爹，就算我一時錯了，可也不是我自己願意的，我是受了奸人陷害才弄成這樣，你不能全怪我啊！溫」
「不怪你？呵呵……為父的確沒怪你！當初沒進門就弄掉了逢春的孩子，不過一個賤婢，為父的確沒有怪你的意思，反正他日你進門總會給皇上生下龍子……後來你冤死了逢春，為父照樣沒有怪你的意思，誰叫她擋著我兒的道路，死了不足為惜。那些賤婢的命怎麼能和我兒的榮華富貴，我束家的榮耀相提並論呢！為父真的沒有怪過你！」
束老爹歪了頭，眼中的憐憫越來越淡。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要怪就只能怪你不夠聰明，要做就要做到天衣無縫，或者要做就讓自己強大到就算被人抓住了也有本事翻雲覆雨。
就像燕風，可以和皇妹***，卻傷不了自己半根羽毛。可以將黑說成白的，給燕無憂一個堂而皇之的身份，公開的在一起，卻能讓天下人都相信。
呵呵，什麼趙國公主，換子的故事，那只不過是遮天下人的眼楮而已，在束老爹眼中，都只是政客的把戲，燕風為了成就自己好事的掩飾而已，他是半個字都不會相信的。
自己這個女兒，卻不懂這些，吃藥和人私通都鬧得人盡皆知，還不和家人通氣，弄得他最後知道時已經無力回天。
想到太子府的管家，如今皇上面前的黃公公昨日對自己說的話，束老爹最後一絲憐憫都沒了。
唯一一個女兒沒了，他還有兒子，還有孫子，怎麼能因為這個女兒毀了束家呢！
皇上已經給自己留了面子，沒有將束雲鳳這些齷齪的事暴露于眾，他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
束家沒了做皇後的束雲鳳支撐，還有五兒的六公主，只要謹小慎微一些，不出什麼大錯，雖然不復往日的繁華，在京城里也是數一數二的人家……
來日方長，只要不倒下，有的是機會東山再起，何必跟著這個不孝女墜進深淵呢！
「皇上說了，念在王妃跟了他這些日子，他也不會趕盡殺絕，兩條路，束大人可以幫令千金選擇。一是離開京城，她可以和江奉生下他們的孩子，條件是終生不能再以束雲鳳的名字出現。第二條就是以太子妃的名義被休，同時接受大理寺的審查，就綁架九公主，陷害謀殺逢春還有對數條太子府上的人命做個交待……」
兩條路一條生，一條身敗名裂，束老爹一條沒選，只說自己知道該怎麼做就默默地轉身回家了。
「不是我心狠，一定要置你于死地……」
束老爹起身看著自己一直在吐血的女兒，無奈地說︰「皇上能容你隱姓埋名地活，不是有情而是無情，爹才是最了解你的人……失去了光環和權勢，你活著比死了還痛苦，既然這樣，就一了百了吧！」
免得再生禍害，連累了束家！
新皇登基，沒有封後，那皇後之位屬于誰不言而喻，自家女兒以前就和無憂不對盤，要是知道她做了皇後，還甘于隱姓埋名嗎？
江奉也不是饒人之主，踫上束雲鳳，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令人震驚的事。燕風說是好心，怎麼知道不是故意放兩人出來捅個天大的簍子，才好將束家趕盡殺絕呢！
束老爹權衡了得失，覺得只有束雲鳳死了，才會徹底打消了燕風利用她做文章的念頭，保全束家。
至于江奉，他從來就沒承認過他和束雲鳳的關系，又怎麼會在乎他的死活呢！
「鳳兒，你是為了束家死的，放心吧，爹答應你，決不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會將你送回束家祖墳安葬的。」
束老爹看著女兒眼中漸漸渙散的光，抬手撫過她的眉，似要安撫她的不甘心。
束雲鳳的眼淚慢慢地滑過了眼角，她也想通了，不是燕風讓自己死，而是父親容不下任何危害束家利益的人。
燕風是不懼怕名聲受損，他連和無憂那種事都做的出來，又怎麼可能和一個不忠的王妃計較。束家卻丟不起這個人，她的哥哥嫂嫂，佷男佷女都還要活著，怎麼可以因為她被人指指點點呢！
束雲鳳想問老爹，自己是什麼？可以因她富貴，卻不能因她受辱，難道這就是束家人對她的愛……
再多的不甘涌到口中，都只成了出的氣，吹動著黑血冒著一點點的氣泡。
血泡一個個破碎著，就如她曾經的夢，破了就墜入了黑暗中……
***
當日，太子妃大佛寺進香遭歹人劫持，不堪受辱跳崖自殺的消息傳遍了京城。
而穆側妃勾結歹人謀害太子妃，事情敗露潛逃在外的消息也跟著傳遍了京城。
束家接到消息趕往了大佛寺，因為太子妃尸體受損嚴重，束家不忍見她支離破碎，就原地焚化，將太子妃葬在了大佛寺後山，以期魂魄能受靈氣滋養早登極樂。
燕風得知消息後，親自到大佛寺捐了豐厚的香火錢，以慰太子妃在天之靈。
同時命令刑部將捉拿穆側妃的文書發往各地，重金懸賞捉拿穆側妃。
江奉三日後被刑部以陷害忠良，在任之間玩忽職守等罪名被判車裂之刑，臨刑前一夜，被人發現自縊在牢中。
束家死了太子妃，有兩個兒子進入了禮部，刑部任職，權力未失，反而更受重用似的。束老頭情緒低落了幾天，又斗志昂揚地出現在朝堂上，聲稱皇上正是用人之時，他要為皇上的統一大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只有束家人知道，束老頭還沒死心，又在家族中物色著絕子，想培養好了再送進宮里。
束雲鳳的五哥和七哥是明白人，已經看清形勢，知道燕風雖然重用束家的人，卻是不喜歡大臣們想用美女擾亂宮闈的心，勸阻無效，只好由他去了。
抱束老頭一樣想法的大臣大有人在，無奈新皇一心放在國事上，這些話才起頭就被不悅地打斷，眾人只好暫時放下選妃的事，一心跟著撲到了統一大業上，先抓住自己的仕途才啊。
燕丹菡現在是後宮最有權勢的女人，哥哥做了皇上，皇宮里也沒有皇後壓著自己，她想怎麼樣都可以。
燕丹菡對司馬雲開的心又活了過來，一有空就去纏燕風，讓他下個聖旨，將自己賜婚給司馬雲開。
燕風煩不勝煩，作為過來人，又是司馬雲開的朋友，他深知司馬雲開的脾氣，根本不願勉強司馬雲開。可是燕丹菡追得又緊，燕風被纏不過，只好放下話說︰「讓我賜婚是不可能的，丹菡，你要有本事就讓雲開自己點頭，否則我寧願將你賜婚給別人也不會失去司馬雲開這樣的大將！」
燕丹菡氣得要死，卻拗不過燕風的堅持，只好賭氣地說她一定會讓雲開自己點頭。
燕丹菡打听到司馬雲開在鄭國和齊國的邊境鎮守，就留下一封信自己帶了幾個侍衛就偷偷出宮找司馬雲開去了。
燕風知道這事後頭痛不已，讓楊奇傳令巫門和金門的人幫著留意燕丹菡的行蹤，還授權楊奇可以用一些‘非常’的手段幫著教訓一下自己這個不听話的妹妹……
至于燕丹菡是怎麼又和穆江蕙攪合在一起，燕風還真沒想到，等後來知道後，他直呼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