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毛豆這麼開心,藍索歡的眼楮竟然有點濕濕的,她以前覺得毛豆有點冷酷,不愛說話,不愛笑,現在終于明白了,他有心事,見了冷宴堂之後,毛豆就好像變了一個孩子,有說不完的話,一會兒和冷宴堂跑步,一會兒騎在他的脖子上,一會兒和他說悄悄話,出去玩夠了,回來了,又拉著冷宴堂去他的房間,看他的收藏,甚至索歡都不知道毛豆的那些收藏都是什麼,他的秘密願意和冷宴堂分享。
藍索歡不忍心剝奪毛豆的這份快樂,小家伙找到了爹地,現在好像揚眉吐氣了一般,恨不得將冷宴堂帶著一起去洛杉磯,讓所有小朋友看看,這是他又高又帥的爹地,看他的爹地,頂天立地的。
毛豆的每一聲爹地都喊著很響亮,似乎怕別人不知道他有爹地一般,也許著正是毛豆感到自豪的地方。
冷宴堂也好像年輕了好幾歲,像個大孩子,陪著毛豆玩了這個,玩那個,直到毛豆嚷著換新鮮的玩意兒。
玩了一個上午,毛豆實在太興奮了,又跑,又跳,竟折騰了,平時都要午睡的,他卻瞪著兩個眼楮堅持著,就怕睡了,冷宴堂就走了。
「我不困,真不困,看看我的眼楮多亮?」
毛豆的眼皮都打架了,還在支撐著,有爹地讓他忘乎所以,都不用睡覺了,飯都不想著吃了。
「毛豆,來爹地懷里睡,爹地不走。」
冷宴堂心疼毛豆,就將他摟在懷里,毛豆這才閉上眼楮,沉沉地睡了過去,他的小手仍舊緊緊地抓著冷宴堂的衣服,臉上帶著甜笑,鼻尖兒上都是汗珠兒。
「把他給我吧。」
藍索歡見毛豆睡了,才伸手將他抱了過來,帶他上樓,給他換下汗水浸透的衣服,然後放在了小床上,毛豆真是累了,這樣折騰都沒醒,呼呼地睡著。
冷宴堂一直坐在毛豆的小床邊,握著他的小手,目光痴痴地看著他,偶爾的,他會用手指撫模著毛豆的面頰。
「你覺得自己帶著毛豆,給毛豆所有的愛,他就開心嗎?」冷宴堂突然問。
「開不開心,他將來就會明白。」
藍索歡的心好狼狽,毛豆的目光一個上午都沒離開過冷宴堂,他除了要媽咪,還想要一個爹地,可這個爹地……
「毛豆是我兒子,藍索歡,看到了嗎?我們是父子連心,你還想狡辯?」冷宴堂站了起來,幾步走到了藍索歡的面前,她一個人生了毛豆,為什麼不告訴他,如果她說了,也許一切都不會不一樣。
「他不是,不是!」
藍索歡搖著頭,臉色難看極了,他一把將冷宴堂從身邊推了出去,避開了他,然後冷聲地說︰「冷宴堂,回你自己的家去,我的兒子不需要憐憫,他需要一個給他全部愛的爹地,而你卻不能,所以不要招惹他。」
「我怎麼不能,我可以做個好爹地。」
冷宴堂一把抓住了藍索歡的手,目光變得凶銳,帶著火氣︰「索歡,告訴我,毛豆是我的兒子,你一直愛著我?是不是?」
「你想求證什麼?冷宴堂?請你放手把,不要再來攪鬧我和毛豆的生活!」
藍索歡口是心非,如果可以,她願意和冷宴堂生活在一起,可是他的身邊已經有了另一個女人,那是藍索歡無法接受的痛。
「關于兩年前的婚禮,我們需要好好談談,我有話和你說,藍索歡……」
冷宴堂怕吵醒了毛豆,不敢大聲喊,只能握住藍索歡的手,將她從毛豆的房間里拉了出來,一直拉到了樓下的客廳里,當看到周圍侯著的佣人時,他不悅地吼著。
「都出去!」
「是。」
佣人們一個個陸續出去了,客廳里只剩下了冷宴堂和藍索歡兩個人。
「藍索歡,現在我鄭重地和你再說一次,五年前在紐約唐人街也好,還是四年前在蘇斯莊園,又或者兩年前在雲南,我一直都在等你,等你主動對我說,你這輩子需要的男人是我,等待你為了我,什麼都可以放棄,等待你一雙恢復快樂的眼神,就好象你十二歲在唐人街,十五歲在蕭南絕的身邊一樣,信心十足。」
「冷宴堂……」
藍索歡怔怔地看著他,他在說什麼?
