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姿側頭，秋水般的眸子閃過一絲笑意︰「你放心，我會小心的。」她前兩天剛剛考到駕照，再也不想像前世那樣，弄出一場意外，嚇壞自己。
韓少廷很滿意她的答案。「你剛剛開車，不要開得太快了。這是導航儀，你若是不認識路，可以事先調好導航儀。」韓少廷的手指向了導航儀。
宋令姿的嘴角翹起。「怎麼用這個導航儀？我以前沒有用過。」
韓少廷看出宋令姿的心思，大掌一按，就讓她的小臉貼在自己的胸膛上，一頭秀發遮住她的臉龐。「這樣一來，就沒人能認得出來。」
走到剛剛搭好的攝影棚附近，宋令姿就听到了何姐的聲音︰「這年頭做明星的，哪個不月兌？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月兌嗎？再說，要不是露點，就是讓你露點肉而已，你用得著這樣緊張嗎？」
「他很忙。」宋令姿心里覺得奇怪，卻沒有問出自己的疑惑。「平時都在上班，有時間的時候，我又抽不出時間陪他。」
韓少廷自然留意到羅大媽的眼神，暗自發笑，估計這個羅大媽已經把他當成了出去尋歡的男人。他一向是我行我素慣了，並沒有把羅大媽的事情放在心上。
「嗯，你的要求是很簡單。」宋令姿踩下油門，慢慢開出小區︰「可你要明白，越是簡單的，越是純粹的，越難得到。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人，這個世界上，金錢可以隨意追逐，唯獨有情人難找。」在宋令姿的觀念里，所謂的有情人，不一定指愛情，也包涵了友情和親情。
宋令姿有點不耐煩。「我姓宋，和你們總裁約好了十二點見面的。」
「別客氣。」宋令姿笑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機緣，我和你投緣，這就是我們的機緣。你不是說，你一直不幸運嗎？其實，你為什麼不反過來看？你有我這個朋友，你還有青春，美貌，健康。以後，你也會有自己的家庭。這些東西，是有些人求而不得的東西。年紀大的女人羨慕你的青春，長相普通的人羨慕你的美貌，孤僻的人羨慕你有朋友……」
前台小姐听說她姓宋，立即找了一個職員帶路，就這樣，宋令姿一路暢通，進了韓少陵的辦公室。
宋令姿點了點頭。「是啊，我要去影視城。」
宋令姿搭乘的電梯停在了三樓，羅大媽走了進來。她一看到宋令姿，眼里就閃過了一抹怪異。
宋令姿不依，「放我下來。」宋令姿的眼楮到處亂瞄，生怕小區里的鄰居看到了，以後就沒臉出門了。
鬧鐘接連響了三次，宋令姿這才睜開眼楮，依依不舍地下了床。經過韓少廷一夜的壓榨，此刻的她腰酸背軟，比加班三天三夜還辛苦。
宋令姿抓住他的一只手，試圖和他講道理︰「不行，我先去洗澡，等洗完澡……」
「你別怪大媽我多嘴啊。」羅大媽還是忍不住，把心里話說了出來。「你們年輕人事業心重是一件好事，不過，自己的家庭也很重要。夫妻之間，同進同出才算是一家人。你們一個往東走，一個往西走，遲早會越走越遠。」羅大媽是個好心人，並不希望這一對夫妻走上離異這條歧路上。
「小姐，請問貴姓？」前台小姐端著甜美的笑容問宋令姿。
「我找你是有點小事，你請的何姐她是什麼來頭？擺的譜比我還大。」宋令姿當著何姐的面就質問韓少陵。「就這種角色，你也敢介紹給我朋友認識？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事情放在心里？你要是忙，要是沒空，你直接說一聲？何必給我找這種上不了台面的貨色來添堵？」
宋令姿並不指望高洋洋成了大紅大紫的明星。她費盡心機，為高洋洋鋪設這條路，第一個原因是高洋洋有潛質，完全有機會成為演技派，第二個原因是想成全高洋洋的願望，找回她的家人；第三個原因，就是想為高洋洋謀個好姻緣。
