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楊媽媽緊張的話都說不出來,圍著嚴藝前前後後轉,你樣子當真讓嚴藝受寵若驚。
「媽,你別這樣,我沒事,我好好的。」嚴藝扶額。
先是楊愷震驚成那樣,現在是楊媽媽,哎,懷孕而已,不用這樣吧。
可是,其實剛剛在小七家的時候,她也傻掉了呢!
低頭模了模自己的肚子,滿手都是肉啊,里面怎麼會有個孩子呢?
楊愷坐在她身邊,見她低著頭一直在笑,他也跟著笑起來了,像個傻瓜似的。
——
晚上睡覺的時候,楊愷幾乎是什麼都幫嚴藝做了,要不是不能代替她上廁所,他說不定上廁所這事也幫嚴藝做了!
嚴藝一向習慣了他對自己,不過這麼‘過分’的好,她著實有些吃不消。
兩人躺在床上,她有些昏昏欲睡,意興闌珊地靠在楊愷臂膀里,聲音軟綿綿的,「楊愷,你別太緊張了,本來我不緊張的,看你那麼緊張,我也要跟著緊張了。」
「嗯。」楊愷倒是听話,低低應了一聲。
「我說真的啊,你和媽都那麼緊張,搞得我也神經過敏怎麼辦?」嚴藝抬起頭來,似嗔非嗔地看了他一眼。
二貨滿腦子都在想孩子的事,對于嚴藝說了什麼,其實他不是很清楚,所以此時他的回答還是︰「嗯。」
嚴藝愣了愣,接著反應過來他其實根本沒有听自己說話,不由得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楊愷吃痛低頭看她,「怎麼了啊?」
「你在想什麼?」嚴藝眯了眯眼楮。
「在想你和寶寶。」
「我不是在你懷里麼?」
「還是想。」楊愷孩子似的笑了起來,「小藝,我真不敢相信,我們有孩子了。」
嚴藝翻白眼,「早知道我就不告訴你了!」
「不可以!」盡管知道她是在開玩笑,可是楊愷的反應還是緊張,末了又緩了緩,「那天在彥回滿月酒的宴席上看見你,我有種死而復生的感覺。」
嚴藝微怔,接著就開始難過。
當初,當初……
幸好,一切都過去了。
「後來你被上官瑞帶走,我追出去,那個時候我就想,如果不能把你追回來,我就去死。」
他說的時候很認真,那語氣就像是發誓般的狠絕,嚴藝的心就顫抖了起來。
伸手模著他的臉,她眼眶犯濕,「楊愷,你好傻。」
「是你值得。」他如是說。
「我沒有大哥的狠絕,也沒有二哥的冷靜,更沒有三哥的聰明,我知道我自己不夠好,但是小藝你相信我,我會對你好的,也會對寶寶好的。」
這樣的話他不止說過一次,每一次嚴藝都深信不疑,可是每一次,仍舊是感動。
「我們給寶寶取個名字吧。」頓了頓,嚴藝轉移了話題,再這麼說下去,她要哭了。
在小七家的時候醫生說過,孕婦要保持心情舒暢,所以她不要哭。
一提起這個,楊愷頓時皺起了眉頭,「名字……還是你來取吧!」
他對取名字這麼高技術的事,實在是不擅長!
嚴藝看他眉頭皺得死死的,不由得笑了起來,捏捏他的臉,「你是寶寶的父親,名字還是由你來取好了。」
「……」萬一他取得很難听怎麼辦?
嚴藝知道他在想什麼,于是就說︰「沒關系的,不管你取了什麼名字,我都不罵你!」
但是,事實證明,讓楊愷取名字,實在是不靠譜——
第二天,楊愷下班回來,一臉凝重地把嚴藝叫回了房間,兩人就孩子名字的事展開激烈的討論。
最後,嚴藝陣亡。
楊愷說︰「不如叫楊小愷吧!」
「……你怎麼不取名叫楊小藝?」嚴藝斜他。
楊愷撓撓頭,糾結地說︰「如果叫楊小藝,那以後我叫小藝,不就是叫你們兩個了!」
「……」
過了會,他又說︰「不然叫楊一?」
「為什麼?」
「簡單啊!」
「那干嗎不叫楊二,反正你這麼二!」
「二不好听,一比較好听。」楊愷一本正經地說道。
嚴藝幾乎要吐血,狠狠瞪了他一眼,起身準備下樓。
「哎!別走啊,這些都不行的話我還有好辦法!」楊愷一把抱住她。
其實嚴藝已經不信他了,但是見他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她暫且再相信他一次!
但是事實證明,這一次,她又信錯了!
