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想起了烏凡和阿桃的關系,沉重地說︰「這也是有可能的!巫晏修急著強大,當時還伙同阿桃關押了烏凡,得到這些丹藥也不奇怪!」
那位給巫晏修檢查身體的大師嘆道︰「巫晏修也太急于求成了,這些丹藥的毒性全部滲透到了脾髒內,他就算經脈不斷都活不了多久,難怪他要找身體換了?」
無憂被提醒才想起這事,回身問道︰「烏先大師,他和火喜都是口吐鮮血,那麼他得逞了嗎?」
烏先蹙眉說︰「還不清楚!老夫剛才給火喜號脈,他的脈象很亂,心肺似乎受到了內力的攻擊,身體如果調理一下不會有生命的危險,可是思想會不會被巫晏修佔據,這老夫就不能保證了!惚」
無憂一想也是,除了火喜和巫晏修兩人,誰能知道他們是不是互換了身體呢?
這是任何儀器都檢查不出來的,只能等火喜清醒了,觀察他的言行才能知道火喜是不是還是原來的火喜。
燕風已經听懂了他們的話,都是不確定巫晏修是不是換了一個身體活著,他踟躕了一下溫。
按照自己做事的手段,他是寧願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的。
可是火喜是自己的兄弟,他怎麼下得了手殺他呢?
身旁的無憂眼一瞥就看到了他的矛盾,無憂心下一凜,就算知道燕風未必會下手,也緊張地伸手握住了燕風的手,說道︰「會有辦法的,結界我們都進來了,還有什麼是我們做不到的!」
燕風感覺到她的小手在自己掌中的溫度,就知道她猜到了自己一剎那閃過的矛盾,心下一松,無語地點點頭,握緊了她的手。
因為第二天就是龍眼爆發的日子,為防別人闖進來,眾人商量後,留了一部分人在黃金宮里守護,其他人都上了岸。
阿桃上岸後就被關押起來,晁瑞負責看管。
火喜則是饒勇,還有許多金門的高手暗中守衛。在沒排除他是巫晏修的嫌疑之前,這是必須有的保衛措施。
無憂去看過他,給他服食了治內傷的藥。烏先和幾個大師都主張先不給他完整的治療,等熬過龍眼爆發後再給他治療。
無憂不贊同,火喜的情況很凶險,再不治療他一身武功廢了不說,還可能會死。
如果以後證明他不是巫晏修,那燕風不是失去了一個兄弟一員大將嗎?後悔藥上哪買去!
所以她不顧眾人的反對,堅定地先給火喜療傷。
這種大度博得了烏先等大師的贊賞,都覺得自己過于小人了,沒有娘娘的仁心。
饒勇他們也很敬佩無憂,這些大將跟了燕風多年,和火喜也是過命的交情,情同兄弟,他們也不原意日後發現是誤會後讓火喜失去武功和生命,所以對無憂的做法,心下都是感激敬佩的。
饒勇對幾個兄弟稱贊道︰「以前覺得公主柔柔弱弱,根本配不上我們皇上!現在越接觸才越發現公主的好,還是要這樣德才兼備的女人才配得上我們皇上,夠格做母儀天下的皇後!」
燕風听到自己的弟兄肯定無憂,心里比自己得到肯定還高興,攬了無憂說︰「得到你,我比得到天下還幸運啊!」
有幸自然也有不幸,燕風沒敢和無憂講回來後金喜稟告的燕丹菡的事。
這丫頭還真讓無憂猜對了,一直目睹著穆江蕙在自己面前痛苦流血死去,特別是穆江蕙臨死前回光返照地撲向她,死死地咬住她的脖頸讓她的神經蹦到了最高點……
金喜和護衛感覺不對沖進去,七手八腳地抓開了穆江蕙,燕丹菡小命是保下了,可是脖頸被扯去了一大塊肉。
而神志……終于承受不住這極致的刺激散失了,變得瘋瘋癲癲!
燕風得到消息後怔住了,說心里話,他的確沒想過要把丹菡逼到這個地步!
他只是想給燕丹菡一個深刻的教訓,希望燕丹菡通過這事後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以後,他會給她劃一塊封地,給她覓一門過得去的親事,遠離京城地生活。
他真的沒想過讓她有這樣的結局!
燕丹菡卻被自己懲罰瘋了!