到最後，也不過是個三流演員。「就因為這樣，她選擇了放棄演藝事業，做了經紀人。
車子流暢地開進小區，停在小區里的停車場。宋令姿解下安全帶，打開了車門。
宋令姿大窘，臉上飛起了兩朵艷麗的紅暈，蹬著雙腿要下去。「不行，我自己有腳，可以自己走路的。」
「那太糟糕了。」高洋洋有點垂頭喪氣。「就一次用完。」
「謝什麼？」何姐笑著拍了拍高洋洋的肩頭。「等你紅了，別忘了我就是。」
宋令姿轉著方向盤，心中充滿了一股暖意。這些事情，都是卓天遠不曾為她做過的。「明天我去影視城那邊，你能不能先幫我調整好路線？」
從包包里拿出手機，宋令姿撥通了韓少陵的電話︰「喂，是少陵嗎？」
「如果你不是韓少陵找來的，我剛才就扇你一巴掌。」宋令姿的聲音帶著一絲冷冽。「我不管你是什麼來頭，最好給我記住了，得罪誰，也別得罪我。我這個人是個記仇，有仇不報非君子，是我的座右銘。」
「導演這是為你好，偏偏你不識相。」何姐諷刺道。「有些人，就算捧著龍肉給她吃，她也不知道好歹。」子們那說。
「我是為了你好。」何姐苦口婆心。「你出來混的，何必扮什麼清高的？你要是月兌得好，後面就有大把的廣告和節目找上你。你知道那些大明星都是怎麼混出來的？還不是靠月兌？拍沐浴廣告要月兌，拍電影也要月兌，總之一句話，月兌幾件衣服，一點都不吃虧。」
「但願。」高洋洋模了模自己的鼻子。「我情願像你這樣的，一輩子順遂就行了。」
又一聲「叮」，電梯門開了，羅大媽走了幾步，就回頭看了韓少廷一眼，然後就掉頭走人。
宋令姿翻了一個白眼，這個時候還擔心這些問題？再說，人家導演會把她這樣的小角色放在眼里？「你放心，這部戲少了你，照拍不誤。」
高洋洋有點委屈。「導演說，要拍一段強/暴的戲，要求逼真。」
宋令姿親眼看著何姐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心中有了幾分痛快。將電話遞給了何姐，宋令姿笑的溫文無害。「他想和你親自說話。」
「當初給我的劇本不是這樣的。」高洋洋高聲反駁。「我不會去演那種戲，要是你想演，你去演。」
宋令姿雙手環胸。「我只是讓她在這一行混不下去而已，並沒有趕盡殺絕。」
宋令姿听了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心生幾分別扭，總覺得何姐的話藏著深意。
宋令姿驅車到了小公寓樓下，打了電話給高洋洋。高洋洋從樓上下來，看到宋令姿。「我還想給你打電話，沒有想到你這麼早就來了。」
何姐的臉色變了。「違約，是要付違約金的。」
高洋洋第一次听到這麼窩心的話。「謝謝你，令姿。每次在我……」
「導演說是臨時加的，可以增加我的曝光率。」高洋洋偷偷瞄了宋令姿一眼，見她神色平靜，才敢大著膽子往下說。「我知道娛樂圈有潛規則，可我只想憑著自己的努力，讓大家認可我。如果非要靠這種歪門邪道成了明星，我情願一輩子找不到自己的家人。」高洋洋知道，月兌，是成功的捷徑，可她若是成了月兌/星，她那些素未謀面的親人怎麼看？相信沒有幾個人會願意接納一個靠著賣/肉而紅的女兒。
韓少廷露出一絲奸計得逞的笑容，「既然你的精力這麼好，今晚我多要兩次，也不算多吧？」
「我這種想法是正常的。」韓少廷不以為杵。「到了我這個年齡的男人，不想女人，想什麼？」
她先伸出一只腳出去，然後再伸出另一只腳。雙腳剛剛落地，她的身子就騰空而起。宋令姿驚叫一聲，一只手臂立即纏上了韓少廷的脖子。
「這點事情，小菜一碟。」韓少陵笑著打了一個響指。「嫂子，你想怎麼做？」
羅大媽微微一笑︰「沒什麼。我就是奇怪，好像從來沒有見到你和先生一起出門。」
