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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晨看到蛇群不斷涌來,急得沖王孫遲大叫︰「王孫大師,這是在船上,你把蛇招來你也討不了好,一會船被壓沉了,我看你就到水中驅蛇吧!」
他道出的是事實,這船雖然是金門提供的大船,也有一定的負重量,船上的人加上這些源源不斷來的蛇,已經將船壓下了吃水線,王孫遲還沒有停下的跡象,再這樣下去,還不知道會引來多少蛇!一條蛇不算重,幾千條、幾萬條加起來該有多重呢?
王孫遲哪顧得上回答,他現在根本不敢停下來,一停下來烏先的笛聲就會引導蛇反撲向自己,他只有比烏先更強,才能壓制住烏先的笛聲。
無憂對烏先的對抗笛聲倒不擔心,她現在擔心的是這些蛇的數量已經超越了正常,王孫遲再厲害,也不可能引來這麼多蛇啊惚!
這些蛇看形狀和顏色,各式各樣,有些品種聞所未聞,從所未見,它們是從何處來呢?
齊曜開始還無所謂,一會看到蛇的數量在急劇增多,無憂和魏晨、諸剛都是一臉焦急的樣子,他才跟著緊張起來︰「公主,這到底怎麼回事?」
無憂瞪了他一眼,說︰「齊太子,你從哪找來的這兩個活寶,為了逞能,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嗎?我告訴你,這些蛇再繼續來,船不沉你都沒命,別指望有誰能救你!溫」
「你也對付不了嗎?」齊曜不相信地問道。
無憂冷笑道︰「當日趙國聚龍陣反噬時,天地為之變色。那博大的陣勢你看見了你就不會說這句話了!天地的力量又豈是凡人所能操控的,這里的能人雖多,也不過滄海一粟,和自然比起來,我們太渺小了!」
說話間蛇群已經擠塌門窗,紛紛游了進來。
齊曜終于害怕了,大叫道︰「王孫大師,快停下,快停下……」
無憂收服的兩個血嬰早退到她身邊,在咒語的力量下護在無憂身邊,無憂雖然預料到王孫遲會用蛇陣,也做了一些準備,卻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蛇。
如今陣法藥物對這麼多數量的蛇都沒有用處,只好緊張地在腦中搜索可有對付蛇群的陣法。
諸剛和魏晨見無憂有血嬰護著,暫時沒危險,兩人就退到了烏先身邊保護烏先。
諸剛見情形已經失控,有些蛇都不受控制地往王孫遲游去,就焦慮地叫道︰「王孫大師,烏先大師,現在不是斗法的時候,兩位要听諸某的勸,就暫時停下來好嗎?你們要同意,我數三聲,到三的時候一起停下來?同意就點點頭?」
烏先首先點了點頭,王孫遲見狀猶豫了一下,一起停下來他們都會受傷,可是看形勢,不停下來後果可能會比受傷更嚴重,迫不得已,他點了點頭。
「一……二,三……」諸剛第三聲一叫出,烏先就停了下來,跟著王孫遲也停了下來。
兩人斗法驟然停下,力道反撲,兩人都覺得胸口一震,各自噴出了幾口血。
無憂見了就叫道︰「王孫大師,烏大師,接著……」
她扣指一彈,兩粒丹藥飛向了兩人,烏先搶先接住,就听無憂叫道︰「補血良藥,相信我就吃吧!」
烏先哪會不相信無憂,當下就吞了進去。王孫遲也接住了丹藥,知道無憂的話是說給自己听的,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放進了口中。
丹藥滑過嗓子,涼涼的很舒服,王孫遲立刻知道是補血聖藥,心情很復雜地揚頭對無憂說︰「多謝公主贈藥,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無憂揮了揮手說︰「那就齊心協力把蛇都趕下去吧!大家先保命要緊!」
王孫遲剛才就已經知道失控了,也知道無憂說的沒錯,不把蛇驅趕走,大家都會沒命的。
他叫道︰「公主,過來保護我,我看看到底是哪出錯了!」
無憂一听就帶著血嬰殺了過來,王孫遲一見她攔在自己面前,心情就更復雜了。
蛇是自己引來的,而且都是毒蛇,隨便被咬一口都可能無藥可救,無憂卻一听自己要保護,就毫不猶豫地沖了過來,要換自己,可能還要想想對方是不是有陷阱什麼的。
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嗎?
