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卿青和卿峰跟著宋之謙離開鄒府前往蓉城的日子,一大早宋之謙便把馬車安排好了,停在鄒府的大門前,然後進了內院跟卿青一起像鄒老夫人辭行,原本以為他們去的早不會遇上鄒府其他人的,卻沒想到大房二房的長輩們已經在那里等著他們了。
二人按照規矩給鄒老夫人磕了頭,又跟大家一起在偏院里用了膳,這才在他們的簇擁下出了和風苑,剛出和風苑的垂花門,等到了二門的時候,幾個小輩才趕了過來,就連二房的姨娘也帶著最小的少爺趕了過來,這讓二太太馬氏忍不住翻了幾個白眼,好在看在所有人都在,又是送卿青和宋之謙離開,只撇了撇嘴沒有說話,任由自己的兒子拉著宋之謙和何洛寒暄,自己則傍在鄒老夫人身邊沉著臉不語。
方氏曉得馬氏看自己不順眼,自然不放在心上,先抱著小娃兒給鄒老夫人請了安,然後便笑臉盈盈的朝卿青湊了過去︰「听說卿小姐今日便要去蓉城了,我雖來府里的時日不算長,卻也看得出小姐是個有福氣的,只是恨到京城來的時間太短,以至于沒有多長時間與小姐相處,也是一大恨事。」
雖然方氏來鄒府的那日卿青沒有出來見面,卻也曉得這號人物,中秋的時候也有過一面之緣,只是沒有說過話,沒想到她說起話來還算是知書達理,忍不住偏頭看了她一眼,只見馬氏身材豐潤,紅潤的臉上一雙滿含笑意的大眼和嘴角一對小巧的梨渦最是討喜,讓人有一種親切的感覺,不禁暗暗感嘆難怪年近花甲的鄒天佑也難逃她的魅力了。zVXC。
「方姨娘客氣了。」人家笑眯眯的過來搭話,卿青自然不好沉默不語,只是馬氏在一旁狠狠的盯著,她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笑笑以示謝意。
「我哪里是客氣,我家老爺都說我是最老實,最不會客氣的了!」方氏聞言呵呵的笑了起來,見卿青沒有再接話又開口道︰「我听說宋家少爺是家中的獨子,宋家老夫人早就盼著宋少爺成親了,想必是想抱孫子了,卿小姐雖然這會還沒有正式過門,可我有句話不曉得當講不當講。」
「你是什麼身份,這里哪里有你說話的份!」方氏話音剛落,卿青還沒有說話,馬氏便等著方氏壓低聲音訓道,還伸手拉了鄒老夫人一下,想讓她老人家幫自己說說話,卻沒想到她老人家不但沒有理她,反而轉頭看了方氏一眼,笑著道︰「你不說我倒是忘了,之前也沒有提醒她點,你是過來人難得想的走到,有什麼你就跟她說說吧,也讓她不至于什麼也不懂,到時候讓婆家的人笑話不說,還說我們沒有盡到責任。」
「老太太!」馬氏聞言眼楮都瞪起來了,驚訝的喚了一聲。
「是!」方氏見鄒老夫人沒有理馬氏,忙笑著答應了一聲,也不敢在馬氏面前得意,把手里的小女圭女圭往身後的女乃娘懷里一塞,拉著卿青稍稍往旁邊走了幾步,正要開口,見卿青一臉既尷尬又窘迫的樣子望著自己,先「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等笑夠了才開口說道︰「卿小姐放心,就算我是個嫁了人生了孩子的婦人,也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那些閨房之事的,我還怕把你姑娘家的臉臊紅了,老太太怨我呢!況且那些東西等你和宋少爺成親的時候燕喜婆婆自然是要跟你說的,我這會子跟你說了,除了讓你害怕,別的什麼作用都沒有!」
若是這樣我就可以放心了,聞言卿青暗暗想著,稍稍松了口氣,其實她一個現代人什麼沒見過,島國片都不知道看過多少部了,只是沒實踐過而已,可是一個方氏一個還算是陌生人的人突然跟她討論這個,她還是會覺得有些小害羞的,況且四周這麼多人,她們雖然跟老太太她們隔了一段距離,可是旁邊的下人可不少,讓她們听見了也不好吧!
「那姨娘是要跟我說什麼?」卿青開口問道,話一出口,便覺得自己說錯話了,這樣不是明擺著自己先前想的跟方氏猜的一樣嗎?