燕風心里很難受,跑去看她,他看到她縮在角落里,抱了也不知道是誰的衣服,低低的念叨著什麼。
燕風走進去,燕丹菡也沒感覺,依然念叨著。他走過去,在她身邊蹲下,終于听清了她念的是什麼。
她在叫……娘……娘!
一時燕風心一酸,悔恨就排山倒海的涌來,他不該不听無憂的勸,將她留在那充滿血腥的房間里。
那種血腥能讓一個大男人都看了覺得毛骨悚然,他憑什麼就覺得她能承受住呢?
她一直是生活在宮廷里的花朵,見過女人勾心斗角,卻從來沒見過血腥和死亡,他憑什麼就覺得這種教育方法對她是適合的?
燕風心痛地看著她捏著那件充滿污穢的衣服叫著娘,想起當初娘死前抓著他的手將妹妹托付給他的事,燕風忍不住掉下了淚,一把將燕丹菡抱進了懷中,哽咽著︰「對不起……對不起,是哥哥錯了……哥哥沒有好好照顧你……是哥哥錯了!」
燕丹菡在他懷里本能地掙扎著,燕風不管不顧地緊緊抱著她,在心里發誓,一定要想方法醫好她。
以後,他會抽時間陪著她,給她更多的耐心來教導她,決不會再將她假手于人!
無憂不知道燕丹菡瘋了的事,看過火喜後又去看王孫遲。
王孫遲還在昏迷中,血已經止住,可是給他看過傷勢的大師說他的眼楮已經毀了,就算清醒,以後也看不見了。
至于腦子有沒有受影響,還要看他醒來才能進一步判斷。
無憂當時顧著指揮靈嬰,也沒注意到王孫遲的情況,在烏先的講述下大致知道了王孫遲是在尋找阿桃時出的事,她想象不到是什麼樣的力量讓王孫遲受了重傷,只能猜測當時黃金宮里一定有什麼變故,就是這變故讓巫晏修和火喜同時受傷。
難道當時巫晏修在對火喜施法,王孫遲是無意中闖進了兩人的立場中,才造成了三敗具傷的局面?不管是哪種,三人死的死,昏迷的昏迷,除非火喜和王孫遲醒來,否則誰也說不清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無憂只好暫時放下他們,轉而想從阿桃這突破。
她來到關押阿桃的地方,晁瑞和幾個金門的高手正在周圍巡邏。
巫寒綃也在,正站在窗外往里看阿桃,他的臉上帶了迷惑,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連無憂走近到他身後也沒有發現。
「大伯,你在看什麼?」無憂貼在他身後往里一看,有些意外地看到里面阿桃衣衫半褪,正在撫模自己的胸部。
無憂嚇了一跳,她是絕對相信巫寒綃不是孟浪之徒,也相信阿桃的姿色還不足以讓巫寒綃偷窺,因為他自己就長得傾國傾城,還深愛著巫莫寒,又怎麼可能對阿桃感興趣呢!
她這一聲叫讓里面的人一驚,看了過來,巫寒綃頃刻間帶著無憂掠開了幾呎,等停下時,無憂恍惚覺得自己看到一道綠光從窗前閃過,定楮再看時,又什麼都沒看到。
「那女人有古怪!」巫寒綃輕聲說道。
無憂他們在黃金宮里見到阿桃時就覺得她有點怪,當時忙著找巫晏修,也沒注意,此時一听巫寒綃的話,無憂蹙起了眉︰「有什麼古怪的?大伯可是發現了什麼?」
巫寒綃搖了搖頭︰「具體說不上,只是覺得不對勁!所以我才在窗口一直觀察她!」
無憂想到自己過來也是想詢問阿桃,就說︰「干脆我們進去問問她吧!有什麼破綻的話在言行里總會表露的!」
「好,我陪你進去」!巫寒綃一口答應,兩人走了回去,晁瑞看到巫寒綃陪著她,也沒過多地問話,讓人打開門讓他們進去。
門開了,無憂和巫寒綃看到阿桃已經穿好了衣服,正坐在桌前玩著自己的手,見兩人進來,只是瞟了一眼,又低頭玩著自己的手。
無憂和巫寒綃互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何,無憂從這個姿勢也感覺到了阿桃的不正常,具體怎麼不正常,她一時也想不到,只是本能地感覺眼前的阿桃怪怪的,和自己以前見過的阿桃感覺上很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