眼見自己和烏先都停下來了,蛇還一***的涌上來,王孫遲也顧不上反省自己,跌坐在地上就盤腿入定。
王孫遲擅長驅蛇,自然也懂得怎麼控制蛇,眼看這麼多的蛇不受自己控制,他就懷疑是不是還有其他異人在作怪。入定後腦里的靈感觸角四處延伸,很快就被他發現了異常。
他的預感沒有錯,的確還有人在控制著這些蛇,只是對方發出的不是笛音,而是一種極低的,幾乎是耳朵所感覺不到了音頻波,用這樣的波控制著蛇群,不是受過特殊訓練的耳朵根本無法發現,所以他們都以為這些蛇是失控了。
一找到源頭,王孫遲就收了思想觸角,睜眼叫道︰「公主,的確有人在控制著這些蛇,如果我沒猜錯,那人就在水下!」
無憂其實也有這樣的懷疑,只是自己沒有王孫遲的敏感,剛才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控制蛇的人,一听王孫遲讓自己過來保護他,就知道他和自己一樣懷疑還有人操縱蛇群,所以想也沒想就跑了過來。
王孫遲果然不負自己的期望找出了控制蛇群的人,這就好辦了!
兩人對視一眼,就一起叫了起來︰「逼他出來!」
水下太復雜,他們不方便下去,那就把他逼上來算了。
王孫遲一看無憂和自己想法一樣,就笑道︰「公主有什麼好方法嗎?」
無憂拱拱手說︰「都這時候了,王孫大師也不用和我客氣,有什麼好方法盡管上吧,我負責你的安全!」
王孫遲這次不再猶豫了,起身月兌了自己的外袍,里面露出了一身蛇紋似的緊身衣。無憂掃了一眼,看不出是什麼皮做的,類似現代游泳比賽運動員穿的游泳衣,在水里能極大地降低阻力。
王孫遲穿著外袍時身材頎長,穿了緊身衣就顯得更性感,要不是周圍都是蛇,無憂還有心情欣賞一下帥哥的身材,此時根本顧不上,一邊指揮著血嬰,一邊幫王孫遲驅走靠近的蛇。
空氣里全是蛇信子的腥味,她幾乎不敢大口呼吸,胸口一陣陣難受得想吐,強硬撐著。「到水邊!」王孫遲配合著無憂殺出一條路沖到了船舷邊,他手里拿著一支特制的笛子,一翻身跳下了水,邊叫道︰「公主,讓他們將船往岸邊靠,還是上陸地比較安全!」
「好……」無憂答應著,王孫遲已經沒入了水中。
血嬰護著無憂,無憂低頭看水下,雨點打在水面上,一圈圈的漣漪打破了水面的寧靜,除此之外,什麼都看不到。
「將船靠岸!」無憂大聲叫道。
上面縴雲听到無憂的號令,趕緊告訴船長,船只是已經掉好頭的,一得到指令就全速往岸上駛去。無憂一直爬在船舷邊看著,只見下面的漣漪慢慢擴大,一***如海浪似地翻卷起來。
船上蛇的數量不再增加,一些掛在船舷邊的蛇在船的駛動中紛紛掉下了水。
無憂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錯覺,竟然覺得自己看到了水下閃過了一***的金光,照亮了水底,只是一瞬間,水下又恢復黑暗一片,除了雨水在燈籠的照射下如金絲一樣一縷縷掉下,沒有什麼異樣的。
烏先壓力減輕,合著魏晨也驅趕出一條路來到無憂身邊,烏先看看水下,憂心地說︰「公主,下面那人是不是巫晏修啊?」
無憂抬頭看他,烏先苦笑道︰「烏凡事後說了當時的事,皇宮祭台沉沒前,修王是最後一個進去祭台的人,出事後我們找過他的尸體,沒有人見過,也沒有人見他活著出來!祭壇是聚龍陣的中心,修王要是有奇遇……他如果善良,是百姓的福氣!要是他心懷不軌……那就是天下人的災難了!」
無憂也有同樣的擔心,而且比烏先更甚,因為她和巫晏修相處的時間比較長,從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後的變化她也看在眼中,巫晏修已經從當初善良的人變成了一個偏執,有點憤世駭俗的人。
他沒有奇遇也就罷了,要有奇遇,他怎麼可能安分地造福百姓呢!一定要趁機揚名立世,討回自己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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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點事,下一更晚一點,中午二點以前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