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蘇然氣呼呼地看著手里的手機,精致的小臉上……怎麼說呢,她分明是想表現憤怒,可是偏偏又掩飾不住自己內心的興奮。
「你很喜歡他。」
蘇然一驚,抬頭看著對面的JON,模了模自己的臉,很無辜地問︰「我變現得有這麼明顯嗎?」
「怎麼了?」
蘇然被他抓得痛死了,毫不客氣地一腳踹了過去,「尉遲風,你有病啊!」
小孩子七嘴八舌地開始講了,你一句我一句,誰都搶著要說,結果睡都說不完整,蘇然也听不明白。
「蘇,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不好?」
「奇怪……很奇怪。」尉遲風點頭,忽地雙手抓住她的肩頭,興奮地說︰「然然,我們在這里遇見,是上天注定的對不對?然然,我還愛你!」
他這麼這種表情?這種袖扣是特殊標志?代表某一種人?難道是……殺人犯?
原本已經合上的電梯門突然打開,只听到尉遲風‘啊’地一聲,然後就倒了下去。
JON拿過她手心的袖扣看了看,忽然睜大了眼楮。
蘇然心里亂成一團,怔怔地坐在馬桶上,走神了……
蘇然扶額,無奈地看著孩子們,「好了好了,你們一個個說,不急不急啊。」
直到有一天,她做噩夢,大叫著莫昊南的名字,夢里哭得那般傷心,JON才知道,原來那個人,叫莫昊南。
曾幾何時,他也發瘋似地追過蘇然,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走不進蘇然的心。
腦海中瞬間就閃過了蘇靜的名字,如果J代表靜的話,那麼剛剛救她的人——是莫昊南?
嘴角勾了勾,他忽而笑。
「我警告你,不要動手動腳,我現在和你只是陌生人,你要是動手動腳,別怪我不客氣!」
JON笑了起來,他的笑容總是讓人很安心。
可是JON的答案讓她失望了,「沒人知道他是誰,只知道他是一個組織的BOSS,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傳說——他不是人,他是地獄來的撒旦!」
小丫頭,手勁還是這麼大。
隨即她轉頭,銳利地查看了一下四周,唇邊笑得極其詭異。
每個人說的故事都一樣,蘇然听了一遍就覺得不對勁,听到第三遍的時候她猛然清醒。
「然然?」尉遲風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驚訝的不能自已。
晚上的時候,JON回來,蘇然第一時間就上去問,「JON,這個袖扣是你的嗎?」
J?
尉遲風的驚訝蘇然看在眼里,聳了聳肩,她沒好氣地問︰「干嗎?很奇怪嗎?」
並且,JON知道,那個男人叫莫昊南,蘇然心底愛著最深的人。
隨即,她轉身,按下馬桶上一個鍵沖水,又洗了手,才開了門出去。
JON居然變臉了聲調,這到底是什麼袖扣啊!
蘇然當然不會拒絕,笑著蹲,模模這個,親親那個,說︰「好啊,你們要給我講什麼故事呢?」
可是怎麼辦,他是她的快樂,但是她不是他的快樂啊。
尉遲風抱著自己的腳原地轉圈,委屈不已地看著她。
「J代表什麼?代表你嗎?」zVXC。
她是蘇然,但是她黑了很多,眉宇之間……也成熟了很多。
「JON,不是我不回去,是我不能回去,我怕自己一看到他就會心軟,就會犯賤地貼上去,他不是我的歸宿,不是我的良人,我不能繼續在他身上耗時間了。」
蘇然大怒,奈何尉遲風知道她有點武功底子,早就防著她了,將她的雙手捏得死死的,一條腿壓著她的兩條腿,她根本無從反抗。
「蘇,他是你的快樂,我覺得你應該回去。」
蘇然猛然回神, 地從馬桶上起身,「沒事沒事,我馬上就出來了。」
「我不回去,他不是我的快樂。」蘇然立即否認,卻是低下了頭,不敢直視JON的眼楮。
「今天下午我回酒店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壞人,然後有人救了我,這顆袖扣就是他留下的。」
蘇然頓時覺得眼前陣陣發黑,當初怎麼就會認為自己喜歡這個男人呢?分明是被他花言巧語給騙了!這個大騙子!
可是他既然來這里了,也找到自己了,為什麼不出現?
「然然,讓我親親你,我都好久沒看到你了。」無恥的人說著無恥的話,無恥地想要去親她。
蘇靜?