「我嫉妒你對蕭南絕的那份痴心,一天三次登門追求他,舍財,舍命為了他,可是你為我呢?卻什麼都做不到,就連婚禮那天,也要為了他,棄我而去,我恨你的無情,恨你看不到我的好,恨你對我沒有那麼死心,我真想直接掐死你這個沒有良心的女人。」
冷宴堂的眉宇陰暗,蘊含著多年的積郁和怒火,可他哪里知道,藍索歡早就不愛那個男人了,冷宴堂改變了她,讓她明白了很多很多,所以才不會再有曾經的沖動。
「那天我們的婚禮下著大雨,我說過的,就算下了刀子也會嫁給你,可那天出了事,冷宴堂出了車禍,要見我最後一眼,當時情況緊急,你又不接電話,沒有辦法,我匆匆離去,我讓楚絲絲告訴你了,可我哪里想到,那會是一個圈套,蕭南絕假死,他的媽媽蕭夫人對我下了狠手,打暈了我。等我回來的時候。…」
藍索歡哀傷地看著冷宴堂,等她回來的時候,小雲告訴她,冷宴堂和楚絲絲結婚了,當時誰能理解她的心,她帶著毛豆傷心絕望地離開,連見冷宴堂一面的勇氣都沒有,生怕看到他的身邊站著另一個女人,而不是他的歡歡。
沒有了冷宴堂的日子,她過得昏天暗地,才明白她對冷宴堂的愛和對蕭南絕的不同,一種是迷戀,一種是深愛,當迷戀醒了,深愛也不在了,她有時候一個人坐在黃昏的長椅上才反思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一個男人負了她,讓她錯過了另一個真心的男人。
「藍索歡,你還想撒謊到什麼時候?蕭南絕出了車禍?可我知道的,卻不是那麼回事?他來參加了婚禮,還送來了賀禮,知道那是一份什麼賀禮,是我送你的結婚戒指。」冷宴堂怒吼著。
「結婚戒指?」藍索歡驚住了。子南蕭想。
「那是我專為你打造的,沒有第二個。」
冷宴堂的目光帶著淒苦,當時他看到那枚戒指的時候,本該痛恨藍索歡的,可是他還是沒有辦法恨起來,就這樣,帶著對索歡的思念過了兩年,當在洛杉磯再次見到藍索歡之後,他發現自己的情一點都沒有減少,反而更加期待這個女人。
戒指?
藍索歡茫然地看著冷宴堂,醒來的時候,戒指就不見了,她看到了蕭南絕,知道他沒有死,只是受了傷,然後氣惱地離開了,想不到蕭南絕的坐在輪椅里的腿是假裝的,他竟然健健康康地去參加了冷宴堂的婚禮。
一切都是蕭南絕安排的,會不會和楚絲絲也有關系?無疑楚絲絲什麼都沒有說,她只是想坐收漁翁之利,一個和藍索歡當年一樣不擇手段想得到心愛男人的女人,可她真的能得到愛情嗎?
「我發現我藍索歡白活了,從十二歲,就喜歡一個男人,到十五歲嫁給他,除了付出,什麼都沒得到,到頭來了,他還是不肯放過我。」
藍索歡又被又恨,既然他蕭南絕當初那麼厭惡藍索歡,為什麼不肯讓她跟著別的男人。
「拿出你的勇氣,索歡,也許我們還有機會。」冷宴堂熱烈的目光鎖住了索歡的眼眸,眼里帶著炙熱的誠意,讓索歡覺得心痛而又難以接受。
「我不想成為第三者,你走,趕緊離開這里。」
藍索歡發狠地推著冷宴堂,她還記得當年看到蕭南絕和柳心如在一起的情景,那種感覺刺骨鑽心的痛,現在的楚絲絲是不是就好像當年的她,那麼深愛著,什麼都不顧地想要冷宴堂,好不容易結婚了,自己男人的心里卻裝著另一個女人,那種感覺多難受,她不希望楚絲絲也和自己當年一樣,拿著一紙離婚書,整個天都塌了下來。就在冷宴堂不肯放手,藍索歡不想听他說出和楚絲絲「離婚」的字眼兒時,門外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她雍容華貴,落落大方,帶著貴婦人的氣質,她正是冷宴堂的母親冷夫人,藍索歡兩年前見過冷夫人幾面,知道這個女人對大兒子冷宴堂極其重視,在冷家也是說一不二,她怎麼突然來了這里?
冷夫人進門後,看著兒子握著藍索歡的手,表情有些不自然。
「放,放手…」藍索歡羞澀地打了冷宴堂的手一下,他媽來了,他還敢放肆,真是不知羞。
「兒子,你站在一邊,我和歡歡聊聊。」冷夫人還是以前對藍索歡的稱呼,那聲歡歡從她的嘴里說出來,是那麼好听。zVXC。
可冷宴堂好像吃了秤砣鐵了心,還是不肯放手,嘴巴抿著,這個表情,讓人很容易想起樓上的冷毛豆,他們父子都夠堅持的。
冷夫人抬起眼眸,責備地看著兒子一眼︰「如果你能將這個問題解決掉,媽就不用來了。」
听了冷夫人的話,冷宴堂才最後深深看了藍索歡一眼,松開了她的手,往後退了幾步,站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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