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31
「你們不必爭了,我想,你們都沒有機會!」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
「你是誰啊?我們的事情哪里輪得到你來管,真是不知天高……胡……胡……你是胡三?」一個武師順口回應了一句,但是,待得他轉過頭去的時候,他就像是見了鬼一樣看著門邊那張微笑的面容。
屋子里忽然安靜了下去,所有人的表情都凝住了,大家的目光所聚,都是門邊那個看著斯文秀氣的年輕人。只有胖子開始瑟瑟發抖,腿腳發軟,連站立都有些不穩。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听一陣抽泣之聲響起,才將眾人拉回了現實。原來,方才已經陷入絕望之中的秋雲,卻在這時候終于忍不住哭出聲來。也難怪,誰想死呢?一個體味到比死亡更大的恐懼的人,重新看到生的希望,她豈能不激動!
她這一哭不要緊,春芳立即嚎啕大哭。而這兩人也帶出了連鎖反應,十幾個女人都跟著哭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屋子里面哭聲震天,好像哭靈一樣,一片愁雲慘霧。
袁先生的眼里也是閃過瞬間的慌亂。但他立即看了看身後「巋然不動」的武師軍團,心下大定。心下還是如方才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想︰「我這里堂堂六名武師,難道還怕了你一個人不成?你再厲害也不是三頭六臂吧!」
當下,他怒吼一聲︰「都哭喪什麼!給我閉嘴,不就是來了個找死的嗎?打發了他便是,你們以為憑著他一個人,就能救得了你們?再說,我現在已經是蔓草樓的領家,我宣布將胡洛欣這廝開除掉,他作為一個無關的外人,如何有權力來管我們內部的事情!」
「哦,你什麼時候變成我們蔓草樓的領家的?如果你是領家的,那我算是什麼?」一個縴細的身影從柳純的身後走出,像小鳥依人一般站在柳純的身邊。
袁先生看見蕭夫人身上披著柳純的外袍,再看看蕭夫人那幸福的神色,臉色一變,道︰「果然你們兩個早已勾搭上了,你這個賤人,我把你給賣掉,真是一點也沒做錯!居然敢背叛我!」
「不背叛你,背叛誰?我嫁給你八年,當了八年的處女新娘,難道還沒受夠了!天底下除了我,還有誰能忍受自己的丈夫無能到每次還沒月兌完就泄光呢?」蕭夫人毫不留情地說道。
眾人頓時都露出「原來如此」的神色。心想怪不得秋雲和春芳這樣的美女,他也是眼皮都不眨一下就能送出去。原先還以為他禮賢下士,不想其中竟然藏著這樣的秘辛。
袁先生簡直氣瘋了。他今晚是撕破了臉皮,內心所有的陰暗部分都暴露了出來。但在他的心底里,還是有一樣事情,是他絕對的傷口,是他萬萬不願去觸及,更不願公之于眾的。現在,蕭夫人一上來就扒開了他的這層皮,使得他有了一種果*身立于天地間讓人參觀的感覺。這實在不是一般的難受。
「哦,哎呦——」蕭夫人腳下忽然一別,「一不小心」倒入了柳純的懷里,她頓時申吟一聲,道︰「胡三就不一樣了,人品相貌比你強出百倍千倍不止不說,最重要的還是‘厲害’,他方才啊,好威猛的,人家就那樣受傷了,還是他把我背過來的。你看,到現在氣都不喘一下,哪像有些人……」
她這些話句句都是實話,听在別人耳朵里,卻句句都會往歧義上去想。而柳純現在看見袁先生妒火中燒的樣子,也是一陣暗爽,倒也願意配合她演戲,甚至還挑釁地攬住了蕭夫人的小蠻腰。
袁先生面色發紫,聲音沙啞︰「你這個賤人,賤人!你怎麼不去死?咦,對了,你們是如何逃出這天羅地網的?」
柳純冷笑道︰「你們以為那幾十個土雞瓦狗來伏擊本大俠,就能成功嗎?你們太小覷本大俠了。對不起啊袁先生,讓你失望了,方才我給周家父子都做了個整容手術,手術比較成功。現在呢,他們的形象已經更加像豬而不是人了。」
袁先生不知道什麼整容手術,但他听明白了,周家父子布下的天羅地網,竟然沒能奈何得了柳純,而且周家父子本人似乎也在柳純手底下吃了大虧。這讓他不能不重新審視起柳純的本領了。
一種危險的感覺,迅速向袁先生逼近,袁先生渾身有些發涼,想要向後挪動,回頭一看,卻見那六名武師不知什麼時候,早已退到了後面的牆根下了。
「你們還愣著干什麼,都給我上,拿下這小子,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就算是要那個賤人,也一樣可以如願?你們方才也听見了,這賤人只是被這小子玩過一次,也算是半個處子了,平時你們哪里有機會嘗到這樣的女子!」袁先生一邊後撤,一邊吼道。反正現在他已經什麼都不剩了,自然也不介意承認自己的確是沒有「那方面」的能力。
六個武師立即動了,齊齊撲上前來。就在袁先生期待的目光之下,他們一齊出招,出了完全同樣的一招——跪下!