「還有其他可能。」宋令姿雙眼直視前方，雙手掌握著方向盤。「也許他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也許他們是不得不放棄你。洋洋，不管是哪種可能，都不會影響到你。因為你就是你自己，就是高洋洋。沒有人能代替你的，也不會有人能代替你的。在愛你的人眼中，你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至于不愛你的人，你又何必在乎他們？」
何姐有點震驚，望著宋令姿的眼神充滿了懼意。宋令姿無視她，徑直走到高洋洋身邊︰「這件事是怎麼一回事？」
韓少廷的眼里閃過一絲莫測高深的笑。「既然這樣，不如我們一起洗澡，怎麼樣？」
這個大媽姓羅，是小區居委會的主任，對這類事情已經是見慣不慣了。回了一個笑容給韓少廷，羅大媽就站在一邊不說話，當個隱形人。宋令姿察覺到電梯里有其他人，大氣不敢喘一聲，生怕別人知道了那個人是自己。zVXC。
「這正是我想說的話。」宋令姿的神色一冷。「你被解雇了。」
宋令姿本來不想插手，誰知道，何姐越說越過分了。
「別想那麼多。」宋令姿似乎看出了高洋洋的心思。「現在，你站的位置，可以被人替代，可我希望，在不久的將來，你站的位置，沒有人能代替的。相信你自己，洋洋，我幫你，不單單是因為朋友關系，也是因為我相信你會成功的。」宋令姿很相信鼓勵的力量。一個人成龍成鳳，不是天生而成的，而是有人願意無條件信任他，鼓勵他。
宋令姿點了點頭，去了附近的餐館，點了一份西式早餐。
何姐默默想了一分鐘。「多謝。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宋令姿站在一旁，靜靜等著何姐說完電話。等何姐一掛線，宋令姿就把手機收回來。「如果一個人可以為了名利，出賣自己的身體，那麼，她遲早也會出賣自己的靈魂。何姐，我的朋友她可貴之處，就是她用真心對待別人，而不是像你們這樣，掛羊頭賣狗肉。」
宋令姿斜睨了何姐一眼。「換是一定要換的，不過，像她這種人，走到哪里，都會帶壞那些小女生，你就別讓她到處晃，免得誤人子弟。」
宋令姿輕蔑地看了何姐一眼，這世上，最不缺乏那種人，欺軟怕硬，狗仗人勢，偏偏還以為地球沒了她就不能轉似的。顯然，這個何姐就是這樣的典型。
「嫂子？」韓少陵驚訝。「你找我有事？」
何姐並不知道宋令姿的身份，見到宋令姿進來，一點都沒有理虧的樣子，雙手環胸︰「我這是為了她好。你作為她的朋友，應該勸勸她，女人也就幾年的青春，現在不月兌，以後月兌了也沒有人看。」
宋令姿抿嘴不語。做人，真正能一輩子順遂的不多，而且，就算一輩子順遂有什麼用？人生沒有經歷過風浪，就永遠不明白，平凡的可貴和幸福的重要性。「經歷的磨難越多，幸福就會加倍。洋洋，不要被眼前的磨難嚇倒了。有高有低，有起伏的人生才有意義。」
高洋洋面露幾分喜悅，沒有想到第一天開工就這麼順利︰「謝謝何姐。」
宋令姿見好就收，立即鳴金收兵︰「好了，我知道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我剛才的話是沖了點，希望你別放在心上。」
韓少陵以為高洋洋需要一個有主見的經紀人，卻沒有想到何姐有主見到了這種地步。「希望嫂子你大人大量，原諒我一時的疏忽。」
宋令姿咬牙。「韓少廷，你別太過分了……」
一進韓氏的大門，宋令姿直奔前台。「我和你們總裁有約，請你打電話確認一下。」
宋令姿回了韓少廷一個甜美的笑容，韓少廷難得見到她笑的如此可人，微微一怔。
宋令姿沒有想到高洋洋會說出這樣的話，在她的印象中，高洋洋是個直率的人，並不是那種會溜須拍馬，會看別人臉色的那種人。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面具，現在的高洋洋就是戴上自己的面具。