他和蘇然的確是在做志願者的時候認識的,不過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蘇然的快樂。
JON無奈地看著她,「當然不可能是我,這個J是那位BOSS最深愛的女人。」
莫昊南回到住處才發現自己的袖扣掉了一顆,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大概是被那個丫頭扯掉了。
JON也在一邊安撫那群興奮的小孩子,好不容易才讓孩子們靜下來,一個一個開始說故事。
「良人?什麼良人?」
蘇然笑笑,卻沒有解釋,只是說︰「以後你會知道的。」
蘇然不說話,或者說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來反駁JON的話。
蘇然對JON口中的這個他十分感興趣,目測這個人不可能是卓炎也不會是莫昊南。
——
偶爾她也會懷疑是不是他來了,可是轉念她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蘇然掙月兌不開,兩人拉扯之間居然不知不覺就進了電梯,尉遲風這個混蛋居然想輕薄她!
「天!蘇,你知不知道,這樣的袖扣全球只有一對,袖扣出現在哪里,就代表他出現在哪里。」
扣啊笑也。蘇然說完,自己先哈哈大笑了起來。
第二天,蘇然和JON剛在瑪麗孤兒院的門口下車,一群小孩子就涌了上來,抱著她的腿只嚷嚷︰「姐姐姐姐,我們要給你講個故事。」
JON在外面等了一會兒,里面的人還不出來,他頓時擔心了,敲了敲門,焦急地問︰「蘇,你沒事吧?」
蘇然正要抬頭去看來人是誰,電梯里的燈光突然黑了,那個人極快地往電梯外面退去,蘇然迅速伸手去抓,最後卻只抓到一顆袖扣。
蘇然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听到JON說出最深愛這三個字的時候,心底忽然一抽,痛得她呼吸都窒了窒。
「沒事沒事,我肚子不舒服,我去上個廁所。」蘇然迅速逃到了洗手間。
他怎麼回來呢?就算他要來,蘇靜又怎麼會放他來呢?
不遠處,大樹後面的某人,急得直皺眉。
該死!
所以,莫昊南,我最深愛的人啊,我不得不離你遠遠的。
蘇然抖了抖身子,撇嘴道︰「有沒有這麼神秘啊。」
連一個外人都能看出來誰才是她的快樂,作為一個情商很高的聰明雌性動物,她不會不知道自己的快樂是誰。
JON伸手模了模她的頭,像是鄰家大哥哥一樣,「他是不是你的快樂,你自己最清楚,但是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快樂,卓也不是。」
低頭看著自己手里的袖扣,她皺眉,好熟悉,自己好像哪里見過,是卓炎的?還是JON的?還是……莫昊南的?
尉遲風點點頭,卻在她轉身朝著電梯走去的時候,一把抱住她,「然然,我還愛你,我真的還愛你,你相信我啊!」
她身邊的那個JON肯定知道這枚袖扣的來源,也會告訴她這枚袖扣是某位BOSS獨一無二的標志,但是她不會知道,這個BOSS就是他。
呸呸呸!怎麼可能是殺人犯,如果是殺人犯,怎麼可能救自己?
JON學中文不久,大多數詞匯他都听得到,但是‘良人’這個詞,他恰好不懂。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身後有雙眼楮一直跟著自己,看著自己。
世間萬千事,唯獨感情這件事,蘇然覺得自己無法控制。
「蘇,這顆袖扣你哪里來的?」
可是怎麼辦,不能控制的下場就是心死絕望,她還想活著,好好活著,為媽媽活著。
蘇然低著頭,朝著酒店慢吞吞地走去,冷不丁地,她撞上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她認識……
袖扣上刻著字母J,小丫頭如果猜出來剛剛救她的人是他,那麼肯定會自動腦補,將J認為是蘇靜!
蘇然的快樂,不在他這里,而是在剛剛她打電話的那個男人那里。
問她,她又說沒有喜歡的人。
蘇然又開始一個國家一個國家地跑,也不再和蘇洐還有莫昊南聯系,他們也沒找她。
莫昊南大抓狂,一拳砸在了牆壁上。
遠遠地看著你,深夜的時候想著你,睡著了之後夢著你,卻不能見你。
JON看到她好好的,笑了笑,說︰「那你早點休息,我也去隔壁休息了,明天我們還要去瑪麗孤兒院。」
想著想著,莫昊南忽然變了臉色。
「嗯,好。」
等你遇到喜歡你的女孩子,你也恰好喜歡她,那你就是那個女孩子的良人。
莫昊南,你有本事就躲我一輩子!
「尉遲風,你活膩了!再不放開,我閹了你!」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說,不過這袖扣的確只有一對,你看,它這里刻了一個字母J。」
「他是誰啊?」
如果被我抓到,有你好果子吃!
大樹後的男人此時眉目舒展,懶懶地靠在樹干上,那副樣子,是旁人根本無法看到的。
只有她,能讓他如此放松,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