袁先生頓時傻了眼,吼道︰「你們這是做什麼?殺了這小子啊,殺了他我重重有賞,你們,你們……」
六個跪在地下的武師要麼是連聲哀告,要麼是嚎啕大哭,要麼干脆磕頭不已,就是沒一個願意去理會袁先生。
柳純笑了。這種兵不血刃的解決問題方式,他是十分喜歡的。反正他的風頭已經出夠了,不論今晚的事情如何了局,也改不了他的威望如日中天的趨勢。今天以後,只要他還留在蔓草樓,單論威望,肯定還要勝過蕭夫人了。
「看在你們認罪的態度還算勤懇的份上,罷了,把該放開的人放開,該拿下的人拿下吧。
六個武師一听柳純如此寬宏大量,喜出望外。尤其是那胖子,他對秋雲動了邪心,以為在劫難逃了,听見柳純不追究,立即精神煥發,站起身來就朝袁先生逼過去。
袁先生也傻了,他也沒有料到柳純甫一出現,局面就會出現如此驚人的大逆轉。現在他是逃走都沒有門路。他唯有大聲吼道︰「你們這是要造反嗎?該拿下的是那對奸夫婬婦,你們搞反了。拿下他們,蔓草樓我整個送給你們…….」
「閉嘴吧!」胖子听得不耐煩,一個巴掌扇在袁先生的臉上,還沒等袁先生反應過來,旁邊忽然飛來幾個拳腳,個個都是結結實實地落在他的身上,頓時將他打倒在地。袁先生這才算是老實了下來,知道硬扛的話,吃虧的只會是自己。當下,他改變策略,開始痛哭流涕,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進行了最深層地的自我批判,然後請求原諒。
蕭夫人這回是鐵了心,根本不理他。
就在此時,一個爽朗的笑聲傳來︰「這里好熱鬧啊,看來我是來晚了。」
柳純一看,卻見孔方兄領著他的幾個小弟走了進來,而那幾個小弟,則押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柳純還沒有來得及感慨一下,今天怎麼都流行五花大綁,卻發現那個被綁的人他認識,正是莫管事。
「莫管事,你這是怎麼了?」柳純戲謔地一笑,道︰「不聲不響就這麼走了,我們大家可都為你擔心得很呢?還有,你走的時候,是不是拿錯了一點東西,把蔓草樓的錢給拿走了了啊?」柳純笑吟吟地問道。
莫管事只是耷拉著腦袋,擺出一臉的晦氣模樣,一個字也不加辯駁。
「操!」孔方兄照著莫管事就是一巴掌,嘴里暴戾地說道︰「我柳三哥問你話呢,你沒听見嗎?事到如今,你唯有將自己那點無恥心念和盤托出,爭取我柳三哥的原宥,才是正緊。如果你想要頑抗,我的手段你是嘗過的,而我柳三哥的手段只有更加狠辣……」
「別這麼說嘛,咱們作為文明人,怎麼能用那些粗暴的手段去猥褻一個人呢?不過話說回來,我還真一點懷念當年給人剔手指頭,給人削頭皮,給人畫面孔的事情了。今天你給我送過來一個標本,也算遂心了!」
一滴滴的汗水從莫管事的額頭傾瀉而下,他驀然跪倒在地,哭叫道︰「胡三,你饒了我吧,我對你不薄啊,你是我招你蔓草樓的,而去一向也很器重你,你不能恩將仇報啊!」
孔方兄微微一笑,揮了揮手,便有一個小弟艱難地背著一個包袱走上前來,擺在地上,一把打開。珠光寶氣,頓時將屋子里面的燭光完全壓制了下去。
「唔——」就算此時的環境詭異,大家的心神還是不由得為這一包袱的珠寶而動。這一包袱東西,看起來不多,養活一個大家庭很多年,都不是問題。
「這個莫管事實在是貪心太過了。本來這小子機靈得很,我們要抓住他倒是不容易。只是這小子忒也貪心,拿著這麼多的珠寶絲毫不肯放棄,最後自然難免被我們兄弟逮住!」孔方兄邀功地向柳純道。
柳純點點頭。莫管事又笑道︰「三哥你還是審審這小子吧,他還有一個更加好玩的故事沒有說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