宋令姿雙手接過咖啡。「這件事，我覺得不簡單。無緣無故加一場戲，于理不合。」聰明的導演都是想盡辦法為主角加戲的，至于配角，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讓配角搶戲的。
宋令姿接過她手里的包包。「走吧，那條高速公路經常堵車的，如果我們不早點去，等下就不能準時到達。」
韓少陵算是領教到了，宋令姿這招，分明是打了一巴掌，又給了一粒甜棗。「嫂子，你要是不滿意，我可以隨時換掉何姐。」
「那這部戲？」高洋洋有點為難，難道還要交違約金嗎？她欠宋令姿很多錢，如果這次再借宋令姿的錢，估計這輩子都是還債。
韓少廷露出一絲得意的笑︰「怎麼？怕了嗎？」宋令姿這才知道韓少廷真正的目的，心生惱意︰「se胚子，你怎麼滿腦子都是那些東西？」
何姐咬著下唇，暗暗揣測宋令姿的身份。能讓韓少陵如此忌諱的人，在這世上已經很少了。
「噓。」韓少廷用修長的食指點了點她的櫻唇。「你想洗澡，是嗎？」
「少陵答應去交涉，你和我先回去。」宋令姿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如果韓少陵連這點事都不能辦妥，就不能在商場混的如此風生水起。像扮演白臉這種角色，最好交給韓少陵來做的。
何姐說了半天，也沒有說服高洋洋，脾氣就暴躁起來。「像你這種人，外頭一大把。你剛才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影視城外面的那些女孩子？她們為了當明星，別說月兌衣服，就是陪男人睡覺也願意干。」
「韓太太，你要出門？」羅大媽先開腔。她是小區居委會的主任，對小區的住戶有所了解，再加上宋令姿的姿色不俗，在小區里也算是一朵花，羅大媽自然會留意到她的存在。
高洋洋笑了笑，回頭對宋令姿道︰「令姿，你先去逛逛，我一會兒再找你。」
「這不一樣。」高洋洋爭辯，她也知道做明星，有時候得犧牲一下。但是，這部戲要求的尺度太大了，完全不符合規定。「你們要求的尺度太大了，我接受不了。」
高洋洋的經紀人姓何，一早就等在了影視城。「高小姐，你趕緊過來，我剛剛和導演溝通了一下，他說，有些事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高洋洋听了宋令姿的話，臉上閃過失落。原來她到了哪里，都不是最重要的人。在孤兒院，她只是一個瘦弱的小孩子，在學校，她就是一個安靜乖巧的學生，在高圓圓面前，她也只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令姿，我……」
宋令姿听到高洋洋這句話，淺笑︰「也許，你的幸運是一次性來光顧。」
「你先生沒有陪你嗎？」羅大媽在心中暗暗打鼓，韓太太是演員嗎？難道她老公是富商嗎？羅大媽並不知道韓少廷具體的資料，只知道這家人的戶口不是放在小區里。
宋令姿將高洋洋送回了小公寓，她轉道去了韓氏集團。
「嫂子的意思，我明白。」韓少陵抽出幾張紙。「你仔細看看。」
等宋令姿吃完了早餐，還沒有見高洋洋來找她，就打了電話給高洋洋，結果，電話沒有人接。宋令姿有點不放心，問了一下劇組的方向，就往劇組走去。
高洋洋的嘴角抽了幾下。這還不算絕嗎？「令姿，這件事，我們還是算了，別計較那麼多。」
宋令姿定定看了何姐一眼，看得何姐心虛不已。「我這是實話實說。」
宋令姿的車直直往前開去，這一路來，倒是暢通無阻。到了影視城的時候，宋令姿和高洋洋就發現來的人不多，她們兩個算是早到。