楊愷拿出一大堆東西,然後說,「你看啊,這個是報紙,這個是杯子,這個是簽字筆,這個是……」
「停停停!」嚴藝打斷他,皺眉問︰「你不用告訴我這些是什麼,我都認識,我就是想知道,這些東西和取名字有什麼關系?」
「哦,這樣的,這些我先準備的,等孩子出世之後,讓他自己選,他喜歡什麼就叫什麼。」
「……」嚴藝嘴角抽搐,幾乎不能說話。
楊愷還是一副喜滋滋的樣子,看得她掩面無語了。
好半晌,她終于從那一陣抽搐中緩過神來了,嚴肅地問︰「楊愷,我問你,如果寶寶喜歡報紙,以後他是不是叫楊報紙啊?他要是喜歡杯子,以後干脆叫楊悲劇?」
楊愷石化了……
嚴藝冷笑,一臉‘我就知道你說的好辦法是無敵爛辦法’。
楊愷有些挫敗,看了那堆東西一眼,名字的確不怎麼好,忽地,他腦海中靈光一閃,拉著嚴藝到了陽台上,那里擺著很多小盆景。
嚴藝隱隱猜到了他要說什麼,但是她告訴自己,楊愷不至于這麼二吧!
結果——
「小藝,不然這樣,到時候寶寶出聲了,讓她來這兒挑,這些名字不錯吧?」
嚴藝︰「……」
「楊、愷,你、希、望、你、的、孩、子、叫、仙、人球、還、是、仙、人、掌?」
「……」
最後給孩子取名的事還是交給了楊愷他父母,楊愷實在是太不靠譜了,嚴藝呢,不願意動腦子,況且名字是一輩子的事,她覺得亞歷山大啊。
——
自從左婠婠離開了之後,賀之岩每晚都會加班到很晚,有時候甚至是通宵,真的累了就在辦公室里間的休息室休息一下。
敲門聲響起,賀之岩頭也不抬地說了兩個字︰「進來!」
一般這個時候,除了他的秘書沒有別人了。
只是這次進來的人,卻是莫昊南。
莫昊南一進來賀之岩就感覺到了有別于秘書的氣場,他抬頭看過去,莫昊南也正看過來,隨後他放下了手里的簽字筆。
「有事?」
「沒事不能找你?」莫昊南挑了挑眉,在他對面的椅子坐下來。zVXC。
賀之岩往後靠去,抬手摩挲著自己的下巴,一瞬不瞬地盯著對面的人看。
半晌,莫昊南終于被他看的不耐煩了,隨手拿過桌上的一支筆扔了過去,賀之岩偏頭躲過。
「行了行了,我本來想來關心關心你的,看樣子你是不需要關心了。」
賀之岩還是不說話,莫昊南訕訕地模了模鼻子,站起身準備走人,這時,某只月復黑的家伙開口了,「二哥,你真沒事找我?」
莫昊南起身的動作一頓,接著緩緩抬頭,眼神危險地看著賀之岩,後者一臉挑釁地笑。
好吧,他敗了。
「听說,左婠婠給你寄來了明信片?」
「嗯。」
「她現在在哪?你怎麼不去追回來?」
「我不急啊,她遲早會自己回來了。」賀之岩笑眯眯的,一臉的悠閑。
莫昊南暗暗抓狂,老三的月復黑是出了名的,他這個樣子,肯定是知道了自己來的目的,故意做給他看的!「二哥,我听說,蘇然也出國去了,好像跑歐洲那邊,真的?」
果然!這混蛋知道自己來的目的!
「你消息比我還靈通,我都不知道的事,你倒是知道了。」
「哦,原來二哥不知道啊,我還想和你說說蘇然在某國的情況呢。」
「真的?她在哪個國家?」一向淡定的莫昊南,終于不淡定了。都回己頭。
賀之岩彈了彈袖口,十分欠扁地道︰「二哥你看你都不知道蘇然出國了,想必是不關心她的事了,那你知道她在哪個國家干嗎?還是早點回家洗洗睡吧。」
「賀、之、岩!」
「嗯哼~」某人絲毫不怕他的威脅,淡淡地從鼻腔里溢出一聲算作應答了。
「老三你夠了,快點說蘇然在哪。」
賀之岩這會兒也收了笑,看著莫昊南有些無奈,「二哥,你要和蘇然鬧到什麼時候,本來那個死丫頭都準備回來了,現在好了,蘇然跑去那邊,她有伴了,又說暫時不回來了,要多玩幾個月。」
幾個月啊!他還郁悶的,該死的二哥不把蘇然管好!連帶禍害得他也得繼續空虛寂寞!
莫昊南斜他一眼,蘇然又不是左婠婠,任由別人搓圓捏扁,那個臭丫頭脾氣火爆就算了,功力也不得了。
每次兩人纏斗,他怕傷著她,縮手縮腳不敢放開來,然後她就加大進攻力道,趁他不備逃之夭夭。
這是第三次,蘇然從莫昊南的手里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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