不過方氏倒好像沒有注意到這點,只笑了笑道︰「夫妻之間房事是一回事,可是生兒育女又是另一回事,卿小姐嫁進宋家雖然是名正言順的正房太太,可是憑著宋少爺相貌堂堂又有能力,愛慕他的女人自然是不少,不管是在你之前還是之後,定是會桃花不斷的,即便宋少爺對你一心一意,若是你不趕緊給宋家添丁,宋老夫人也會忍不住往你們屋子里塞人的,到時候宋少爺若是不收便是不孝,這不是讓他難做嗎?何況男人哪有不偷腥的?所以依我看你嫁進宋家最主要的是趕緊給宋家添一個金孫,這樣就能穩穩的做主當家主母的位置了,哪怕以後再有些狂蜂浪蝶,你也不用怕了!」
她才不怕呢,她本來就只是準備在宋家住個五年便走人的,哪里準備還給宋之謙添兒子,若是宋之謙在這五年之間有了喜歡的人,那更好,能讓她早點離開宋家不說,還能提前享用她的贍養費,到那時候她就是名副其實的有錢寡婦了,所以這麼看來,宋少爺你還是多找幾個小妾小蜜什麼的吧,這樣才能讓她的自由來的更早點啊!
「卿小姐,我說的可全都是為你好,你可別犯糊涂!」方氏以為卿青不相信自己說的話,一臉嚴肅的焦急說道︰「你看看我,我們家老爺在那邊有多少想好的啊,除了府里的,外面的我都懶得管,可是又怎麼樣了,除了我誰還能進鄒府?沒有別人,這是為什麼,不就是因為我給他生了個兒子嗎?這男人啊,兒子是永遠不嫌多的••••••」
「是,這倒是,可是生孩子的事誰說的準呢。」卿青怕方氏一說就沒個完,忙打斷她的話說道,在現代生男生女都不是人的意志所能決定的,何況是醫療設施都不發達的古代呢!看己讓之。
方式見卿青終于問出了自己想听的問題,臉上露出放松的變表情,神秘兮兮的對她眨了眨眼,又防備的朝旁邊看了一眼,見沒人注意道她們才悄悄從懷里模出個紙包塞進卿青的手里,道︰「我就曉得卿小姐不會對這種事毫不在意的,天下哪有女人不在意這個的,噥,你拿好了,這個就是能保證你一舉得男的藥。」
「這個••••••」卿青看著手里的藥,手指輕輕在黃色的竹紙上捏了捏,感覺里面是像粉末一樣的東西,頭上瞬間落下幾條黑線,這里面不會是爐灰香灰什麼之類的吧!
「你可別小看了這個,這可是我從老家帶來的秘方,你道為什麼我家老爺屋里的那些人沒有懷上就我懷上了,還生了個男孩,就是因為我吃了這個!你想啊,連我家老爺年近花甲的人都能讓我懷上,宋少爺年紀輕輕的,身體看著又強狀——」方氏說著抬頭看了卿青一眼,見她臉上一紅,忙捂著嘴笑著住了口,料想卿青也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趕緊把東西收起來。
卿青倒不是因為方氏還不算露骨的話臉紅,卻因為她的話想起了那日自己跟宋之謙坦誠相見的時候自己偷看他胸部的情景了,臉不曉得為什麼就紅了起來。現在看情況她若是不手下手里的藥,方氏是不會罷休的,也不再跟她客氣嗦了,順從的把紙包塞進了懷里。
「有什麼話要說這麼長時間,宋家的馬車都在前面停著了還說個沒完,你可別用你那些狐媚的手段教壞了青兒,她可是正經的姑娘家!」卿青剛把手縮了回來,馬氏便無聲無息的走了過來,嫌惡的橫了方氏一眼,拉著卿青往鄒老夫人那邊走,道︰「一會便要上馬車了,老太太還有句話要要跟你說。」
「哦。」卿青應了一聲,被馬氏拉著不好跟方氏說些什麼,只好對她點了點頭,便被馬氏拉道了鄒老夫人的身邊。
「她說的,你可都听明白了?」鄒老夫人見卿青過來,拉著她的手開口問道。
「呃••••••」
「不明白也是正常,到時候自然會明白的!」鄒老夫人見卿青支支吾吾的不說話,忙笑著說道︰「我那時候听我娘和燕喜婆婆說了好幾遍也沒明白,還不是等進了洞房才明白的,所以你也不用擔心,到時候你想不明白都難了!」「鄒女乃女乃••••••」您這算不算是為老不尊啊?卿青狂汗!
鄒老夫人呵呵笑了笑,這才拍了拍卿青的手,一臉舍不得的道︰「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嫁人了,原本我還想著一直把你留在身邊,卻沒想到我老婆子沒有這個福氣擁有你這個孫媳婦,也怪我那些個孫兒不爭氣,留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