「萬一導演……」高洋洋還是很擔心。
「人家已經踩到我們頭頂上了，難道我們還要讓人家作威作福嗎？」宋令姿有點恨鐵不成鋼，「你呀，就是這種性子才被人家吃的死死的。」
可以說，宋令姿說的話十分不客氣，在電話那頭的韓少陵，清楚感覺到宋令姿的怒意，連連賠不是。
何姐听了，心里十分舒坦，臉上的笑容可掬。「這是我的本分。」
高洋洋的臉上閃過一絲羞愧，她知道自己的事情，連累了宋令姿。「都是我，這點事情也要你出面。」
「你吃過龍肉？還是你見過龍？」宋令姿譏諷。「你怎麼知道這不是砒霜？我告訴你，你只是經紀人，不是洋洋的主人，更沒有權利替她決定這一切。」
「何姐，就算以後月兌了沒有人看，她也不會月兌的。」宋令姿指著何姐的鼻梁。「你想月兌，就自己月兌個夠，為什麼非要拉別人下水？娛樂圈的明星，不是每個都是靠月兌出名的，但凡一月兌成名的，有幾個好下場？」宋令姿自然不會讓高洋洋去演那種戲，有些東西，要看長遠利益。如果高洋洋真的月兌了，以後遇到好對象就難了。「這種戲，我們也不想拍。」
「她很幸運，有你這樣的朋友。」何姐的臉上青白交錯，她知道宋令姿的身份不簡單，能讓韓氏集團的三少如此忌憚的人，絕對有強大的靠山。「像我，每走一步都是靠自己的力量，
趴在餐桌上，宋令姿暗暗嘀咕，男人的體力不好，女人吃虧，男人的體力太好了，女人吃苦。扒了幾口早餐，她就停下筷子，拿起外套，往電梯走去。
「令姿，可我只想簡簡單單的生活。」高洋洋皺著眉頭。「有個完整的家庭，疼我的長輩，互相關心的朋友，愛我的丈夫，健康的孩子。」
「你敢？！」何姐怎麼也想不到，宋令姿會如此干脆，說不到幾句話，就準備解雇她。「我是韓三少高薪聘請的。」
韓少陵一見到宋令姿，就親自端著一杯咖啡。「嫂子，何姐這件事，是我疏忽了。」
「我老公送我的。」宋令姿坐上駕駛座。「以後，我每天都可以送你去影視城。」
「好。」韓少廷干脆利落地答了一句。
高洋洋不是貪心的人，經過宋令姿這麼一點撥，她一下子就明悟過來。「是我想太多了。就如你所說的，我已經擁有了很多人沒有擁有的東西。」
何姐看了宋令姿一眼，最後還是接了電話。
宋令姿瞪圓了雙眸，氣惱道︰「不行，你洗你的，我洗我的。」
高洋洋也知道這點，快步往前走去︰「我們趕緊走，再不走的話，的士也攔不到了。」她真的是憂心如焚，生怕攔不到的士。
「其實，很多人覺得自己不幸福，是因為他們看到了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卻沒有看到自己得到的幸福。」宋令姿若有所悟。「你應該要學會，看清楚自己手里擁有的東西，而不是計較那些沒有得到的東西。」
宋令姿哈哈大笑。「有些人前半生走霉運，後半生走福運，有的人卻是前半生走福運，後半生走霉運。你就是那種後半生走福運的那種人。」
宋令姿對韓少陵最大的不滿，就是他不該找何姐這樣的角色來敷衍她。她情願韓少陵推辭，也不願意韓少陵找來何姐教壞高洋洋。若是高洋洋真的信了這個女人的話，以後的路怎麼走？難道就等到三十多歲的時候給人家做小三上位？或者，等到某個優異的男人離異之後來找她當後母？
宋令姿感到無力，這個男人怎麼老是曲解她的意思？不過，接下來的時間里，她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因為韓少廷根本沒有給她時間清醒。
像高洋洋這種沒有家世，沒有背景的女孩子，想找到好一點的男孩子，就得靠一些非常的手段出位。若是她一/月兌成名，就完全斷送了大好的前程。這個社會再發達，再開明，對女人還是有偏見的，尤其是來自男人的偏見。
「照你的說法，我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高洋洋笑了，明媚的笑容，就如一縷陽光沖破雲層，帶來了光明。
