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楠絕不但一夜沒有回來,第二天也不見人影,藍索歡因為半夜管著身子,沒有蓋著被子,感染了風寒,一向身體好的她,高燒昏迷,徹底病倒了。
藍索歡這一病,病了七天都沒好,她只要睜開眼楮就問小雲「蕭楠絕回來了嗎?」,小雲總是搖著頭,電話打了,人也去找了,就是沒有蕭楠絕的影子。
藍索歡擔心蕭楠絕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了,不然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呸呸呸,她連吐幾下,他是她的丈夫,她怎麼能往壞處想,這小子被她折磨了六年都沒死,這會兒怎麼舍得死了。
可能是病得時間長了,藍索歡軟弱無力,昏昏沉沉,無論小雲怎麼央求,她都不肯去醫院,生怕蕭楠絕回來,看不到她會著急,數日來,窗簾將臥室遮擋著陰森森的,她好像躺在黑夜里的腐尸。似乎一動,皮肉就會掉落下來。
「他說讓我等他的。」
她抓著小雲的手,小雲只是搖著頭,找不到蕭楠絕,藍索歡的病不可能好起來,她只能去蕭先生和蕭夫人的住處,希望他們能知道蕭少爺的下落。
小雲開車去了,又開車回來,蕭先生和蕭夫人,只說蕭楠絕在香港,電話聯系不上,蕭夫人來過一次,說藍索歡只是感冒了,吃點藥就好了,然後怕感染了她,匆匆看一眼就離開了。
「告訴我,蕭楠絕在哪里?」
藍索歡抓住了小雲的手,她的心里好害怕,渾身發抖,唇瓣打顫,蕭楠絕是不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小姐,老夫人說蕭少爺在香港,可能有事耽擱了,過幾天一定會回來的。」小雲重復著蕭夫人的話。
「電話呢,為什麼打不通電話?」藍索歡抓住小雲,就好象落水人抓住了舢板,她不肯松開,只需要小雲給她所有的希望。
「他也只給老夫人打一個電話,報了平安,小姐,你別擔心,就算他不理你,也不能不理他的父母,這里終究是他的家,他會回來了,其實算算時間,才一周多……小姐太心急了,還是好好吃藥吧,不然他回來了,小姐這個樣子,就不漂亮了。」
小雲的話提醒了藍索歡,她支撐起來,拿過了鏡子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好可怕,她看起來蒼白,枯瘦,眼圈發黑,可盡管如此,仍舊殘留著她骨骸的秀美。
「我看起來好白…….」
「一周多不見陽光,能不白嗎?小姐,快好起來,也許蕭少爺下午就回來了。」小雲猜測著。
「吃藥,我吃藥。」
藍索歡很愛美,鏡子里那個白女人怎麼會是她,簡直就是一個僵死的尸體,小雲一直說蕭楠絕要回來了,藍索歡的心才放了下來,但同時心里有點不是滋味,什麼生意那麼重要,連打電話的時間也沒有?
這次算不算倒霉,小時候洗冷水澡,砸冰洞,大冬天玩到深更半夜,就算感冒,也很少吃藥,現在卻病成這個鬼樣子。
這幾天怎麼了,怎麼好像陰溝里翻船,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很多,難道是平白拿出十億美元,心里有了負擔?真可笑,她是藍索歡,從小到大揮霍的錢財何止一個十個億,她光打爛唐人街的賠償就有二十個億了,怎麼會舍不得索菲亞留下的這點小錢。
「小姐,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小雲怎麼辦啊。」小雲哭了起來,好像藍索歡真的死了一樣。
「死丫頭…咒我死……」
藍索歡想抬起手,掐她一下,卻一點力氣都沒有,正如小雲說的,她是不是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