韓少廷一把抱起宋令姿︰「都是夫妻了，你的不就是我的嗎？我的不就是你的？怕什麼丑？」
「是你的車？」高洋洋震驚，嘴巴張的足以塞入一個雞蛋。「太漂亮了。你買的嗎？」
望著何姐遠去的背影，高洋洋低聲問道︰「她怎麼了？是不是想不開？」
打開公寓的門，韓少廷將宋令姿放下去。宋令姿一得到自由，就急忙轉身逃離韓少廷的懷抱，結果，韓少廷的長臂一伸，將她重新拉到懷里。
「你—」何姐是個有眼色的人，見宋令姿如此囂張，有恃無恐，就知道這個女人的背景很強大。「若是你朋友是個有本事的人，就不需要靠我這個小小經紀人出馬，自己搞定它吧。」
她闊步走了進去。「何姐，你是來當經紀人的還是拉皮條的？」
羅大媽在她的身後嘆氣，現在的年輕人，已經和以前的人是不同。
宋令姿在心里暗暗啐了一口。這個男人的臉皮太厚了，不是她能抵擋得了，就索性不說話，埋在他的胸膛里當自己是睡蟲。
一夜纏綿，驅走了寒冬帶來的冷意。
宋令姿捏了捏她的臉頰。「傻瓜，人家欺負的不是你，是我。」真當她宋令姿是hellokitty嗎？
「你說的也對。」高洋洋的眉間迅速閃過一抹頹廢。「就比如說我的父母吧，當初，是他們賣了我還是說不小心丟了我？如果是賣了我換錢，在他們的眼里，我只是一件商品，如果是不小心弄丟了我，只能說他們不經心，不是合格的父母。」
宋令姿接過資料，細細看了幾眼。「這些都是你剛查到的？效率還真高啊。」宋令姿十分佩服韓少陵，這麼快就收集到這麼多資料，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
「叮——」的一聲，電梯的門開了。韓少廷看到電梯里站了一個大媽，點頭頷首。
宋令姿用力地點了點頭，生怕韓少廷後悔。
「我還不是怕你累嗎？」韓少廷吹了一口熱氣在宋令姿的耳邊。「現在省點力氣，免得等下又喊累。」
宋令姿有點奇怪，「沒有。羅大媽，怎麼了？」
宋令姿剛想抗議，韓少廷就低頭堵住她的嘴巴。也不知道吻了多久，就在宋令姿快要透不過氣的時候，韓少廷放開她，低聲道︰「今晚，你得好好獎勵我。」嘴里一邊說話，大掌一邊游移，試圖勾起宋令姿的興趣。
宋令姿清楚記得劇本里並沒有這一段。「劇本里並沒有這段戲，你和導演說了沒有？」
「回家之後，我教你。」韓少廷非常受用。「有什麼不懂得，記得問我。還有，車上有車行的電話，若是車子出了問題，你可以直接找車行的人幫忙修理。」
高洋洋一掃陰霾，露出一抹歡顏。「嗯，我會努力的。」即使高洋洋的心里沒有底，也不願意讓宋令姿失望。
宋令姿莞爾一笑，拉著高洋洋到了瑪莎拉蒂面前。「我們今天不坐的士。我親自開車送你去。」
宋令姿听出羅大媽話里的關心︰「謝謝大媽。我會注意的。」電梯的門開了，宋令姿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你太幸福了。」高洋洋的眼里充滿了驚嘆號。「我要是有你一半的幸運就好了。」
「何姐，一個人做三流演員不算低級，做三流的人，才算低級。」宋令姿展顏一笑。「要做，就做一個上等人。一個人有權，有錢，並不算上等人，只有有思想，有堅持的人才算是上等人。」
「那是當然。」高洋洋一臉甜笑。「何姐的提拔之恩，我沒齒難忘。」
宋令姿勾起一絲淺笑。「有人不想我好過，我為什麼要讓人家舒坦？」這抹笑意，在韓少陵看來，帶著一絲陰森森的寒意。
他不禁打了一個冷戰，暗自發誓，以後千萬別惹這個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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